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我跟你師父商量了幾天,決定出去外面轉一轉。”周梓靈猶豫片刻,終於對鍾離善說道。
“咦?”鍾離善不解。她以爲他們難得有這個機會,肯定會早就想着出去了,誰知道並不是這樣子的。
師父和師母居然還要考慮,而且,還猶豫?
師父和師母這樣子的人也會怕?
“我和你師父畢竟那麼久沒有出去了。”周梓靈苦澀地笑笑,又道:“這在這空間裡,都快一萬年了,雖然大部分的時間我們都在沉睡,但是畢竟那麼久的時間,我們早已經忘記了外面的世界!現在,既嚮往,又害怕。”
“師母,不用怕,別人沒有變多少。而且,有我在呢。到時,你們出來,我帶你們到處去轉轉,現在這個世界,跟你們那會那一個世界相比,變了很大,你們絕對會驚訝的。”鍾離善安慰地道。
至於喜不喜歡,那她不知道?
韓蒼和周梓靈原來所處的時代的環境那麼好,從來沒有被污染過,而且,她們吃的東西也很好,全是有機食品。
更何況,周梓靈和韓蒼在宋朝時過的是貴族的生活,現在跟着她到了外面,那過的,就是平民的生活。
他們肯定不適應。
“好。”周梓靈點頭。
她們兩個正說着話,韓蒼走了過來。
鍾離善便問道:“師父,師母,你們出去後,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她這般問着,也好做準備。
“我昨天就跟你師母商量了,我們想回汝南看看。當初,我們的家族就在那裡。”韓蒼滿懷想念地說道。
“千年已逝去,那裡可能會變了很多。”鍾離善小心地提醒。
她希望韓蒼和周梓靈早就有心裡準備,要不然。去到汝南,可能會失望。
而她,並不想看到他們失望。
“我們進這空間那麼久了,我們的親人。我們的時代,早就不見。若不是這個時空不能自殺,你估計現在也看不到見我們。只是,現在出去,若不是回故土看一看,我們也無處可去。”韓蒼悵然地說道。
周梓靈也一臉悲傷地接話:“是呀,善善,我們除了這個空間,無處可去。回故土看看也好。”
鍾離善的心一下子就佈滿悲意,在此刻。她深深地感受到韓蒼和周梓靈的悲傷。
有那麼長的生命做什麼,父母、親人,朋友等等都不在了,他們活着,又有什麼意思呢?
“那我們就去那裡。我還從來沒有去過汝南呢。”鍾離善趕緊說道。
韓蒼點頭。
鍾離善看了一眼韓蒼。又看了一眼周梓靈,道:“既然要出去,師父,師母,你們得做一些改變。”
“什麼改變,換成像你那樣子的衣服嗎?”周梓靈皺着眉頭說道。
鍾離善穿的衣服怪模怪樣了,而且。兩隻手臂還露出外面。
剛開始她們也不習慣,不過,看久了,倒是習慣了。
“嗯。你們不能穿着這樣子出去。要不然,會被人圍觀的。我們那裡,只有演員纔像你們這樣子穿。”鍾離善點頭說道。
“只是。這麼傷風敗俗!”周梓靈嘟囔地說道。
鍾離善一下子就笑了,她這麼穿還叫傷風敗俗?不就是露出兩隻手臂而已嗎,那那些穿着比基尼的人呢?
周梓靈橫了鍾離善一眼。
鍾離善急忙地說道:“師父,師母,我們現在就是這樣子穿着。回頭,我一人送幾套衣服進來給你們。”
韓蒼點頭,算是慶承。
“只是,師父,你們頭髮要不要剪一下?我們這裡的男的都是剪短髮。”鍾離善又道。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有絲毫損傷!”韓蒼板着臉說道。
“只是,師父您這樣子出去,也不是不行,只是,旁人會多看您一眼。”鍾離善又勸道。
她也沒有想讓韓蒼去把他那頭長頭給剪了,畢竟韓蒼是古代人,骨子裡的觀念跟她不一樣。
她剪頭髮很正常,但是在韓蒼這裡,那是寧死也不會剪頭髮的。
“我知道,我有看過史料。只是,雖然是知道,但是我也難以接受。而且,我們只是出去一個月而已,無礙。”韓蒼說道。
“那隨便師父您。”鍾離善答道。
她也知道要韓蒼剪頭髮很難,當初清兵入關,讓漢人剪成辮子頭,有些人寧可死,也不願意剪。
鍾離善能理解。
鍾離善根據韓蒼和周梓靈的身形,給他們兩個設計了幾套衣服。
出了空間後,鍾離善拿着圖紙讓鍾離寶幫忙着做這些衣服。
“善善,這衣服怎麼一套只做一樣?”鍾離寶被自己的侄兒高暈了,問道。
“姑姑,我這衣服是我的師父和師母定做的。她們這些天要來石棠市,這是我送給他們的禮物。”鍾離善說道。
一個謊言要一百個謊言來圓。
鍾離善前次說了,她因機緣巧合遇到一個師父,人家給了他一本秘笈,又教他武功。
他們都不相信,現在,居然真的冒出一個師父來了。
“真的?善善你真的有師父?”鍾離寶捏着圖紙,不信。
“真的,過幾天他們就來了,到時,我去車站接他們。”鍾離善道。
鍾離寶半信半疑,不過,還是着手做這些衣服。
樑允接着派出所的通知的時候滿臉驚慌。
難道,他去海春玲家裡把他們的錢要回事的事露餡了?
隨即想到,海春玲沒有那麼大膽,樑允狂跳的心才平靜下來。
那派出所的人通知得不清不楚的,只是讓他帶着錢去派出所把他媽給領出來。
“我媽犯了什麼事?”樑允問道。
他回到家裡,沒有看到他媽在家,問鄰居,才知道今天有警察來過。
那鄰居也說的不清不楚的,他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唯一知道是,他媽進去了。
“她去別人家的店鋪門口鬧。吵到人家做生意了。人家找電話報警來了。”那派出所的一個小夥子說道。
“去誰家鬧了?”樑允心裡有不好地猜想。
“鍾離善家。你前妻家裡。”那小夥子一些鄙夷的眼神看着樑允。
明明離婚了,還去人家家裡鬧什麼?
怪不得人家要離婚,有這樣子的婆婆,誰能處得下去?
“嗯。我以後好好勸着她。讓她以後不會去了。我媽什麼時候能出來?”樑允臉色大變,隨後苦笑道。
“準備出來了。”那個小夥子同情地看了樑允一眼。
孫靜被一個女警推着出來,一出來,就看到樑允。
“兒子,我在這裡!”孫靜叫嚷道。
她剛纔還以爲她今天要在監獄裡度過了呢。
剛纔她打了個盹,就夢到她在那黑漆漆的監獄裡,那裡老鼠有蟑螂,那些東西還咬她。
她猛地叫,但是沒有一個人理她。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監獄裡。
好在。兒子很快就來了。
樑允領着孫靜就出了派出所的門。
“兒子,好在你很快就來了。要不然,我今天就該在牢裡過了。那牢裡那麼可怕,我是一刻也不想在那裡呆着。”孫靜一臉後幸地說道。
“媽,你幹嘛跑去鍾離善那裡鬧?你鬧騰啥呀?這好端端的日子不過。鬧什麼鬧?”樑允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他媽總是惹麻煩。
以前,那倒無傷大雅,但是現在,那怎麼行?
他們家沒落了,他也沒有那個本事替他媽掃尾。
就拿今天這事來說,花了一千塊錢才把他媽給弄出來。
現在這錢,哪裡有那麼容易賺得?
這一下子就花去了一千!
“我不就是想看一下姿兒。鍾離上就上門,說不讓我看,鍾離善還威脅我。”孫靜臉上盡是心虛。
“我不是說過,不要去找姿兒嗎?你把她的兩隻手掐的烏黑,姿兒怕你!以後不要去!”樑允氣道。
“我這還不是爲了你!”孫靜話一出,自知失言。隨即捂住嘴巴,不再言語。
“媽,你說什麼,你說清楚?什麼爲了我?”樑允眼睛一眯,問道。
既然被樑允識破了。孫靜也不再掩飾,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們家的東西全被政府封了。你現在住的這套房子也早就給了鍾離上。雖然鍾離上讓你現在住着,但是保不好,她一個不高興,就不讓你住了。我這不是提早做打算嗎?!”
“媽,你做什麼打算?這房子是上上的,你別打主意了。”樑允撓着頭皮,痛苦地說道。
他怎麼不知道,他媽居然暗自打起了這房子的主意?
只是,打主意,去姿兒那裡做什麼?
“你看看你現在,什麼也沒有!鍾離上還有10萬撫養費和這一套房子呢。我還不是爲了你打算,要不然,我何苦去找姿兒?”孫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
“媽,這關姿兒什麼事?”樑允頭痛地說道。
“要是把姿兒哄回來,你們兩個趁機復婚,那10萬塊和這房子不就是你的嗎?誰知道姿兒她居然把這事告訴鍾離上,我原本還打算等哄好了姿兒,再由你去哄鍾離上呢。”孫靜像看傻瓜一樣看着樑允。
樑允一下子就明白了,隨即大怒道:“媽,這事你別管了。上上不會復婚了!以後,你不要單獨去見姿兒,也不要上鍾離善那裡鬧。再鬧到派出所,我是不會再去把你弄出來了。”
說完,不等孫靜反應,加快腳步回去了。
孫靜在原地氣的毫無辦法,不過,看樑允走遠了,趕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