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是充分展現愛的季節,各路花朵都爲演繹一場愛情故事做好了各種準備。薰衣草就是這些角色裡最優雅的一個。
清風市清風大學北部的“紫海香風”香草園把普羅旺斯的美麗引進到了風華大學,讓這些浪漫的紫色小花蔓延了整個山谷,微風吹過,似乎可以聽到那些花兒在夜幕下溫存的耳語。
清風大學是全國最難考的兩所重點大學之一,它和北方的天華大學並稱爲天風國雙驕,享有南清北天的美譽,歷屆的高考狀元基本上都是進了這兩所大學,這兩所大學也被戲稱爲精英學府,但是兩所大學最出名的不是學校裡面的學生如何的頂尖和優秀,而是兩個大學中所設立的一個學科——反自然偵察科。之所以這個有些另類的學科會如此出名,完全是因爲每一屆這個學科培養出來的學生都變態得另人髮指,只要有一個企業或是公司能得到兩個學校裡這個科目出來的學生,絕對能讓公司在短短一兩年的時間能變成龍頭的老大,而得到這個學科學生支持的官員,沒幾年絕對會連跳三級,這種巨大無比的誘惑力怎麼不讓高官權貴、富賈鉅商爲之瘋狂呢。
清風大學有多大,葉秋不清楚,他只是在招生簡介上看到一句關於清風大學面積的介紹——清風大學佔據清風市二十分之一的面積。僅僅這一條就讓你知道風華大學究竟有多大,不過具體有多大,就只有自己慢慢去算了。
九月是各大大學新生報道的日子,清風大學也同樣不例外。清風市常住人口三百多萬,整個大城市內流動人口就達到六百多萬,可想而知過年過節、學生潮、民工潮等等人潮洶涌的時候,整個清風市的交通會有多擁擠,道路會有多堵塞。
繁忙的都市,繁華的都市,遍地黃金的都市,同樣是藏污納垢的都市。
清風長途汽車站門口已是人潮涌動,接送新生的大巴車排滿了整整兩排,大巴車的擋風玻璃前都有一張特大號的紙片輸寫着某所大學的名字。
清風市可以說是一座大學城,因爲在清風市的大學高達九十九個,而重點大學就足有二十幾個,重點中的重點卻有四個,重點中的重重點也就只有一所,就是以清風市命名的清風大學。
在所有的大巴車前孤零零停靠着一輛天藍色的豪華大客車,沒有一輛大巴敢和它並排而立,讓它頗有些鶴立雞羣的韻味。
“在那兒,在那兒!清風大學接送車。”長途汽車站出站口走出一老一少一女一男,一個兩手空空一個又手無一空處,兩人皆顯得有些風塵僕僕,不過在看到排在前頭的那輛清風大學的接送車的時候,顯得有些疲累的中年婦女忍不住興奮地大叫起來,兩人正是從星河縣連日趕來清風大學的韋秀慧和葉秋母子兩。
“媽,這麼顯眼的地方,不看到都難,你也不想想清風大學在天風國的地位,如果不在車隊的前頭倒顯得太過寒酸了。”葉秋有些無奈地苦笑着,望着那如金字塔般排列的車隊,心內感慨萬千,沒想到人跟人比,物也跟物比
,一個物體佔了一個好名字立馬就顯得與衆不同起來。
“說得也是,呵呵!”韋秀慧樂呵呵地笑了,她能不樂嗎?自己的兒子不負衆望地考上了天風國最優秀的大學,並在縣裡從東到西放了一整天的鞭炮,報紙報刊更是大肆報道,更重要的是,因爲兒子是縣裡第一個考上清風大學的學生,而且還是以高考狀元的身份考上的清風大學,所以縣裡爲了表彰自己的兒子並勉勵後人,決定兒子上清風大學的這幾年所有的學費都由縣裡報銷,這無疑給本來就已是經濟潔據的家庭送上了一份厚禮,這怎麼能不讓她在感恩的同時也爲自己的兒子感到驕傲呢?
“媽,快上車吧,這天熱着呢?你看你都出了一身汗了,車上有空調我們上去涼快涼快去。”葉秋看了一眼有些疲累卻無比興奮的母親,心裡微微一嘆,上一世母親也是因爲擔心自己同樣不遠千里把自己送到了清風市,不過就讀的卻不是大學中的豪門清風大學,而是一個下三流的小學校,母親當時看到車隊的排列眼裡明顯閃過一絲失落,這份失落在往後的十年裡一直在刺痛着他的心,直到再世爲人的現在依然隱隱作痛,如今看到母親眼裡的喜悅,心中的那份痛終於是緩緩消散,最後歸於虛無。本來葉秋是打算自己一個人來的,因爲他擔心母親長途奔波太過於勞累,但是母親卻是說什麼也不同意,最後他只能無奈地帶上了自己的母親,不過如今能看到母親的笑顏,似乎這一趟還挺值得。
“好好好。看你都出了這麼多汗,快把一個包給我,這一趟你一定累得夠嗆了。”韋秀慧取出手絹替葉秋擦去額上的汗水,有些心疼地想去扯葉秋身後的兩個大包,卻被葉秋身手敏捷的躲了開去,笑道:“媽,我不累,只不過是出了一點汗而已,我們快走吧,不然車開走了就麻煩了。”說着他也不管韋秀慧同不同意直接扛着兩個大包向豪華大巴跑去。
韋秀慧只能無奈地跟了上去。
“那個揹着兩個大包的鄉巴佬不會也是我們清風大學的吧。”豪華大巴內,幾個正躺在窗邊的新生看到葉秋揹着兩個大包,一臉細密的汗水,髒兮兮的臉上透着一種低賤的味道,幾人都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怎麼可能是我們清風大學的呢?那種人能考得上清風大學嗎?就他那條件,二流大學都很勉強。”聽到有人評論外面的葉秋,其他人都很是不屑地道。
“一羣傻逼!你沒看到他跑的方向正是我們這輛車嗎?他不是清風大學的學生他跑這裡來幹嘛!”一個酷酷的男生冷冷瞄了一眼窗外的葉秋母子,冷笑道。
“也許他是慕名清風大學而跑來裝逼一下呢?”其他幾人忍不住反駁道。
“誰規定鄉巴佬不能考進清風大學,你以爲你是汪中天嗎?還是以爲清風大學就只爲你們這種腦殘人開放,弱智。”冷酷男生不屑地瞥了幾人一眼,眼裡的嘲諷深深地刺激着那幾個在各自省內的天之驕子,他們在各自的省內都是有着不可磨滅的傲骨,哪容得人如此取笑,風想反脣相譏,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頓時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