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經常想着要回到尼姑庵去生活,但是爲了陸墨吟,夏芷柔還是決定留下來,十幾年沒有好好陪陪他,更何況,一直到現在,她都沒能見一面陸凝詩。
不知道自己這個小女兒,對她的這個母親還有多少印象呢,畢竟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正這麼發着呆,陸墨吟和慕月接連着回來了。
一進門看到夏芷柔,陸墨吟愣了一會兒,他還沒反應過來家裡又多了一個人,雖然這段時間和陸夏芷柔的想出並不算疏遠,但畢竟相認沒多久,陸墨吟也覺得多少有些尷尬。
“呃……我回來了……”陸墨吟看着夏芷柔,半天只別出來了這麼五個字,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禮貌地跟夏芷柔點了點頭,然後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慕月看着陸墨吟一副“叛逆青年”的樣子,有些無奈,想要拉住他,想起他的手還受着傷,懸在半空的手最後還是放了下來,任由陸墨吟離開。
“阿姨,他可能今天不太舒服,我……”
“不用說了慕月,”生怕夏芷柔會難過,慕月想爲陸墨吟試着辯解一下,最後卻被夏芷柔輕言輕語地打斷,“這孩子的性子從他小時候我就知道,他現在能這樣就已經很好,我已經很知足了,你不要着急,慢慢來就好……”
夏芷柔的話裡,有點欲擒故縱的意思呢。
她的語氣很溫婉,不管遇到什麼事,她總是能保持住這份獨有的氣質,在慕月的心理,她簡直就是女神級別的,真正的大家閨秀。
其實,是是非非的,雖然夏芷柔常年住在山裡,但她什麼都明白。
以陸墨吟的性子能做到這個份上,完全是出於這丫頭的原因,作爲一個母親,她也能看出來,陸墨吟對蘇慕月,是真的動心了。
他從來不曾對任何一個女孩子這樣過。
天已經黑了下來,慕月卻接到了任彤打來的電話。
電話接通,卻從那頭傳來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
慕月皺起了眉頭——對面的環境好像很吵,她只能隱隱約約聽見那人說話的聲音。
暗示慕月很熟悉的聲音。
夜店。
“蘇小姐是吧?彤姐在我們這兒喝多了,我看最近聯繫人是你,你有空的話趕緊來接應一下吧。”男子用力嚷嚷着,差點把慕月的耳朵震聾。
“……”
唉,又來了,任彤這位叱吒風雲的女強人,活到現在,沒有什麼其他的愛好,唯獨就是喜歡喝酒,喜歡泡夜店。
雖然在其他的事情上她總是非常地自律,但在這兩件事上,誰拿她也沒有辦法。
以前,媒體總會抓拍到影后慕月出入各種夜店的照片,事實上,那都是自己去“贖”任彤。
慕月掛掉電話,笑着搖了搖頭,有些無奈,也有些幸福,既然電話打給了自己,那說明,在任彤的心裡,已經把自己默認成是從前的慕月了。
光着腳丫靜悄悄地走出房間,已經是夜裡十點鐘,看看陸墨吟安安靜靜的房間,慕月連氣都不敢喘一口,小心翼翼地下樓,小心翼翼地出了門。
若是被陸墨吟知道,他肯定不會讓自己出門的,自己還是不要自找麻煩,先去找任彤纔是最要緊的。
穿過嗚嗚泱泱的人羣,穿過嘈雜吵鬧的舞池,最後在吧檯旁邊,慕月終於看到了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死死地任彤。
“我的天哪,這是喝了多少啊……”
“你可算是來了,她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我們也不知道她家在哪裡,你既然來了,就趕緊先帶彤姐回去吧。”
慕月乖巧地點了點頭,這種地方,彤姐還穿成這樣,確實不夠安全。
“那麻煩你們啦!”
一邊這麼吼了一句,慕月一邊一把把任彤背了起來。
“……”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禁不住目瞪口呆。
誰也沒想到,這丫頭,看着身板兒小小的,力氣卻這麼大。
慕月咬着牙,一步步地按照原來的路走回去,她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總覺得多待一分鐘都會有很多未知的危險。
和她想得一樣,在這種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的地方,慕月還是沒能夠順利地走出去。
“喲,這位妹妹倒是很面生啊,今天第一次來吧?”
一個穿着誇張,帶着大大的耳環,留着錫紙燙髮型的男生端着酒杯把慕月給攔住,在他的身後,還有好幾個他的同齡人。
“我沒空和你們廢話,趕緊讓開。”
燈光昏暗,彩色的射燈找來找去,讓慕月眼花繚亂,她實在是不怎麼喜歡這裡的氛圍,不想招惹事端,只想着趕緊帶任彤離開。
若是直接,興許早就開始“大開殺戒”了,可自己現在還帶着任彤,應該不是他們幾個的對手……
慕月深呼吸了一口氣,等待着對方的迴應。
“喲,脾氣還不小!”爲首的男生喝光了自己酒杯裡剩下的半杯酒,然後狠狠地把酒杯往地上一摔。
這種事在夜店每天都會發生,加上印象巨大的聲音,沒有人會在意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藉着酒勁兒,男子狠狠地推了一把慕月。
慕月腳下打了個滑,接着朝着後面摔倒了下去。
自然,連同她一起倒下去的,還有任彤。
慕月吃痛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現在這些毛頭小子,真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還敢對女生用這麼大的力氣……
可是更讓慕月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幾個人直接用力地踩住了慕月的手和腳,然後方纔那個男生,直接照着慕月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腳。
慕月痛的緊緊閉上了眼睛,腦袋裡還在掛念着任彤的安危。
接着,又是狠狠地一腳。
“啊——”
這次,慕月沒能忍住,直接叫出了聲來。
“哼,女人就是要打,不打還真不能服服帖帖地伺候小爺我!”
幾個人拽着慕月的頭髮把她給拉起來的時候,慕月幾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只有從腹部傳來的劇烈的疼痛,讓她知道自己還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