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笑笑的腦子變得混沌一片,也忘了此時她正是坐在皇甫墨邪的雙腿上,垂眸,她小聲的嘀咕着:“幹麻這麼兇,我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
實在是君羽諾的挑釁太氣人了,說的時候也沒有想過皇甫墨邪會不會真的休了她。
“隨口說說也不行。”皇甫墨邪低頭望着她的腦袋,話中是不容置疑的迫人氣息。
當羽諾氣沖沖的跑來跟他說,笑兒開口要求自己休了她,他當時就嚇壞了,立即丟下手邊的工作跑來錦墨居,他娶笑兒時本就沒有得到她的感情,害怕她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已經在漸漸的討厭自己了。
慕容笑笑暱了皇甫墨邪一眼,伸手又在他的胸膛上推了幾下,居然不似先前禁錮的那般牢,這一次她很輕鬆的跳脫了皇甫墨邪的懷抱,哧溜一下跑到牀角,扯着被子戒備的望着他。
皇甫墨邪無耐的扯了扯嘴角,他從來沒有愛過,唯一愛上的人就是慕容笑笑,也不知道該如何討她的歡心讓她來愛上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把她逼的太緊,否則只怕會適得其反,可她也不用像小白兔遇到大灰狼似的嚇得躲得這麼遠吧。
“笑兒,你今天跟羽諾在湖邊起衝突了,是不是?”皇甫墨邪眼中帶着淺淺的笑意,燭光映在他如刀削般分明的臉上,似蒙了上一層神秘的光芒,美的不似真人。
聽到他提起君羽諾,慕容笑笑腦海裡就跳起那張囂張跋扈的嬌美臉孔來,一張臉當下冷了幾分,慕容笑笑沒好氣的說道:“王爺這話錯了,不是我跟她起衝突,是她主動挑釁。”
“是,是,她主動挑釁的。”皇甫墨邪聽着她的辯解,眼中的笑意更濃。
慕容笑笑驀地瞠目,眸中帶着疑惑不可置信的看着皇甫墨邪,奇怪,他幹麻順着她的話承認君羽諾對她挑釁,雖然這話聽着有點敷衍,不過她以爲皇甫墨邪會維護君羽諾的。
畢竟她是他最疼愛的妹妹,她聽秋靈跟綠桐的形容,皇甫墨邪對君羽諾的疼愛那是對她有求必應,只有她不說的,沒有他不做的。
“笑兒,義父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羽諾是他唯一的女兒,從小便是被他捧在手心裡呵護的,我既然用了無雙的身份在君家立足,就要替她死去的大哥守護她,羽諾性子確實是刁蠻任性了一些,但是品性不壞,所以以後她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她的脾氣一上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可一但過了便沒事了,別因爲她的話而氣壞了自己。”
他很喜歡羽諾,是哥哥疼愛妹妹的喜歡,若論重要性,當然是笑兒佔得要重一些些,如果兩人能和平共處,相處融洽那他是最希望的,可眼下從羽諾的態度上發現,她似乎不太喜歡笑兒,他深知羽諾的性子,不懷疑笑兒說的是她主動挑釁。
“是嗎?”慕容笑笑對他的話抱有很大的懷疑性,這樣也叫品性不壞?
皇甫墨邪徑自拖下鞋子,爬上了牀,笑道:“是。”他不擔心笑兒會對羽諾做出什麼過份的事情,她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相反他比較擔心羽諾會時不時找笑兒的麻煩。
這還真是件挺棘手的事情。
慕容笑笑看着皇甫墨邪極其自然的躺下,倏地瞪大了雙眼,失聲叫道:“你怎麼睡在我的牀上?”
“這也是我的牀。”皇甫墨邪淺淺勾了勾脣,魅惑至極的聲音自他嘴角溢出。
慕容笑笑動了動嘴,沒有底氣再去反駁他的話,前世她雖說成過一次親,但皇甫離聖娶她只是利用而已,一點都沒有碰過她,而那時候沒人交過她如何爲人妻子,等她明白的時候,皇甫離聖已經坐上了皇位,慕容映雪入宮,兩人怕是早就暗中偷起了情,皇甫離聖更不會碰她。
跟男人同睡一張牀,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是頭一遭,不緊張那是騙人的。
可是皇甫墨邪的話說的也沒錯,他們成了親,這也是他的牀。
“皇甫墨邪,我……我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件事,你去睡……睡以前的屋子好不好?”慕容笑笑的聲音輕如蚊吶,卻清晰的落在皇甫墨邪的耳朵裡,她的無措,她的慌亂,她的抗拒,都似一記悶雷砸在他的心中.
一聲輕嘆自他的嘴角溢出,皇甫墨邪掀起被子,黑眸似火,一瞬不瞬的凝視着慕容笑笑,看着她穿着寢衣窩在牀角,忙拉過被子替她蓋上,冰涼的觸感讓他心疼不已:“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就走。”
皇甫墨邪沒有猶豫的回答讓慕容笑笑猝然一驚,他的眸光很亮,薔薇色的脣畔噙着一抹溫柔的笑容,好似初雪融化,溫暖人心。
她頓了一頓,然後躺了下來,晶亮的清眸若有所思的看着皇甫墨邪,他眼中的情感,她再熟悉不過,前世,她就是用這樣的目光追尋着皇甫離聖的身影。
皇甫墨邪,喜歡她嗎?
他娶她,是因爲喜歡她嗎?
慕容笑笑的心,頓時亂作一團。
前世的遭遇,讓她不敢相信感情,也不想再去愛誰。
慕容笑笑將被子矇住臉,選擇逃避,只要不去看皇甫墨邪的眼睛,她的心就不會被打亂。
皇甫墨邪躺在一旁,側過身,一瞬不瞬的凝視着將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裡的慕容笑笑,雙脣抿成迷人的線條,直到被窩裡傳來微弱的呼吸聲,他將被子拉下來,細心的替她掖好被角,又將本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精美的臉龐,臉上一片苦澀,笑兒,我可以等,只希望你不要一直對我這麼排斥。
當第二天慕容笑笑醒來的時候,屋裡沒有看到皇甫墨邪的身影,而牀上她身側的位置也一片冰冷,沒有睡過的痕跡。
皇甫墨邪很守信用,慕容笑笑的心裡頓時安心了不少,但緊接着,對他的愧疚也跟着涌了上來。
“王妃,再過十天便是年底了,順總管問王妃今年的新年要怎麼過?”吃早飯的時候,玲瓏替她盛了一碗粥,問道。
慕容笑笑端過碗,想了想,道:“我初來乍道,也從未管理過府中事務,以往的年怎麼過,今年還是不變,要採辦些什麼東西,也讓他照以往的來。”
“那奴婢就這麼回他了,順總管還在門口候着王妃的吩咐呢。”玲瓏眯着眼,帶着淺淺的笑容說道。
“恩,好。”慕容笑笑喝着粥,點頭道,玲瓏聽罷,便往外走去,倏地,慕容笑笑出聲制止了她:“等一下,玲瓏,你看順總管進來一下。”
“是,王妃。”
奴婢不疑有他,領着小順子進了花廳。
“奴才參見王妃。”小順子一進門就對着慕容笑笑跪地行禮,清秀的臉上,更多了幾分成熟,如果忽視他是太監的身份,想必定是個招風引蝶的偏偏少年郎。
不過看邊上站着的丫環紅着臉偷瞧小順子,慕容笑笑猜測別人必不知道小順子是太監,而且如果有個太監成了無雙城王府的總管,想必定會引起別人的好奇與猜測,皇甫墨邪肯定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的。
“小順子,無須多禮。”慕容笑笑淡淡的勾了勾脣,說道。
“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小順子笑容可拘的看着慕容笑笑,王爺自三年前便對王妃動了心,那時候在宮中,畫的最多的就是王妃的畫像,當初王爺還死鴨子嘴硬不承認。
“我想上街轉轉,你對這裡比較熟,一會隨我出府。”無雙城她第一次來,對它的繁榮好奇不已。
“是,王妃。”小順子恭敬的垂頭應道。
“王妃,奴婢可以跟着你一起出去嗎?”在小順子離開後,玲瓏冒着星星眼看着慕容笑笑,她的性子本就不如新兒的穩重,又跟慕容笑笑過了三年自由自在的山野生活,越發的穩重不起來。
此時,一聽到出府,她雙眼立即迸射出晶亮的光芒。
慕容笑笑暱了她一眼,淡淡的點頭:“恩,你跟新兒陪我一起出去。”
“王妃,奴婢呢?”盼兒一聽沒有她的份,立即委屈的嘟起小嘴。
慕容笑笑屈指抵着下鄂,看着盼兒說道:“咱們一次出去這麼多人太過顯眼了,下一次再帶你跟天巧出去,別急別急。”
對於忠心她的人,慕容笑笑溫柔相待,也很大方。
天巧羨慕的看了玲瓏與新兒一眼,道:“王妃,不可以反悔喔。”
“天巧,不可無禮。”新兒輕聲斥道,天巧聞言,後知後覺的查覺自己的失言,忙低下頭去,暗暗吐了吐舌頭。
“王妃恕罪,奴婢失言了。”
慕容笑笑輕笑一聲,搖頭道:“無妨。”又喝了一口粥,她突然問道:“少爺怎麼還不過來吃早飯,沒有起牀嗎?”
“回王妃,起了。”新兒回道:“奴婢過來的時候還看到蘭媽媽牽着小少爺出門的。”
她早飯都吃了一半,翼兒的屋子還沒有遠到這個時候都不來吧,奇怪。
慕容笑笑微微蹙眉,擡首對新兒說道:“新兒,你跟秋靈去尋一下少爺。”
安然居,虔誠的唸經聲隱約從裡面傳來,四周一片安靜,府里人都明白老夫人的習慣,這個時候幾乎沒有誰會從安然居門口經過,院子裡的下人也都悄悄的幹着活。
突然,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安詳。
“小黑,小黑你別跑!”
慕容翼張着雙臂,邁着小短腿一路向前跑,可愛的臉上充滿了着急之色。
小黑是一隻全身黑毛的小豬,是昨天慕容翼在灌木叢中發現的,雖然不明白爲何有隻豬出現在園子裡,不過慕容翼卻一眼就喜歡上了它,嚷着要把他帶回錦墨居養着。
今天他正想帶小黑去跟慕容笑笑炫耀一翻,卻不小心被它的蹄子一蹬,逃出了自己的懷抱,他忙追着出來,誰知道小黑左躥右跳的跑得極快,追的他都快累死了。
“小黑,姐姐說別人的院子不能隨便進,你快停下來。”
小黑在前面不停的跑,慕容翼在後面辛苦的追,企圖跟它講“道理”,哪知小黑越跑越快,哧溜一下鑽進了安然居。
慕容翼站在院子門口,躊躇着要不要進去找小黑,但又想起姐姐的話,這裡不是慕容府,他不可以隨便亂闖別人的院子,那是不禮貌的行爲。
可是小黑在裡面,它不經過主人的同意就跑到別人的院子裡,真是很沒有禮貌,等下一定要打它的小屁屁,讓它再也不敢亂跑。
可是要打它的小屁屁,也得小黑在他手裡才行。
如黑寶石般閃耀的眼珠子轉動了幾下,他看院子裡空無一人,便試探性的喊道:“有人嗎?我的小黑跑進去了,我可以進去找嗎?”
“看問有沒有人在?”
“有沒有人,我可不可以進去找我的小黑?”
慕容翼每喊一遍,便頓一下,連續喊了三遍依舊沒有人迴應,不免鬱悶的皺起了稠密的眉毛,漂亮的眼中寫滿了疑惑。
沒有人嗎?可是他明明聽到屋子裡有說話聲音,難道是自己說的太小聲,裡面的人聽不見?
恩,有可能,那他再大聲一點好了。
想着,慕容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剛暴發出一個音,突然一個人影匆匆跑了出來,慕容翼面上一喜,黑眸眯成了一雙彎月,可愛而又活潑。
“這位姐姐,我要進去找小黑,看問可以讓我進去嗎?”慕容笑笑揚起一抹甜蜜的笑容,乖巧的問道。
丫環見在門口吵鬧的居然是一個小孩子,不免怔愣了一下,在見他生的如此漂亮可愛,行爲有禮乖巧,心中不免對他生出一絲好感,本想責怪的話也一下子說不出口了。
“小弟弟,這裡是安然居,不能大吵大鬧,你吵着老夫人唸經了。”
這麼小的孩子,一定是不知道這規矩,正所謂不知者無罪,老夫人慈悲爲懷,應該不會太計較。
慕容翼聽着丫環的話,忙伸手捂住了小嘴,眼睛忽地張的溜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言語不清的話自他的指縫間傳出來,小丫環聽着他的道歉,更是不忍心怪他一句,她面色柔和的摸了摸慕容翼的腦袋:“沒關係,一會我跟老夫人說一聲,你是王妃的弟弟吧,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奴婢送你回錦墨居可好?”
丫環在看了慕容翼幾眼之後,便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他一身錦衣華服,一看就不是下人的孩子,府中下人的孩子是不能隨意亂走的,何況她見過的下人的孩子可沒有長得這麼漂亮的,在府裡不知道老夫人的習慣的,也就剛剛嫁過來的王妃一行人,如此一想,也就明白眼前之人的身份了。
慕容翼剛點了一下頭,接着猛的搖頭,像顆撥浪鼓似的:“不行,我還不能回姐姐那裡。”
“爲什麼?”
“小黑還在裡面。”慕容翼指着安然居內說道,漆黑如墨的清眸四下搜尋着小黑的身影,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團黑乎乎的豬身,慕容翼不免又急又憂,裡面有個老夫人人在念經不喜歡被打饒,如果小黑不小心跑了進去,惹惱了老夫人,會不會把它變成烤乳豬呢。
如此一想,慕容翼覺得他更不能丟下小黑走了。
“丫環姐姐,可以麻煩你幫忙找一下小黑嗎。”慕容翼微微仰着小腦袋,細碎的流海在金色的陽光下染了一層光暈,長長的睫毛密而長,輕輕一眨,宛如蝶翼般輕盈。
“這……”
“小清,怎麼回事,讓你出來看個究竟,怎麼一去不復返了。”
丫環小清正猶豫着,忽然身後響起錢媽媽的輕斥聲,錢媽媽是老夫人身邊最得力的人,也是安然居里繼老夫人之後說話最有份量的一位。
小清一見錢媽媽,忙站起身道:“錢媽媽,是王妃的弟弟,他說他的小黑跑進了咱們院子裡,問我能否替他找找。”
錢媽媽睨了慕容翼一眼,神情嚴肅的說道:“小清,安然居的規矩你又不是不懂,老夫人這個時候正在屋裡虔心念佛,哪容得人隨意打擾,小少爺一個人出現在這裡,想必王妃一定正派人尋找,把他送回去吧。”
錢媽媽向來是一絲不苟的人,安然居的下人們相比較老夫人而言,更畏懼這個說一不二的錢媽媽。
小清聞言,只得應道:“是,奴婢這就將小少爺送回去。”
慕容翼聽出了錢媽媽的意思,她是不想讓他進去找小黑,明亮的清眸瞬間染上了一層氤氳的霧氣:“錢媽媽,我在門口等老夫人唸完經再找小黑,可不可以?”他不要小黑變烤乳豬啊,小黑還那麼小,烤起來不好吃。可是人家又不同意他進去找小黑,好糾結喔。
一雙紅的滴血的雙脣輕咬,模樣無辜而惹人憐愛,錢媽媽強硬的心也不由得柔軟了一片,卻還是面無表情的說道:“小少爺,要不這樣好了,你先回去,等會我們找到小黑之後再送給你,怎麼樣?”
慕容翼眨了眨眼,想了一想,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點點頭:“恩,有勞錢媽媽了。”他彬彬有禮的模樣讓錢媽媽頗爲滿意,本以爲像達官貴人家的小孩從小被慣壞了,定是個唯我獨尊的高傲性子,沒想到王妃的弟弟如此有禮,就衝着他這得體的舉止,她也會替他將小黑找到。
只是話說,這小黑到底是什麼呀?
“錢媽媽,誰在外面?”這時,屋裡響起老夫人低沉而緩慢的嗓音,錢媽媽心中一怔,臉上閃過一絲懊惱之色,他們還是吵到老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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