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寸土寸金的香港,即使是價值上億港幣的頂級豪宅,也象美國的鄉村別墅一般,更遑論‘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一個史’。然而,香港又是個流金趟銀之地,珍珠如土金作鐵更是平常事。
港媒與好熱鬧的港人本想看看熱鬧,看看世界首富先生的酒宴會如何奢華,會不會重演當年賭王嫁女時的場面。當那些無孔不入的狗仔拿到了菜單一看,不禁個個面面相覷。
酒水:四特酒,百威啤酒,果汁;
冷盤:木耳拌雞絲、花生米、麻婆豆腐、涼拌剁椒木耳、水煮毛豆、江南口水雞、香辣牛肉、芥末黑白雙耳;
熱菜:清燉蟹粉獅子頭、雞湯煮乾絲、宮爆雞丁、西湖醋魚、鴨包魚、筍乾燉排骨、燒乳豬、紅燒沙光魚、冬瓜盅、梅乾菜燜肉、龍井蝦仁、錦繡魚絲。
不要說那些有錢人家,即使是普通市民擺個生日宴,消費不起九頭鮑、天九翅好歹也來點龍蝦吧?可李家明這位世界首富就是做得出,小兒子的滿月宴別說是魚翅鮑肚,連名貴一點的海鮮也無,比那些住公屋的市井小民都不如。
當然,能有資格去赴宴的人,也不稀罕什麼魚翅鮑肚,稀罕的是能有機會交結世界首富。這位首富先生屌啊,而立之年便富可敵國,難得的是還學富五車,在世界範圍內都有着偌大名望。江湖傳聞,前年這時候首富先生陪他妻子、妹妹去愛丁堡參加藝術節,首相先生都得屈尊去愛丁堡見他。
象謠言又不全是謠言,起碼記者們可以證實,首富先生的太太收到了米歇爾夫人、卡梅隆夫人等派人送來的禮物,足見他在歐美政界的人脈與影響力。
既然這場被很多人關注的滿月宴成了一個名利場,那便少不了媒體記者。除了國內的sohu、騰信網之外,自然也少不了香港的tvb、atv、《南華早報》、《明報》以及《大公報》等主流媒體;而且與其他超級富豪的酒宴婉拒記者不同,這些主流媒體的記者早早便在大廳的舞臺前架好了機器,彷彿今天不是孩子的滿月宴而是一場新聞發佈會。
也不錯,今天確實是滿月宴,但也是一場新聞發佈會。而且新聞還沒發佈之前,大家都知道他把幼子的生日宴轉播權給賣了,從sohu網到《大公報》,一家媒體一百萬港幣。這也不足以爲奇,真名士自風流,也沒人說李家明貴爲首富了,還連這點小錢都賺。
等到正午十一點四十,站在大廳前迎客的李家明夫婦終於在一片恭賀聲中,抱着還在熟睡的嬰兒走到了佈置得很喜慶的小舞臺之上,向滿大廳的賓客們笑道:“先生們、女士們、朋友們,感謝大家光臨犬子的滿月宴,下面有請我們家的兩個寶貝。”
在一片有禮貌的掌聲中,穿着粉色泡泡裙的新新牽着手裡還抓着一個紅蛋的毛毛,站在臺階上的話筒前童聲童音地宣佈,所籌集的八百萬港幣將用於支付今日的酒宴費用,賓客們都忍俊不禁。
當然,這只是一個笑話,只是逗大家開顏一笑而已,但李文和李婉這兩姐妹拿着一個紅色信封走上舞臺時,坐在酒席前的賓客們都正色起來。
首富先生的筆面大啊,動輒捐上百億做慈善。雖說那些慈善基金會有避稅之嫌,但這麼多年來也花費了數十億用於內地的醫療、衛生、教育事業。
這次他幼子出世,不知又會捐多少?
錯了,新新和毛毛出世時,李家明都沒有捐款,幼子出世怎麼會捐?
風姿綽約的李文和青春靚麗的李婉宣佈的是另一件事,那便是正式宣佈創立李氏家族信託基金會,受益者包括李文與李婉本人、以及李家明與柳莎莎的子女。
“除從事學術、科技研究、藝術工作的成員,或本人患有需高額醫療費用的疾病之外,每一家族成員每月可以從基金會獲得相當於其本人一倍薪水的補貼,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資助。”
什麼?
大廳裡上百賓客面面相覷,一倍薪水的補貼能幹什麼?豈不是連一個體面的生活都保障不了?
呵呵,什麼叫體面的生活?
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那才叫體面。
豪宅、跑車、遊艇、私人飛機,那不叫體面叫奢侈。如果那些奢侈品不是由自己的雙手創造的,那就是社會的寄生蟲,又豈是李家明夫婦願意看到的?
“另,如有家族成員違法犯罪或有違公序良俗,將自動喪失家族信託基金會的資助。”
違法犯罪還有個標準,什麼叫有違公序良俗?
在李家明的聲明中,洋洋灑灑地將恃強凌弱、聲色犬馬、驕奢淫逸都歸於有違公序良俗。總之一句話,能獲得家族蔭庇的後世子孫,只能是那種老實做事本份做人的後代。
“子孫若如我,留錢做什麼,賢而多財,則損其志;子孫不如我,留錢做什麼,愚而多財,益增其過。
李家明、柳莎莎於xx年x月x日。”
禮貌的掌聲中,大廳裡的賓客們並不以爲然,甚至還有人覺得李家明這是在沽名釣譽。這種聲明在大體上看似是在鼓勵後代自立自強,但也有明顯傾向性,比如從事學術、科研及藝術工作的,聲明中並沒有提及家族信託基金的資助力度。這不就是說,首富夫婦希望讓後代進入科研及藝術領域?
可在幼子的滿月酒宴上,作爲首富的李家明委託其妹妹宣讀這樣的聲明,卻在社會上獲得了一邊倒的稱頌聲。這是個經濟迅猛發展的時代,也是一個浮躁的時代,人人都在向錢看的同時,也希望保留着那麼一塊淨士。
富可敵國的李家明給予後代一倍薪水的補貼,能讓他們生活寬裕不窘迫,又不至於仗着家族餘蔭驕奢淫逸。要知道,京城四少、滬市四少被媒體炒熱之後,卻並不是一個什麼好詞。
或許人們在譴責其囂張跋扈的同時,更多是羨慕其會投胎,但那畢竟只是羨慕,幻想成不了真。既然成不了真,那麼那種羨慕便會很容易轉變成仇富,從道德的高度上去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