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醫道修仙 91八十九、殺劫之續(上)
而緊接着,忽然之間,那彩雲之中有金麟顯現,而再定睛一瞧,那竟是一條金龍!
“是飛龍在天!”宗內其他的結丹真人,自也有不少在暗中關注,見此情境,他們心中分外驚喜。
而同時,也有不少弟子互相間私下討論着。
“那程衍的結丹天象,據說是潛龍在淵?”
“這潛龍在淵與飛龍在天相比,自是飛龍在天更強。”
“倒也未必。”
“未必什麼?你分明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宗主唐雲沛聽在耳中,臉上流露出一絲欣然的微笑。
然而,就在此時,忽然之間,上方天空中,有數片彩雲聚散開來,形成了一朵劫雲。這烏黑劫雲此時已開始凝聚天劫,只見其中紫色雷電閃爍,其威勢令人心驚!
而那彩雲之中的金龍,其影像略有變淡。恐怕一旦君非奕渡天劫失敗,這飛龍在天的結丹天象便會徹底消失,而君非奕也將結丹失敗。
第一道天劫很快便降落了下來。就見這道天劫擊在洞府禁制上後,依然勢無阻擋地向君非奕擊去。
就見君非奕此時神色鎮定,他手中除惡劍驀然揮下,就見數重金色劍氣劈向那天劫。
那紫色雷電瞬間被擊潰,只餘少量仍劈在了君非奕身上。可這卻是恰到好處,君非奕正可利用這雷電鍛體,使身體強度增加。
君非奕所承受的,也是小三九天劫,不過,天道是公平的,同樣品級天劫的威力,將根據承受人的修爲層次而定。因此,君非奕作爲築基修士,其結丹天劫的威力,自會遠甚於謝修凡築基時的天劫。
不久,第二道天劫也降落了下來。這一道天劫的威力,又更甚於第一道天劫。
只見君非奕縱身躍起,除惡劍對天連連斬落,一重重劍氣擊向那道雷光。那道雷光同樣被擊潰,只餘少許擊在君非奕的身上。
此時,君非奕竟已是受這雷電所傷,臉色顯得異常蒼白。謝修凡不覺心頭一緊,趁着下一道天劫還在凝聚,他立刻飛掠上前,以最短的時間,用木系真元替他治好傷勢,旋即又再次退回了原地。
君非奕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便繼續專心等待最後一道天劫。
又稍候片刻,那最後一道天劫終於降落。許是君非奕先前輕鬆的表現,刺激到了這劫雲,只見這道紫色雷電的威力,竟不知勝過先前那兩道多少倍。其威能令人觸目驚心,只是看在眼中便覺膽寒!
衆弟子們看在眼中,不由紛紛流露出擔憂之色:“希望少宗主能平安過關。”
根據上一世的記憶,謝修凡知道君非奕應可順利渡過天劫,但此時此刻,他還是不免心中萬分擔憂。難保他的重生已經改變了君非奕的人生,萬一君非奕當真渡劫失敗呢?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君非奕的洞府之處,不過,卻是有一道目光時而轉開,看向謝修凡——這人正是許衡,如今他年紀增長,不再是少年模樣,只是略顯青澀。
許衡眼中流露出黯然之意,以及掙扎之意,沒有人知道他在掙扎什麼。
當然,謝修凡即便知道了,也依舊會坦然應對。現在許衡尚沒有什麼問題,可若他當真與謝修凡反目成仇,無論許衡未來有多麼強大,謝修凡自會設法去擊敗,不會輕易失去信心。
況且,歸一劍宗諸位太上長老,以及宗主又何嘗沒有防着他?表面上對他施恩,實則備加防範,不會輕易再讓他走上葉無青的老路。若是他仍如葉無青那般,歸一劍宗能殺死葉無青,自也能再殺死這許衡。
就在那最後一道天劫降下時,只見君非奕依然神色鎮定,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懼意。他擡頭對着那道雷劫,就見他手中的除惡劍連連斬落,衆人幾乎無法分辨出其軌跡,只看見劍氣一重重擊向那紫色雷光。
不知究竟多少重劍氣過去,然而,它們卻依然被一一擊潰。那紫色雷電以勢無阻擋之勢,擊向下方的君非奕。
謝修凡臉色大變,只覺渾身發冷。理智告訴他,不宜在此時上前,可他卻依然還是忍不住向前邁出。
宗主唐雲沛也正準備出劍,只聽君非奕忽然沉聲喝道:“誰也不許上前!”
唐雲沛將劍回鞘,又揮袖將謝修凡捲了回來:“不可上前。”
“嗯,三師弟可不會輕易退敗。”忽然只見又一道身影出現,謝修凡定睛一瞧,卻發現原來是大師兄柳溪。柳溪如今是結丹初期的修爲,他不久前自宗外歷練回來,如今暫時並未再外出。
至於二師兄王壯與四師姐葉玉茗,他們二人均不在宗門之中,都離宗歷練去了。
就在柳溪說話之時,那紫色雷電已經擊在了君非奕的身上,頓時將他擊倒在地。一時就見君非奕渾身是血,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衆人不由大驚,紛紛探出神識去查探,發現君非奕尚有微弱的呼吸,這才略略鬆了口氣。不過,這時上方的那條金龍,卻是將散未散,顯然隨時可能將要消失,這不免令人心頭烏雲沉沉——君非奕剛剛突破的修爲,不會被天劫擊退了回去吧?
唐雲沛立刻鬆手放開謝修凡。謝修凡自明白他的意思,立刻上前爲君非奕治療傷勢。
只見君非奕體內盡是紫色雷電,這些紫色雷電不斷破壞損毀着他的身體,使他傷勢逐步增重,而丹田之中的真元也有潰散之象。
君非奕並未喪失意識,此時正盡力將這些紫色雷電收爲己用,並試圖將那潰散的真元凝聚回來。
謝修凡心下憂急萬分,詢問道:“三師兄,需要我以血脈神通設法吸出你體內的雷電之力嗎?”
“不必。”君非奕立刻拒絕,只見他神情堅定,顯然是與這雷電之力扛上了,定要將其收爲己用不可,“你爲我緩解傷勢即可。”
謝修凡只好全力向他輸送木系真元,爲他治療體內的傷勢。
漸漸的,君非奕體內的紫色雷電減少了。這些雷電之力,全部被他用來淬鍊身體,隨着雷電之力的減少,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強大,日後也越不容易受到傷害。
這時上空的金龍,又重新凝聚了回來,開始逐步凝實。
又稍候片刻,終於,君非奕體內的雷電之力盡皆利用完畢,將要散去的修爲也重聚了回來。而上方的金龍又恢復了精神,在雲彩之間翻騰飛躍,不久之後,君非奕的修爲徹底穩定在結丹初期。
金龍、彩雲、天女散花,在這個瞬間盡皆消失。四周徘徊的靈氣,也開始有消散之象。唐雲沛當即命弟子們儘可能利用這些靈氣,自己則上前來到君非奕身旁:“你也終於結丹了,很好。”
唐雲沛說着,略略流露出嘆惋之色。可惜,不知他那二弟子王壯何時方能突破,王壯雖心性純善,可不夠靈慧,雖走一味追求肉身力量的體修之道,但其速度依然還是不如預期。
唐雲沛將一枚玉簡交到君非奕手中,“這其中記載有我結丹後修煉至今的心得經驗,你可好好參悟,爲師也不打擾你們了。至於這毀壞的洞府,你便自行命人來修緝吧。”
唐雲沛不再多言,身影消失在了原地。柳溪哈哈一笑,上前來道:“三師弟,恭喜你了,沒想到你竟會在二師弟之前結丹。看來,等二師弟回來以後,得拿你的事情好好刺激他一把了。”
君非奕:“……”
謝修凡搖頭笑了笑。
見二人均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柳溪長嘆了聲:“你們二人好生無趣,罷了,道喜的話我也說了,我就先退下了。”
這時,許衡也上前來,他低着頭,不敢直視君非奕:“恭喜師父結丹。”君非奕點了點頭,道:“抓緊時間利用周圍靈氣。”
“是,師父。”許衡如獲大釋,立刻退回到衆弟子之間,盤坐下來開始吸收四周靈氣。
君非奕站起身來,將謝修凡帶上,轉眼便來到了謝修凡的洞府之前。
謝修凡暗暗嘆息一聲,將洞府開啓。君非奕結丹固然是好事,但這也意味着,他與君非奕之間的差距更大了,必須要儘快修煉,趕上他的腳步!
不過,這時距離那殺劫只剩下不到一月的時間,必須得回到紫元仙城。
二人回到洞府中,謝修凡將洞府禁制開啓,稍加猶豫,對君非奕道:“三師兄,再過不久,我父親應當就會返回宗門了。我想回紫元仙城一趟,屆時隨他一道回宗,不知你能否與我隨行?”
“好。”君非奕立即贊同,並無任何猶豫。
只見此時君非奕雖依然顯得冷漠,可他周身劍氣已盡皆收斂,再也不會顯得氣勢懾人了。
謝修凡心下愧疚:“三師兄,實在抱歉,是我不知好歹。你現在剛剛結丹,應儘快適應如今的修爲,而不是隨我去紫元仙城。”
君非奕搖搖頭,目中充滿戰意:“無妨。若是正好遇到爲那魔修報仇之人,正可容我一試現在的實力。”
“那除惡劍……”
君非奕道:“除惡劍之堅固已極爲接近法寶,不會太影響我的戰力。”
謝修凡這才稍稍放心:“三師兄你應設法將除惡劍升級爲法寶纔是,可惜,以我現在的煉器水準,要煉製出法寶來太難。”
君非奕點了點頭:“放心。何時啓程?”
謝修凡猶豫片刻,終還是道:“五天之後。三師兄你不妨先參悟師父留下的玉簡,或是找師叔師伯們試試自己現在的實力。”
“也好。”君非奕也確實急需體悟結丹期的特點,他立刻在洞府中尋了處地方,開始參悟那枚玉簡。
不過兩天之後,君非奕便離開了洞府,聲稱要去找位師叔試試自己的實力。
謝修凡知此事自己無法摻和,於是留在洞府之中,參悟起那本《煉器密錄》來。他現在修爲雖低,但若在有人輔助的情況下,未必不能煉製出法寶。
三天之後,君非奕返回了洞府中。
謝修凡也不去問他情況如何,如今的實力又是達到了哪一層次。他向君非奕道:“三師兄可還有什麼未了之事?”
“隨時可出發。”
得到這一答覆,謝修凡心中放下心來,二人在宗門執事殿登記離宗信息之後,離開了宗門。
君非奕如今速度極快,數個時辰之後,他們便抵達了紫元仙城。
二人並未在城中停留,直奔城主府。此時,謝承天並不在修煉,而在靜心等候着那未來的殺劫。他將城中一應事務全部交由二城主處理,自己則長久地坐在房間之中,閉目沉思。
得知君謝二人到來後,謝承天才終於前來相迎,將他們引入自己的房間。
謝承天看了一眼君非奕,臉上微露狐疑之色,但這狐疑之色很快消失,他的臉上換上了笑臉:“想不到君師侄如此年輕,便已經順利結丹,實在可喜可賀。這一代之中天才輩出,倒是遠勝於我們這一代。”
雖然如今與謝承天修爲相當,但君非奕並未有任何不敬,反而是越發的恭敬:“謝師叔過譽。”
謝承天笑了笑,又看向謝修凡:“凡兒,你君師兄才結丹不久,你怎的將你君師兄也帶過來了?”
謝修凡啞然,他自也明白,不宜打擾君非奕穩固境界,但他心中實在對父親放心不下。
不待謝修凡答話,君非奕道:“謝師叔,不知可曾有人來爲那魔修復仇?”
“暫時沒有,君師侄你無需過慮。”謝承天說至此處,瞪了謝修凡一眼,心中頗有幾分不滿。
以這種藉口將才結丹的君非奕誘至此處,也未免……唉,君非奕剛結丹不久,若是他因那殺劫而遭遇不測,他們父子二人可就成了宗門的罪人了。
也罷,一旦君非奕遇險,到時他儘自己所能,將其護住便是。
謝修凡被瞪得有些委屈,他也是一心爲父親的安危着想,沒想到父親卻不領情,反而還有怪罪之意。
君非奕適時道:“謝師叔不必怪罪五師弟。我們來此,其實尚有他事相議。”
謝修凡一怔,他事?什麼事?他來之前,可並未與君非奕商量過。
“不知是何事,君師侄請說。”謝承天又換了上一副和藹的笑臉。
君非奕微微垂下眼睛,沉默良久,道:“謝師叔,我與五師弟……已結下靈魂血契。”
謝承天不由怔愕交加:“靈魂血契?這靈魂血契……一般只有道侶之間纔會互相締結,你卻爲何要與他結下靈魂血契?”
謝修凡心中開始有不好的預感,君非奕不會是要向父親坦言他們的關係吧?可父親他,能夠接受嗎?
只見君非奕神情異常冷靜,聲音也如同往常那般平穩:“若謝師叔同意,我希望能與五師弟結爲道侶。”
謝修凡只覺眼前一黑。
謝承天目瞪口呆,破天荒地失去常態,向君非奕確認道:“我……我沒有聽錯吧?”
君非奕答道:“謝師叔,此乃我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