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沐小姐可是與你鬧着玩?”白文昊看向弟弟,見弟弟正盯着李妙音發呆,心下不喜。
白文遠點頭:“算是吧。”
沐雪兒如臨大赦,趕忙拔腿奔離,一時間閨秀氣質全無。
圍觀者見好戲散場,便也紛紛散去,李妙音朝着白文昊欠身,淡笑道:“多謝二位公子相助。”
白文遠連連擺手:“不用謝,不用謝,你上次救我一命,我都沒謝過你呢。”白文遠當時雖昏厥,意識卻略有清明,當時的情形,他也記得一二,再加上事後下人的複述,也算一清二楚了。
白文昊看着眼前身材嬌小的李妙音,又想起剛剛沐雪兒的言語,眉頭頓時蹙起:“李姑娘與齊鴻軒很是相熟?”
李妙音擡目看他,徐風中的他清俊無方,卓然如玉,眉眼緊凝着她,似乎在質問着她。
料他定是聽見了沐雪兒的說辭,這纔有此一問罷,不由淡笑道:“白公子多慮了,妙音並不與齊三公子相熟,想必是沐小姐有所誤會。”
白文昊刻板的臉色稍緩,緩聲道:“天色不早,快些回府罷。”
李妙音點頭,與小桃飄然離開。
不遠處的學堂二樓憑欄處,錦衣玉帶的少年,正十分不悅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她拒他如蛇蠍,卻待白文昊親和柔善,難道他齊鴻軒,比不上白文昊麼?
馬車中,李妙玉等人早已坐定,見李妙音慢來,紛紛臉有不悅,李妙安向來隨了長姐的跋扈,也從未將李妙音這二姐放在眼裡,見她上得車來,立時便斥道:“二姐好大的架子。”
李妙音不冷不熱的掃了李妙安一眼,遂又將眼神定在李妙玉的臉上,淡聲道:“今日沐雪兒攔我來路,出言毀我名聲,你知是不知?”
李妙玉心底發虛,臉上卻一味強橫:“誰知你在說什麼,人家又怎會平白無故的毀你名聲?定是你做出了有毀聲名之事,又與我說什麼?”
李妙音環臂冷視着她,直瞧得她心底發毛,復一字一句道:“李妙玉,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惹我,若再發生同樣的事,莫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李妙音向來不喜理事,平日也不愛搭理她們,更從未擺出過這般冷酷的表情,那清亮的眸光,猶如兩柄利刃,令人不寒而慄。
李妙玉一時被震住,說不出話來,待她回過神時,李府已至,李妙音早已下了馬車,行去她的小院。
“大姐,你剛剛爲何不作聲?被她嚇住了麼?”李妙安一臉不爽,平日極度囂張的大姐,竟然在軟糯好欺的二姐面前吃了癟。
正值七月,烈日當空。
李妙音與小桃又偷偷離開了書院,坐着馬忠的車,在江都城中的街頭巷尾四處溜達,讓小桃和馬忠四處打聽出賃和出售的鋪子,數月來,她一直在找鋪面,卻總沒有合適的,手中的餘錢在木章縣時,還算得上小富婆,可在這無比繁盛的江都,卻有些不夠看。
幸好數日前三舅舅來了一趟江都,給她帶來不少好東西,均是他遊商時淘來的,大都是些她曾告訴過他想要的東西,沒想到一時興起說的東西,三舅舅都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