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裡依然是關於這場非典的報道,看着死亡人數的一次次增加,恐慌在無聲無息的蔓延,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恐怕只有蘇晴知道,現在……還沒到最嚴重的時候,五月上旬纔是最讓人絕望的,她知道,但是她也無能爲力,這是一場災難,她制止不了。
接通連昊的電話,“連昊,啓動救助吧,至於要怎麼做,你們自己出方案。”這時候她只能幫上多少算多少。
四月中旬,各學校開始停課,不好的消息傳來,財經大學有老師感染死亡,三個系主任嚴重感染,二十幾個學生送到醫院,學校放假三週,學生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北京。
蘇晴擔心倪虹。連忙打電話過去,好在她不在那二十幾個學生中,“你先回老家去呆着,北京現在不安全,我現在就給你訂票,陳潔的消息你有嗎?”
“她們學校好像還好,不過她們學校沒放假。”
“行!我現在給你訂機票,你馬上收拾東西回家。”
掛了電話,蘇晴給倪虹訂好票,心裡輕籲一口氣了,她真的感覺好像在戰場上被包圍了似的,送走一個心裡便要鬆了口氣。
來到媽媽坐月子的房間,大概是因爲不通風,這屋裡氣味一直不太好聞,不過爲了媽媽的健康,她也只能忍了,看到媽媽正在喂小寶寶喝奶,“又醒了?”
許少甜笑得無奈,晴晴和貝貝加起來都沒這個孩子難帶,一會要吃的,一會尿了!一會鬼哭狼嚎,喂吃的不吃,又沒尿,只是乾哭,把幾個人折騰得不行,許少甜笑稱,這是最好的減肥方式,她就很好的開始瘦下來了。
但是蘇晴如果去抱的話他就會安靜下來,很奇怪的,和貝貝一樣,蘇晴滿臉黑線的想,難道她比較有保姆的味道?
大概是聽到了蘇晴的聲音,小寶寶奶也不吃了,小手揮呀揮的,呀呀的叫,蘇晴伸出一個手指頭任他抓住,他才安穩下來,繼續吃奶。
“名字還沒定下來?”
這名字在媽媽才懷孕的時候就開始想了,到現在都還沒定下來,幾個人較上了勁似的誰也不認同誰的。
“恩,呵呵,隨他們去,反正天天寶寶寶寶的叫也行。”許少甜想到老公抓耳撓腮的樣子就想笑,貝貝也湊熱鬧似的取了個‘閻雲’,而且非常堅持己見,一定要取這個。
“突在不行就叫貝貝那個吧,我是晴天,貝貝是雨天,再來個多雲也不錯,要不乾脆叫閻霧好了,霧天,呵呵,齊了。”蘇晴也湊一腳。
“閻霧,閻霧……倒是好聽,行,就叫閻霧了。”許少甜當場拍板,女兒取的就是好。
“呃……”蘇晴啞然,二叔該哭了。
晚飯過後,大家過來陪許少甜聊天,說到半路,她冷不丁丟下一句,“名字我定下來了,就叫閻霧,晴晴起的,我覺得很好聽。”
“哎?我今天才又想到幾個……”閻仁進抓着頭髮一不服氣的說道,他怎麼這麼可憐,連給兒子起名的權利都沒了。
許少甜白眼球丟他,“還起?閻三都被被你劃拉起來了,又想到更有創意的了?”
閻仁進縮縮脖子,這真不能怪他,兒子排行三麼,叫閻三也沒什麼錯啊,咳咳!兒子長大後名宇也容易寫嘛……
大家都低頭悶笑,當時聽到他說叫閻三的時候,大家都很不給面子的噴了,他還當是舊社會呢,按排行起名。
“閻霧也不錯,呵呵,家裡晴天雨天霧天都有了,少甜你要是還能生就叫閻雲或者閻霜,呵呵……”葉倩笑着調侃道。
許少甜臉稍有點紅,這一個都是意外之喜了,哪還會再有,她都四十有三了。
“二叔,閻家有私人飛機沒錯吧?”
閻仁進點頭,“是有!覺爾沒和你說過嗎?”
“好像有吧,我忘了,這樣,等小寶寶滿月後,你們調私人飛機過來,你們都去米蘭呆一段時間。”
閻仁進同意,“這個當然沒問題,不過晴晴你不一起去嗎?”
蘇晴搖頭,“你們把貝貝帶走吧,我留下,這家裡總要留人的,再說我反正天天也是呆在工作室裡,不會有問題的。”
許少甜不同意,“你留下沒問題我們肯定也不會有問題的,晴晴,我不想去米蘭。”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偶爾去一次還行,真去長住她受不了,全是外國人說鳥語,她一句都聽不懂。
“不會要呆很久的,你剛成產完,底子虛了,抵抗力也弱了許多,呆在這裡不安全,再說你也要替小弟想想,他可經不起一點點風吹草動的。”
許少甜不說話了,望向小牀上睡得正香的小兒子,默認了。
於是,四月底,非典猛撲之前,蘇晴心裡最擔心的幾個人也離開了,戴着口罩看着飛機遠去。
在車上,蘇晴看着正專心開車的閻覺爾,笑問,“閻大哥,你想離開嗎?”
閻覺爾偏過頭看她一眼,“你在哪,我在哪。”
原本玩笑似地笑,得到一個這樣的答案,蘇晴都不知道是該臉紅還是該笑,身體已輕先一步承認了這話給她帶來的愉悅。
看着臉紅紅的蘇晴,閻覺爾迅速摟過她親了一下,蘇晴嚇了一跳,看着來來往往的車輛,“你不要命了。”
“哈哈,請相信我的技術。”
丟了顆衛生球給得意記形的男人一眼,蘇晴看着車窗外冷清了不少的街道,偶爾有路人也是戴着口罩,北京真是蕭瑟了不少,明明還不到五月,卻給她秋天的感覺。
到家後,蘇晴看了眼門前終於清靜了的蘇宅,非典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盯她的人沒有了,讓她有了自由的錯覺,要是一場非典能讓他們忘了她該多好。
站在門檻上來回走動,等着去泊車的閻覺爾,真自在呀真自在,閻覺爾走過來看她這個樣子不由得失笑,“晴晴,你真是失去自由太久了。”
“可不是,年紀輕輕就被人定下來了。”蘇晴故意扭曲了話裡的意思,她也沒錯過就是了,十五歲就被他盯着了,到現在還沒跑得了。
“哈哈,認命吧,這輩子我定下了。”
蘇晴惡向膽邊生,從門檻上跳到他身上,壓死你壓死你。
“晴晴,你要多吃點飯才行,太輕了。”悶笑的閻覺爾輕而易舉的像抱小孩子一樣把她抱住,不知死活的調侃道,氣得蘇晴就勢撕開他領口咬了他肩膀一口。
“真熱情,咱們牀上去熱情去。”說完,抱起晴晴就往裡走,難得晴晴這麼熱情一次,要好好利用起來纔是。
蘇晴瞪了這個精蟲上腦的男人一眼,從他身上扭麻花一樣往地上扭,閻覺爾身體一僵,啞着聲音道:“晴晴,點火的後果你知道的,承擔後果吧。”抱着晴晴三步兩步回到臥室,放到牀上,手腳麻利的脫掉鞋子,然後是外套,棉衫,牛仔褲,內衣……一件件從牀上掉落下來。
“閻覺爾,現在是大白天,你收斂點行不行。”蘇晴面紅耳赤的揪着身上最後一件小內,氣急敗壞的吼道。
閻覺爾不說話,用行動告訴她,他現在很想要她。
細密的吻從眉眼間落下,鼻子,嘴,輾轉吸允,把身下人淺色的嘴脣染上豔色。蘇晴早已軟下了身體,閻覺爾作勢脫下她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白淨無瑕的身體一絲不掛的展露在他眼前。
真的很美,白暫細膩的肌膚彷彿有吸引力般,手粘上就不願意再放開,柔韌修長的膠體讓他愛不釋手,這個小女人啊,從不知道自己對於他的誘感有多大。
一寸寸吻遍身下人的每一處,挑起她的欲塑,這樣的事當然要兩個人都有了興致才能盡心,雖然晴晴還是很稚嫩,但是……他很樂意開發這具慢慢開始散發女人味的身體。
空出一隻手脫掉自己的衣服,蘇晴轉開頭,真是想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總是喜歡在白天做這事呢?這算是坦誠相待了吧……
閻覺爾很不滿,晴晴居然走神了,是他表現得不好嗎?還是他的身體沒有吸引力?低頭看了一下,沒有發胖啊,以往的女朋友都說弛身材很性感,幾個傷疤也沒有特意去掉,給他增加了不少男人味,還是晴睛不喜歡?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要是晴晴不喜歡他的身體那他豈不是很危險?“晴晴,我身材不好嗎?”
“啊?怎麼問這個?”蘇晴疑感地看着他。
“每次我赤裸的時候你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
蘇晴瞪着這個不知所謂的男人,他什麼時候變這麼幼稚了?
“你覺礙我看着你流口水纔算正常?”
閻覺爾一想,了了,晴晴不就是害羞麼?真是……他想岔了。
被自己打敗了的男人討好的笑笑,動嘴,開吃。
不管晴晴喜不喜歡他的身體,他都沒想過要放手,反正他認定了,晴晴是他的,只能是他的,沒理由在他中毒至骨髓的時候再來考慮這個問題。
他愛這個小女人,很愛,很愛。
總有一天,這個小女人也會親口說出愛他,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