金莎莎是個典型的女漢子型的姑娘, 她人緣極好,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有事都喜歡找她商量。
金莎莎性格爽朗, 又是熱心腸, 做起知心姐姐來, 得心應手。
“莎莎, 你就答應吧, 趙剛這種類型的男人,你不是最喜歡了?”魏青書趴在金莎莎書桌邊,雙手扒着桌沿, 下巴抵在手掌上,睜着一雙大眼, 無辜可憐的看着她。
魏青書的眼睛很大, 雙眼皮特別深, 眼睫長而捲翹,雙目眨動的時候, 好像揮着兩把小扇子。
金莎莎看着,當時就萌了,好可愛,真想摸一把。
“咳!”
金莎莎咳嗽一聲,勉強維持着冷臉, 她仰起頭問:“我憑什麼要去和趙剛拉關係?又不是我求他!”
魏青書蹲着, 轉轉身子, 扭扭腰, 說:“去嘛!我和你什麼交情, 我都求你了,你忍心拒絕我?”
金莎莎還真不忍心, 她喜歡魏青書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上幼兒園時,她替魏青書趕走了欺負他的惡婆娘,小魏童鞋拉着她,軟糯的叫姐姐開始,她就喜歡他了。
只可恨兩個人同學、同班了這麼久,這個魏青書愣是不開竅,沒發現她的心意就算了,還一有機會就把她和別人往一塊兒捏,好像生怕她嫁不出去一樣。
怎麼可能。金莎莎一甩披在肩上的長髮,高傲地想:追我的人不要太多好吧,我會嫁不掉?
撫摸着手裡的玫瑰花,金莎莎笑了,擡手指指魏青書,說:“過來。”
“唉。”
魏青書樂顛顛湊過去,眉眼擠在一塊兒,“你答應啦?”
“嗯,答應了。不過你得爲我做件事。”
“什麼事啊?”
魏青書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金莎莎臉上詭異的笑容嚇得倒退幾步。
“你,你又要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當然是疼!你!啦!”
“不,不用。救,救命啊!!”
金莎莎搓搓手掌,帶着吃大餐的雀躍心情,一步一步地靠近魏青書。
可憐的小魏童鞋,請節哀。
金莎莎心滿意足,第二天下了課,就去找趙剛。
趙剛不在班裡,問過他班裡的同學後才知道,他和林楓出去了。
校園裡轉了一圈都沒找到,倒是發現了委屈的小魏同學一枚,默默地跟在她後面。
“過來。我又沒強/奸你,幹嘛一副良家婦女受盡凌/辱的模樣?怎麼,有那個想法?早說嘛,姐姐我可以犧牲一下,給你開個苞。”金莎莎說着,攬住魏青書的肩頭。
魏青書臉一下臊紅了,連脖子都泛起紅潮,一把甩開她,吼道:“金莎莎,你是不是女人?怎,怎麼說話呢你?”
“切,姐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小時候不是一起洗過澡嗎?我有那玩意兒嗎?”
魏青書算是服了,他拿這個青梅竹馬沒法子了。嘴大口敞,什麼話都敢往外倒,就沒她不敢說的。
想想昨天的事,自己現在還有把柄攥在人家手裡,他要被她拿捏一輩子了。
魏青書嘆一聲老天不公,他一朵還未開花的狗尾巴草,就被一隻母老虎給啃了。
唉,讓我爲命運無常一哭。
趙剛和林楓並沒走遠。他倆上了頂樓上的天台。
林楓最近心情不大好,趙剛知道他在爲去不去見他父親煩惱。
“林子,別想那麼多,想多了自己的心就亂了。隨意就好,你要猶豫,就說明你不想去;你要心裡期盼,或是想他,那就去看他。我陪你去。”
林楓背靠着趙剛,搖頭說,“我要是能看清自己的心,那就好了。”
林楓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對父親是個什麼心情。憎惡、害怕、想念,還是別的什麼。
他在很長時間裡都刻意的遺忘自己還有個父親,和奶奶不同,奶奶在傷心絕望過後,情感很快就被思念代替了。她擔心她的兒子,盼着他能早日出獄,能再過上正常的生活。
林楓卻不能,他不敢去想。父親這樣本是充滿慈愛溫暖的詞句,已經被刀尖上冰冷的觸感取代。他能想起的,只有父親呆滯的眼神和母親躺在太平間裡的蒼白的屍體。
林楓回過身,他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了,太沉重。
他回頭摟住趙剛,問他:“你和魏青書打架了?”
林楓的身體柔軟溫暖,總帶着一股清爽的味道。
趙剛回抱住他,笑說:“沒有。”
“騙人!我都知道啦。你給他絆了個跟頭,還打掉了他的牙。”
趙剛一口氣噎住,這都是誰傳的瞎話?
魏青書那個不讓人的性子,除了金莎莎能制住他,誰能製得了他?他真要被趙剛打了,能饒得了趙剛?世界還能是這麼安靜的?
“我脾氣這麼好,怎麼會打人?別聽別人胡說。”趙剛辯解。
林楓瞪着趙剛,張大嘴巴,想:原來他還會睜眼說瞎話啊。
趙剛低頭吻住林楓,對他說:“專心點,你還欠我一百個吻呢。”
林楓推趙剛一把,紅了臉,“那是你賴皮,耍詐!唔……”
不管耍沒耍詐,反正昨天玩牌,林楓是輸了。
輸了,就得罰!
學校離家太遠,趙剛和林楓中午就在學校吃食堂。
學校食堂的飯菜,吃多了總會讓人憑空生出一股絕望來,貴不說,沒油少鹽也就算了,竟然還都是一個味兒的。
趙剛吃了兩頓就摔了筷子,林楓就開始每天做飯盒,打成包袱帶來兩個人吃。
“你還帶湯了?”趙剛幫林楓擺飯盒。
“嗯,豆腐湯。”
林楓擰開保溫壺,試了試,“還行,溫的,正好喝。”
“以後別弄了,多麻煩!”
“挺好做的,拿豆腐熬湯,熬的時間長點,然後加些蝦米皮就行。”
林楓把湯倒在壺蓋裡,遞給趙剛,“嚐嚐。”
“好喝,味道挺鮮的。”趙剛雙手捧着,喝了一口。
“林子,我有事想跟你說,晚上……”
趙剛猶豫一下,決定還是算了,等回來再跟林楓說吧,省得他擔心。
“什麼?有事?”林楓見趙剛說話留了半句,追問道。
“沒,沒事,晚上我媽讓我早點回去,今天我就不去你家了。”
“哦。”林楓悶悶地點頭。
“怎麼?捨不得我啦?”
“誰,誰捨不得。我一個人纔好呢,多自在,睡覺也不會有人跟我搶枕頭了!”林楓扭臉不看趙剛。
趙剛笑着看他,林楓揍趙剛一拳,“吃飯。”
趙剛扒一口飯,又看一眼林楓,吃得香。
“哎呀,可算找着你們了,跑哪去了?”金莎莎吼一嗓子,全食堂的人都看過來了。
魏青書耷拉着腦袋跟在她後面,看見林楓就坐在他旁邊。
金莎莎挨着趙剛坐下,醞釀了一下詞句,盤算着怎麼開口。
趙剛不等她說話,就堵住她的話頭,“別說了,那事我答應了。”
誰讓趙剛現在的心情好呢,他看什麼都順眼,自然好說話。不過是打場籃球賽,只當鍛鍊身體了。
金莎莎拍拍趙剛肩膀,“好哥們,夠意思!”
魏青書不幹了,指着趙剛的鼻子,喊道:“你,你這典型的重色輕友啊!”
趙剛斜他一眼,“我認識你?誰和你是友?”
魏青書被噎得沒話,他和趙剛之間的確沒交情,算不上朋友,趙剛說的沒錯。
可是當着女人,男人都要個面子,他憤怒地站起來,叉着腰就要跟趙剛吼。
金莎莎拍他一把,“坐下,別人都看呢。”
魏青書憋屈極了,悶聲不語坐下,跟着就拿桌上的飯菜撒氣,咬一口菜心,喝一口湯,表情一下子又變得明朗起來,叫聲:“呀,真好吃。”
沒出息!金莎莎撫額。
趙剛和林楓也被他說變就變的表情弄得無語,好笑地看他吃。
呼嚕呼嚕,魏青書一頓風捲殘雲,把其餘三人都看愣了。這孩子幾頓沒吃了?怎麼跟餓死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