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入宮謝恩,商談姻緣

錦陽京入伏後的陽光,實在太過猛烈了些。

可慈安宮裡的這處西配殿正廳,卻似乎拒絕了炙熱的侵襲,軒窗內垂樑接地的天青色紗幔,將縷縷劍氣般的金陽隔擋得略微溫和,更有東西南北擱置的四個碩大的圓腹白玉盆裡,剔透的冰塊正敞露在浮躁的炎熱裡,無聲無息地釋放着沁冷,驅逐那令人焦躁的暑氣。

與殿門正對的羅汗牀後,羊脂玉屏風的清潤色彩在視覺上無疑又抒散了幾分炎熱,更有屏側安放的花架上,水晶盆的清泠之中,安然綻放着一朵淺緋的玉蓮,再加上從鎦金雕花香爐裡不斷散發的寧怡幽香,一切讓人似乎置身於荷塘水榭的清靜閒雅之中,與殿外那金晃晃的酷熱,恍若隔界。

羅汗牀的一側,太后正面帶微笑地聽着旖景有如黃鶯鳴翠的嗓音,繪聲繪色地說着昨日那場生辰宴上,才子佳人各展才藝的情形。

當然,因有太子妃在場,旖景乖巧地絕口不提甄茉與安慧那場較勁爭執。

昨日大長公主生辰,聖上與太后均賞下賀禮,依例,大長公主今日是要入宮謝恩的。

作爲長子長媳,衛國公夫人黃氏當然要隨行,又因太后素喜旖辰、旖景兩姐妹,往常就時時詔她們入宮小住,故而,兩個小娘子今日也跟着來了慈安宮。

太后雖與大長公主年歲相差不遠,可雙鬢已經微有霜華,眉梢眼角也留下了幾道歲月的痕跡,與依然風韻猶存,看上去不過四十左右的大長公主一比,便略顯得蒼老了,可那雙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眼睛,依然保持着清亮與神采,儘管這時飽含笑意與溫和,卻也讓普通人不敢直視。

旖景卻並非那個普通人。

她這時被太后半摟懷中,仰着一張清麗如玉蘭的面容,喋喋不休,一如在大長公主身邊撒嬌時別無二致。

雖說,她骨子裡藏着的已經是個歷經生死的靈魂,可當見太后,豆蔻少女的嬌憨便不受控制的復甦,連她自己,都暫時忘記了重生那碼子事兒。

這當然也是因爲太后自幼就寵溺着她的緣故。

羅汗牀另一側,大長公主並沒有着命婦們入宮的禮服霞帔,依然是慣愛的明藍雲錦對襟大袖禙子,不過髮飾上比往常繁複一些,帶着九樹鑲翠花冠。

太后出身嚴氏,是高祖皇后的孃家嫡親侄女,與上元大長公主原本就是表親姐妹,兩人關係自是親密,而大隆建國至今,被封爲公主的唯有上元,如今又是聖上的嫡親姑母,身份尊貴,故而,纔有不着命婦服出入宮廷的“特權”。

與旖景的嬌憨隨意不同,旖辰一如既往地端莊持重,眼觀鼻、鼻觀心,坐在一身對襟深紫大袖衣,披着蹙金雲霞翟繡帔正襟危坐的黃氏身旁,兩人竟似親生母女一般。

太子妃甄氏自然也是滿面笑靨,極有興致地聽着旖景脆聲妙語,時不時地也逗趣兩句。

“總之昨日那場比才,明顯是我們略勝一籌。”旖景晃着兩個小花苞兒,得意洋洋地說道。

太子妃當即附和:“的確是小娘子們出色一些,郎君們若非還有顥西那一曲琴撐着,早就一敗塗地。”說完,一雙杏眼似乎別有深意地看向旖辰,卻發現那丫頭依然持禮垂眸,面上神情不變,太子妃不免暗歎一聲,蘇氏大娘容貌普通,性情也甚是古板,與三皇子似乎不太般配。

不過,這樣也好,他們倆夫妻感情生疏,最好讓衛國公與大長公主心生不滿,對三皇子有所保留,才更加有利於太子——待促成了阿茉與衛國公世子的姻緣,就完全不用擔心衛國公會心懷別意了。

太后卻有些不信:“連咱們顥西都親自撫了琴,還落了下風?更別說渢兒今年也回來了,他的才華,可是連聖上都稱讚的。”

太子妃笑道:“娘娘有所不知,阿景昨日編排的開場曲可是讓四座皆驚,還有建寧候府的阿月那首琵琶曲,更是聞所未聞,安慧的楊琴也讓人大開眼界,說起楚王世子……昨日似乎不曾見他展示。”

“我就說嘛,定是渢兒謙遜,不想出風頭,才讓你們這些小娘子耀武揚威。”太后笑道,看了看一旁端莊持禮的旖辰,又看了看像顆蜜糖般粘着自己的旖景,不由一嘆:“還是上元你有福氣,看看這兩個丫頭,一個穩重淑雅,一個活潑開朗,真是讓我眼紅。”

大長公主便笑:“五嫂這是打趣我呢,您難道現在不是子孫繞膝?十三個孫子還嫌不夠?過上幾年,待皇子們都娶了媳婦,一堆的曾孫曾孫女兒,還怕不掀翻了這慈安宮的屋頂?”

太后卻又是一嘆:“我是當真眼紅,你又不是不知,我早盼着有個女兒承歡膝下,偏偏沒這等福氣。”說完,若有似無的凌厲目光,便掃向了太子妃。

太后只有一個獨子,便是當今聖上,要說也奇怪,太宗帝妃嬪雖多,子嗣卻並不成正比,除了當今聖上以外,也就只有金氏所出的康王,還有兩個嬪妃生育的帝姬,都是幼年夭折。當今聖上子嗣雖豐,已經有了十三個皇子,卻也沒有女兒,而皇子中唯一娶妃的太子,至今膝下虛空。

太子妃似乎也覺察到了太后凌厲的目光,笑容當即便是一僵。

“你難得進一趟宮,今兒個可得陪我好好聊上一陣。”太后卻極快地收斂了凌厲,只與大長公主說道。

大長公主心知太后是有話要說,自然不會拒絕,見太子妃略微有些尷尬,便提議道:“這兩個丫頭今日入宮,還未與皇后請安呢,這就讓她們先去坤仁宮吧,咱們兩個也能清清靜靜地說陣子話。”

於是黃氏便帶着兩個女兒起身行禮告辭,跟着太子妃同往皇后的坤仁宮去。

太后乾脆攜了大長公主,去隔扇後的雕花炕上對坐着說話。

“不過幾個月不見,景兒的個頭又拔高了些,越發地如花似玉,我看着都恨不得把她留在身邊兒長伴左右,唉,看着你那兩個孫女兒,不由得讓我想起了從前,還在閨閣裡的那些時光。”揮退了一衆宮女,太后不由得感慨說道。

“孩子們漸漸大了,咱們也該老了。”大長公主也是一嘆,神情似有惘然。

“老的只有我,你用鏡子好好照照,竟是一如當初,哪裡看得出來是子孫繞膝的祖母了。”

大長公主心裡便有些黯然,就算容顏尚在,奈何有的人,已經生死永隔,她的殘生,也就只能倚靠着子孫之樂罷了,是青絲玉面,抑或鶴髮蒼顏,又有什麼區別呢?

但黯然只是瞬間,傷春悲月的心情不過偶爾,大長公主話題一轉,便將感慨變爲肅色:“五嫂留我下來,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商議吧。”

太后慎重地點了點頭:“你也知道,二郎、三郎、四郎都已經到了婚配之齡,今年他們幾個的皇子妃人選,必須是要擇定了。”

二皇子其實已經十八,兩年前就當選妃,可他生母不過是一介宮婢,中宮之主皇后娘娘又有意無意地忽視,竟然拖延至今,但三皇子與四皇子今年都已經十六,依着長幼有序,二皇子的婚事也不得不考慮了。

“你我之間,原不用兜來轉去,我也就跟你直言不諱了。”太后繼續說道:“辰兒是我早就看準了的孫媳婦兒,只一直拿不準將她配給哪個孫子。”

這一番話,大長公主其實早有心理準備,因此也不覺得訝異。

眼下朝中情形,她十分清楚,聖上雖爲天子,但因爲勳貴與世家權勢日重,作爲雙方領軍人物的金相與秦相已成水火不容之勢,尤其金相,這些年來,一手把持着官吏選拔之制,委實跋扈得很,聖上早有改制之心,卻不得不顧忌政局的穩定,只能徐徐圖之。

要改革官制、鞏固皇權,就必須打壓金氏與秦氏的氣焰,還不能打破勳貴與世家相互制衡的朝局,避免引發內亂。

衛國公雖爲勳貴,卻也是皇親國戚,眼下更掌着京師禁衛,地位殊重,皇室與之聯姻,正是爲了進一步攏絡穩固。

一方面,衛國公毫無保留的支持與忠誠對聖上十分重要;另一方面,聖上的信任與倚重也關係到衛國公的生死榮辱,雙方聯姻勢在必行。

“五嫂既然直言不諱,我也不用噎着藏着,辰兒是黃氏一手調教,自幼就受世家舊俗薰陶,知書達禮、賢良溫婉,這是她的長處。”大長公主也說:“可她性情多少有些古板,機變不足,四皇子之母眼下是貴妃,身後又有一脈勢力,只怕這四皇子妃,辰兒難以勝任。”

這話,卻是點到即止。

四皇子生母陳氏,出身世家,父兄眼下皆爲朝臣,陳氏一族更不乏高官重職,雖說眼下皇儲已定,可陳氏未必就沒有奪儲的野心,聖上要與衛國公府聯姻,又不能讓衛國公府捲入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爲將來埋下隱患,因此旖辰與四皇子便絕無可能。

太后原本還擔憂着三皇子只知吟風弄月,疏於學業,遊手好閒,不得上元的心意,聽了這話,倒是吁了口氣:“上元你能以大局爲重,我極感激,其實要說來,二郎的性情與辰兒倒是般配,無奈他生母的出身……不瞞你說,我也委實是將辰兒當作親孫女兒一般,不忍讓她受半分委屈,所以,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三郎最爲合適。”

大長公主卻沉吟不語。

三皇子虞顥西,生母乃西樑公主,身份尊貴自不消說,又因其母早喪,聖上痛心不已,對這個兒子甚是驕縱,令皇后親自撫養,卻被教養得性情散漫,不思進取,荒於正業,唯喜琴棋書畫、遊山玩水,這其中不無皇后的功勞,若是生在平常貴族家中,無疑就是個如假包換的紈絝,但在帝王家,卻也並非什麼壞事。

至少,不會危及儲位。

在這一個層面來說,旖辰嫁給他倒不至暗藏什麼禍患。

將來太子繼位,三皇子至多是個逍遙自在的閒散親王,他的王妃也不需要滿腹籌謀,正好彌補旖辰機變不足,不善謀斷的短處。

可是,三皇子之母當年乃傾國之色,三皇子的容貌酷肖其母,又有那不羈文士的風度,引得不少閨閣淑女心動神迷,旖辰無論才貌,還是端方刻板的性情,與他都有些格格不入,這成了大長公主最爲猶豫之處。

儘管眼下,三皇子並未有那拈花惹草之舉,就怕兩人婚後,若是不睦,旖辰會受冷落。

皇子身邊,當然不僅僅只有一個正妃,還會有側妃與姬妾,自然不乏爭寵奪媚之人,如果旖辰不得三皇子心意,只怕今後的日子也會艱難。

一思及此,大長公主也難作決斷,當下只說:“事關旖辰終身,五嫂還容我仔細考量些時候。”

太后自然不會逼迫,又提起衛國公世子:“荇兒也是年過十五,他的婚事,你也當上心了,今日甄氏在我跟前兒不斷地讚揚她孃家妹妹四娘,聽她之意,似乎是想與衛國公府聯姻。”

其實不僅僅太子妃,就連皇后前來請安,也婉轉地提起過這事,太后也曾暗自計較過,甄家乃太子岳家,若這姻緣能成,對太子大有益處,本無什麼不妥。

可是……

“甄家四娘我不曾太過留意,也不知她性情如何,可是她那姐姐,我一直都不太喜歡的。”太后悶哼一聲:“當年太子選妃,我就有所保留,無奈皇后她固執己見。”

太后原本中意的長孫媳婦,是嚴氏九娘,那是她的侄孫女兒,性情溫婉,無奈兒媳婦偏偏看好甄家女,竟然說服了先帝,說太子妃將來爲國母,太過溫婉軟弱的女子並不合適,甄氏大娘出身世家,知書達禮,又受出身勳貴之母的影響,果斷堅毅,方纔具有一國之母的品質,先帝幾經考量,還是擇定了甄家大娘,下旨賜婚。

可甄氏入門五載有餘,卻未能生下一兒半女,好不容易,去年太子兩個側妃傳來喜訊,不久卻又先後小產……

“別以爲我不知道那是甄氏的手段,在這宮牆裡住了半輩子,什麼陰私還瞞得住我?太子兩個側妃因小產傷身,再有子嗣只怕艱難,還有那麼多姬妾,這些年來也無所出,早兩年,我也理解甄氏,別說東宮儲君,就是勳貴望族,嫡長子的重要性也是一般,因而也對她的作爲不作理會,只望她能爲太子先生下嫡長子。”

提起甄氏,太后眼中那凌厲的神情又再浮現:“可轉眼數載,太子早已及冠,甄氏卻沒有半點音訊,難道她終身不育,就要決了太子之後不成?儲君的子嗣有多重要,她卻視而不見,還說什麼知書達禮……就在上月,東宮纔有個婢女被甄氏罰跪,以至小產,才知那是太子骨血!皇后也是個糊塗的,還一意包庇,她就不想想,如果太子無嗣,儲位如何穩定?”

大長公主挑了挑眉,也覺得甄氏手段太過自私狠辣,雖說對於女子,眼看夫君妻妾成羣難免不犯妒忌,可誰讓她身爲儲君之妻,就算爲了大局,也不能這般斬盡殺決,太子無後,這儲君之位必然朝不保夕。

“五嫂息怒,眼下聖上尚且春秋鼎盛,也不用急於一時,再說如今當務之急,還是政局之穩定,甄家一族頗有勢力,故而太子妃不能輕動,或許再候上些時候,太子妃就有喜訊傳來也未可知。”大長公主勸慰道。

太后依然不愉:“我也只能求神拜佛,呈你吉言了。”

大長公主方纔言歸正傳:“甄四孃的性子瞧着倒還直率疏朗,不似甄夫人那般高傲,但究竟如何,還得再看看,橫豎荇兒還小,也不用這般着急。”

太后微微頷首,又問起蘇漣:“阿漣的婚事呢?你這個當母親的再是不捨,卻也不好再耽擱了,難道要等底下侄女兒都出了閣,她這個當姑姑的還待字閨中不成?”

大長公主失笑:“我就這麼糊塗?連這點都考慮不到?”

太后搖了搖頭:“我若是你,也捨不得這唯一的女兒。”

“再是不捨,還能讓她陪我一世不成。”大長公主一嘆:“和賈家基本談定了,就待他們正式請了媒人提親。”

太后便笑道:“到底還是太常寺卿家的大郎,我早跟你說了那後生是個不錯的,你還猶豫不決,這門婚事甚好。”

大長公主也點了點頭,又說起楚王府的家事:“渢兒所疑,五嫂您如何看待?”

“渢兒這孩子打小就睿智謹慎,不似那捕風捉影的人,他若是覺得可疑,想來也有七、八成把握,只是事隔多年,再找不到證據。”太后神情嚴肅:“幸得佛祖保佑,讓渢兒得了同濟大師的緣法,尋得那救命的良醫,解了體內之毒,提起這事,我也實在佩服二嫂,糊塗了一世,如今還給渢兒添了不少麻煩事兒,那謝三娘一個庶女,哪裡配得上渢兒,還由得小謝氏胡鬧。”

“二嫂心地純善,又哪裡知道那些人面獸心。”大長公主也是一嘆。

“這事兒還是由你出馬,先勸住二嫂打消了那心思,沒得在渢兒‘痊癒’之前,她又受了旁人蠱惑,做出什麼荒唐事來。”

而太后與大長公主都沒有想到,她們倆在籌謀商議的同時,坤仁宮裡,皇后也正開門見山地“逼迫”黃氏應諾衛國公世子與甄茉的婚事。

第六百零九章 虛心求教,怎得芳心第四百零二章 兩個棄權,一個請賞第一百七十七章 人生短暫,盡力一次第四百四十七章 表妹“企圖”,原因仰慕第三百三十一章 從此之後,再不分離第六十七章 暗藏心意,問君知否第一百一十章 蘇氏七娘,爽郎大度第三百四十二章 藉機立威,杖責刁奴第八十八章 一見傾心,是否冤孽第四百七十八章 蠻橫甄母,總算報應第兩百六十一章 相隔十里,恨不能見第兩百零六章 廖氏阿晴,暗中助力第六百四十一章 大君歸府,曉曉“報仇”第三百八十四章 強辭奪辯,委實傲奴第兩百六十七章 如此悍婦,華北獨一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個誤會,或生事故第兩百八十一章 婚事在議,不料變故第兩百五十九章 巧“斷”疑案,蘭心“晦”質第四十三章 故作懵懂,擢升櫻桃第三百五十七章 狐狸與豬,各有用處第四十六章 洞悉人心,竭力爭取第十三章 細紵有跡,花簪無蹤第六百三十四章 牆裡牆外,暫不得見第五十章 反輸爲贏,酒肉結交第七百四十八章 惟恐不亂,王妃歸來第七十五章 幾人明白,幾人糊塗第四百五十四章 初見端倪,終究難測第兩百七十六章 舌燦蓮花,欲反黑白第四百六十七章 “神醫”出場,氣焰熏天第兩百四十六章 疑似“呷醋”,劫後重逢第四百九十五章 秦妃挑釁,旖景不忍第六百七十七章 家人團聚,王妃歸故第一百二十二章 據實相告,哭笑不得第一百五十三章 閨閣之間,小有芥蒂第四百九十四章 還有後着,滋生嫌隙第七百八十章 勝負落定,廢位收場第九十二章 誰是棋子,誰是棋手第五百三十九章 沒有漁翁,皆是蚌鶴第五百八十八章 摁捺不住,毒計釀成第二十八章 噩夢驚醒,道出真相第七百四十四章 再去西樑,萬般不願第三百二十七章 原本“閒談”,卻生驚疑第五百七十四章 勸逼指證,虞棟獲死第六百一十八章 無顏自認,當真悲憤第十六章 婉弱母親,強勢女兒第四百五十一章 二孃悔悟,商議家事第三百四十四章 簪纓望族,清高太甚第六十二章 再遇高閣,悲喜難明第六百七十六章 衛冉“入仕”,子若爲奴第七十九章 小五獻計,皇子請罪第四百八十三章 太后意動,大不尋常第三百五十九章 化險爲夷,線索聯成第兩百八十八章 書信叩別,半途勒馬第八十九章 一門姻緣,皆大歡喜第六百二十七章 逼婚不成,賜你個妾第四百章 將來弟婦,眼下判者第四百四十四章 納妾之爭,姑姑說教第七百三十二章 總算潑酒,快去更衣第四百二十一章 兄妹反目,姑嫂離心第四百二十章 歸化遇襲,一個時機第三百零一章 解劍待縛,聽之任之第四百四十九章 言醒江漢,江薇婚事第四百一十一章 得知真相,卻有巧遇第兩百七十五章 孟高平冤,殿下“倒戈”第七百五十二章 秦公被毆,楚王醒轉第六百零一章 留書提醒,事實真相第六百七十五章 一樁姻緣,幾環圈套第三百六十九章 猖狂姑姪,“可憐”婢女第六百一十一章 無情殺戮,冷厲逼問第一百八十八章 突然棒喝,悔之已晚第三十四章 春心萌動,再無可忍第五百五十三章 高中之後,並非添花第一百五十一章 揣摩人心,肯定陰謀第四百零六章 西郊“巧遇”,夫妻“密謀”第七百七十一章 李氏報訊,黃氏發狠第三章 細論諸女,蹊蹺宋氏第兩百七十三章 對薄公堂,收網之時第一百零一章 疏漠不再,關切依然第七百八十二章 子若終場,盛世開端第一百八十三章 佳人已逝,含冤難雪第七百七十六章 黃恪被擄,董音受逼第七百六十五章 莞爾之間,有若朝晞第四百二十七章 不應動情,無恥索助第兩百六十一章 相隔十里,恨不能見第四百二十八章 虞洲定親,舅父入京第五百二十章 拒絕妥協,公主駕到第七百七十五章 領兵出城,直面生死第七百三十四章 罪證“確鑿”,如何脫罪第五百二十九章 兩國貴女,禮教之爭第三百二十一章 楚王府裡,已有暗涌第四百三十章 謝公壽辰,註定鬧劇第兩百五十八章 朝中風雲,城裡變幻第六百三十章 美名惡名,全靠輿論第兩百五十四 驚人隱情,滔天惡行第四百六十三章 “風波”連連,“風光”回門第五百六十七章 孔家遭疑,陳家犯案第七百二十二章 陳妃得寵,秦家獲恩第四百一十六章 “新婚”次日,“婆婆”逞威第兩百五十五章 世子絕斷,直面陰謀第七百六十七章 分吞北原,暗下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