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環被慕容笑笑勃然的怒氣給嚇到了,臉色微微有些煞白:“在……在祠堂。”
“祠堂?”慕容笑笑幽黑的眸中迸發出凌厲的目光,她不認爲娘去祠堂是簡單的去祭拜:“她爲什麼會在祠堂?”
小丫環惶恐的看了慕容笑笑一眼,哆嗦着回道:“主母在老夫人的藥中下毒,老爺一氣之下將主母關在祠堂面壁思過
。”
慕容笑笑面色倏地一沉,她鬆開了捏着小丫環的手,轉身便往祠堂跑去。
收到綺羅消息的時候她就在想,娘是因爲什麼被人陷害,原來竟是被人誣衊給老太太下毒。
祠堂外,數名家丁看守在門口,在見到慕容笑笑跟皇甫墨邪出現時,均是愣了一下,而後紛紛行禮:“奴才見過三小姐,見過三姑爺。”
“把門打開,我要進去。”慕容笑笑冷冷的睨了幾人一眼,命令道。
家丁們面面相覷,一臉爲難的樣子,相互看了許才,其中一人才站出來對慕容笑笑說道:“三小姐恕罪,老爺吩咐過,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見主母,奴才們不能放您進去。”
“怎麼,我見我自己的娘都不行嗎?”慕容笑笑厲聲斥責道,眸底的森冷似萬年不化的冰川,爹爹好絕情,不分清紅皁白不將娘關在祠堂,這樣的責罰,對娘來說情何以堪,他當真是一丁都不相信孃的爲人,上一次被莫氏誣衊與人能奸如此,這一次又如此。
“三小姐,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請別讓奴才爲難。”家丁對慕容笑笑抱了抱拳,說道。
慕容笑笑一個冷眼甩去,充滿了銳利之色,家丁心中一顫,升出一絲畏懼之感。
“爹的話你們要聽,難道我的話你們就不用聽了嗎,別忘了,論身份,就是當今的丞相大人也需要敬我三分,你們若是不開門,就別怪我無情,相信到時候就算爹爹想替你們求情,也不能救你們?”
她也不想爲難他們,但是不讓她進去見娘,就是跟她作對,所有與她作對之人,她絕不會留一絲絲的同情。
爹又如何,他不過是生了自己而已,只要敢動娘一根寒毛,她照樣會六親不認。
她是無情又如何,前世的她就是因爲太有情了,纔會落得慘死的下場,那時候,爹又在哪裡,祖母又在哪裡?慕容映雪雀佔鳩巢的時候,他們可曾想過,慕容笑笑也是他的女兒,她的孫女。
面對渾身散發着凜冽之意的慕容笑笑,家丁嚇得冷汗岑出,正在猶豫之際,另一名家丁往推了推他,對他使了個眼色,而後對慕容笑笑說道:“三小姐息怒,奴才這就爲你開門
。”
老爺是主子,三小姐也同樣是主子,就如三小姐說的,論身份,老爺遠不及三小姐,是需要給三小姐磕頭見禮的,到時候責罰起來,老爺是不可能救得了他們,反正是三小姐死活要進去,就算老爺問起罪來,也是三小姐強勢在先,他們阻止不了,就算再被處罰,也只會小懲大戒而已。
家丁說罷,便轉身將祠堂門上的鎖打了開來,慕容笑笑擡腳進去,皇甫墨邪按住了她的肩膀,語含擔憂的說道:“我就不進去了,別衝動,否則只會讓事情變得更遭。”
慕容笑笑沒有回頭,她頓了一頓,點了點頭,娘如今已是身陷囹圄,她若是衝動行事,只會給娘帶來更大的麻煩,的確不能意氣用事。
家丁將門打開,轉身說道:“三小姐,奴才只能讓你進去一小會,有話請您快說。”
“行了,我知道了。”慕容笑笑清冷的目光淡淡的掃了家丁一眼,淡然的說道。
說好聽一點是在祠堂面壁思過,實則就是對孃的軟禁,爹這麼做,難道就不怕舅舅知道了上門質問嗎?
門打開,刺眼的光線照亮了昏暗的祠堂,連翹伸手擋在了額頭,一時間難以適應突然的亮光,當慕容笑笑進去之後,門又被人給關了上去,只是沒有上鎖而已。
祠堂分爲大堂與內殿,內殿裡面擺放着一張牀與桌子,一看就知道是把人關進來之後住的地方,每月初一跟十五的祭拜讓慕容笑笑對刺探的大堂並不莫生,此時,連翹正跪在祖宗牌位面前,手裡捻着一串佛珠,面前擺放着一本經書,燭火跳躍,散發着微弱的光芒,似乎是怕連翹逃跑,四周的窗戶都關得嚴嚴實實的,整個大堂沉浸在一片昏暗之中。
連翹眯了眯眼,待亮光退去,她才睜開了眼,藉着燭火的亮光,看清了眼前站着的少女,波瀾不禁的臉上頓時綻放出欣喜的神色。
“笑兒,真的是你,娘沒有在做夢吧,你回來了。”
慕容笑笑幾個大步走到連翹面前,雙脣輕顫:“娘,是我,我回來了,你受苦了。”
她擔憂的心在見到連翹平安無事之後鬆了下來,她真怕爹一氣之下會將娘打一頓,莫氏趁機落井下石
。
連翹淺淺一笑,放下手中的佛珠,拉着慕容笑笑的手搖頭道:“我還好,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住而已,並未受什麼苦。”
慕容笑笑不滿的目光掃過祠堂,而後落在佛珠與佛經上:“娘,你明明是被冤枉的,幹麻真聽他們的話在這裡面壁思過。”
在她看來,只有真的意識到犯了錯的人,纔會唸經來緩減自己造下的罪孽,娘一直沒念佛經的習慣,怎麼這回捧着佛經跟佛珠呢?該吃齋唸佛的是他們纔對。
連翹自慕容笑笑的目光落下處明白了她的所指,輕笑道:“笑兒,我念佛並不是覺得自己做錯了,只是進來之後發現了幾本經書,隨手翻了一下,發現裡面真是佛法精深,在這裡也沒什麼事幹,便打坐唸佛,企盼你與翼兒平安無事,對了,翼兒有沒有跟你回來?”
“恩,回來了,他尚且年幼,不想讓他捲入這些事非中,便讓奶孃帶他回笑音閣了,娘,爹打算關你多久?”
一提到慕容威,連翹帶笑的表情倏地陰沉了下去,美眸中深深的劃過憎恨之色:“他不會關我太久了,過不了久多,我連慕容府的大門也無須再進了。”
“娘……”慕容笑笑驀地一怔,而後反應過來:“爹這是要休了你?就因爲懷疑你毒害祖母,可是他們沒有證據。”如果證據確鑿直指娘是毒害老太太的兇手,娘現在就不會僅僅只是被關在祠堂裡面壁思過這麼簡單。
“我既然沒有下毒在老夫人都能被人懷疑,對他們來說,要個證據又有何難,等證據一出,慕容威就能明正言順的將我休了。”
慕容笑笑漆黑如墨的眼不閃過一抹冷光,如千年的寒冰,陰冷的刺骨,想了想後,她看着連翹,正色道:“娘,你若是被休,這一輩子都將會擡不起頭來,成了人人唾棄的對象,沒有人會覺得你是冤枉的,反而大家都會指責你心腸歹毒,連婆婆都害,在不知情的人眼裡,你被休就會成了活該,而那真正毒害祖母栽贓嫁禍給你之人就會稱心如意,得意至極,憑什麼這樣的黑鍋要你背,憑什麼這樣的罵名要你扛,慕容家若要對不起你,我必不會讓他們好過,笑兒只問娘一句話,你是否還真心的想留下來?”
連翹的心裡像有一團火在燒,笑兒的話她又何償不明白,但是她如今被關在祠堂,慕容威將一切消息都封鎖了,大哥根本不知道她現在的狀況,也就不會出手替她找到陷害她的人,所以她只能坐以待斃
。
“如果可以,我就是死也不想做他們慕容家的鬼,可是我不能讓慕容威休了我,否則你跟翼兒又該如何自處,你剛嫁給無雙王爺,正是需要站穩腳根的時候,如果讓他們知道你有一個被休了的娘,他們又該如何看待你的爲人。”若不是爲了笑兒跟翼兒,她就是被休也沒有一絲的惋惜,自上一次被莫氏誣衊與人通—奸後,她就對慕容威死了心,對這個家心灰意冷了。
慕容笑笑淺淺勾脣,笑容溫宛如三月暖陽,帶着一種驚心動魄的美,她眉稍輕揚,玫瑰紅色的脣畔輕啓,聲音似珠玉落盤,清脆動人。
“和離!”
短短的兩個字,帶着魄人的勢氣,精美的容顏上,一片清冷之色。
連翹聽罷,瞬間露出驚愕的神情,雖然洛朝有這樣的法制,但是真正實踐的人是少之又少,洛朝開國至今,也只有以前皇帝的某一位公主做過與夫君和離的事情,之後便再沒有人敢和離,人家是公主,自是不怕嫁不出去,也不怕引來什麼流言蜚語,百姓豈敢議論皇室的事情。
可是如今笑兒提出讓她和離,這個辦法可行嗎?
“你爹不會同意的,和離對他來說等於是打他一巴掌。”
不只慕容威,相信多數男人都不會同意妻子和離,休妻是代表妻子犯了七出之條,男人休得天經地義,理所應當,但是一但和離,爭議就會變大,有人便會質疑慕容威的問題,所有對他有影響的事情,他都不會讓它發生,何況和離更會讓他有失顏面,對他以後的升遷多少也會影響,她算是看出來了,慕容威不愛任何一個人,他最愛的是他自己,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會允許有損他聲譽的事情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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