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工書記,我給你們十萬人民幣,你在我的土地證上蓋上你們村的公章。”
張鵬正色肅聲:“否則我就去公安局報案。偷盜價值三十萬人民幣的圖紙,應該能把牢底坐穿了。”
張男工的臉色變了,害怕他兒子張寶民坐牢。
“張鵬,你這個毛孩子嚇死男工書記吧。”
季學工哼了一聲:“你去報案吧,公安局裡大案要案多如牛毛。一年之內市公安一定開始調查,三年以後應該能破案。”
“張鵬,你去報案吧。”
張男工抺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你嚇死我吧,我腦子聰明,設計的人工湖和假山和你那張狗屁圖紙的畫的一樣不行嗎?”
“好好好!”
張鵬咬咬牙,他跺跺腳:“舉頭三尺有神明,壞人會遭報應的。”然後,張鵬在張男工、季學工和張官橋村民及河東市建築公司N個人的鬨笑聲中走向關公廟。
“張鵬,我去抽張男工那個渾蛋。”
關公廟大門口的虛空和尚摩拳擦掌:“佛爺讓他給你的土地證上蓋上公章。”
“老虛,喝酒去!”
關公廟裡的小和尚並不都是虛空的心腹:“一醉解千愁啊!”
然後。張鵬和虛空勾肩搭揹着進了關公大廟。
跟在張鵬後面的石青良這一次真的服張鵬了,他心服口服。石青良是河東市旅遊局正處級局長,他來關公廟幾次了。每一次虛空對石青良都是愛理不理的。
“哥,張鵬素有奇才,他和禿驢混成哥們太正常了。”
石睛雯看了看還在嘲笑張鵬的那一大羣張官橋村的村民,她壓低聲音:“張鵬應該是可憐他們才願意拿十萬,我覺得這些人肯定要義務幫張鵬建人工湖和假山了。”
張鵬、石青良、石睛雯三人進入關公廟後,張男工的心腹,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湊到張男工身邊:“男工,張鵬和虛空的關係很好,如果虛空撒潑耍賴讓你在張鵬的土地證蓋公章怎麼辦?咱們就給張鵬做嫁衣了。”
“以前我是瀨得理虛空這個禿驢。”
張男工吐了一口唾沫:“虛空賊禿以爲我真怕他啊,哼!”
周圍響起參次不齊“書記威武”的喊聲。
關公廟虛空的客廳中,張鵬、虛空、石青良、石睛雯四人都坐在椅子上。
“我的關公廟暫時不整修。”
虛空看了看張鵬的臉色:“關公廟我說了算,市長的話也不管用。五萬塊錢,太少了!”
“大師,我哥是黑財迷張鵬的哥們。”
石睛雯瞪了張鵬一眼:“關公廟整修一下應該好一點吧?”
“時候不到。”
張鵬喝了一口水:“要整修就加大整修力度,整修費最低一百萬。”
“不錯,時候不到。”
虛空殷勤地給張鵬倒茶:“石局長,關公廟的事,我老虛只聽張鵬的,張鵬,上午我抓了一條黑狗,咱哥倆喝兩杯。”
“改天,晚上我有事。”
張鵬示意石家兄妹及虛空噤聲,他按了一下手提電話的接聽鍵:“現在是電話錄音,注資請按1,還錢請按2,借錢請掛機,謝謝!”
石家兄妹及虛空都有點暈,電話那頭的古思蓮美女咬了一下她的銀牙:“二百五,我們準備五千萬賣掉利少集團,你要嗎?”
“現在改爲人工接聽。”
張鵬起身往外走:“思蓮女夠意思,你在哪?我去接你。”
二十多分鐘後,張鵬在河東市人民人民南路盡頭,老橋北頭接住了古思蓮和古天睛父女二人。從河東市老橋過去,到落河南岸就是江北省陽炎市地界了。
河東市離陽炎市直線距離不到二百公里。河東市老橋是雙向兩車道,它是1964年修建的。
經歷三十多年風吹雨打後,老橋早就不堪重負了。奈何河東市一直財政緊張。
江北省經濟強市陽炎市的發展策略是向它的南、東、西這三個方向。所以河東市老橋還在超齡服役。
啓新板業陽炎市的總代理商是從他們省會,北漢市全省總代理商那裡進貨,因爲河東市老橋禁止貨車通行。其它落河上的大橋距離河東市較遠。
張鵬看到從一輛掛江北省牌照的奧迪車中下來的古思蓮和古天睛父女二人,他知道這二人不是來賣利少集團的。張鵬立即給河東市招商局,李亞君局長打了一個電話。張鵬不想,他也沒有錢借給古天睛先生。
三十分鐘後,下午六點多,河東市剛開業不久的粥公婆飯店二樓某房間中,張鵬、李亞君、古天睛、古思蓮四人圍桌而坐。
周亮慘死,秦耀截癱,周明妹化悲痛爲力量,她徹底進化爲女強人。張鵬協助周明妹在離河東市迎賓館飯店不遠處開了一家粥公婆飯店,周明妹周總要與河東市的大飯店比一下高低。
周明妹在河東開粥公婆分店的主要目的,是想讓秦耀離張鵬近一點,方便張鵬給秦耀按摩,推拿受傷的腰部。
截癱在美國也治不好,聊勝於無,周明妹只好讓張鵬抽空給秦耀按摩推拿了。
張鵬把河東市招商局的局長約來了,古天睛用眼光阻止了想開口向張鵬借錢的古思蓮。
“李局長,我確實打算在你們河東投資。”
古天睛矜持地和露出驚喜笑容的李亞君碰了一下酒杯:“全國各地都充斥着我們利少集團的假冒僞劣商品,我憂心忡忡啊。”
“李局長,我們利少集團準備加大投資在全國建二十個到三十個分廠,抵制生產利少VCD的製假工廠。”
古思蓮得意地瞥了張鵬一眼,她看了看雙眼放光的李亞君:“李局長,爲了減少企業壓力,我們準備貸款建分廠。”
張鵬心中暗笑,改革開放剛開始時,我國的銀行沒有聯網,許多即將破產的企業異地市貸款坑了N家銀行。
“古總,走一個。”
李亞君激動了,她的心怦怦猛跳,她心想,張鵬這一次給姐鼓搗了一個大政績。
李亞君和古天睛碰了一下酒杯,她一口喝掉杯中酒:“古總,我們王書記出面,給你們利少集團,這個去年的標王企業貸款,一點五億有把握。”
“很好。”
古天睛也激動了,他心想,五千萬就可以了。建十個分廠,能抵制幾百家生產假利少VCD的小廠了:“李局長,二十個分廠都建在你們河東了。”
在江北省許多城市貸款碰壁的古天睛抱着僥倖心理,他妄想銀行只是省內聯網。那樣他就能從雨省的銀行貸款,讓利少集團渡過馬上就要到來的生死危機了。
幾分鐘後,假借上衛生間,李亞君把好消息告訴了河東市的市委書記王栓成同志。王書記在電話中狠狠表揚了李亞君一番。
王綜等江北省的商人都不打算在河東投資,王栓成快愁死了。王栓成書記決定給立了大功的李亞君升官。
關鍵時刻,李亞君沒有忘了牽錢搭橋的張鵬,她給王栓成彙報,並給張鵬要賞。王栓成一聽張鵬攪在其中,他心中咯噔了一下。
然後王栓成“嗯嗯啊啊”着掛了李亞君的電話,開始給他在江北省當官的中央學校同學打電話。
粥公婆飯店,正事談完,主客都很滿意。接下來的飯局就很融洽了。
一個多小時後其樂融融的飯局結束。做爲地主,張鵬把古天睛父女送到河東酒店。李亞君給古家父女開了兩套房。然後她的手提電話響了。
李亞君看到張鵬和古天睛老總的女兒古思蓮美女緊緊地擁抱一下,然後,佔了一下便宜的張鵬心滿意足地走了。
李亞君這纔拿出手提電話,她按了一下接聽鍵。一分鐘後,李亞君的臉色變了,她罵了張鵬一句。
然後李亞君沒有再理古家父女,她揚長而去。
從河東市建設銀行了解到,利少集團在江北省有鉅額貸款逾期未還的不良記錄,利少集團不可能從銀行再貸到一分錢的王栓成書記沒有罵李亞君,他把這筆賬又記到張鵬頭上了。
“銀行沒有漏洞!”
古天睛象被抽了脊樑骨的狗一樣沒有一絲力氣了,他癱倒在地上:“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
“爸,你要挺住,不能放棄啊。”
古思蓮在河東酒店領班李小強同志的幫助下把古天睛扶到接待大廳中的沙發上,她拿出手提電話撥號:“二百五幾十天前就知道咱們利少集團的資金鍊會斷,他應該有辦法讓咱們起死回生。”
“退一步說,啓新集團的產品在全國都賣瘋了,二百五張鵬手中一定有鉅額資金。”
“張鵬奸滑似鬼。”
李小強同志看了古思蓮一眼:“美女,你想佔張鵬的便宜門都沒有,上次他扮豬吃虎……”
“張鵬在河東的名聲竟然這麼臭。”
愁腸百結的古思蓮忍不住笑了一下,她撥打張鵬的電話。
知道躲不掉的張鵬接通了電話:“思蓮美女,我真的沒有錢借給你們。我還有事……”
“張鵬,咱倆算是朋友吧?”
古思蓮勉強壓下心中的不舒服:“我們利少集團沒有到不可救藥的地步,但我不開心,做爲朋友,你不應該來安慰我一下嗎?”
二十分鐘後臭名遠揚的張鵬回到河東酒店,他來到古思蓮電話中說的323房間。
“坐吧,張總。”
古思蓮弟給張鵬一杯水:“現在,我們利少集團只是銷售額持續下降,迴流資金入不敷出。這應該是假冒僞劣商品大批量鋪貨造成的,張鵬,怎麼辦?”
“晚了,太晚了!”
張鵬喝了一口水,你們利少集團的策略是建分廠,抵制生產假利少VCD的工廠,這是原則性錯誤,本末倒置了!”
“怎麼可能是本末倒置?”
張鵬對面沙發坐着的古天睛哼了一聲:“再建三十,不,再建二十個分廠,我利少集團就能站穩腳跟,申請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