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庶女
皇甫墨邪冷冽一笑:“讓她先按兵不動,到時候定要將葉相的勢力連根拔除,朝堂之上,也是時候來一個大換血了。”
要是皇甫離聖奪宮成功,到時候他跟北堂赫奕對自己前後夾擊,他可招架不住,不把他們撤底除了,他還真無法安心打這場仗。
忽然,皇甫墨邪好看的眉毛輕輕皺了起來:“笑兒,明天宸妃娘娘請宴,你趁這個進宮的機會看看父皇,我覺得他很不對勁。”
“怎麼了?”慕容笑笑擡頭問道,當看到皇甫墨邪眼中壓抑的擔憂之後,更意識到事情肯定不簡單。
皇甫墨邪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只是覺得父皇的臉色不太對勁,這兩天上朝雖然強裝,但我隱約還是覺得他精神不足。”
雖然很不想往壞的方面想,但是他的情報傳來葉相跟皇甫離聖要準備在他跟北堂赫奕打仗時造反後,就不得不去想葉相跟皇甫離聖是否會提前對父皇不利。
“恩,我知道了。”慕容笑笑點點頭,一臉嚴肅,將皇甫臨不正常的情況記在了心裡。
宸妃在宮中宴請,請貼是由人專門送到太子府上,連尹沫香都有一份,直把她激動早早就起來梳妝打扮,雖然很不想讓秋苑裡的人來伺候,但是進宮參加宸妃舉辦的宴會是件大事,從髮髻到妝容到衣服都馬虎不得,也只好讓梅丫替她梳頭。
梅丫漫不經心的梳着尹沫香的頭髮,一不小心扯掉了她幾根頭髮,疼的尹沫香尖叫連連:“嘶……死丫頭,你成心的是不是?”
“尹庶妃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梅丫福身說道,只是那話在尹沫香聽來大有敷衍的味道。
“還敢狡辯,給我滾開。”
尹沫香死死捏着梳子,瞪着梅丫,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幾個窟窿出來,梅丫的背後有慕容笑笑撐着,在沒有得到太子的寵愛之前,她的確不能把梅丫怎麼樣。
“是,奴婢告退。”梅丫說了一聲,便退了出去,到了門口的時候,她甩下了手中烏黑的幾根髮絲,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她就是成心的,給尹沫香梳頭的機會可不多,現在逮了這麼好的機會,她可不會放過,如果沒有被趕出來,她一定會再狠狠的拔幾下。
當滿頭珠翠圍繞的尹沫香走出房門時,金光閃閃的頭飾差一點晃花了梅丫的眼。
要不要這麼騷包,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家底豐富似的。
梅丫跟在尹沫香的身後,走了幾步,就見尹沫香回頭,不悅的說道:“不用你跟着了,水桃,跟我進宮。”
“爲什麼?”
“因爲,我看不你不爽。”尹沫香萬分厭惡的給出答案,氣得梅丫倒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她還想進宮有可能會見到小姐,這個女人太惡毒了,居然公報私仇。
咬了咬牙,梅丫無話反駁,誰讓主子是她,帶哪個丫環進宮是她的權力。
可惡啊!
梅丫把這筆賬記在了心裡,已經開始盤算着什麼時候可以找機會狠狠的算回來了。
慕容笑笑進宮由玲瓏跟綺羅隨身陪着,當她走到太子府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準備上馬車的尹沫香。
尹沫香輕飄飄的瞄了慕容笑笑一眼,隨即踩着小矮凳上了馬車。
“尹庶妃似乎很不待見我。”慕容笑笑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淺淺勾起,笑容溫婉而又嫺淑。
尹沫香似是沒料到慕容笑笑會主動跟她說話,掀簾的手驀地一頓,她很是牽強的扯起嘴角:“太子妃說笑了,讓妾身實在惶恐。”
尹沫香的心裡升起層層戒備,她們兩人彼此都看不順眼,慕容笑笑突然問這麼一句,誰知道背後有沒有什麼陰謀在內,所以說話格外低順。
“庶妃倒是謙虛,只是見到我爲何不行禮,而是匆匆忙忙往車裡鑽,來太子府這麼久,難道還學不會尊卑上下嗎?”
雲淡輕風的一句話,讓尹沫香狠狠的咬了咬牙,果然,這慕容笑笑一逮着機會就挑她的刺。
她擡頭,望着淡然而又高貴的慕容笑笑,真紅繡刻絲瑞草雲雁廣袖雙絲綾鸞衣拖擺至地,織金刺繡妝花的霞帔上垂下華麗的流蘇,極長的七彩鸞鳥圖案,自胸前越肩一直迤邐至裙尾散開如雲。袖口亦有繁複的捻金刺繡,一寸來闊的堆繡花邊,微微露出十指尖尖。腰間繫華麗的綬帶,又在臂上纏上銀硃色的鏡花綾披帛。
不染纖塵的氣質,她的身上洋溢着無限璀璨的光華,即使沒有傲人的姿色,但卻勝過無數貌美傾塵的庸脂俗粉。
慕容笑笑也回視着她,脣邊的笑容,使始得體有禮,卻讓尹沫香心底有毛燥的感覺,怔了一怔,她最後重新走下馬車,對着慕容笑笑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
“妾身尹氏,參見太子妃,太子妃吉祥!”
見太子妃行的是半蹲禮,不待慕容笑笑喊起身,尹沫香便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
“我本是心疼尹庶妃初來太子府不習慣,免了你的每日請安,不過看樣子倒是縱容了庶妃,連基本規矩都不懂了,今天進宮是帶着太子的臉面去的,這般沒規沒矩,到時候失了禮數,別人笑話的可是太子,怪我沒教好庶妃規矩。”彷彿是故意的,慕容笑笑顧左右而言他,就是沒有讓尹沫香起身的意思。
溫潤輕柔的嗓音明明如春日的暖陽,卻透着不可迫人的氣勢。
“妾身謹記太子妃教誨。”尹沫香磨着牙,低聲道。
看着她如此“卑順”的模樣,慕容笑笑繼續教誨道:“既然如此,從明日起,還請尹庶妃每日來鳳鸞閣向我請安,免得時間長了,你忘了府裡還有我這個太子妃的存在,對了,時間不用太早,每日卯時來就行。”
“請安?”尹沫香忍不由驚呼了一下。
“尹庶妃有什麼問題嗎?”
不過是請個安而已,她願意尹沫香踏入鳳鸞閣就不錯了。
“妾身明白。”想了一想,尹沫香點頭應道,心中的算盤又開始打了起來,雖然給慕容笑笑請安讓她很不開心,可是她若能進鳳鸞閣,不就意味着能見到太子了。
如果太子見她這麼守規矩給太子妃請安,說不定也會覺得她識大體,到時候對自己慢慢改觀也說不定。
這麼一想,尹沫香也就不覺得嚮慕容笑笑請安有多麼委屈了。
直到聽到馬蹄聲,想着慕容笑笑笑乘坐的那輛馬車離開,尹沫香才站了起來,揉揉有些發酸的膝蓋,重新上了馬車。
“太子妃,你讓尹庶妃每日給你請安,不是讓她逮着機會見太子麼。”馬車內,玲瓏一邊在軟榻上墊上厚厚的墊子,扶慕容笑笑坐下,一邊不解的問道。
慕容笑笑舒服的靠在軟墊上,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而後笑看着玲瓏:“玲瓏,沒想到你想的挺深,你說的我還真沒想到,不過就算給了尹沫香機會,也不見得她能利用到這個機會,我相信太子。”
她半眯着眼,濃密的睫毛輕輕覆下一片陰影,甜蜜而又幸福的情緒在她臉上流動。
“是奴婢多想了,太子殿下對太子妃的寵愛羨煞旁人,尹庶妃可入不了太子的眼。”
慕容笑笑暱了玲瓏一眼,揶揄道:“你還羨慕嗎?石千書送你的金縷石榴手鐲還真是漂亮。”
玲瓏一羞,忙將手伸到了身後,紅着臉嘟囔:“太子妃別取笑奴婢了。”
“你能幸福,我可是開心的很。”
如果石千書跟玲瓏兩人真的可以走在一起也不錯,至少以後玲瓏不會離她太遠。
說話間,馬車已到了宮裡。
宸妃宴客的地方設在了瓊玉亭,瓊玉亭位於御花園邊,亭內設有翡翠玉桌和翡翠玉椅,四柱都是由白玉築成,奢華大氣。
天氣漸暖,驕陽豔豔,就連那琉璃瓦都閃着七色光澤,比御花園中盛放的百花毫不遜色。
當慕容笑笑到瓊玉亭時,已有幾位官家小姐坐在亭中說笑,當太監那揚長的一聲“太子妃到”響起時,衆小姐們紛紛起身,對慕容笑笑行禮。
“見過太子妃。”
慕容笑笑蓮步輕移,緩緩拾階而上,裙襬隨着她的走動而如湖水漾起層層漣漪:“大家都是姐妹,無須這般客氣,快快請起。”
這樣平易近人的話,讓她們受寵若驚,卻還是小心翼翼的謝過後起身。
宸妃宴請的人雖然不多,但她們的父親都是跟葉相連成一氣的,慕容笑笑波瀾不驚的目光輕輕掃過衆人嬌美的臉上,心中不限惋惜,當葉相倒臺的那一天,這些人的家都將會支離破碎。
她的身後,尹沫香緊隨而至,衆人只是禮貌性的對她福了福身,而在外人的眼中,尹沫香還是太子府的側妃。
坐下沒多久,宸妃跟葉珊相伴而來,遠遠的就能聽到兩人的笑聲,果然是自家姐妹才能相處的這麼融洽。
自從連玥出宮,宸妃的日子越發過的風生水起,如今宮裡,幾乎就是她一人的天下,也讓她看上去氣色更加的紅潤。
宸妃前腳剛步入亭內,亭中所有人都對她行禮,葉珊因爲站在宸妃身旁,沾着宸妃的光,即使只是皇子側妃,也讓衆官家千金行禮不敢馬虎,這讓尹沫香氣得鼻孔不斷的哼氣,心中無數怨言,卻不敢表露半點。
“本宮見前些日子御花園的花開了,便想着請大家進宮賞花,今日純屬玩樂,大家不必拘束。”宸妃笑意盈盈的正了正頭上的金步搖,溫和的開口道。
衆人謹慎的應着,說的好聽,不用拘束,可宸妃光坐在那裡不說話就讓人倍感壓力,恨不得連氣都不要喘了,哪裡能真不拘束。
不過這些壓力一點也沒有在慕容笑笑身上出現,她悠然的喝着茶,舉止優雅:“宸妃娘娘厚愛,連賞花都想着我們,實在讓我們受寵若驚。”
宸妃掩帕一笑,塗着紅紅丹蔻的手指白皙修長:“太子妃不愧聰明伶俐,連說的話都這麼討人歡心,本宮就是覺得,今年御花園裡的花比往年開得都鮮豔漂亮,若是沒人陪着欣賞,豈不辜負了這大好景色。”
“娘娘寵冠六宮,如今更是被賜管理六宮之權,難免喜上加喜,看什麼都格外順眼,說到這個,臣妾還沒能好好恭賀娘娘大喜呢。”慕容笑笑說着,起身對宸妃行了個禮:“臣妾恭喜娘娘。”
看着慕容笑笑口不對心的模樣,宸妃樂得眉眼都彎了。
她有太子妃的身份又怎麼樣,連玥已經成了過去式,縱使沒有廢后,也再沒有風光可言的一天,慕容笑笑早就沒了連家可以依靠,這洛朝的天下,註定是要他們葉家與之平分的。
“那是自然,娘娘的這份恩寵,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葉珊斜眼暱着慕容笑笑,不屑的諷刺道。
話裡的意思很明顯是說連玥縱使貴爲皇后,也得不到如宸妃這樣的恩寵。
“葉側妃在宮裡過得可還習慣?”
葉珊一愣,對慕容笑笑的問題很是不解:“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只是覺得宮裡是最重規矩的地方,每一步都要走的極爲小心翼翼,稍有行差踏錯都不行,按說葉側妃進宮這麼久,對宮中禮儀定是相當熟悉,只是爲何見到我,你卻不行禮呢,莫非葉側妃擺錯了自己的位置,可就算你是三皇子妃,也斷沒有見了我不行禮的道理,何況,你還不是呢。”
慕容笑笑望着葉珊的眼中笑意滿滿,如果不是那些咄咄逼人的話,讓人真要以爲她是個好說話的主。
葉珊的臉頓時忽青忽白,慕容笑笑這話不僅說她不懂規矩,更是暗諷她妾室的身份。她扭頭望了宸妃一眼,尋問的目光讓她拿主意。
宸妃嘴角僵硬的扯了一扯,如刀子似的目光直射向慕容笑笑:“太子妃好大的架式,這是立威立到本宮面前來了。”
慕容笑笑謙虛有禮的笑道:“臣妾不敢,臣妾也是好心提醒一番,若是葉側妃無禮的舉動被好事之人傳到了父皇耳朵裡,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娘娘你縱容的呢,若是毀了娘娘在父皇心目中的形象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