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同安爵這樣十指相握着,斐華的心也滿滿的。

不過他卻沒有多的精力將自己的喜悅和幸福展現給身旁這個俊美的男人觀看。

因爲對這個男人的關切和緊張已經超過了所有。

安爵在機場門口等他,他自然是滿足高興的,不過這種滿足,在安爵進入車內抑制不住地表現出疲憊的那一瞬間就戛然而止了。

他一手任由安爵握着,可是眉頭已經蹙了起來。有一種典型的看到自家孩子不好好聽話的訓斥模樣。

但是即便是訓斥,他都捨不得對安爵太大聲的,只是聲音微微沉了沉,帶着幾分不滿:“誰讓你在外面等的”

說着,另一隻空着的手已經動了,慢慢挪動到安爵的腿間,替他耐心地揉捏起來。

不過,一隻手的按摩顯然不大方便,斐華不過才按幾下,就又皺了皺眉,然後甚是不捨地將自己的另一隻手從安爵的掌心的禁錮中脫離了出來,嘴上一邊兒還說着:“我自己也不是找不到路。”

蘭伯特多出名啊,蘭伯特的本家哪裡是秘密他能找不到

斐華在這一刻全然忘記了自己最初走到機場門口時的格外期待,如今在他看來,安爵就是做錯了所以他得好好說說。

安爵筆者眼睛,嘴角一直掛着淡淡的笑容,聽着斐華有些不滿的聲音,他的笑容越發擴大了,也不顧前排是不是還坐着兩人,在他看來,只要有斐華在身邊,那麼無論在哪裡,這個世界都唯獨是他們兩人的。

他想幹嘛就幹嘛。他們兩人向幹嘛就幹嘛。

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隙,朝着斐華耳側一湊。從這個角度安爵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斐華皺起的眉頭,他慢慢伸出袖長的手指,以指尖按在上邊兒。

輕輕在斐華耳旁哈氣,挑逗意味十足:“我等你,你不高興”

“也不是這樣。”斐華微微側頭躲開,他的思念絕對不會比安爵的少,可是現在某人可還疲憊着呢,在他看來,這種事情還是暫且緩緩好,用不着這麼急不可耐的,“你身子還沒好。”

安爵可不管,他背微微直了一些,可以明顯感覺到他動作的緩慢,不過他還是朝着斐華的耳旁再度靠了上去。這次是伸出舌尖在他的耳垂上輕輕勾勒舔動:“我身子都還沒好,可都來等你,你也不給我點獎勵竟然還怪我”

說着委委屈屈的話,做着極致挑逗的動作。

只差那麼一點點,如果不是斐華顧及安爵的身體,他絕對會讓自己腦海中的那根弦完全斷裂,然後化身問兇惡不顧一切的豺狼,狠狠撲過去。

不過雖然忍住了,他的身子還是忍不住一顫。那種來自於靈魂深處、以及人體本能的渴望,還是會忍不住泄露他的情緒。

但是,斐華終究是斐華。

悶騷了多年的狼可不是這麼容易被擊潰的。

即便這個人是安爵。

因爲此刻在斐華看來,沒有什麼比安爵的健康更爲重要。這個病人嘛禁慾一些似乎總是好的。

緩了緩,斐華這才吐了一口氣,然後鎮定地道:“安爵,你坐過去點。”

安爵動作一僵。他甚至忍不住挑了挑眉看向斐華。

像是害怕安爵沒有聽清,斐華眸光注視着他給安爵按摩的腿部,繼續重複了一遍:“乖,坐過去些。”

“噗”首先爆發的是ai。

他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即便是司機,嘴角也掛起了笑容。不過他不比ai的地位,萬一笑地不是地兒,那他可是會被隨時炒掉的,所以得死死憋着,辛苦喲喂

ai從前視鏡上瞥了一眼後邊兒的情形,眼中盛滿了笑意,不過卻又帶着一絲羨慕。

之前,他雖然能理解安爵這麼瘋狂的愛着一個人,不過他畢竟對斐華並不熟悉。也沒有看到兩個人之間相處的模式,所以對斐華這個人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唯一動容的時候,也就是當初斐華對安爵的深愛。

不過,當時那種讓人心痛的場面雖然足以讓人震撼,不過卻不如此刻的溫馨讓人心暖。

ai深深地感覺到,安爵做的一切實在是太過值得。不是爲了對方瘋狂的深愛,而是爲了兩人相處時的愉快契合、毫無縫隙的相纏。

不過,ai的笑聲絲毫不能讓安爵感覺到羞愧,他甚至只是淡淡朝着ai的坐位看了一眼,然後就收回了目光。

至於斐華,面對別人那是更淡定的,他選擇的是絕對的無視。

安爵乖乖地將屁股朝着旁邊兒挪了挪,然後直接把腿擡起放在了斐華的腿上,順便拿着後座上的墊子墊在了自己的背後,然後就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不過若是仔細看,就能看到他嘴角掛着的淡淡邪惡笑意。

斐華沒有去看安爵的臉,從剛纔起他就沒看。不然,他肯定會放棄手中的任務,狠狠地上去將他的脣摩擦,帶着恨不得將他吞噬入腹的熱烈。

他只是低頭我按摩,我按摩

“斐華,上來點兒”安爵懶洋洋地發佈命令了,“我上邊兒很累呢對,再上來一點,恩是的,就是這裡哦不,再上來些酸得緊再挪挪是的,乖,再挪挪”

在安爵如光明般指引人的聲音中,斐華哪裡顧得到其他,只那幾個酸得緊就足夠他乖乖做了。

直到他的手已經貼近某個禁區,隔着布料也能感覺到那裡的溫度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發現已經晚了他竟然又跳入了安爵給他專設的坑裡。

可是他的手放在那裡,卻竟然捨不得拿來,於是竟然頓住了。

安爵如今哪裡會給斐華繼續反映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況且這機會還是他費了些精力從某個呆子那裡偷到的。他的一隻手在斐華剛愣的瞬間就覆蓋上了斐華的一隻手背,然後握着斐華的手背,帶着朝下用力。

他的聲音在情動之下變得有些喑啞,顯得如此魅惑人心,要不是前邊兒的司機也不是平場的司機,他恐怕會直接破功,來一個震撼的剎車。

“斐華,你可好久沒幫我了來,幫幫我”

這叫啥就在這車內,還有兩個場外觀衆的面前,安爵竟然就要讓斐華幫自己釋放一次

不過顯然,斐華是絕對不會在意在公衆場合給安爵做這種事情的。但是

安爵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他帶着斐華的手又摩擦了一下,頓時感覺自己下邊兒更加難受了,他蠱惑般的勸慰,像是有毒的罌粟:“斐華我可儲存好久了你不在,可都沒人幫我我難受。”

要是平常,我難受這三個字一定足夠斐華奮不顧身、不顧一切的了。

可是現在,他竟然還是在猶豫。

他下意識地擡頭看了看前坐的兩位。

沒錯,安爵的身體狀況他是很擔心,不過只是發泄一下,似乎也不會太過影響什麼是的,在安爵的誘惑下,斐華很快就將自己最初的禁慾有益健康的評論拋到了九霄雲外這可真的是,毫無主見、毫無耐性、整個一典型的牆頭草。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要是他真的動手了,那麼安爵的某地方,豈不是被眼前的兩位看到了那可怎麼行

安爵的某一處地方都是單獨屬於他的,可是誰也不能看的一點點都不可能

斐華目光很堅決。

ai何等聰明,一眼就看穿了,他憋着笑,慢慢將頭頂的鏡子轉到了一邊兒,然後將目光看向了窗外做發呆狀,不過卻還是不忘提醒:“你們可以繼續了”只不過希望,他這把半老不老的骨頭還能扛得住這年輕人帶給他的刺激。

安爵對着ai的背影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他順便還風騷萬分地停了停腰桿。讓斐華更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溫度是何等恐怖:“斐華幫我”

這下,斐華再無動於衷,說實話,他覺得自己就不是一個有愛的男人了

他的目光幾乎是在順便變得深邃幽遠,深不見底的眸光死死看向了安爵的臉。

見他此刻似笑非笑,眉目輕佻,慵懶萬分,頓時就是一個起身低頭。他再也熱鬧不住了,狠狠地吻上了這個妖精的脣。

不過雖然很用力,斐華卻只是將力道運用在脣的摩擦之間,他身體的力量一點也沒有壓上去,就算在這個刺激的瞬間,他也不願意將安爵壓着了。

同時,他修長的手格外熟路地來到了安爵的根據地,然後靈巧地穿破重重障礙,準確無誤地達到了根源地帶。

炙熱和冰冷。

冰與火的交融。

這是安爵和斐華交纏時一貫的感覺。他的手還是如同以前一樣的冰冷,可是卻是對於他最爲直接火辣的媚藥,向來是無藥可解的,除了釋放、而且必須由他親自釋放之外毫無辦法。

時隔兩個月沒有再感覺到,如今安爵的感覺越發明顯,幾乎在被碰觸的瞬間,他的身體就忍不住顫抖了起來,然後背脊微微彎起,頭朝着斐華的方向湊了過來,一手攬住了他的脖子,任由斐華帶着慢慢從車墊上起了身,然後一點一點變換動作,最後直接跨坐在了斐華的腿上。

他們的吻還在繼續,斐華的動作也還在繼續。

安爵覺得此刻的自己幸福地快要瘋掉了。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不過只是一個手活,還沒有進行最直接的本壘打,竟然就已經讓他這樣發狂地欲罷不能。

重重的喘息聲在安爵的喉中溢出,他的身體在這樣的運動下還是有些不舒服,不過這又如何有什麼能夠同此刻正在經歷的事情相比

終於,安爵渾身抑制不住地猛烈顫抖起來,然後他雙手慢慢纏在了斐華的肩上,他的脣離開了斐華的脣,下巴枕在他的頭頂。眼睛舒服地眯着,做出評論:“斐華可真舒服”

說着,他的屁股朝後挪了挪,同時一隻手朝着下邊兒伸了過去。幾乎同時就按在了斐華剛纔給自己辦事兒的手上。

冰涼粘稠的觸感入手,安爵壞壞一笑,從斐華掌中蹭下許多,然後身子朝後一偏,眸光朝着下方看去。

斐華見他這樣,趕緊騰出另一隻乾淨的手,放在了他的腰上,眼中還劃過一絲不滿,生怕他多退了摔着了。

而安爵可不管,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自然也像剛纔斐華幫他一樣,毫無保留地讓斐華釋放出來。

這一次男人的喘息聲換了一個人。

蘭伯特家族龐大驚人的車隊還在路上駛着,不過沒有人知道,在中央的勞斯萊斯上,那位司機此刻已經是臉色肅然、一臉赴死。他不知道,如果他不維持這種表情,他會不會因爲身後兩人的刺激而受不住

而ai,此刻有些後悔了。

他不是後悔放任安爵和斐華的瘋狂,而是後悔他爲什麼要坐這一輛車

這不是故意來刺激他這個沒人疼沒人愛的中年骨頭麼

不過還好,時間總是會流逝的,蘭伯特的車隊終於又慢慢地駛入了自家大本營。

蘭伯特家族的豪華大宅看上去似乎比以往更加巍峨肅穆,像極了此刻豪宅中心大廳裡keylogic的表情,一路駛入,除了有汽車跟隨的聲音之外一切都顯得如此安靜。

keylogic端正坐在大廳中的一張沙發上,他的表情如此嚴肅,本來就有着不少皺紋的臉此刻看上去更加滄桑,不過卻也將他用時間堆積出來愈發渾厚的氣勢突顯了出來。

keylogic看上去如此沉穩端凝,給人格外鄭重的感覺,看得家中的傭人們都是不由得一驚,主動同他保持三米開外的距離。

老爺子這模樣,可是隻有他在面對超級大的項目或者值得稱得上是勁敵的人物時纔會出現的啊

今兒究竟是要發生什麼事兒了老爺子雖然做出這副模樣,可是竟然沒有任何措施發佈下去

安靜得嚇人吶

傭人們也不知道膽戰心驚地看着老爺子這樣端坐了多久,終於從樓道的階梯處聽到了腳步聲。

這是一個旋轉樓梯,是從一層通往二層的樓梯之一,也由此可見蘭伯特家底之龐大。

目光落在樓梯口,首先走上來的,正是ai,一看到他,傭人們都不由得微微點頭致意。ai不僅在蘭伯特公司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在這主家也是如此,他是上代老管家的孩子,自老管家去世後,家中的大小事務都由他安排,雖然沒有被明確定位,不過也儼然代替了管家的位置。

ai走得並不快,走到樓梯口便停住了腳步,然後側走了一步,目光落在了樓梯下方。

從那裡,隱約的腳步聲還在傳來。不快,甚至算得上緩慢,不過它還是在一點一點地靠近,捶打着keylogic的心。

直到真正進入了蘭伯特本家。斐華才真正意識到,keylogic對安爵的重要性究竟達到了一個怎樣的程度。

這豪華、寬闊、古樸的大型豪宅,讓他看到了屬於蘭伯特的輝煌、血腥、歷史和風霜。

還有屬於它的一個,不能抹掉的字眼超級豪門。

而對於豪門,斐華瞭解頗深,他便是豪門的一員,從小接觸着這個圈子,他很明白,在豪門中的教育許多幾乎偏離了人性是善、是純、是淨;做人要真、要實、;處事要公、嚴的道理。

在豪門裡頭,許多家族之內都隱藏着爭端,就算沒有,家族之外射往自己的冷箭也決計多不計數。

斐華可不會天真的認爲,蘭伯特因爲有着強大的實力,所以沒人敢同他們對抗了。實際上,的確沒人敢同他們對抗當然,這是明面上的。可是暗地裡,他們卻會各抒己見、各想辦法、出謀劃策,巴不得將蘭伯特掏出一個洞來,然後自己入駐。

要知道,越是強大的豪門,肉也就越香,一但事成,那就意味着他們的一日千里。

超級豪門,意味着更大的權勢,也意味着更大的危險。

更何況,安爵還從小失去了父母在這個空曠的屋子裡,他的唯一親人就只有keylogic。可是,即便是這樣,安爵卻如此平安而又完美的成長起來,帶上了屬於自己獨特的個性,雖然不羈、狂妄、自大,可是卻不是紈絝子弟的不知通情達理。keylogic甚至還將安爵的身份藏得很好,放任他出去自我闖蕩一番。

斐華清楚,這樣的事情,對於一個只有唯一繼承人的大家族來說,是多麼困難而讓keylogic做出這樣決定的原因顯然只有一個那就是源自於他對安爵的愛。

斐華正攙扶着安爵緩緩走着,這樣想着,不由得眼神格外緩和,在被ai帶領着,來到大廳門口的瞬間,他的頭慢慢轉向,準確無誤地將目光落在了keylogic身上。對keylogic渾身上下的莊重肅穆完全無視,他用最柔和的目光對這位老爺子傳遞了自己內心深處最真摯的感謝和敬意。

只不過,當這種目光被keylogic感受到時,他的感覺就完全變了樣。

詭異。這是一種發自內心地。

前所未有的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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