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月毫無徵兆地人間蒸發了之後,陸墨吟徹底發瘋了,景如畫也好,程錚也好,林妙妙也好,誰也勸不動陸墨吟,他把公司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都交給了這些人處理,自己滿世界地找蘇慕月,多少個深夜,他站在窗邊,看着城市的夜景,覺得整顆心裡都空蕩蕩的。
什麼線索也沒有,什麼消息也沒有,知道現在,陸墨吟才知道,如果一個人不想讓自己被人找到,縱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無可奈何……
他甚至沒有怪林妙妙,也沒怎麼怨她,他只是想,如果蘇慕月那個臭丫頭在的話,肯定不希望自己那麼做吧……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進展?”陸墨吟隔一段時間就會給程錚打一個電話,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蘇慕月的消息,他找了所有她之前提過的地方,可是根本就無濟於事,蘇慕月連出國的記錄都沒有留下,可是不管她通過什麼交通方式,都不可能一點馬腳都不露出來啊!
更讓陸墨吟擔心的是,陸夜初是和慕月同一時間消失的,他也找人調查了陸夜初的去向,可是也是無可奈何,他也去找過蘇輕雪,可是蘇輕雪整個人就像是失了智一樣,就連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根本就什麼也問不出來。
程錚嘆了口氣,他能體會到陸墨吟的無奈,他自己又何嘗不想要找到蘇慕月,可是,根本就無從下手,她就像是突然蒸發了一樣,滿世界找不到她的一點影子:“還沒有呢,我已經讓世界各地的朋友都留意着了,你不要擔心,她不會有事的,她那麼聰明的女人,如果不是自願離開的,肯定會留下什麼線索給我們的……”喂?程錚還沒有說完話,陸墨吟就直接掛斷了電話。唉,又是這樣。
回到京都的時候,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陸墨吟被冷銘謙狠狠地揍了一頓,這一次,陸墨吟一下也沒有還手。
“陸墨吟,蘇慕月走,就是爲了能讓你能重新做陸氏的總裁,不是讓你爲了找她滿世界地亂跑!你只需要好好地等待就好了,我父親,還有程家,唐家,都已經在世界各地都安插了眼線,你只需要耐心地等待就好,連這點你都做不到嗎!?那蘇慕月真是看錯你了!”
陸墨吟被打得倒在了地上,他連掙扎都不想掙扎,就只是直接躺在了地上,酒精好像讓他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
陸墨吟還是沒有回陸家住,他還是選擇了從前,自己和慕月單獨住的那間小公寓裡面,在那裡,他才能找到一點從前的感覺……
那天晚上之後,陸墨吟換了個模樣,確切的說,應該是,他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光是那麼一個眼神,景如畫就知道,那個在遇見慕月之前的陸墨吟,那個冷血又無情的陸墨吟,在時隔兩年之後,又重新“上線”了。
果然,像陸墨吟這種男人,如果他最牽絆的蘇慕月不再身邊,他就只能,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工作上了……
“墨吟,其實……你真的不用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我想,蘇慕月她,肯定也不想看到你這樣啊……”看着陸墨吟這麼拼,景如畫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她知道,只有在忙起來的時候,陸墨吟才能不讓自己去想蘇慕月,這也算是他發泄的一種方式。
可就看他回來以後的這段時間裡,已經斷掉了不知道多少個旗下的殭屍企業,對整個陸氏全面改頭換面,連同之前的幾個對陸夜初助紂爲虐的股東,陸墨吟也用計,一併趕出了陸氏,一點情面都沒有留,就算這些人託夏芷柔過來求情,也是一點用都沒有……
可陸墨吟,面無表情,一言不發,是了,這就是從前的那個什麼感情都沒有的陸墨吟,對所有的事情都不屑一顧,景如畫無奈地離開了陸墨吟的辦公室,這樣的日子,看來還要持續很長的一段時間了吧……
景如畫離開之後,陸墨吟接到了一個電話:“你說什麼!?哦……好吧,那就暫時先密切關注着吧……”
蘇慕月啊蘇慕月,現在什麼阻礙都沒有了,你到底還要躲我躲到什麼時候呢……
五年後,巴西,里約熱內盧,一個看起來二十五六的小姑娘從家裡走了出來,她穿着一件鵝黃色的吊帶背心還有一條牛仔短褲,皮膚黝黑,嘴裡說着地道地葡-萄牙語,熱情地和坐在過道里的鄰居打着招呼,手裡拎着一個米白色的購物袋,看樣子好像是要出去買東西。
走了沒幾步,女孩的電話響了起來,她看了看來電顯示,按下了接聽鍵。
“喂,我說你怎麼回事啊,不是說好了週五來接我一起去買食材嗎?我這都出門了,連你的人影都沒見到,陸夜初,我看你今天是不是覺得有些皮癢啊!?”電話一接通,黃衣服的女孩就破口大罵了起來,那邊的陸夜初爲了躲開河東獅吼,趕緊把手機扔得遠遠的。
“哎呀,我昨天睡覺睡得那麼晚,大小姐,你就放我一馬吧,我現在就趕過去,今天晚上還和以前一樣,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你最愛吃的海鮮飯,就當做是給你賠罪了,這總可以了吧!?”
“切……這還差不多……”慕月在電話這頭,翻了個白眼。
這些年過來,陸夜初才知道,爲什麼當年,陸墨吟的變化會那麼大,是啊,每天守着這麼個活寶,誰也不能對她無動於衷啊。
在五年前,陸夜初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突然找到了自己活着的真正的意義,就算只是這樣陪在她身邊,也已經知足了……
“對了,要不要我再帶一瓶你平時喜歡喝的那種紅酒啊?我記得你家裡那瓶已經喝完了,你覺得呢?”
“喂?喂?蘇慕月?”陸夜初喊了幾嗓子,看了看手機,沒掛電話啊,可是爲什麼聽不到她的聲音呢……
慕月站在臺階上,手機直接掉到了地上,她愣愣地往下看着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西裝革履,和整條街道看起來格格不入。
慕月以爲自己在做夢,直到熟悉的聲音傳到自己的耳朵裡,
“臭丫頭,害我好一頓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