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藝一路上臉上都掛着歡快的笑容,又蹦又跳,知道出了京城幾百米了,才騰空直直的朝着清風觀的方向飛去。
李藝很喜歡這種飛行的感覺,因爲這是前世所體驗不到的,李藝很喜歡那種罡風吹在臉上的感覺。
“看來,要把煉製一個飛行法器的事情提到日程上來了。”李藝在天空中飛行着,感受着體內罡氣的消耗,心中不禁如是想到。
少頃,李藝已經遠遠的能看到清風觀的大門了。
李藝響起李雲飛對他交代過的禮節,遠遠的降下身來,緊貼着地面朝着清風觀掠去。
遠遠的看到一個身着青衣的道人,在門前傲然而立。
只見這名道人面容清瘦,顴骨高聳,臉上掛着微微的笑意,身體如標槍一樣挺直,一襲青衣掛在身上,隨風擺動,彷彿隨時就要隨風飄去。
李藝落到地上了站穩了腳跟,健步上前,走到那道人面前。
“小可李藝,前來清風觀拜會清風前輩,答謝清風前輩搭救之恩。”李藝躬身對着那青衣道人遙遙拜去。
“小友不必多禮。”只見那道人輕輕的揮了揮衣袖,李藝便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
李藝這時如果再不知道這道人就是清風,那也太蠢笨了些。
李藝行至那道人身邊,只見那道人目不轉睛的看着李藝,臉上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李藝和清風道人來到道觀後便的草堂,雙雙靜坐。
只見清風道人手一揮,一個托盤上放着熱水和茶壺、茶杯朝着兩人面前的小桌子飛來,李藝看到這些,趕忙起身。
只見李藝伸手便是太極中的成名招式“攬雀尾”,李藝的雙手一接一拖,隨着茶盤隨着李藝的手臂轉了一個圈子 ,便問問的落在了李藝的手上。
“這一手不錯。”清風道人撫着長鬚哈哈大笑,不禁讚歎道。
清風道人伸手便要去倒茶,李藝忙上前阻止。
“這茶晚輩來倒。“李藝拿起旁邊的茶葉均勻的灑在了茶壺裡,蓋上蓋子。
緊接着李藝拿起旁邊的開水,雙手執壺,將開水均勻的灑在茶壺上,少頃,李藝打開茶壺蓋,澆入了開水,蓋上蓋子。
然後李藝又拿起兩隻茶杯平放好,開水均勻的澆在上面,看着面前冒起的熱氣,李藝心中一片平靜。
少頃,李藝揭開了壺蓋,壺口輕輕的傾斜着,湖中的頭茶隨着李藝的動作流出了茶壺,落在門外的地上,然後再次加入了開水,隨着嫋嫋的熱氣升起,李藝起身雙手爲清風道人斟了一杯,然後才爲自己倒滿。
清風道人讚賞的看着李藝坐着這一切,他發現李藝在做這些的時候動作行雲流水,心無雜念,完全沒有一絲的心裡負擔,絲毫沒有因爲他是國師而有半點的惶恐和壓抑。
清風道人那波瀾不驚的心境也不禁起了一絲嫉妒和豔羨,像李藝這種心靈純淨而且天生靈魂強大的人是最適合來修道的,結果卻早早的拜入了李雲飛的門下。
清風道人羨慕李雲飛收了李藝這麼出色的弟子,嫉妒李雲飛每次都能遇到這麼優秀的弟子,天養生、周禮慶和李藝哪一個不是人中之龍、國之棟樑,皆是天賦驚人。
不過也僅僅是一絲而已,很快的便被清風道人鎮壓了,清風道人再次恢復了古井無波的心態,看着李藝。
李藝端起茶杯,躬身朝清風道人敬到。
“這杯茶我感謝前輩救得晚輩的性命,還請前輩不要客氣。“李藝恭聲說道。
清風道人順勢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咂了咂嘴巴。
“好像還不錯,比以前我自己泡的好點。“清風道人微微一笑,放下了茶杯。
李藝看清風道人喝了茶也喝了一口,放到桌上,坐了下來。
李藝張嘴想說點什麼,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清風道人也看出來李藝的尷尬,略微的勾了勾嘴角。
“小友,何爲道?”清風道人問完,又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李藝忙起身爲清風道人填滿了茶杯,才坐下緩緩的說道。
“你是道。”李藝想起來了前世的道德經,於是堅定的口吻對清風道人說道。
就在清風道人要開口發問的時候……
“我爲道,天地衆生皆爲道,大道三千,前輩何必執着?”李藝在清風道人剛要張嘴的時候,繼續說道。
“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衆妙之門。”
李藝怕下的料不夠掉了面子,又把道德經的第一章的內容背給清風道人聽。
清風道人聽了李藝的話,面色陡然一變,皺着眉頭苦苦的思索起來。
李藝看到清風道人面色不變,不禁也緊張起來。
雖然聽雲天翼說清風道人性情古怪,可還是對這個救了自己性命的老道充滿了好感。
就在李藝站起身來想去查探下清風道人到底怎麼了的時候……
清風道人擡起頭,面目猙獰,滿頭大汗,嘴裡不停的唸叨着“道可道……“什麼的……
忽然,清風道人轉過頭惡狠狠的看着李藝。
“小友見笑了,呵呵,那小友可否告知老道何爲善?”清風道人咬着牙,儘量做出一副和善的樣子,可在李藝看來更是背脊發涼。
“善,這個很難說,這個在我看來是由於你的責任而定的,普通人你施捨一個乞丐一文錢,他覺得是善;一位修煉有成的武者覺得行俠仗義是善,但是總歸來說,善,是不求回報的,那怕傷害到自己。”李藝雖然有點害怕,可還是對着清風道人娓娓道來。
“舉個例子把,我覺得水是天地之間最善良的,滋潤萬物,卻往往停留在在人們所不屑的地方,所以在某種意義上來講,水是最接近於道的。”李藝頓了頓繼續說道。
“古語云: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衆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便是這個意思。”李藝忐忑不安的結束了自己的解釋。
“善,上善若水,利萬物而不爭……”清風道人的面容一下子緩和下來,唸叨着若有所思。
李藝忙靜坐不語,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打擾到清風道人的感悟。
“善,善,可憐我硬下心腸,見死不救,努力的修煉無爲之道,知道今日才知道入了歧途啊……可悲啊可悲……”清風道人仰天長嘆,雙眼流出了兩行清淚。
“小友,多謝你的一番提點,其實當初我救下你也是抱了很大的私心的,因爲我推算到你的存在關乎我是否今生還能在向前踏進一步,所以我才救了你的,慚愧啊慚愧。”清風道人搖着頭,對着李藝說道。
“前輩不必介懷,天地衆生畢竟不是道,做不到那以萬物爲芻狗的境界;也不是那佛祖做不出那捨身飼鷹的行爲,所以我很理解,前輩不必介懷,畢竟是前輩救回了晚輩。”
說到這裡,李藝又躬身朝清風道人躬身一拜。
“哎,小友,萬萬不可,你助我解開心結,令我的心境再上一層樓,這樣也算是還了救你的恩情,小友以後萬萬不能再做如此舉動,叫貧道如何消受啊。”
清風道人見李藝又朝自己拜了下來,忙上前扶住李藝,對着李藝講道。
“小友啊,你不修道,可真是可惜了啊,呵呵。”清風道人扶起了李藝,和李藝並肩站着,感嘆道。
“不修道?我有練習過啊。”李藝說着從懷中摸出來一枚金幣,朝着遠處扔去。
“嗵”的一聲,煙霧起,緊接着一具黃金色的金人大叫着“吾,甚是飢渴。”大踏步的從煙霧中走了出來。
“這一手法術妙啊,真是妙啊。”清風道人對着李藝的撒豆成兵之術讚歎不已。
“前輩,不知道家是否有祭煉法器的法門?小子想製作一件飛行法器,不知道該用什麼材料?不知道前輩能否指點一二?”李藝看清風道人心情大好,頓時向清風道人詢問。
“嗯,這個,說道煉器,當然屬於我道家第一,兵家打造那些破銅爛鐵怎能比的上我道家法器?”
提到煉器,清風道人不禁神采飛揚,不無得意的對着李藝講道。
“明日你再來,我今晚給你備好需要的東西,明日你來,我教你怎麼煉器。”清風道人對李藝交代着。
“嗯?那怎麼使得?”李藝連忙推辭道。
“怎麼不行?就憑你讓我的心境上了一個臺階,叫你一聲師傅都不爲過,知道嗎?達者爲先,這份禮物你一定要收下,大不了以後你再還我就是了。”清風道人看到李藝不願意接受自己的饋贈,不禁急了。
“額,那好把。”李藝看到清風道人如此的熱情,無奈只得點了點頭答應道。
“那前輩,小子先告退了。”李藝對着清風道人辭行。
“嗯,你先回去,今晚我一定給你備好,明日早點來。”清風道人怕李藝忘記,又叮囑了一遍。
“嗯”李藝應完,起身朝山下行去。
清風道人看着李藝遠去的背影,撫着長鬚晃了晃腦袋。
“此子,怕是不平凡喲……”說完也折身返回了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