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影不再做總裁了,可是慕月發現,陸墨吟並沒有變得輕鬆多少,可他究竟在忙些什麼,就連慕月也不知道,每次她問陸墨吟的時候,陸墨吟總是緘口不提,問程錚,他也是閉口不答,後來慕月乾脆也就不問了,直接由着這兩個人折騰去吧,就算知道了,自己也未必能幫得上設麼忙。
“所以……現在陸家就只能這樣了嗎?這陸墨吟也真是的,難道真的什麼辦法也沒想出來嗎?這可真不像是他做事的風格啊……”任彤有些惋惜地看着慕月,自己已經好久沒有約慕月出來了,沒有想到,再見到她,會是因爲這樣的事情,看着慕月一副憔悴的樣子,她心疼極了。
慕月抿了抿嘴脣,喝了一口果汁,不想讓任彤太過擔心,所以她全程都在強顏歡笑着:“放心吧,任彤姐,不會有事的,我相信陸墨吟……再說了,我其實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也許陸墨吟看起來風光的很,可是誰都不知道,坐在總裁的位置上,他又多少的無奈,高處不勝寒,他纔沒有別人眼裡的那麼風光呢……現在陸家也沒缺什麼,我已經很知足了,所以……這樣的狀態,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看到慕月這麼樂觀,任彤難免放鬆了許多,這丫頭,二十歲出頭的年紀,竟然就經歷了這麼多……
任彤剛想要開口再說些別的話的時候,慕月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也就停住了話頭,慕月接起電話來,聽着電話那邊的人說着,然後嚴肅地“嗯”了幾聲,任彤甚至能看出來慕月的表情在發生微妙的變化,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打過來的,能讓她嚴肅成這個樣子。
接了這通電話之後,慕月便開始一直心不在焉的,任彤是什麼角色,她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蘇慕月的心情,知道她的心思早就已經不知道飛去了什麼地方,她乾脆直接藉口自己有事,趕緊離開這裡,好給蘇慕月找個藉口脫身,果然,慕月一下子又精神了起來。
慕月急匆匆地趕到冷家的時候,白梓煙剛好躺在牀上昏睡了過去,這次,就算是連冷銘謙都沒有辦法了,他只好給白梓煙餵了一片安眠藥,慕月看着正在熟睡的白梓煙,心裡懸着的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呢?之前不是已經好很多了嗎……”
冷銘謙撇了撇嘴,無奈地說道:“你不想想你都有多少日子沒有找她了,她這麼長時間沒有看見你,想得心裡都有點發慌,那天陸氏出事的消息,我和我爸都瞞着她,就害怕她會因爲擔心你而控制不住病情,可是沒有想到,今天竟然被她給無意之間看到了。”
“她就像是發了瘋一樣,非要去找你,非要去見你一面,我當然是要攔着她了,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雖然病情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可是,她好像還是受不了很大的刺激,我見你還沒來,就餵了片安眠藥給她,等她醒了,你好好跟她說說話吧。”
客廳裡,陸夜初給慕月到了一杯茶水,慕月點了點頭表示道了謝,短期茶杯,用嘴脣抿了一小口紅茶,滿心的內疚,細細想來,自己好像真的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冷家了,亂七八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有些日子想要過來看看白梓煙,偏偏自己又要生病住院。
不過幸好,陸墨吟把消息封鎖得還算是夠嚴實,至於冷銘謙,他應該不會知道自己得胃癌的事情。
其實,冷銘謙還有好多話想要問蘇慕月,但是憋到了最後,自己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天知道這些日子裡,自己到底有多想念這個臭丫頭,偏偏她竟然這麼沒有良心,這麼長的時間,連個電話都不肯打,害的冷銘謙只好通過別的途徑,偶爾打聽一點蘇慕月的消息。
“你……還好吧?”憋了半天,冷銘謙總算是問出了這句話,從那天自己在看到新聞的時候開始,就一直想問她一句,那天在家裡,冷銘謙把電話拿起來又放下,動作反反覆覆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最後還是沒能撥出去,他知道,這丫頭那麼要強,自己得到的答案,肯定是“我沒事。”
“我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啊……”慕月苦笑了一下,自己哪裡有什麼資格有事呢,連陸墨吟都沒有垮掉,自己沒有資格。
冷銘謙:“……”骨肉按,和自己想象的一樣,蘇慕月的這個回答,一個字不多,一個字也不少,反正,有多少是,她都是不會說的。
“如果有任何我可以幫上忙的地方,儘管跟我開口就好,你算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不要有壓力,就算是陸墨吟的忙,我也會幫的,我纔是不是那種會計較來計較去的那種人呢,你可別把我給看扁了!”冷銘謙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看着冷銘謙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慕月總算是放鬆了不少——是啊,這纔是冷銘謙原本就應該有的樣子啊,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冷銘謙的時候,對他簡直是各種看不順眼,那個時候,慕月還是“活着”的,那是在一個國際電影節上,冷銘謙的位置就坐在自己的旁邊。
那個時候的冷銘謙,嬉皮笑臉,雖然看起來很正經,說話卻難免輕浮,見到漂亮的女人,眼睛盯着看個不停。
慕月和他,算是不打不相識,只是可惜,冷銘謙現在應該還是不知道,自己就是從前的那個慕月……慕月最近總有這樣的一種感覺——她感覺,這件事情,真相可能就快要大白了,雖然沒有什麼預兆和契機,雖然不知道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可慕月心裡偏偏就是有這樣的預感。
“嘿嘿嘿,你就放心吧!又是會找你的,我纔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你呢!”
冷銘謙一愣。
呵,果然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個嘚瑟又囂張的模樣,實在是和以前一模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