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應年一家準備離開汝南縣的前一晚,蔣麗聲收到了到自京城的一通電話。
蔣麗聲聽完電話後,如遭雷擊,幾乎不敢相信。
她呆呆地拿着話筒,站在電話的旁邊。
“奶奶,你怎麼了?”周雲一進來,就看到蔣麗聲啥呆呆地站在那裡,一絲表情也沒有。
蔣麗聲沒有回答,仍是沉浸於自己的世界裡。
周雲跑過去,搖了搖蔣麗聲的手。
蔣麗聲一個哆嗦,這纔回過神來,看到周雲,說:“雲兒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奶奶,你都不關心我?我回來好久了,站在你面前,你都不理我。”周雲撒嬌地說道。
“哦,奶奶在想些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蔣麗聲不自在地說道。
“奶奶想些什麼?”周雲好奇地說道。
“沒有什麼!好了,雲兒,你快去找你哥哥,奶奶去看看飯好了沒有?”蔣麗聲慈祥地說道。
“嗯。”周雲沒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有些失望,但是還是點點頭,上了樓,去找孔雁梅去了。
“怎麼是真的?怎麼會?怎麼那麼巧?”蔣麗聲再也壓抑不住,發出聲。
“什麼那麼巧?”周應年一踏入大廳,就看到自己的老妻在自言自語地說些什麼。
“沒有什麼!我想到一件事而已。對了,我們明天什麼時候回京城?”蔣麗聲問道。
“早上九點出發。到了z市從飛機。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周應年又重複地說道。
“哦,這兩天事情有點多,我一時有些混亂了。”蔣麗聲急忙掩飾。
周應年狐疑地看了蔣麗聲一眼,表示不信,他這個妻子的記憶一向很好,從來不會忘記事情,自知是老妻找的藉口,周應年也沒有多問。
吃晚飯的時候,周澤時覺得他媽好奇怪。整個魂不守舍的樣子,連平常不愛吃的香菜都夾了好多。
他想開口問問,但是周家吃飯時候是不會發出聲音的。
周澤時只能壓下自己心中的狐疑,開始吃起飯來。
飯後。蔣麗聲也沒有坐在沙發裡。
往常這個時候,她都會坐在沙發裡聽到兩個侄子說今天發生的事。
而今天,蔣麗聲反常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爸,媽今天怎麼了?”周澤時看了看,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問道。
“沒有什麼呀,我回來的時候她就這樣子了,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周應年說道。
“叔叔,我知道我知道。”周雲在一旁插嘴說道。
“那雲兒你說,發生了什麼事了?奶奶怎麼舉止有些反常?”周澤時問道。
“我剛回來的時候看到奶奶拿着電話的話筒。連我什麼時候回來她都不知道呢?!奶奶平常不會這樣子的。”周雲一臉小大人的說道。
“那你有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嗎?”周澤時又問道。
“我問了發生什麼事?奶奶沒有說。”周雲說道。
“哦。”周澤時點頭,打算等會上樓再問問。
他媽平常不會這樣子的,多年的經驗告訴他,若是這樣子,那必定是有事發生。
這回是什麼事嗎?
周澤時想了想。沒有頭緒。
只是,還沒有等周澤時去問蔣麗聲的時候,蔣麗聲就走了進來。
“媽,你反鎖着門做什麼?”周澤時一臉不解地看着蔣麗聲動作。
在自己家裡,又不是談什麼機密的事,用得着反鎖門?
“我有事找你。”蔣麗聲說道。
“媽,你坐。我叫劉嫂給你送一杯牛奶上來。”周澤時說道。
入夜了。倒是不適合吃茶,免得晚上睡不着,喝牛奶合適。
“別急。我有事對你說。牛奶晚些再喝也不遲。”蔣麗聲開口攔住周澤時。
周澤時於是就坐在書桌後面的椅子上。
蔣麗聲卻是有一些遲疑。
“媽,有事你快說。”周澤時說道。
他媽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不乾脆了?
以往不是這樣子的呀。
“澤時,你還記得五年前,不。六年前發生的事嗎?”蔣麗聲忐忑地問道。
她原本不想把這一件事情告訴周澤時的,只想着自己先偷偷地解決,但是又怕萬一自己的兒子查出來,知道她做了這件事,兒子不會原諒她。
所以。她選擇了先告訴周澤時。
“記得。我一直記得那一天發生的事!”周澤時面無表情地說道。
怎麼不是記得?
那一天他去參加宴會,不知道遭了誰的暗算,先是被下了烈性春藥,後來,還被人打了針,一種強烈的毒品,只是一支,就讓人發狂,最後上癮。
他發覺不對的時候應該晚了,等他出了宴會,還沒有走到車上,就被人打暈了。
後來,半途中迷迷糊糊醒來,把那車上的那些人全部打暈,只是,沒有等他發出求救信息,他就失去了神智。
最後,等家人找到他的時候,他衣衫不整地睡在草坪上。
白色的襯衣上佈滿的血痕。
在那長達一年的治療中,他依稀地記得他強暴了一個女人,一個過路的女人。
他不顧那個女人的掙扎,不顧那個女人的哭泣,強佔了她。
現在想起,他只記得那個女子低低的哭叫聲。
等他治療好了之後,就開始在京城裡尋找那個女人。
整整四年,都沒有找到。
後來,心灰意冷之下,他到了鵬林市,只是仍是在找。
但是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若是別人,肯定不會再找下去,但是他不同,他是周家的人。
他要把那個女人找到,除了補償她外,還要看她是否有孩子。
若是那個女人有了孩子,那麼他會娶那個女人爲妻子,一輩子愛她。照顧她。
若是那個女人沒有孩子,那麼他會盡可能補償那個女人。
因爲,在這個時代,一個女人。沒有了貞潔,那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國內並不像國外!
“你找到那個女的沒有?”蔣麗聲小聲地打聽。
“沒有。”周澤時看了蔣麗聲一眼,說道。
他沒有找到那個女人,他在京城裡花費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幾乎像一個瘋子一樣,找了四年,最終還是沒有找到,等到了鵬林市,他還是繼續找,只是。一直沒有找到。
“我那天看到一個女孩子長的很像你。然後我就偷偷地把你們兩個頭髮拿去做了dna,結果剛剛出來。”蔣麗聲說道。
“媽,你說什麼?!”周澤時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我說,我可能找到當年的那個女人了。”蔣麗聲說道。
“那個女孩是誰?媽。你是怎麼遇到了。”周澤時激動地站了起來。
五年了,他用盡在華夏國所有的勢力,都沒有找到那個女人。
而他媽,只是上了一次街,就遇上了?
而且,那個女人有了孩子?她居然有了孩子?
那一刻,周澤時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若是那個女人真的有了孩子。那個孩子還是他們周家的子孫,那他只能娶了那個女人。
而他,卻是有些不願,因爲,他纔剛剛發現,他對鍾離善有了感覺。
“是鍾離善的女兒。那天來我們家的那個鍾離善。”蔣麗聲看周澤時激動的樣子。說道。
“是她?居然是她?”周澤時不敢相信,重複地說道。
“澤時,若是你不想和她結婚,那我們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蔣麗聲看周澤時這樣呆呆的樣子,以爲周澤時不喜歡鐘離善。說道。
周澤時卻是沉浸在自己思緒中。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尋尋覓覓的那個人,居然是鍾離善,居然是鍾離善!
若是鍾離善,那他定是願意的。
“澤時,澤時。”蔣麗聲見自己的兒子還是沒有反應,便叫道。
“啊?!”周澤時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我想了,我們要不要裝不知道這件事?你不說,我不說,就沒有人知道你在外面有孩子,你也不用娶鍾離善。然後這次回了鵬林市,你趕快找個女人結婚,早些生下孩子。若是日後旁支的人知道了,就說你被人暗算生了孩子,自己卻不知道。反正你都結婚了,旁支那些人和你大哥也不可能逼你離婚。”蔣麗聲說道。
“啊?”周澤時腦袋昏昏沉沉,一時也不能理解蔣麗聲的說的話。
“還有就是,把那兩個孩子給弄死了。他們死了,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就算沒有了。你大哥和家庭裡的其它人都不會把你趕出來。”蔣麗聲又說道。
“你會不會覺得媽媽殘忍?但是這樣子也是沒有辦法!?若是讓人發現你在外面的兩個孩子,那你大哥就會遵從祖訓,把你趕出家。”
蔣麗聲見兒子沒反應,忍不住起來直轉圈。
“媽,千萬不要做這樣子的事。那兩個孩子是我的孩子。就算是爲了他們,我也寧願被趕出家門。”周澤時這纔回過神來,說道。
“你,你!”蔣麗聲不敢相信地看着周澤時。
“媽,你不要做那樣子的事。”周澤時再次強調。
“難道想真想娶那個鍾離善?”蔣麗聲顫抖地問道。
“若是她願意的話!”周澤時說道。
他自是願意娶的,不說鍾離善是他孩子他媽,就說他第一眼見到鍾離善的時候就有好感,只是,鍾離善願不願意嫁給他,還是一個未知數。
畢竟,鍾離善好像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