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實力相差無幾的生死決鬥中,一旦一方的戰鬥習慣被另一方所掌握,那所造成的結果絕對是致命的,即使是南宮傑這種逆天的鬼才同樣不例外。
葉秋這場生死之賭顯然是賭對了,一股凌厲到極點的寒芒即使隔着六彩真氣罩依然讓葉秋的眉心處的汗毛根根倒豎,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從六彩真氣罩外透入的寒冷之氣幾乎要在他眉心處凝結成霜。
破雪劍的劍尖在葉秋的瞳孔中不斷地放大,速度快得幾乎讓葉秋的思維跟不上劍刺出的速度,由此可知南宮傑這一快劍是如何的可怕,如何的讓人毛骨悚然。若是在葉秋沒有突破之前南宮傑就使出這用盡全力的一劍,那麼此時的葉秋只能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可惜的是不管如何天才如何妖孽的人,總會要爲自己的自大付出一些代價,南宮傑自然也不會例外。
葉秋無法清晰的捕捉到南宮傑那一劍的速度,但是早就料到南宮傑出劍方向的他根本就不用去特意去捕捉破雪劍,在破雪劍襲向他眉心的那一瞬間,他右手食中兩指已早就等在眉心處,那一瞬間,他整個精氣神全部凝結在破雪劍的劍尖,只法這是短短的零點幾秒,右手食中兩指已是穩穩地夾住了破雪劍的劍尖。
不得不說南宮傑這一劍破雪不僅僅有速度,還有強大到極點的破壞力,破雪這一招雖然看似簡單沒有什麼深奧之處,可是當一招再簡單的平刺速度達到一定界限的時候,所產生的破壞力絕對是一般人無法想像的,此時葉秋雖然提前夾住了破雪劍,可是那劍上傳遞過來的力量,幾乎把他這用盡全力的一夾給震開,好在最終他還是止住了破雪劍前進的路,破雪劍最終止住時,劍尖離他眉心只有一寸的距離,也就是這一寸的距離決定了兩個人的命運。
“不可能!”南宮傑望着被葉秋雙指夾住的破雪劍,臉上一直平淡無波的表情瞬間崩潰,一臉失態地驚呼出聲,他實在想不明白,以自己出劍的速度,葉秋是怎麼捕捉到自己破雪劍的運行軌跡的,要知道即使是自己站在自己的對立面,他都沒有絕對的把握接下自己的這一劍,可是這個才實力纔剛剛提升上來的葉秋竟然不可思議的接住了自己這一劍,這怎麼不讓他感到震驚和不可理解呢?自己這一劍的速度有多可怕,身爲出劍者的本人他比誰都清楚,他自信和他實力在同一水平線上的年輕強者沒有哪一個人有實力能捕捉到自己這一劍,可是現在卻讓葉秋做到了,葉秋是怎麼做到的?難道葉秋的實力現在已提升到比他還要強上一籌的實力了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南宮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也無法相信在短短的幾分鐘裡,先前還任自己***的葉秋現在就有了超越自己的實力,不!絕對不可能,葉秋能接住這一劍,絕對是碰巧的。
“對,絕對是碰巧!”想到此,南宮傑的信心又從新找了回來,心中已是爲自己找到了一個不算理由的理由,可是這個不算理由的理由雖然看上去很好很動聽,可是南宮傑內心深處卻是有些不敢相信,然後就是南宮傑不太敢相信的理由,偏偏就是葉秋能接住南宮傑這一劍的真正原因,若是讓南宮傑知道這一切的前因後果真的都是因爲碰巧,他絕對會吐血三升。
南宮傑人失態到重背後恢復到原來的心態只不過是短短地零點幾秒的時間,可是在南宮傑和葉秋這種級別的戰鬥中,零點幾秒的時間就足以讓一場決鬥分出勝負了,論戰鬥的次數和經驗十個葉秋拍馬也趕不上生裡來死裡去的南宮傑,可是葉秋對於戰鬥的敏銳嗅覺還是讓他抓住了這個稍瞬即逝的難得機會,更何況他早在準備接南宮傑這一劍的時候就想到了自己下一步的動作,可以說整個過程都是快上南宮傑一步。
在接下破雪劍的同時,葉秋的左腳已是橫掃而出,這一腳可以說傾盡了他全身的力量,腿勢重若千斤,這一腳沒有任何華麗的腿法,也沒有任何玄奧的招式,有着只是重到極點的力量。
“呼呼!”
葉秋左腿和空氣相摩擦所發出的聲音讓人聽了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糟了!”
回過神來的南宮傑瞬間就感受到了右手邊傳來的呼呼風聲,同時也可以感覺到葉秋這一腿中所傳達出來的力量,他相信即使自己是個鐵人也絕對會被葉秋這青雲攔腰踢斷。
此時他的右手正握着破雪劍,他下意識地想把劍抽回以抵擋葉秋這勢大力沉的一腿,可是稍微用了一些力卻發現紋絲不動,可是要讓他捨棄破雪劍向後跳開他又捨不得,更何況現在的他即使想跳開避讓已是來不及了,無奈之下他只能放開握着破雪劍的右手,同時左手瞬速接過右手的職責握住破雪劍,兩手之間的交換隻不過用了短短的零點幾秒不到,可是也正因爲這零點幾秒的時間,葉秋橫掃過來的腿已是到達。
“咔嚓!”南宮傑只來得及舉起右手擋在葉秋橫掃而來的左腿前,一陣如狂風駭浪的力量不斷地向着他的右臂宣泄而出,一陣清脆的聲音從南宮傑的右手傳了出來,他的整個右手已是被葉秋的左腿踢得呈現出極不規則的扭曲。
南宮傑只感覺到右臂傳來一股鑽心般的刺痛,不過經過大大小小上千場戰鬥的他,這種傷早不知道受過多少,雖然疼痛鑽心,可是他還是藉着這股力量,整個身體微微向左方飄去,飄開的同時左手微微一震,破雪劍發出一陣清脆的低鳴,一陣震顫過後,很是巧妙的脫離了葉秋使用蠻力夾持着的劍身。
不得不說南宮傑的戰鬥經驗已是豐富到了葉秋望而生畏的地步,只不過是兩個短暫的交鋒,雖然南宮傑吃了一些虧,可是卻是把葉秋蓄謀已久的攻擊全部化解,而南宮傑只不過是受了一點輕傷。
“這一腳我南宮傑記下了,下一次你就沒這麼好運了,好好的過完你這一個月的幸福生活吧,或許一個月之後你就沒有那種好命了,下一次我絕對會取你性命!”南宮傑藉着葉秋那一腳之力早就脫離了葉秋的攻擊範圍,很快又詭異地消逝到了黑暗之中,雖然南宮傑一身的雪白,可是在這能極明顯突然白色的黑暗裡卻依然找不到南宮傑的身影,不得不說南宮傑的隱藏的確有一套,葉秋甚至都無法看出南宮傑是怎麼潛形的。
“誰取誰性命還說不定呢?下一次你也會如此好運了,你還是找個地方藏起來吧,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狠話誰都會說,更何況是這種說出來不用負責的狠話,葉秋自然不會吝嗇。
“哼!你給我等着。”南宮傑冷哼一聲,隨後再也沒有任何的聲息,先前兩***戰引起的一絲天地異像完全消失不見,就彷彿先前那驚心動魄的大戰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般。
“你也給我等着!”葉秋冷笑,雖然沒有聽到南宮傑的回答,可是他知道南宮傑一定聽到了自己說的話。
“南宮傑,有本事你就別跑啊!懦夫,這就是你的劍道嗎?這就是你引以爲傲的武道嗎?真是太可笑了,脆弱得讓人不忍目睹,簡直就是不堪入目。”一
直提心吊膽爲葉秋擔心的勒雯看到葉秋不僅若無其事的接下了南宮傑最凌厲的一劍,而且還把南宮傑打傷擊退,這讓她心裡在一陣大喜,一邊抱着韋靖向葉秋跑來,一邊對着南宮傑逃跑的方向大聲叫道,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秋哥哥,千萬別把他放跑了,南宮傑這個人是睚眥必報,下一次他可不會再如此光明正大的來跟你較量了,能在背後捅你一刀他是絕對不會站到你面前的,所以千萬不能對他太仁慈,這一次不給他一個永遠也忘不了的教訓他是不會悔改的。”勒雯看到葉秋依然一動不動,就好像根本就是有意放南宮傑離去般,這讓她有些不解,平常的葉秋對待自己的朋友那絕對是全真心的付出,可是對付自己的敵人絕對是可以稱得上是心狠手辣的,怎麼這一次對幾乎要了他性命的南宮傑卻如此仁慈,難道是葉秋也無法奈何得了南宮傑嗎?勒雯很自然地把葉秋的無動於衷歸結到了葉秋也無法阻止南宮傑的離開,僅僅是南宮傑剛纔消失的方法就讓她一頭霧水,到現在她也無法想明白南宮傑是怎麼出現的,最後又是怎麼離去的,這種詭異的身法或許連葉秋都無法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吧,這也是葉秋沒有繼續追擊的原因吧。
“你以爲我想放他走嗎?”葉秋心裡鬱悶地想着,不是他不想去追擊南宮傑痛打落水狗,而是他根本就找不到南宮傑現在在哪裡,更何況他現在也是有心而無力啊!不過這句話卻是不能說出來的,他不知道此時的南宮傑是不是還躲在附近看着自己,一旦自己出現什麼不支的情況,南宮傑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畢竟現在的自己對南宮傑已經成了一種威脅,沒有誰會放任着自己的威脅越來越強大,強大到能威脅到自己的生命,這種威脅當然是趁他病要他命了。
若是換了自己站在南宮傑的角度,他自己也絕對會這麼做,這不是什麼狠不狠或是殘不殘忍的問題,這關乎着自己能不能繼續在這個美麗的世界上活下去的問題,關乎着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美麗的日出的重大問題,對於這種重大事情是絕對不能馬虎的,從南宮傑的一言一行可以看出,南宮傑絕對不是那咱有着婦人之仁的人,也不是那種堅持所謂公平決鬥追求武道巔峰的武癡,南宮傑追求的只不過是不擇一切手段的勝利,只要自己能繼續活下去,他就勝利了,對於南宮傑來說在不斷地戰鬥中不斷地活下去纔是他這一生最大的追求,就好像一個遊走在刀尖跳舞的武者,只要一個疏忽,很有可能要付出的就是他寶貴的生命。
葉秋相信此時的南宮傑還在四周如一隻餓狼般盯着他,因爲他此時還能從自己身體上感覺到一股隱隱的寒意,那是一種被一隻狼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個我知道,我只想知道這種躲在暗處不斷爬來爬去的老鼠什麼時候纔會鑽回他的老窩。”葉秋雖然心裡很是苦悶,可是他卻知道自己現在絕對不能表現出來,不然不僅是自己要玩完,身邊的韋靖甚至是先前還很安全的勒雯也會因此而殞落,“不知道這種躲在暗中當老鼠的滋味如何,沒想到一代人傑南宮傑也有這種愛好,真是沒想到啊!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出來,我葉秋就站在這裡讓你出劍,別躲在暗處走來走去像個娘們似的。”
到了這種時候葉秋只能用這種看似愚笨的激將法了,雖然對於南宮傑這種善於隱忍的人不一定有用,可是若是不試試他可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勒雯似乎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雖然不知道這種不對勁是什麼,可是她卻能感覺到這種不對勁是從葉秋身上散發出來的,既然葉秋沒有說她也不敢問,生怕自己這麼一問就問出什麼大問題,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勒雯還是能很敏銳的把握住的,而且聽葉秋的話那個恐怖的南宮傑似乎還呆在四周的黑暗中,想想就讓她感覺身上一冷,忍不住把懷中的韋靖緊了緊,腳步下意識地向着葉秋靠了過去。
靜,很詭異的寂靜,那就氣氛壓得勒雯有些難受,她很想說些話,可是又害怕自己開口會讓葉秋分心,只能強制自己忍下來。
葉秋現在也極度的不好受,先前劃過太陽穴的傷已是讓他腦海中一片暈眩了,再經過和南宮傑傾盡全力的戰鬥更是讓他筋疲力盡,此刻又有着一頭惡狼在周圍不斷地虎視眈眈,雙重壓迫下,他的精神都出現了些許恍忽,他甚至有一種感覺,或許再過下一秒他就會直接倒地不起,他很想睡,很想躺在這有些骯髒的地上睡去,可是心底裡卻有着一股危機感讓他拼了命命令自己要睜大着眼睛。
寂靜的氛圍足足持續了十幾分鍾,直到不遠處的黑暗突然射過來兩道雪亮的車燈光芒時,葉秋才感覺到自己身上那種被惡狼盯着的危機感緩緩散去,心神不由一鬆。
“終於走了。”葉秋轉過頭對着勒雯揚起一抹如釋負重地微笑,盯着勒雯懷中的韋靖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溫柔。
“走了?”勒雯也感覺到自從那兩道車光射過來之後,那種緊張壓抑的氛圍已是從自己的身上消散,聽到葉秋的話,她也是長長鬆了一口氣。
“走了,沒事了。”葉秋淡淡一笑,隨後散去身體周圍已是淡得幾乎看不到的六彩真氣,伸出雙手想從勒雯的懷中把韋靖接過來,可是他的步伐纔剛剛邁出一步,腳下突然感覺到一陣浮虛,腳一軟,直接向着勒雯懷中的韋靖倒了過去。
“秋哥哥,啊!”
勒雯沒有想到先前還如一座山般站立着的葉秋說倒就倒,更讓她心中恐懼到極點的是,葉秋在倒下的那一刻,眉心處突然噴出一股血箭,不僅把噴得她整張臉都是,就是她懷抱中的韋靖的臉上也是佈滿了葉秋噴出的血液。
“秋哥哥,不要啊!”
勒雯嚇得幾乎失了魂,腳下一軟直接坐倒在地,葉秋的身體剛剛好同時也倒在了韋靖和她的身上。
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眼中充滿着無盡死氣的韋靖,望着葉秋那張越來越近,臉色蒼白如紙,染滿鮮血的面孔,眼中那僅存一點的生氣突然開始劇烈的掙扎了起來,不斷地震顫抖動着,葉秋眼中那抹淡到有點的溫柔卻是在韋靖眼裡放大到了極限。
“葉葉秋!”就在葉秋的臉快要接觸到韋靖帶血的臉龐的時候,韋靖一直沒有動靜的嘴脣突然發出了微弱到極點的聲音,這道微弱的聲音雖然細小,可是卻還是被快要進入昏迷狀態的葉秋給聽到了,他猛地睜大雙眼,眼中射出一抹安慰的笑意,緊接着他的脣再一次印上了韋靖的脣瓣,把韋靖接下來的聲音全部堵到了韋靖的嘴中。
“韋靖姐姐!”懷裡韋靖的抖動也是讓因爲葉秋突然出現的恐怖局面而不知所措的勒雯找到了一絲掙扎的動力。
“小雯,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會弄成這樣,韋靖和秋哥哥怎麼了,這是誰幹的。”一道讓勒雯熟悉且欣喜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聽到這一道聲音,先前還慌張的勒雯突然就那麼平靜了下來,他掙扎着想把韋靖和葉秋兩人都扶起來,可是平常力氣很大的她,此時卻怎麼也無法順利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