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下半後就去京城上學了。”
周亮驚了一下:“你不能踢我了。”
“我,我……”周明妹“去京城踢你”這幾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她看到周亮已經跑到小樹林裡了。
“張鵬,咱們帶的有生餃子,晚上吃餃子吧。”
周明妹站起身:“我突然很想吃餃子。”
“不行!”
張鵬欠了一下屁股,他下意識地擡手打了一下左前面的空氣:“我不讓她,嗯,吃什麼都行。”
這時,小樹林裡,鄭依初終於確定了一個地點。這個地點就在剛纔那個地點旁邊。鄭依初放好老鼠夾,她衝周亮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幾分鐘後鄭依初和周亮剛退出小樹林,就有一隻出來喝下午茶的野兔被老鼠夾,夾住了。鄭依初和周亮興高采烈衝向這隻剛成爲寡婦的雌野兔。
十幾秒後,周亮“哎呀”一聲摔倒在地上昏迷過去,那條咬傷周亮,貌似蝮蛇,但絕對不是蝮蛇的死白蛇飛快地爬進小樹林深處不見了。
幾分鐘後右腳受傷的張鵬搶到周明妹和常瓊瓊前面,跑到周亮身邊。
“讓張醫生帶上所有激素針過來。”
張鵬推開鄭依初,他給周亮左小腿吸毒:“其它人都撤到營地,快!”
周亮中的毒不比昨天的鄭依初輕,也就是說咬傷周亮,這條毒蛇的兇惡程度,堪比世界排名第二的毒蛇,短刺海蛇。
十幾分鍾後遊輪上的女張醫生把遊輪的所有的,一整盒五十毫克地塞米松針都打進了周亮體內,副作用很大的地塞米松針對周亮有效,但也僅僅是有效而已。
“我們回去。”
張鵬抱起周亮。“初初,聯繫港口醫院,讓他們準備好救護車。”
“張鵬,我弟弟堅持不了幾個小時。”
周明妹悲痛欲絕:“我弟弟不行了,老天啊,讓我替我弟弟周亮死吧。我家就他這一棵獨苗啊。”
鄭依初的手提電話在渤水島上只有一格若有若無的信號,她立即撥打七羊市港口的電話。
十幾分鍾後遊輪上,某艙室牀上,周亮已經快不行了。周明妹號啕大哭,她哭訴着她要替周亮死。
常瓊瓊和鄭依初雙眼含淚,她倆一人抱住張鵬的一條胳膊。遊輪上的女醫生和那兩個女保安輕聲安慰着周明妹。
“萬物相生相剋,那條奇怪的毒蛇生活的地方,那條石縫附近應該有解毒藥。”
張鵬推開常瓊瓊和鄭依初,他往艙室外跑:“小亮沒有死。”
分鐘後跟着張鵬跑過來的周明妹、常瓊瓊、鄭依初三人以及遊輪人幾人看到張鵬把那片巴掌大小,貌似苔蘚,但應該不是苔蘚的墨綠色東西都挖掉了。
那條石縫附近只這片東西象是有生命,張鵬只能把它做爲能剋制那條死白毒蛇的靈丹妙藥了。
張鵬賭對了,張鵬把這種發出一股惡臭氣味的東西,餵給周亮指甲蓋大小的一塊。
十幾秒後周亮幾乎停跳的心臟跳動得有力了不少,艙室中響起輕微的歡呼聲。
“張鵬,多喂小亮一點。”
周明妹喜極而泣,她又哭了:“把這種臭死人的東西都餵給小亮吧。”
“是啊,都餵給周亮吧。”
鄭依初扭臉看了看遊輪的劉船長:“劉叔,起錨回去,以後我再也不來渤水島了。”
“應該是這種變異的苔蘚讓一條普通的蝮蛇變異成了那條死白色的劇毒奇蛇。”
張鵬把一片指甲蓋大小的變異苔蘚餵給周亮:“換句來說,這種變異的苔蘚同樣是劇毒無比。”
艙室中的人包括周明妹和鄭依初不約而同,遠離了張鵬一步。
“張鵬,你快把它扔掉。”
常瓊瓊反而抱住張鵬的胳膊:“快扔掉那臭東西!”
“沒事,和那條變異的蝮蛇一樣,這種變異苔蘚的毒素應該也是神經毒素。”
張鵬親了常瓊瓊一下:“瓊瓊,我手上沒有傷口,苔蘚的毒進不到我體內。”
“膽小鬼,你討厭!”
常瓊瓊的脖子都羞紅了:“這麼多人呢,你就親我。”
艙室中的人包括周明妹和鄭依初都笑了。
“瓊瓊,你好象和張鵬這個了色一起睡過不少夜了吧?”
鄭依初驚奇不已:“難道你們兩個只是睡覺?應該是的,笑死我了。”
艙室中的人包括周明妹都笑了,常瓊瓊羞愧交加,她掐住了張鵬的胳膊。
“鄭拉拉,我和瓊瓊是精神戀愛。”
周亮的眼睫毛動了一下,張鵬又把一片指甲蓋大小的變異苔蘚餵給周亮:“這麼高深的精神生活,你鄭依初同志肯定不懂。”
鄭依初大怒,她揪住張鵬的耳朵。
“鵬哥,我懂!”
周亮在一片歡呼聲中睜開眼:“姐,我餓了。”
“張醫生,給小亮輸一瓶百分之十的葡萄糖加三點零維生素C針。”
張鵬站起起身:“小亮,你一個小時之後可以吃東西。”
遊輪上的張醫生點頭應下。
“張鵬,你要這臭東西幹什麼?”
瓊瓊看到張鵬把變異的奇臭苔蘚往一個空玻璃藥瓶中塞:“扔掉它們唄。”
“瓊瓊,這種變異的苔蘚從藥理學方面來說絕對是寶貝。”
張鵬看到玻璃藥瓶竟然起熱了:“我開的有藥廠,化驗出這種變異苔蘚的成份,肯定能生產出一種新藥。”
“張鵬,上次市裡舉行的拍賣會上,我拍到了一個古玉盒。”
周明玉從她的小皮包中掏出一個小的古樸玉盒,她把玉盒遞給張鵬:“送給你了。”
“謝謝明妹姐。”
張鵬沒有矯情,她接過玉盒,把變異苔蘚裝進玉盒中:“不怕起熱了。”
晚上八點多,海上突然起風了。鄭依初剛纔已經恢復兩格信號的手提電話突然間一格信號也沒有了。
天邊吹來一陣清風,遊輪近處,在遊輪上燈光的照耀下,水面上起了一片漣漪,彷彿是遠處的渤水島嘆了口氣。繼而渤水島生氣了,它和人吵架,口氣很大。風大了起來,像千軍萬馬,奔騰而至。
“你們快回進艙室。”
遊輪的劉船長一臉驚恐之色:“初初,颱風!咱們距離最近的陸地,咱們七羊市港口,還有兩個小時的路程。咱們一起祈禱吧!”
然後劉船長下令停船下錨。颱風肆虐下沒法行船。劉船長和船員等所有人都回了艙室。
張鵬、鄭依初、周明妹、常瓊瓊四人回到周亮所在的艙室後,狂風然又大了很多。張鵬把LV驢牌手包的揹帶弄好,他揹着手包。
“張鵬,你不要害怕!”
周明妹把她的皮包隨意扔到一邊:“最多一個小時颱風就吹過去了。”
“張鵬,沒什麼大事。”
常瓊瓊給張鵬整理了一下手包的揹帶:“到港口後,咱們就住在港口酒店。”
鄭依初和周亮在探討一個哲學問題,他倆一臉淡然。
艙室外狂風捲起滔天巨浪,拍打着遊輪,它們吼怒着、狂嗥着,彷彿是世海上的一切,都是它的馴服臣民,它可以任意地蹂躪他們,毀滅他們。
颱風像一首連續播放的恐怖音樂,在艙室不停地響着,空中充滿着野獸嚎叫的聲音。人類在大自然面前太渺小了!常瓊瓊抱住張鵬的胳膊,她的俏臉緊緊貼着張鵬的肩膀。
半個小時後周亮輸完液了,張鵬拔出針頭。常瓊瓊走到張鵬身邊的同時,鄭依初也走到張鵬身邊。
然後“轟隆”一聲巨響,張鵬腳下一晃,他摔倒了。百忙之中,張鵬出手如電,他左右手分別抓住了常瓊瓊的頭髮和鄭依初的衣領。
在“嘩嘩啦啦”聲,“咔嚓,咔嚓”聲伴及遊輪上女人,包括周明妹的尖叫聲中張鵬喝了一口鹹鹹的海水。然後張鵬在狂風巨浪,電閃雷鳴中掙扎,苟延殘喘着。可憐,無助的遊輪翻了。
同一時間,七羊市海事局,雷達監測室,“颱風中心風力已經達到十五級。”
一個年輕男人拿着電話筒,他看了看海事局劉局長:“局長,省裡的氣象專家推測風力還在持續增大中。”
“完了!”
劉局長看着雷達屏幕,屏幕上代表颱風區域,船隻的幾個亮點都消失了:“完了,風暴區域那五艘倒黴的船都翻了。”
周明妹家,周明妹的媽媽幾近崩潰,她哭得死去活來。周亮中毒,鄭依初的遊輪被迫夜裡返航,渤水島附近海域驟起特大臺風,鄭依初的遊輪處於極度危險中,風力還在增大,估計遊輪已經翻了。她們家的獨苗周亮……
幾分鐘後,風力又大了不少。
“完了!”
鄭依初和周明妹的親屬在不同的地方異口同聲:“全完了!”
同一時間,港島有幾十個人和張鵬認識的那個朱文龍老闆也都是臉若死灰,異口同聲:“全完了!”
當然這次特大臺風區域那五艘船上的船員家屬也同樣異口同聲:“完了,全完了!”
這時,鄭依初已經沉沒的遊輪附近,黑漆漆,波浪滔天的水面上一個人頭起伏着。一分鐘後張鵬的頭才完全露出水面。
一股腥氣撲進張鵬的鼻子裡,他暗罵了一句。他媽的龍王沒有刷牙,薰死我了!
暴虐的狂風和霹靂在天空裡虎視,盤旋着,它們欲擇人而噬。滾滾的雷聲一陣接一陣轟隆隆的響着,雪亮的閃電劃過長空,瓢潑大雨下着。
張鵬把他左手抓着的常瓊瓊頭髮,交到他的右手中。張鵬右手拉着都昏迷了的常瓊瓊和鄭依初。他在十多級狂風閃電和漫天暴雨中帶着常瓊瓊和鄭依初在浪尖水谷中浮沉着
某一次從巨浪峰尖落到水谷中,張鵬藉着劃過天際的一道閃電的亮光,他空着的左手拉住了一條充氣救生艇。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狂風巨浪終於小了很多,張鵬憑藉他堅忍不拔的意志和毅力,他左右手中的東西都沒有丟。但常瓊瓊和鄭依初上身的衣服都被巨浪搶走了。張鵬的上身外衣有LV驢牌的那條長手包帶束着,還好好穿在他身上。
半個小時後張鵬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昏迷的常瓊瓊和鄭依初弄到了小充氣救生艇中。
一分鐘後藉着一道低空閃電的亮光,張鵬一把抓住從某個波浪頂部落到他身邊,那個人的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