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蓉慶滿意的打了個飽嗝,對少莊主說:“你說的那個什麼試驗,現在就帶我去吧!”
此話一出,剛剛還喧鬧無比一起吃吃喝喝的人都靜了下來。一個馬賊首先打破了沉默,用顫抖的聲音說:“少,少莊主……難道……您真的要把少夫人送到…..”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嚇得臉色蒼白、上下牙直打架,可見他對那個地方的害怕。
在場的人聽了這話,都竊竊私語起來。蓉慶雖然也感覺到了在場的詭異氣氛,但是此時她已經酒足飯飽,尤其是酒不光是喝夠了,而且還喝多了。這一番大吃大喝讓她找回了原本的那分豪氣,她不耐煩的大喊了一聲:“什麼鬼地方!老孃不怕!少羅嗦,快點帶我去吧!”
少莊主咧嘴露出一個瀟灑的笑容:“看來美人是真的不怕,那我的如你的願帶你去吧!你們繼續,我帶你們的少夫人去去就回。”說着就要上前來拉蓉慶的手,蓉慶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束縛,轉身就走。
少莊主笑了笑不以爲意的跟在她的後面,心想:等到了那個地方,這小姑娘必定會感覺到害怕,到時候這小美人就能如願以償的成爲自己的夫人了!他懷着這樣的心思,蓉慶是一點也不知道,她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在前面,前面吹來涼風陣陣吹開她的額發,吹亂她的衣帶,給她發燙的臉頰帶來一絲絲涼爽。舒服!實在是太舒服了!
她就這麼走着走着,突然後面的人拉住了她的衣裳,對她說:“美人,你就這麼繼續往前走,走過這片竹林就能看見一個破祠堂。你要是能在裡面呆一個晚上,就不必做我劍玉簫的妻子。要是你感覺害怕就叫我,我在這山下等着,你一叫我就上去救你。這樣,明天就是我們的大好日子如何?”
聽了他的話,蓉慶用自己醉得快要轉不動的腦子想,原來這少莊主叫劍玉簫,是挺賤的。她點點頭,對那劍玉簫揮了揮手,就要繼續往山上走。誰知那劍玉簫翻手在她掌心裡塞了一把劍,才拍了拍她的肩膀,目送她而去。
腦袋昏昏沉沉,一路上蓉慶都在七想八想,一會兒又想這劍玉簫人是賤了點,但是明顯對人不錯,重要的是長得太對胃口,想想嫁給一個山賊總比嫁給那個惡毒姨娘安排的那些個不知道什麼個來頭的人強。
一會兒又想不行不行,這才見了一面就嫁不嫁的,簡直是開玩笑。何況現在自己不能在這裡久留,萬一自己失蹤的消息被還在戰場上的穆王爺知道,對穆王爺會造成致命的打擊,自己得必須快點回到王爺府才行。何況那第二個已經被發現的暗格裡的書信還等着自己得趕快去確認那些信件的內容。媽的!真是比當警察還忙!
這麼想着想着,蓉慶就走到了山頂的那個破祠堂裡。說實話,當警察的時候,蓉慶進過不少鬼屋,有接到居民報警趕去的;也有科研調查,民警進行協
助的;還有一次更極品的是,刑警隊發現有人拿着鬼屋的噱頭進行犯罪活動,所以全警隊的人都在那陰森森的地方呆了大半個月。再加上法醫課,現場觀摩屍體,還有好多重案回顧的照片什麼的,蓉慶的神經早就鍛鍊得無比的粗大。
眼前的這一座祠堂在那些可怕的經歷過後,明顯就不太夠看了。默默的看着這硃紅色的斑駁大門,掛着蜘蛛網的門沿,還有慘白慘白的月光以及風吹拂過竹林發出的沙沙沙的聲音,蓉慶只想着這麼滿是灰塵的地方睡着到底會不會生病。
走進祠堂裡,看見的是一個被攔腰斬斷的彌勒佛,那笑哈哈的嘴從另一個角度看是那麼的詭異,好像是在獰笑的樣子。滿地的殘破的木板和瓷片,還有落葉,被山風一吹那些落葉便“唰啦唰啦”的響起來,說明這裡久無人煙。轉到那佛像的另一面,便是真正的祠堂了,臺子上密密麻麻的擺滿了硃紅色的牌位,重重疊疊的林立在一起,被冰涼的月光一照,是陰森森,慘淡淡的,讓人害怕。
蓉慶四處張望了一下,看見一把破椅子,只有三個腿。她撿了幾塊破磚把它踮起來,然後湊合着坐了上去,趴在椅子背上就開始打瞌睡。在當前這樣的恐怖氣氛下,蓉慶依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誰叫她上這鬼屋之前喝了好多酒呢?
蓉慶是被一種非常擁擠的感覺擠醒的,好像自己正坐在一輛擠得像沙丁魚罐頭一樣的公交車上一樣,讓人透不過氣來。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是閉着眼睛比較好,因爲她的面前站滿了人,一堆一堆的人。因爲站不下,有的人還被另一些人抱着,揹着,扛着,一個個都拿木訥的眼神看着她。這些人都穿着白顏色的衣服,那種讓人不舒服的白色讓人確認他們確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其中一個老頭子,花白着鬍子慢慢的在人羣中擠着前進,終於他走到了祠堂的窗戶那裡,艱難的舉起雙手,在嘴邊比成喇叭形,鼓足了氣。隨後蓉慶就挺見了一個震耳欲聾的喊聲:“放我走~放我走~~”
這聲音大得蓉慶眼冒金星,不得不把耳朵堵住才能勉強不暈過去。她對着這老頭子大喊一聲:“你別喊了!你要去哪啊?”聽見她的聲音,那老人家纔看見這裡竟然有一個新面孔!
只見這老爺爺放下了手,默默的向她擠過來。要不是蓉慶現在自己是一步也挪也挪不動,否則她是不會忍心看着這麼一個老人家在這麼擁擠的人羣裡擠來擠去的過來找她的。
這老頭子激動的對蓉慶說:“終於來人了,快放我出去!”蓉慶知道這些鬼魂的特點,它們一般都有很執着的念頭沒有完成,而且它們根本就聽不見你說它們不想聽的話,只是固執的留守在自己的世界裡面,然後每天都不斷的重複一個固定的行爲。
蓉慶奇怪的問:“這就是你該呆的地方,幹嘛要出去?”老爺爺鬱
悶的說:“這不是我該待的地方!這不是!”說着還嗡嗡的哭了起來。
這時蓉慶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少女,一臉欣喜的說:“姐姐,和我玩吧!姐姐,你怎麼也來了?”
她這一帶動,周圍一大羣人都開始試圖和她對話“你才喝了酒吧!好香啊!”
“小小年紀就毀了容貌,以後可怎麼辦啊~我可憐的兒啊~”
“一個姑娘家家的,到處亂晃!罰你背女戒!”
“你看你看這小妞一半臉長得挺俊啊~”
……
一時間小小的祠堂吵翻了天,蓉慶身處其中簡直頭痛欲裂。
“停!都給我停下!”蓉慶忍不住閉緊眼睛用盡全身力氣大喊,在這樣下去自己真的會發瘋的!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那種壓迫的感覺已經沒有了,滿屋子的人也沒有了。
額……除了一個,就是最開始大叫的那個老頭子。他規規矩矩的站在蓉慶的面前,一臉着急的看着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着真的讓人很難以狠下心來不理他
。蓉慶內心裡嘆了一口氣,說:“老人家,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那老爺爺這纔開口:“都怪劍玉簫那個笨得和豬一樣的傢伙,才把老子關在這裡……”
蓉慶忍不住插嘴說:“您是劍玉簫的誰啊?”
這老人家這纔想起自己望了自我介紹:“我是劍玉簫他爹!”
“哦!”蓉慶心裡還有點鬱悶,劍玉簫把她叫來難道是要見家長?“那怎麼是他把你關在這裡的呢?”
老人家一陣見血的說:“劍玉簫那個蠢貨,建個祠堂不留門,倒是有孝心把我們家族的大大小小的牌位都立在這裡,但是沒修門兒,我們出不去啊!好幾個祖宗該投胎了都走不出去,你說他是不是個豬!”
蓉慶這才鬧明白可能古代建祠堂很有風水講究,哪裡改修個門兒,結果劍玉簫沒修好所以這些個鬼都走不出去:“哦~所以你才喊他放你走!”
老人家垂頭喪氣的說:“我只有半夜能喊得了他!但是距離太遠我只能喊這三個字,說不出別的話了。”
怪不得這個山莊的人都那麼怕鬼,原來是老莊主還有這羣祖宗們就在身邊鬧,怎麼不怕?還有這老莊主已經死了,大家還是叫劍玉簫少莊主,大概就是因爲天天晚上都聽見這老莊主的聲音遠遠傳來的緣故。
蓉慶大概瞭解了情況,便對老莊主說:“你放心吧,我這一回去就給那劍玉簫說,讓他給你們開個門。”
老莊主聽了這話,很是開心,甚至都有了閒聊的心情:“姑娘你怎麼來我們家的祠堂睡覺啊!要是遇見壞人可怎麼辦啊!”
蓉慶實話實說:“你們家劍玉簫說要是我敢住在這祠堂一個晚上,就放了我。要是我不敢,就要我當他的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