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疏離的夕陽餘暉籠罩在小鎮的上空,白牆黑瓦的簡樸樓房就像不施粉黛的少女,亭亭玉立在小河畔。
藍色的天空與一座座的參差的石拱小橋映襯在一起,,泛着絲絲漣漪的清清河水微微盪漾着。
幾隻帶有詩意的小烏篷船漫無目的地漂在河面上。模糊了,就像一滴墨跡漸漸滲透進宣紙,所有的一切都在融合。變得模糊了,只剩下滿目的淡青色。
這就是江南,風姿清婉的江南!
“瓊瓊,咱倆在這裡一起生活了幾十年嗎?”
張鵬輕輕攬住常瓊瓊:“瓊瓊,這裡真美!”
“是啊,咱倆結婚後就來這裡定居了。”
常瓊瓊親張鵬一下,她指了指稍遠處,小鎮中那座不高也不低的青塔:“咱家就在小青塔旁邊,我爸和我媽留給咱倆的小院。”
不想擾亂江南小鎮的清淨,張鵬把車停在小鎮旁邊,他拉着常瓊瓊的手走進常莊。常莊只有一個常瓊瓊剛出五代的遠房堂哥,所以常瓊瓊十多年沒來常莊了。
常莊青磚街道兩邊有不少村民,他們好奇的打量着張鵬和常瓊瓊。常莊的鄉親不認識他們莊的小囡囡常瓊瓊了。
小時候離家十多年纔回來,常瓊瓊的鄉音無改,鬢毛也沒有催。兒童相見不相識,他們沒有笑問常瓊瓊從何處來。
常瓊瓊有點傷心了,她看了看街邊那個菸酒店。
“張鵬,新女婿進村,你多買點菸。”
常瓊瓊拉着張鵬走進街邊那家菸酒店:“等會咱倆去我堂哥家坐坐。”
張鵬點點頭,他買了不少煙和小食品。
“鄉親們,我叫張鵬。”
張鵬給菸酒店門口的常莊爺們敬菸:“是你們莊常瓊瓊的老公。”
常瓊瓊給菸酒店門口的婦女兒童發着小食品,她向年齡大一點的婦女自報着家門。
“你是二喜家的瓊囡?”
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奶奶拉住常瓊瓊的手:“你長這麼高了?你爸和你媽都是忠臣。唉,苦了你!”
十多分鐘後,張鵬和常瓊瓊來到常瓊瓊在常莊的家,一個江南農家小院旁邊。常瓊瓊的軍人父母在世時,只是逢年過節,偶而在這裡住一兩天。
這時,常瓊瓊家的小院門敞開着,一個前胸紋着兩條帶魚壯漢正在恐嚇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不少人在看熱鬧。
“常會勇,我常三仔最後說一遍。常二喜一家三口的戶口都從咱們常莊遷走了。不想捱打就讓開!”
常三仔拍了拍他的胸膛:“我的宅基地不好,這片沒主的宅基地就是我的了。”
圍觀衆人中,有幾個人情不自禁點了點頭,常二喜他們一家三口的戶口確實不在常莊。
常會勇是常瓊瓊的遠房堂哥,這麼多年,他照料着常瓊瓊家的老院子。
常三仔推開擋在院門口的常會勇:“滾開,我不但踢開院門,我今天要把這個院子中所有的房門都踢開。”
張鵬哼了一聲,他排衆而出。
“市長的戶口肯定也從他老家遷到城裡了。”
張鵬踢倒常三仔:“我是這戶人家的女婿張鵬,滾蛋!”
“你敢打我?”
前胸上紋着二龍戲珠的常三仔大怒,他爬起來衝向張鵬:“我打死你!”
“常莊的老少爺們,常三仔想搶俺老婆常瓊瓊家的院子,他還想打死我。”
剛纔不方便下狠手的張鵬高興了:“鄉親們,我要進行正當防衛了。”
然後,張鵬踢斷常三仔的左小腿:“要麼賠我老婆家的院門,要麼我再打斷你的右小腿。十分鐘考慮時間。”
常三仔摔倒地上慘叫起來。現場看熱鬧的常莊村民大都驚了,有人敢打常三仔,真不知死活,他們等着看好戲。
常瓊瓊的遠房堂哥走到常瓊瓊身邊:“瓊瓊,你結婚了,這個莽撞的細伢子是你女婿,他闖大禍了,常三仔的二叔是鎮長。”
“會勇哥,張鵬是我老公。”
常瓊瓊搖搖頭:“沒事,晚上我帶張鵬去你家坐坐。”
這時,兩個手拿棍棒的壯漢罵罵罵咧咧衝了過來。常會勇嘆了一口,他把常瓊瓊拉到一邊。看熱鬧的衆常莊村民大都退開幾步,繼續看戲。
左小腿骨折的常三仔坐在某個村民搬過來的椅子上,忍着疼怒視着張鵬。
“是你打我們老三了。”
甲壯漢看了看張鵬:“小子,我二叔是鎮長,拿一萬塊錢醫藥費後滾蛋。”
甲壯漢是一個有知識的村痞,他攔住衝向張鵬的乙壯漢:“老二,等一會。”
“常三仔,你不出錢賠我老婆家的院門了是吧?現在開始倒計時。”
“老二,打斷他的雙腿!”
甲壯漢衝向張鵬:“我打死你!”
張鵬慢慢走向常三仔,他在圍觀衆人震驚的目光中踢飛拿着木棒的甲乙壯漢:“十、九、八……”
“你想幹什麼?”
常三仔害怕了:“你別亂來,我二叔真是鎮長……”
然後,張鵬重重踢了常三仔的右小腿一腳:“1!”
常三仔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他的右小腿也斷了。現場的常莊村民包括常會勇都驚了,張鵬竟然如此兇悍!
“會勇哥,沒事。”
常瓊瓊壓低聲音:“會勇哥,張鵬是特警,他是預備役將軍。”
“特警,預備役將軍?”
常會勇笑了:“這樣出場很好,以後再沒有人敢搶你家的院子了,我讓你嫂子準備菜,晚上我和張鵬喝幾盅。”
然後,常會勇哼着不知名的小調走了,他以後再也不擔心二喜的院子被人搶走了。
另一邊,常莊鎮衛生院的一個醫生給常三仔打了止疼針;彪悍的乙壯漢,常二仔從地上爬起來,他拾起地上的木棒緊了緊:“老子敲死你。”
“老二,慢!”
甲壯漢拉住常二仔:“給咱二叔打電話。”
常二仔搖搖頭,他和一箇中年婦女一起去關心常三仔。常大仔打電話搬救兵。
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過來了,他低聲詢問現場的一個村民。
“我老公叫張鵬,他是啓新集團的老闆。”
常瓊瓊從她家搬出來一張椅子讓張鵬坐下,她語帶悲音:“各位鄉親,我爸爸和媽媽都爲國捐軀了,難道我常瓊瓊就不是常莊的人了嗎?”
“你是二喜家的瓊囡。我是村支書,你建國叔。”
那個剛過來的四十多歲的男人走到常瓊瓊身邊,他抺去常瓊瓊臉上的淚水:“常囡,常莊永遠是你的家。常三仔侵犯烈屬財物是犯罪。”“我們老三想住進一個閒置多年的破院子是犯罪。”
甲壯漢常大仔哼了一聲:“二喜的女兒回來了,這個院子當然是她的。常建國,二喜的老闆女婿打斷三仔的雙小腿是不是犯罪?”
常莊的老百姓大都不知道啓新集團是賣什麼的,老闆太多了,阿貓阿狗都能當老闆。
十多分鐘後,一輛警車開過來,一個四十多歲掂着一個真皮手包的男人和三個穿着*的男警察下了車。
這時,看熱鬧的人民羣衆更多了,同志們大都對大模大樣坐在椅子上張鵬指指點點點着;幾個常瓊瓊的超遠房嫂子、嬸子、大娘把常瓊瓊拉到一邊噓寒問暖。
“張鵬同志,他是我們鎮長常銀民。”
村支書常建國點着張鵬讓給他的煙:“銀民同志比較護短。”
常銀民同志簡單地向現場的同志們瞭解一下事情的經過,他走向烈屬常瓊瓊。
“同志們,二喜夫婦是英雄,他們死得其所。三仔不懂事,我會嚴厲批評他。”
常銀民衝常瓊瓊伸出手:“常瓊瓊同志,你受苦了,我代表常莊鎮所有人民給予你最誠摯的問候,歡迎你回家,咱們常莊永遠是你的家。”
“我不苦。”
常瓊瓊輕輕地碰了常銀民的手一下:“謝謝!”
常銀民點了一下頭,他怒視着張鵬:“是你打斷三仔的雙小腿是吧?”
“不錯!”
張鵬站起身,他看了看不遠處正洋洋得意的常三仔:“常三仔,要麼賠我老婆家的院門,要麼我打斷你的右手。倒計時,十……”
“上次有十分鐘考慮時間。”
看到張鵬慢慢走過來,常三仔驚怒交加,他又懼怕:“張鵬,你別亂來,警察在這。我賠錢!”
“那個院門是我岳父親手做的,很有紀念意義。”
張鵬拍了拍常三仔的臉:“賠一萬塊錢吧,便宜你了!”
“一萬?”
現場的常莊村民大都驚了一下。
常三仔大怒:“一萬,你敲詐我?”
常瓊瓊家的院門的門鎖壞了,常瓊瓊白張鵬一眼,她和那個叫常雪鴿的遠房堂妹繼續聊天。
村支書常建國哭笑不得,他心,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常家三仔今天終於遇到一個比他們更不講理的人了。
常大仔和常二仔都是勃然大怒,但現場最怒的人是常銀民鎮長,他衝着那三個警察一聲吼:“把這個兇徒給我抓起來!”
三個男警察聽令衝向張鵬。
另一邊,“瓊瓊姐,警察抓我姐夫,你怎麼不害怕?”
常瓊瓊的遠房堂妹常雪鴿心中一動:“瓊瓊姐,我姐夫那個啓新集團是哪一個啓新集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