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夜裡十點多,河東醫專一號女生寢室樓前,文珊和江雪擋住宿管員“滅絕師太”的目光,她倆拚命誇獎王宿管員打的毛衣好看,205寢室其它幾個女生掩護着張鵬進了一號女生寢室樓。
“那個黑孩已經進去了。”
“滅絕師太”拿起一個灰毛線團:“兩位同學,我打的是毛線襪子。”
二十多分鐘後205寢室,老八、老五、江雪三個人分別睡在了,緊臨長木桌的那兩張高低牀的三個鋪位上。
這兩張高低牀剩下那個鋪位就是老三的,那個飛馬放射石以前就放在那張長條木桌上。
張鵬心中恍然,戒斷綜合徵啊!長期吸毒的人斷掉毒品肯定會引起全身各個方面的不適。
離放射性源石最近的老三、老八、老五、江雪四個人受了一個多月的輻射。飛馬放射源石被張鵬拿走後,她們四人產生的不適就是容易出現幻覺。
老五的花癡應該也和她受了強輻射較容易出現幻覺有關係,弄明白老三、老八、老五、江雪四個人出現幻覺的原因後,張鵬暗歎一口氣,這病他是治不了。張鵬用江雪的盆子洗過腳後,他就和衣躺在老三的牀上睡了。
人力有時盡,放射性飛馬石引起的幻覺只能靠江雪她們自身調整了。
張鵬睡下一分鐘後,晚上十點半,學校照常把學生寢室的電閘拉下來了,河東醫專所有的學生寢室樓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205女生寢室中悉悉索索的脫衣聲不時響起,肯定是脫掉外衣睡覺舒服。江雪她們只當張鵬不存在,或者她們認爲張鵬是個好人。
1997年及以前雨省的大學生宿舍並不是24小時供電的。
1997年河東市的冬天,也不是市裡統一供暖,各個單位都是各想各的辦法。河東醫專供暖系統是抽風型供暖,有時熱有時冷。這時,暖氣很熱。
一個小時後睡得迷迷糊糊中張鵬感覺有點冷,這是暖氣又抽風不熱了。
張鵬裹了裹被子,他忽有所感一扭臉就看到三點式,凍得瑟瑟發抖,披頭散髮的文珊如幽靈般無聲無息赤腳走過來給他掖了掖被角。然後文珊又慢慢地依次給205寢室其它六個女生掖被角。
文珊某一次彎腰時,小罩罩拉鉤開了,她扔掉小罩罩繼續給205的女生掖被角。
赤着胸膛,無聲無息走來走去的文珊,豈是“詭異”二字能形容得了的。
夢遊,文珊在夢遊!張鵬聽到205寢室其它六個女生粗重的呼吸聲。她們寢室的老三剛死,張鵬這個男孩子又睡在她們寢室,205的女生睡得都不踏實。夢遊的文珊如幽靈般無聲無息忙完後,她又躺到她牀上睡去了。
幾分鐘後,江雪如狸貓樣悄無聲息鑽進張鵬的被窩:“嚇死我了,以後我回家住。”
205寢室其它六個女生除了文珊,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205寢室的老二嘆着氣點亮了幾支蠟燭,她叫醒文珊:“我和文珊是高中同學,她以前有夢遊的毛病。”
醒了的文珊喝了一口水:“我的夢遊病早就好了,今天受刺激了,我夢遊時不打人的。”
這時河東醫專的暖氣又熱起來。205寢室的七個女生或坐在下鋪牀上,或站在木桌旁邊,她們都是三點式。
半坐在老三的上鋪牀上,張鵬欣賞着這七個近在咫尺,鶯鶯燕燕,環肥燕瘦的少女。點點幽香浮動,燈下美人。一副旖旎美景,但205寢室卻透出一絲絲詭異甚至有點恐怖的氣息。
205寢室衆女包括文珊都是說這邪氣太嚇人了,明天就去學校外面租房住,衆人不住在一起,邪氣應該就沒有了等等。
“各位美女就不要考驗本流氓了。”
張鵬拍了拍手:“咱們都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等待跨世紀的的弄潮兒,又紅又專的接班人。大家都睡覺吧,哪有什麼邪氣,明天我陪你們找個老中醫,弄一劑寧神湯喝喝就OK了。你們是精神過於亢奮了。”
江雪把張鵬從老三牀上拉起來:“張鵬,咱倆睡在我牀上。”
半分鐘後江雪嚴令張鵬只穿着秋衣秋褲鑽進她被窩裡,江雪同學卻穿上了她的牛仔褲,她上身只穿一件秋衣,吹滅木桌上的蠟燭。
“張鵬,你別亂來啊,我才17歲!”
張鵬在205寢室其它六女的鬨笑聲中:“我睡着了,我面向牆壁睡好了。”
江雪的被窩很暖和,很香,很哪啥,所以不一會張鵬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張鵬,你個臭流氓!”
江雪坐起身:“咦!我心裡這十多天以來都有的,那一絲莫名的煩燥木有了。姐妹們,窩在你們男朋友懷裡,睡一夜肯定比喝寧神湯效果好。”
同一時間一個三十多歲面相很和善的男人從明月湖派出所某聯防隊員口中問出了特警張鵬在河東醫專上學,他往河東醫專趕來。
205寢室裡,張鵬聽到江雪的話後心中一動:“不想喝中藥,吃兩片焦慮平應該也可以。我矇住頭睡十分鐘,大家快穿衣服啊。”
“假正經!”
江雪哼了一聲:“昨天晚上,燭光下的三點式美女好看吧?你的口水差點滴到老五的小紅罩罩上。”
“我哪有?我根本沒有看。老五穿的明明是黑色的,哪啥,我睡了啊。”
張鵬打了個噴嚏,他用被子矇住頭:“大家快點穿衣服,一會掩護我出你們寢室樓,這一次是真的人有三急,阿嚏!”
女生寢室樓裡肯定沒有男廁所。張鵬這貨和江雪美女一張小牀上睡了一夜,不敢和江雪搶被子的張鵬感冒了。
“我們寢室樓七點半開樓道門。”
三點式的老五從江雪上面的鋪位跳下來,她掀掉張鵬的被子:“張鵬,前幾天我竟然想給你當情人,呸!想瞎你的眼,我怎麼可能當情人。老三有焦慮症,昨天下午我忘了把焦慮平給她了。”
“焦慮平真的有效果,我半個小時前吃了兩片,現在感覺很輕鬆,心情舒暢。前幾天我好象一直在夢中一樣,感覺不太真實。幸虧張鵬不是流氓,否則姐就吃大虧了。”
老五拍了拍手:“大家都過來吃兩片焦慮平。特別是老六,你竟然讓張鵬和你睡一個被窩,昨天晚上便宜張鵬了。”
江雪親了張鵬一下:“姐清醒得很,我已經好了,就不吃焦慮平了。”
“同志們開光了,不,你們走光了啊。”
張鵬飛快地套上衣服,他躺到江雪的牀上,拿一本書蓋到自己的臉上:“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臭流氓!”
文珊拿走張鵬臉上的書:“姐夢遊時雖然身不由已,但我看到你張鵬的眼睛一直緊緊盯着我的哪啥看呢。”
“欣賞,欣賞,就是欣賞一下啊!”
張鵬坐起身:“愛美女之心男人皆有之啊!”
205寢室足有三四個女生包括江雪異口同聲:“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幾分鐘後江雪給張鵬找了一個破洗臉盆讓張鵬解決了一下內急之大事,她去衛生間倒尿回來:“張鵬,我想幾十年後再給你倒一次尿,可以嗎,張鵬?我確定我不是在幻覺狀態下,讓你睡到我牀上的,躺在你身邊太有安全感了!”
江雪應該想好了,幾十年後只有張鵬的妻子或兒女纔會給張鵬倒尿啊!205其它六個正在描眉化妝的女生都把耳朵支棱起來了。
“只要你願意,我巴不得呢!”
張鵬的話讓205寢室的衆女生都鬆了口氣。
“張鵬,中午你請客啊,你這麼容易就哄住我們老六了。”
文珊拍了張鵬一下:“小夥子有眼光,夠機靈,該答應時就答應!其實我們寢室的姐妹一致認爲你配不上我們老六。”
張鵬看了同樣長出了一口氣的江雪:“幾十年後我也老了,身體也該出毛病了,到時我到江雪同學上班的醫院住院治病時,我強烈要求江雪老同學當我的主管護士就行了,你每天都得給我倒尿啊!”
“啊!”205寢室一衆女生包括江雪異口同聲,然後江雪雙手捂着臉跑出了205寢室。
“滾蛋!”
文珊把張鵬推出205寢室:“從現在起你張鵬是河東醫專一號女生寢室樓205室最不受歡迎的人,除非你能把老六哄高興。”
張鵬追到學校操場,才追上江雪,他把河東市公安局給他開的那張收據讓江雪看了看:“我拿着那塊飛馬石時感覺很不好,我就請我在公安局技術科上班的朋友檢測了一下那塊石頭。”
“啊,強放射性石頭,輻射有致幻性!”
江雪大驚失色:“致幻性!是我害死…..唔!”
張鵬捂住江雪的嘴:“你嚷嚷什麼?你想讓你們205寢室繼續恐慌嗎?忘了那塊石頭吧,老三忘了吃藥,出現幻覺才意外死亡的,跟你江雪沒有什麼關係。”
江雪點點頭又搖搖頭,她咬咬牙拉住張鵬的手。
“張鵬,我想清楚了,我愛你!”
江雪直視着張鵬的眼睛:“很愛,很愛!”
“江雪,你現在的眼神如汪清泉般,不帶一絲雜質,似乎能照亮人的心底。”
張鵬親了江雪一下:“我相信你說的話是你心裡的真實想法。”
“你也愛我對吧?”江雪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如春花初綻,繼而她笑顏如花:“張鵬,怪了,我以前咋沒有發現你這麼好呢。好險,我差點錯過你!”
“江雪,疾病也有慣性的。”
張鵬看着江雪的眼睛,他看到了江雪左眼中那一絲一閃而過的黑光:“那塊飛馬石對你的影響還沒有完全消除。”
“江雪,一年,嗯,兩年吧!”
張鵬輕輕攬住江雪:“如果大學畢業後你還愛我,我就把你帶回家陪我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