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漓聞言,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半分的意外。雖然她沒有回相府,但是漓心院多數的下人都還在那邊,她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而且相府一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三姨娘就會派人通知她,蘇心漓對相府的狀況,是瞭若指掌。
蘇志明的事情發生後,老夫人和方靜怡兩人當場都暈倒了,方靜怡已經去過方府了,不過就方有懷的冷酷無情,這件事情他肯定是不會插手的,還會想辦法劃清界限。相府現在,是人人自危,方靜怡之前的日子本來就不好過,現在更難過了。一直以來,蘇博然向來沒什麼主見,都是一有事情就找她,然後讓她開口找定國公府幫忙背黑鍋,這次怎麼可能例外?什麼侍疾,相府除了她,還有好幾個姨娘小姐呢,不過是藉口罷了。
“流朱,你去庫房挑選一些上等的藥材,明兒一早就給相爺和老夫人送過去,流雲,你明日和三哥一起將五哥送來的那些被子全部運到北區去,天兒涼了,別讓那些小孩和老人生病了,這也算是我給蘇志明積福了,若是相府再有人來,就說我身子不適,等過幾日身子好一些了,再回去侍奉父親和祖母。”
等蘇志明的事情有了結果,她再回去也不遲,也省得看他們一個個給自己搭臺唱戲,流雲流朱等聽蘇心漓這樣決定,再是贊同不過,她們也不願意蘇心漓回相府。
“好了,時辰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去吧。”在藥房呆了大半天,神經一直都是緊繃着的,這一洗了澡吃了飯之後,睏意就來襲了。
蘇心漓暫時是打定主意不回相府了,但是相府那邊,卻有人不消停,第二日一大早,蘇心漓剛醒來沒多久,流朱就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看向蘇心漓,一臉不悅道:“小姐,方通房還有相府其他的姨娘小姐在門口鬧起來了,我都說小姐身子不適了,她還不依不饒,都跪在門口了,說一定要見小姐。”
流朱擰着眉頭,蘇心漓還沒開口呢,她就繼續不平的說道:“小姐要是不想見她,奴婢就命人將她趕走。”
流朱氣不過,方靜怡和那些姨娘小姐也好意思,她們有什麼跪在蘇府的門口哭哭啼啼的,她們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完全是活該,那是老天開眼了,居然還想拉小姐下水,做夢!
“別管她,先讓她們跪着吧。”
蘇心漓哪裡能不知道方靜怡的想法,侍疾什麼的是假,就她現在的處境,對陳氏,尤其是蘇博然,怕早就寒心了,哪裡會管他們的死活,她這是逼着她回去處理她兒子的事情呢,想讓她和以前一樣,讓定國公府或者由她自己直接背黑鍋,從這方面來說,她和蘇博然的想法還真是如出一轍。蘇志明這次犯的事情不小,十有**是要判死刑的,她爲了兒子,肯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而且真要趕人的話,別人還會覺得她是做賊心虛呢。
“你讓人去送個信,找個大夫上門,然後告訴方靜怡,就說我身子不適,還在休息呢,然後你和流雲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流朱看着蘇心漓自信篤定的模樣,笑着道了聲是,轉身辦事去了。
方靜怡她們從辰時就一直跪在門口,直到流朱親自送了藥材去相府回來,方靜怡還有六姨娘何姨娘還有相府的庶女,都還在大門口跪着,流朱看着她們,心頭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從她們的身邊經過,任是她們請求,她都無動於衷,徑直回了府。
“小姐,她們到現在都還跪在門口賴着沒走呢,圍觀的百姓是越來越多,不過她們多是站在小姐一邊的。還有,奴婢回相府的時候,柳姨娘遣了身邊的丫鬟來,問小姐這件事情嚴重不嚴重呢。”
柳姨娘她除了金銀珠寶,錦衣華服,根本就沒有腦子,現在發生這種事情,她自然是亂了。
蘇心漓看了眼外面的太陽,現在剛好是午時,雖說已經是九十月份了,不過正午的太陽,還是很曬人的,她抿着脣,擡頭看着流朱笑了笑,“流朱,你替我梳洗一下。”
“小姐,你要出去見她們啊?”
那一個個跪這麼久了,要是暈倒了怎麼辦?蘇心漓可不想這樣的情況發生。
蘇心漓穿了身淡粉色的秋裙,烏黑的髮絲只用一根木簪子挽起,極爲的簡單,蘇心漓化妝的時候,特意讓流朱多用了一層珍珠粉,嘴脣也抹了,她的臉色嘴脣蒼白,極爲的憔悴,讓人看着就像是生病的人。蘇心漓對着鏡子照了照,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讓流朱扶着,然後水兒和程子風都跟着,一起出了門。
蘇心漓纔剛出現在門口,一直跪着的方靜怡很快就發現她了,迅速從地上站了起來,蹌蹌踉踉的跑了蘇心漓跟前,她原本是想抱着她痛哭的,水兒眼疾手快,站在蘇心漓的身前,擋住了方靜怡的‘親近’。方靜怡撞在水兒的身上,向後退了幾步,倒在了地上,片刻的功夫,六姨娘何姨娘還有蘇沐靈蘇淺月幾個人也都跑了上來,跪在了蘇心漓的身前。
“小姐,您離開相府好幾個月了,也該回去看看了。”
蘇心漓掃了方靜怡一眼,勾脣譏笑,看這樣子,這段時間的經歷還是沒讓她學乖了啊。該回去看看了,這是她一個小小的通房在小姐跟前可以有的說話口氣嗎?
“方通房,你這是在教小姐怎麼做事嗎?”
方靜怡的話剛說完,流朱就已經呵斥出聲,底下的人一聽方靜怡只是個通房,不由指着方靜怡,議論紛紛。被一個丫鬟當着那些賤民毫不客氣的訓斥,方靜怡蒼白的臉色不由變的鐵青。
通房通房,又是通房,以前,方靜怡還是姨娘的時候,她就討厭別人拿她姨娘的身份說事,現在被貶爲通房,更是如此。姨娘的身份雖然不高,但勉強也能算得上是主子,哪像通房,那就和卑賤的下人無異。因爲這通房的身份,她在相府處處不招人待見,就連院子裡的那些丫鬟都敢不服她的管教了,而且方府也將她視爲了棄子。以前,她方姨娘那是何等的風光,方靜怡現在是無比懷戀過去,恨不得時間能夠倒流,但是現在,流朱卻拿她最痛恨的身份說事,原本,方靜怡連着跪了兩個多時辰,就已經滿心怨氣了,現在,更是惱火不平的要命。
她憤憤的看了流朱一眼,早知道這個丫鬟如此牙尖嘴利不識時務,當初,她就該將她弄死,若不是她留了她的命在,她可能有今天這樣風光的日子嗎?簡直就是不好使好歹,而且她也是相府出來的,相府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不勸着蘇心漓幫忙就算了,還拖後腿,忘恩負義的東西。
“奴婢不敢。”
方靜怡現在就算再生氣,可現在,爲了蘇志明,也唯有忍着。
方靜怡剛認了罪,六姨娘緩緩開口道:“小姐,您就與我們回去一趟吧,相爺他身子不適,需要您在身邊照顧,尤其是老夫人,自從您離開相府後,她老人家一直都念叨着您,她知道小姐您身子不適,不想在讓您勞累,不過妾身等實在是不忍心看她那麼難受,小姐素來是最孝順的孩子,一定捨不得讓老夫人她老人家失望吧。”
蘇心漓掃了六姨娘一眼,她倒是聰明,知道搬出老人家出來博取同情。
“妾身知道,小姐現在身份尊貴,不是我等可以高攀的起的,不過就算您現在當了右相,那也是從左相府出來的,您是在左相府長大的,更是相爺養大的,小姐,人可不能忘本啊。”
何姨娘心中是不平的很,她是方靜怡的貼身丫鬟,以前,方靜怡還是姨娘,得寵的時候,她在相府也跟着有臉,她落魄了,她也跟着不討好,被人瞧不起,而且她的汐月還失去了成爲嫡女的機會。現在,相府是三姨娘掌家,三姨娘和方姨娘二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並且,她之前幫着方姨娘做了不少傷害三姨娘的事情,她在相府,是日日膽戰心驚。
尤其,蘇心漓如此風光,她實在是不甘心的很,半年前,她都還是個人人都可以欺負的人,但是現在,她們卻連站在她身邊仰望的資格都沒有,何姨娘不止一次的想,爲什麼這所有的一切不是她女兒的,如果是她女兒的話,她現在估計都成相府夫人,風光無比了。這樣一個沒什麼腦子的人憎恨蘇心漓,這麼好的機會,她自然是要不遺餘力的抹黑蘇心漓了。
“姐姐,求求您了,回去看看父親和祖母吧。”
蘇沐靈年齡最小,但是反應卻最快,何姨娘的話剛說完,她就嚎啕的大哭出聲,然後跪着朝蘇心漓的方向走了過去。蘇沐靈今年才八歲,長的又是粉雕玉琢,粉粉嫩嫩,她突然失聲痛哭,自然能引來不少人的同情。蘇沐靈扯開嗓子這一哭,蘇汐月和蘇淺月二人立馬是有樣學樣,頓時,蘇府的門前,全都是震天響的哭聲。
蘇沐靈應該說相府的每個人,都有何姨娘那樣的想法,雖然之前,蘇心漓是嫡女,還是定國公府的外孫女,身份尊貴的很,但就算是這樣,她們也是平級平坐的,但是不知不覺間,她們的地位差距越來越大,蘇心漓的美名早就已經傳遍了琉璃上下,而她們卻因爲蘇妙雪的事情,名聲都被損壞了,她們這些人對蘇心漓,個個心中都是存着不滿的,都是一家人,爲什麼不相互扶持相府提拔,要是蘇心漓肯幫忙,她們現在也不會是這樣的處境,蘇心漓想要和她們撇清關係,做夢!
她們一個個只顧着覺得蘇心漓哪裡做的不好,卻沒有一個去反思自己之前是怎麼對蘇心漓的,就她們那做法,蘇心漓憑什麼對她們好?這麼好的機會,她們自然是想往蘇心漓的身上潑髒水了,然後在衆人跟前樹立自己的孝女形象,洗刷一下自己的名聲。琉璃以孝治國,便是蘇心漓現在官居丞相,但她如果被冠上不孝的罪名,一定會被百姓唾棄,說不定皇上還會因此罷免了她的官職,看她到時候還如何和自己猖狂。便是這個時候,蘇沐靈等人對蘇心漓有所求,但是她們心中,還是沒有一個盼着蘇心漓好的,都還是巴不得她們倒黴,不過她們將事情實在太過簡單,蘇心漓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豈會讓自己在這樣的小事上絆住摔一跤?
“小姐,您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如果那件事情真的是志明做的,與小姐無關,你只管回相府照顧老夫人和相爺,一定不會牽累您的。”
方靜怡這句話,可謂是深意十足。以前,相府一出了什麼事情,都是蘇心漓出面找定國公府的人幫忙頂下罪名的,方靜怡覺着,這次的事情也不會例外。昨晚,蘇博然讓沈復親自來找蘇心漓回侍疾,蘇心漓藉口身體不適沒有回去,今早,她領着衆人來蘇心漓的門口鬧,蘇博然沒有反對,甚至默許縱容,這就表明,他是準備讓蘇心漓解決這件事情了,到時候,如果還是定國公府的人出面保住志明,她的這句話,就等同於洗清了蘇志明的罪名,並且,會讓人覺得,這件事情與蘇心漓有關。
從出府到現在,蘇心漓對她們這幾個人你一眼我一語的戲碼都是冷眼旁觀的,但是在聽到了方靜怡說的這句話之後,卻不由擰起了眉頭,程子風見狀,終於忍不住,向前走了兩步,看着那些跪在地上,哭倒一片的人,冷聲道:“哭哭啼啼的,看着就煩,要哭別處哭去!”
程子風的臉色口氣毫不掩飾自己對這些人的厭惡,方靜怡六姨娘等人見狀,心頭不由一樂,她們正想着怎麼繼續自己的柔弱博取同情然後讓那些百姓都站在自己一邊,程子風開口繼續說道:“回去回去,漓兒她離開相府後,有空閒過一天嗎?她是琉璃的丞相,每天有很多正事需要處理,可不像你們這些婦人還有千金小姐,在相府除了睡就是吃,無所事事,整日有大把的空閒時間可以想着怎麼算計抹黑別人,然後老想着霸佔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你們一個個之前是怎麼對漓兒的,你們自個心裡清楚,是要我當着這些百姓的面,一件件說出來嗎?需要漓兒的事情就是一家人了,你們既然知道她是你們的小姐姐姐,爲什麼不體諒她?”
程子風這話一出,衆人不由想到之前方靜怡霸佔蘇心漓母親嫁妝一事,說的好聽是保管,但是蘇心漓拿回來的時候,很多東西都不在了,並且有一部分到了方府,分明就是想要佔爲己有,而且方通房一手帶大的養女,之前也處處針對陷害蘇小姐,也就蘇小姐心地善良,心胸寬廣纔不與她計較,不但如此,這次她和五皇子的事情,她還因爲她肚中的孩子幫忙說了幾句話。
蘇小姐母親的那批嫁妝,她並沒有藏着,而是拿出來用於這次賑災,她是最先在蘇府門口開設粥棚,她不但給那些老人小孩請大夫看病,並且還給孕婦專門安排住的地方,就算面對市井的百姓,她也是面帶笑容的,態度十分親和,她對陌生人尚且如此,如果不是她的那些姨娘妹妹做的太過分,她對她的態度怎麼可能如此冷淡?肯定是因爲對蘇小姐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然的話,四公子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再想到定國公府和相府的關係,他們更覺得如此。蘇小姐差不多是三個月前搬出相府的,剛離開相府沒多久,就發生了水患,之後,蘇小姐就一心爲了那些難民奔波,他們這些住在京陵城的百姓也沒少得了她的恩惠,她確實一天都沒空下來過,忙的都累倒了,哪裡還有時間回相府?一個個確實是太不體諒人了,簡直就是沒事找事。
方靜怡蘇沐靈等人聽程子風這樣說,不由的慌了,急着想要開口,不過程子風卻沒給她們這個機會,“漓兒爲了水患的事情奔波勞累,前段時間在牀上躺了大半個月,這件事情,你們這些個閒人會不知道嗎?她的身體到現在都還是時好時壞的,哭哭哭,你們是哭喪嗎?我看你們就是見不得她好,想讓她倒黴,咒她死是不是?我可告訴你們啊,要是我妹妹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你們的。”
程子風的聲音不小,在場很多人都聽到了,不由朝着蘇心漓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見她面色脣色蒼白,幾乎與那淺粉的顏色融成一體了,神色憔悴,看起來確實是身子不適。她之所以會病倒,是爲了琉璃,爲了琉璃那些百姓,這其中就包括他們,她自己都病怏怏的,哪裡還能照顧別人,這些人,分明就是強人所難。衆人這樣想,再看粉雕玉琢楚楚可憐的蘇沐靈,怎麼都覺得不順眼起來,小小年紀,就有這麼深的心機了,庶女就是庶女,心思惡毒,上不得檯面。
還在痛哭的蘇沐靈和蘇淺月等人聞言,當場就有些傻傻的,下意識的止住了哭聲,臉色卻蒼白,嫡庶有別,嫡女的身份尊貴,庶女詛咒嫡女,便是處死也是不爲過的,一般人家尚且如此,更不要說被詛咒的那個人是蘇心漓了,蘇淺月緊咬着脣,擡頭看向蘇心漓,紅着眼睛,可憐兮兮的說道:“姐姐,我——我沒有。”
之前還在詆譭蘇心漓的何姨娘六姨娘見狀,忙替自己的女兒辯解,不過她再怎麼辯解,在其他人眼裡,他們都是心思惡毒的女子,而且沒有規矩教養。
“昨晚上相府的管家來找小姐的時候,小姐因爲身子不適正在休息,小姐一知道這個消息,立馬就命奴婢從庫房挑了上等的藥材,奴婢一大早就將東西送到相府了,並且還找了京陵城最好的大夫前去相府替相爺和老婦人診治,相爺和老夫人若真心疼小姐,也不會爲難小姐,讓她這個樣子侍疾吧。”
流朱這話是在告訴衆人,蘇心漓是因爲身體原因不能前往相府侍奉蘇博然和陳氏,但是她心裡是想的,是掛念他們的,她最後一句話,卻是在告訴衆人,蘇博然和陳氏根本就不關心蘇心漓的身體,不在意她的死活。人羣又是一陣的轟動,紛紛的議論聲讓這一條街都是喧鬧的,過了良久,直到紛紛的議論聲消停了不少,在門口站立了良久,一直沉默着的蘇心漓咳嗽了兩聲,然後冰冷的眸光平靜掃向了蘇沐靈等人,緩緩的開口道:“幾位妹妹都是孝順的人,這時候不在相府侍奉父親和祖母,跑到我門前哭哭啼啼做什麼?”
“實在是相爺和老夫人太想小姐了,所以——”那些百姓,心裡原本就向着蘇心漓,現在,估計一個個心裡更是全部都向着她了,現在的情況,對她是相當不利,但是方靜怡如何甘心,她如何忍心,看着自己驕傲的兒子就這樣死了。
程子風聞言,冷哼了一聲,“你們是什麼德行我還不清楚嗎?什麼想漓兒了,我看是有事想找她幫忙吧!”
蘇志明的事情,現在在京陵城是鬧的沸沸揚揚,程子風這一提,大家又不是傻子,哪裡還有不清楚的,方靜怡這會也不藏着掖着了,擡頭看向蘇心漓,用一種極爲理所當然的口氣說道:“志明雖然不成器,那也是小姐的弟弟,小姐是相府唯一的嫡女,夫人和少爺過世的早,小姐現在雖然沒有住在相府,但現在並未嫁人,還是相府的一份子,理應和相府榮辱與共。”
蘇心漓聽了這話,長長的哦了,隨即露出了一副瞭然的神情,“我就說嘛,如果是父親和祖母身子不適,你們怎麼會如此大費周章,原來是爲了大弟的事情。何姨娘六姨娘還有我的幾個好妹妹,你們是害怕被大弟的事情牽連受累,心裡六神無主,所以想讓我幫忙是吧,就像以前一樣,每次出了事,掉幾滴眼淚,然後呢,我一心軟,就會巴巴的跑去定國公府找外祖父外祖母他們,到時候就有人背黑鍋了,你們就一身輕了,還有方通房,你是想保住自己的兒子是吧?”
蘇心漓的話,沒有給她們留半分顏面,說的相當直接,方靜怡等人的面色是相當的難看,尷尬又覺得恥辱,她們怎麼忘記蘇心漓是多麼厲害的一個人了,她怎麼會讓自己吃虧,她們分明是自找恥辱來了,除了方靜怡,她們一個個心中都相當後悔。
蘇心漓笑了笑,乾脆直接挑明這件事情。
“這次,蘇志明犯的錯實在是太大,我不過是個女子,他的事情,我無能爲力。”
方靜怡聽蘇心漓這樣說,又是害怕又是惱火,提着嗓說道:“只要小姐願意,這件事情您一定可以幫得上忙的。”
蘇心漓的臉色卻冷了下來,一臉的正色,“我相信三皇子顧公子還有胡大人都是公正的人,如果大弟真的什麼都沒做的話,他們一定會還一個公道給他,但如果他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且不說我幫不上什麼忙,就算我可以幫得上忙,我也不會幫這樣的人。連老人小孩孕婦都不肯放過,這樣的人簡直喪盡天良,畜生不如,這樣的人若可以逍遙法外,那些無辜死去的人怎麼辦?他們不是白白枉死了嗎?他們該死嗎?普通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嗎?這樣的人活在世上,只會爲惡,禍害更多無辜的人。”
蘇心漓說的是慷慨激昂,圍觀的多是普通的百姓,聽蘇心漓這樣說,心頭激動,紛紛叫好。
“小姐!”
方靜怡聞言,重重的叫了一聲,蘇心漓擡眸,掃了她一眼,那目光極其的冰冷,上揚的嘴角,透着股說不出的詭異。
“回相府!”
蘇心漓的話剛說完,門口馬上多出了一輛馬車,蘇心漓由流朱攙扶着上了馬車,簾子放下,遮擋住衆人的視線,馬車緩緩的朝着相府的方向行去。
方靜怡,你想拖定國公府和我下水是嗎?好,我就回相府一趟,讓你徹底死心絕望,讓你也和何姨娘她們一樣,後悔走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