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董府隨行車駕如此之多,是不是還有別人?”
“大房與三房的女眷都來了。”花氏一臉不愉的點頭。
“唉,真是走到哪都少不了她們,我還想和母親單獨相處呢。”
這大房、二房之人跟來,到底有何用意。以她們兩房一向的處事,董婉喻不信她們是單純來拜佛的。
“我們現在不是在獨處嗎?”花氏笑意盈盈的拉着女兒的手,不去想那些煩心之人。“出嫁這些時日,你在侯府一切可好,可否習慣。”
“很好,娘不必掛念。婆婆和侯爺都對我挺好,雖侯爺公務繁忙,但有空閒時都會陪女兒用膳。”董婉喻輕描淡寫,報喜不報憂。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這嬌慣的性子,不適應侯府的生活。”
“娘——女兒哪裡嬌慣了。”董婉喻不依,一副小女兒家的憨態。
“你這丫頭。”花氏帶着溫婉寵溺的笑意,伸手輕點她的額頭。
母女二人有說有笑,董婉喻盡情享受這種被母親寵溺的幸福感。她想,時間要是就此停下,未嘗不是她之幸。
馬車外明媚的陽光,五顏的色彩,到處飛揚着悅耳的鳥叫,空氣中飄蕩着令人陶醉的花香,無一不在述說迷人的春意。
“詩雅,你從剛纔開始,就一直不斷往馬車外看,到底在看什麼?”自從出城之後,董詩雅一直心不在焉向外張望,馮氏十分疑惑。
馮氏與董詩雅同坐一輛馬車,只是她們這馬車的空間明顯沒有董婉喻那輛馬車大。在看馬車內的裝飾,更是不及三分之一。
“哼,那董婉喻如今是侯爺夫人,就在我們面前擺起譜來了。看她那輛馬車,都快比咱的大了一半不止吧。那拉車的可是四匹駿馬,可比咱這一匹馬拉的車駕,要氣派多了。”董詩雅話語中透着酸氣。
按大厲的制度,不同等級之人都有相應的車駕。而這馬車車駕不只是構件的質地上有金、銀、銅、鐵、木等區別,車馬飾的圖案也分龍、鳳、虎、豹、鶴等,車蓋的大小和用料,馬數量的不同等等都是有規定和講究的。
如今董婉喻是侯府夫人,與身爲皇商的董家相比,所能享受的級別自然不一樣。
“可不是嗎?誰讓董家只是皇商,而非高門貴族。當年你娘還未出嫁時,那也是名門貴女,昌平伯府的小姐,但如今只是個商家婦。”
遙想當年,馮氏感慨不已。當初雖然日子過得沒有如今富足,但馮家畢竟也是貴族門第。如今綾羅綢緞穿着,珍饈美味吃着,卻成了商婦,不得不感嘆造化弄人。
董詩雅低眉斂目,掩去眼底的嘲諷。說白了,她娘只不過是個伯府庶出的小姐,哪有她說得那樣風光。而那所謂的昌平伯府也不過是個入不敷出的落魄貴族罷了。
在她看來,空有頭銜的窮親戚,還不如花家那樣有錢的商賈來得有用。最起碼二房之人,從主子到奴僕,吃得用得,都是全府最好的。
沒有花氏嫁妝補貼,只靠着董府那點份例,每月只夠採買一身衣服,幾樣上好的胭脂水粉。
董詩雅纔是真正被嬌慣壞了,她所穿、所用的一應事物,哪一樣不是精品。即便是官家小姐,也沒多少人能及得上她。
只是花氏出嫁,幾乎帶來了花家大半家產,花氏又是個心疼兒女的,對他們的生活不是一個精細能概括。
“女兒呀,你就與娘不同,以後一定是大富大貴,貴不可言之命。”馮氏看着女兒比花還嬌的臉蛋,心裡充滿無數幻想。
“身爲孃的女兒,自然是好命的。”董詩雅也是個聰明的,知道如何討好身邊之人。
“呵呵,孃的好女兒。”果然,馮氏被這句話哄得開心不已,伸手攬過董詩雅,愛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