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和柯瑞斯對梅蘭的話將信將疑,主要是梅蘭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他們從梅蘭的身上的確也沒發現什麼特異之處,這就由不得他們懷疑梅蘭話裡的真實性了。
柯瑞斯根據梅蘭的描述畫了一張速寫照片,感覺有八九成相似,梅蘭又提出來修改了一下雨的鼻子。
“親愛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你有師傅?”
“阿蠻,這種事情瞞還瞞不過來,誰會說出去?我師父本身也是一個很低調的人,是看我可憐才打算幫我一把的,他不是我們傳統意義上的俗世之人。”
這話阿蠻就沒有聽懂,梅蘭也懶得跟他們解釋。
接下來的時間,這些人沒有再逼着梅蘭去做什麼測試,柯瑞斯不知去做什麼了,阿蠻每天會過來陪梅蘭說說話,順便幫梅蘭餵飯、洗漱、如廁等,因爲梅蘭的生活還不能自理。
三天後,柯瑞斯出現了,拿着一本梅蘭的護照,說是要送梅蘭去米國看梅蘭的媽媽。
梅蘭看了一眼柯瑞斯手裡的護照,梅蘭的身份是一個米國的華裔,名字是,今年二十三歲,照片上的女孩子跟梅蘭有五六成相似。
阿蠻拿到護照就開始給梅蘭化妝,又是畫又是沾又是塗的,足足弄了兩三個小時,柯瑞斯在一旁對着照片提出了不少修改意見。
不過這次護送梅蘭離開的就不是柯瑞斯和阿蠻了,換了另外一對梅蘭沒有見過的中年男女,這兩人也是華裔,身份是梅蘭的父母,理由送女兒回國接受治療。梅蘭的身邊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米國人,身份是梅蘭的男友。
梅蘭跟着這對中年人上了汽車,梅蘭坐在這兩人中間,開車的是這米國人。
車子駛出那座院子,梅蘭留心到後面還跟了一輛車子,開車的是柯瑞斯,副座上坐的是阿蠻。
汽車進入了t市高速口收費站時。那個假扮梅蘭母親的女人又拿出了一瓶水要喂梅蘭喝。
梅蘭當然明白這水裡有什麼。說:“能不能先讓他們兩個男的下去,我想先方便一下再喝這水。”
這三個人互看了一眼,再看看梅蘭吊着石膏的兩隻手。點點頭,在路邊把車子停下來了。
這輛車子一停,後面的車子也跟着停了下來,問明是什麼事情後。柯瑞斯和阿蠻沒有下車,梅蘭也就鬆了一口氣。
“麻煩你拿個塑料袋子幫我接一下。我的手不方便。”梅蘭對這女人說。
女人聽了雖然不情願,還是轉身去找塑料袋,梅蘭趁她低頭套塑料袋時,擡起了自己的右腳。偷偷把右手伸出來,迅速地抽出了腳鐲裡的細針。
待這女人蹲在了梅蘭面前,彎腰替梅蘭解褲子時。梅蘭很自然地扶住了她的後背,找準穴位拿着針使勁紮了下去。這女人剛感覺到一點酥麻,想要問問梅蘭是怎麼回事時,便倒了下去。
梅蘭不敢拖延,挪着身子進了駕駛座,幸好,車鑰匙沒有拔下去,梅蘭發動車子,右腳踩着油門,因爲兩隻手上還打着石膏,加上剛纔一下扎針時用力過度,梅蘭握不住方向盤,只能踩着油門直線向前衝。
後面的柯瑞斯和阿蠻很快意識到出了事,他們的車子快速地對梅蘭衝了過來。
收費處前一百米正是車流的高峰地,這個時候的車子基本都是減速的,這兩輛車子不但不減速反而加速追逐起來,很快就引起了騷亂,路上的車子躲避不及,梅蘭的車子很快撞上了三四輛車子,柯瑞斯的車子也是這樣,看到自己被憤怒的車輛圍住了,再往前只能是撞收費站的崗亭了,這個後果就有些不堪設想了,梅蘭只好踩了剎車。
可是柯瑞斯不想放過梅蘭,他的車子穿過幾輛車,最終還是撞向了梅蘭,緊急之間,梅蘭打開了車門,單腳從車上躍了下來。
這時,好多車主紛紛下車,收費站的稽查人員也趕了過來,這些人見梅蘭一個傷勢這麼重的小女孩也敢開車,紛紛罵梅蘭作死。
“對不起,對不起,我女兒剛受了重傷,心情不好,你們的車子壞了我們照價賠償,對不起,對不起。”那個假扮成梅蘭父親的人跑了過來,同時來的還有那個冒牌男友。
“看好你家女兒,下次可不一定就有這樣的好運了,這次我看她是一個殘疾人就不跟你們計較了。”柯瑞斯也下車大聲說道。
這個時候,柯瑞斯扮演的是一個受了氣追着梅蘭要說法的車主,說是梅蘭的車子剛纔故意撞他,他氣不過,便追了過來。
“這樣吧,我們趕飛機,我女兒的病不能耽誤,我留下來處理這件事,讓我女婿帶着我女兒先走。”中年男子說。
那個冒牌的男友過來要抱走梅蘭,梅蘭大喊:“我是被綁架的,麻煩你們幫我報警,我不認識他們。”
“對不起,我女兒有抑鬱症和狂躁症,來,孩子,聽爸爸的話,喝口水。”中年男子接到阿蠻遞過來的一瓶水,打開瓶蓋就要往梅蘭嘴裡灌。
萬般無奈之下,梅蘭張口咬了那名男子的手,這下梅蘭更是坐實了狂躁症的病名。
“麻煩你們打個電話報警,我真的是被綁架的。”梅蘭只好又喊了起來。
那個冒牌男友不耐煩了,上前一把捏住梅蘭的嘴,那個冒牌父親就要往梅蘭嘴裡灌水,梅蘭情急之下,再次抽出一根細針扎進了那個冒牌父親大腿處一處穴位,那個男的很快倒下去了。
柯瑞斯見那個同伴倒下去,上前裝作幫忙,從地上的那個男的手裡撿起瓶子也是要往梅蘭的嘴裡灌水。
梅蘭正要堅持不下去時,突然聽見一陣警車鳴笛的聲音,於是梅蘭拼勁全力用手上的石膏磕向了柯瑞斯的眼睛,柯瑞斯本能用一隻手擋了一下,梅蘭趁機再用另一隻手上的石膏撞向了柯瑞斯拿着瓶子的手,瓶子弄掉地上去了,柯瑞斯一看任務沒法完成,警車又逼近了,於是抽身想走。
“就是這人撞壞你們的車子,你們趕緊攔住他,別讓他跑了。”梅蘭喊了一句。
看熱鬧的車主這纔想起來自己的切身利益,圍住了那幾個人,而梅蘭在看到了那個領頭朝她飛奔過來的男子時,揚了揚手,給出了一個笑臉,然後緩緩地靠着欄杆倒了下去,落到蔡甘霖的懷裡時梅蘭抱怨了一句“你怎麼纔來?”便暈過去了。
這一次的梅蘭是疼得暈過去了,她身上的舊傷未好又添了幾處新傷,還有剛纔那水多少也灌進了一點進她的嘴裡。
再次醒過來已經是24小時之後了,梅蘭身上的傷全部重新做了手術,因爲舊傷全部被梅蘭再次扯裂了,新傷還好,就是臉上蹭破了幾處皮。
梅蘭的眼睛一動,旁邊坐着的蔡甘霖便發現了,因爲他一直握着梅蘭的手,盯着梅蘭的眼睛看着。
“疼嗎?”蔡甘霖問。
“廢話,你把你手腳弄斷了試試疼不疼?”梅蘭說完呲了一下牙。
“疼就少說話。”蔡甘霖摸了摸梅蘭的臉,梅蘭的臉上有幾處破皮的地方塗上了碘酒,是真正的大花臉一枚。
其實蔡甘霖自己也好不了多少,滿臉鬍子拉碴,人也瘦了不少,自從梅蘭出事後,他自己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吃過一頓像樣的飯,每天都是追蹤的路上,幸好,老天還算厚待他。
“這麼多天你怎麼才找到我?”梅蘭問。
從她在學校被綁架到被蔡甘霖找到,居然過去了半個月,這工作效率也太慢了些,要不是梅蘭機靈,估計她就被人家帶上了飛機。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蔡甘霖眼睛裡有淚光閃過,他是真的後怕。
其實,梅蘭出事後孟璐瑤第一時間便拿着梅蘭的手機給蔡甘霖打過電話,可惜蔡甘霖去開會了,手機沒有帶着,等蔡甘霖看到電話時,梅蘭已經失蹤了,且那個衛星定位系統已經沒有信號了。
蔡甘霖和段寒剛以及安全局的人對京城進行了一次排查,能干擾衛星定位系統的地方一個個查了一個遍,等找到那個地下室時,梅蘭已經離開了,只找到了那枚戒指和手鐲以及梅蘭穿過的舊衣服。
沿着那地下室的線索,他們在北京的各大醫院排查,哪裡知道彼時的梅蘭已經被送到了外省的一傢俬人醫院。
北京城裡沒有找到人,蔡甘霖這才把目光放到了城外,梅蘭受了傷是不爭的事實,肯定是要做手術的,所以他估計這些人不會跑遠了,他親自陪着小李等人在附近的幾個城市排查,醫院和飯店都是重點,因爲他相信梅蘭肯定會千方百計地給他留信號的。
果然不其然,憑着毛豆炒牛肉和酒糟魚酸辣牛肉湯幾道菜,蔡甘霖發現了梅蘭在q市的蹤跡,這也是爲什麼那天那個姓伍的會急急忙忙帶着梅蘭離開的原因,因爲蔡甘霖找上門了。
再後來,梅蘭被柯瑞斯和阿蠻劫持了,蔡甘霖也是找到那姓伍的之後判斷出來的,米國人找到梅蘭無非是想做科研,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拿到梅蘭的腦電圖傳往國外,於是安全局的人找了電腦專家,總算髮現了他們傳往米國的圖像,從而找到了對方的id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