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常在一連幾日都未去洛菡萏宮內,洛菡萏這便鬆了口氣,自己向來與世無爭,自然不想因爲一個小小的音常在而得罪於安容華。
此計是蓮兒想出的,不過此珠紅珊瑚其實是個假品,洛菡萏定然不會將御賜之物來開玩笑。
嬌姿方纔在珊瑚下面方置了一些油,若將手放置之上,紅珊瑚自然會滑落到地,此舉也是不得已之爲,雖然嚇壞了音常在,但此事已然擺平。
這日洛菡萏心情甚好,與嬌姿一起在後花園散步,不知是不是命中註定,原本越是想避開一個人,到最後去鬼使神差的遇到了洛芙蕖。
“小主,咱們還是回去吧。”嬌姿一直皺着眉頭,秀致的眉眼間透着絲絲憂慮。
“罷了,咱們總不能就這邊走吧,洛芙蕖定然不會罷休的。”她是瞭解洛芙蕖的脾氣的,向來不饒人,而如今她有昭妃做靠山,腰板自然硬了些。
“喲,這是皇上賜予妹妹的荷花嗎?妹妹可否割愛,送姐姐幾樣荷花?”洛芙蕖此時卻開始打着荷花的主意,洛菡萏也沒有多想,便點頭答應,但不曾想洛芙蕖卻命宮人將一池甚好的荷花弄的不成樣子。
經過一聲激烈的損壞,甚好的荷花被折壞不少,嬌姿自然看不過,不過卻被洛菡萏欄住。
嬌姿臉色甚是難看,整個人都在顫抖,急的不知所措,看樣子是氣壞了。
“姐姐若是喜歡全部拿去便可,若皇上問起,妹妹便說是姐姐所爲便是。”洛菡萏此話一出,洛芙蕖神情自然有些不對,若此事傳到皇上耳中,自己定是有罪。
洛芙蕖先是一驚,強忍住沒發出聲音,可以看出,她此時定是心亂不已。
隨後洛菡萏與嬌姿離開,“小主爲何要怕她,在府中她是嫡你是庶,可在宮中小主的嬪位在她之上,爲何處處忍氣吞聲?”
嬌姿着實看不下去,一直以爲洛芙蕖總是欺負洛菡萏,而且還將洛菡萏最喜愛的荷花全部損壞,這些荷花此時卻成了殘花敗柳,看了便讓人心疼。
“嬌姿罷了,本宮只想在宮中安然度日,她若想鬧便由了她吧,她如此跋扈在宮中日子自然不會好過,本宮看在她是洛府出身的份上,暫且不豈她計較。”洛菡萏無奈嘆了口氣,皇上一直對洛芙蕖不甚喜歡,若將此事傳到皇上耳中,皇上定然不會饒恕於她。
此時在後花園,昭妃見洛芙蕖嚇慌了神,立刻抿嘴一笑“妹妹是在害怕?有本宮在,你大可放心,洛菡萏的嬪位在本宮之下,皇上若要加罪於你,本宮定然會求情。”昭妃似乎信心十足,經過幾次的事情皇上已完全信任於她。
洛芙蕖冷冷一笑,心想昭妃說的着實有道理,雖然洛菡萏爲皇上生下公主,而且皇上對她寵愛有佳,但如今昭妃卻是最得皇上信任之人,有她做靠山,自己自然不必怕洛菡萏。
如此一想,方纔的陰霾瞬間一掃而光,心裡開心極了,臉上卻表現的非常鎮靜的說道“姐姐說的極是,今後還望姐姐多多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
不過此時卻在草從中突然跑出一隻貓,嚇壞了昭妃與洛芙蕖二人,雖然兩個不怕貓,但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畜生嚇壞了。
“這是哪個宮裡養的貓,後宮之中嬪妃衆多,若是嚇壞了本宮它可擔待的起。”昭妃方纔嚇的往後退了幾步,弄髒了新作的鞋子,自然十分生氣。
洛芙蕖身邊的宮女雪影卻搶先開了口“這隻貓是太后宮中的,是太后從宮外帶來,此貓性子極壞,不喜歡玫瑰花得,若是聞到,定要瘋咬一般。”
只是雪影的話一出,洛芙蕖卻陷入了沉思,然後與昭妃對視一笑,原來兩個人想到了一起,何不利用此貓來對付安容華,此貓是太后所養,若將安容華咬傷,她自然不好追究,即便追究,它只是只畜生,安容華定然不會深究,這着實是個好法子。
兩個便一起籌謀,昭妃曾經是做宮女出身,宮內的宮女自然熟絡,她知道安容華的胭脂已然用完,但命人將一盒玫瑰花味甚濃的胭脂送到她宮內。
安容花向來不喜花香,聞後便十分不悅“爲何給本宮這等俗物,香味太濃,本宮怎能來用。”
內務府的宮人立刻解釋說道“小主有所不知,玫瑰花有美容的功效,用後不僅皮膚白皙,而且還能永駐青春,如今昭妃與媛小儀都在用此物,還望娘娘笑納。”
安容華一聽昭妃也在用,自然有幾分相信,畢竟她是宮中的老人,而且皇上對她寵愛有佳,她用的自然是最好的,話說回來,內務府還挺守規矩,爲自己送來這等胭脂,安容華馬上便將此物收下。
雖然這幾日與音常在來往少些,但這日卻一同相約去了太后宮中請安,此時衆姐妹已然來到,只是媛小儀近幾日身體不適,不宜下牀,便沒有前來,再看看柔容華與陽芳儀,她們的肚子碩大,看樣子快要臨盆,想必再過幾日宮中定然會熱鬧許多。
安容華與音常在給太后請過安後便坐下,可安容華還未坐穩,太后宮中的白貓便衝了過來,衝着安容華臉便開始撕咬着。
這可嚇壞了衆嬪妃,屋內亂成一片,太后立刻命宮人上前解救,還好太后宮內的小太監將白貓制服,只是安容華的臉上卻鮮血淋漓,沒有一塊好地方。
安容華一直以美貌吸引皇上,如今卻是這般樣子。
太后立刻命太醫前來診治,還好安容華只是一些外傷並無大礙,只是臉上傷要兩月才能恢復,畢竟貓爪有毒,想要完全恢復不留傷疤,要在宮內靜養兩月,不見烈日,不吹狂風,纔可完全恢復。
此事是了在太后宮中,太后自然脫不了干係,只是讓人匪夷所思的便是,爲何白貓不衝撞她人,只衝安容華撲來。
太后聞了聞安容華身上的香味,有一股濃濃的玫瑰花香“安容華爲何你身上有如此濃烈的玫瑰花香?”
此時太醫正爲其擦拭着藥水,安容華強忍着疼痛說道“這是……這是內務府臣妾送去的玫瑰胭脂,臣妾已用了三日,感覺效果甚好。”
“炳然有所不知,哀家養的此貓聞不得玫瑰花香,不然定會上前撕咬,今日哀家已經命人將這畜生關置籠中,可不知爲何它又跑了出來,想必是聞到了炳然身上濃烈的玫瑰花味破籠而出,來人將畜生活活打死。”一向宅心仁厚的太后卻如此的殘忍。
但她也是不得已,雖然安容華是隻是一個小小的芳儀,但最近卻深得皇上寵愛,尤其是前幾日的瘟疫事件,她也是有功之臣,而皇上並非太后所生,爲了皇上的薄面,太后理應這麼做。
“太后,臣妾的臉怎麼辦?如果臣妾的臉就這樣廢了,臣妾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安容華傷心的哭着,後宮爭鬥不斷,自己美貌在時,都不得皇上盛寵,若自己的臉留下疤痕,變成一個醜女人,皇上定然不會再多看自己一眼。
“炳然莫急,此事發生在慈寧宮,哀家定會將你臉傷醫好,讓你用世上最好的藥,放心臉傷定會早日康復。”太后在宮中說話一向算數,而且此事着實與太后脫不清關係,她自然要處理妥當方可。
安容華當然傷心不已,爲何自己如此命苦,在坐的嬪妃衆多,可這畜生卻偏偏抓了自己的臉,若論起玫瑰胭脂,除了媛小儀用過之外,還有昭妃也用過,而今日昭妃也在場,爲何她沒事,偏偏自己受了傷,難道是自己命不好。
“妹妹莫怕,雖然傷了臉,如果皇上憐惜妹妹,定會前去陪妹妹,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灩芬儀你說對嗎?”昭妃卻故意說話帶着刺,故意往安容華心口上扎。
安容華知道與昭妃不對信,但不曾想她卻如此的幸災樂禍,今日傷的是自己,最開心的莫過於她。
“當然了,皇上向來喜歡憐憫可憐之人,今日安姐姐被貓所傷,怕就怕皇上看了害怕,今後不敢再看安姐姐了這可如何是好?”洛芙蕖曾經與安容華有過過節,此時可是報仇的好機會,她豈能借過。
“你們,你們……”安容華的臉傷疼的已經百爪撓心,此時她們再惡言以對,她氣的說不出話來。
“夠了,你們眼裡還有沒有哀家,居然在此如此放肆,通通退下,雨蕁去拿哀家的白玉舒痕膠來,送到安容華宮中,哀家累了,你們退下吧。”太后說完便由宮人攙扶着進了內殿。
安容華被送到了自己宮內,今日之事讓人細想果然揪心,安容華傷的不是別處,而是自己的臉龐,若失了容顏,她要在宮中如何生存。
洛菡萏越想越怕,不過看方纔昭妃與洛芙蕖的得意模樣,她便知道此事定是與她們二人脫離不了干係。
洛菡萏知道洛芙蕖與安容華向來有愁,她腹中之子也是安容華所害,而昭妃與安容華也是水火不容,安容華之前着實做了很多錯事,有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不過紙是包不住火的,若真相被安容華查出,她是定然不會放過昭妃與洛芙蕖的。
可謂是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場爭鬥還要繼續下去,洛菡萏自然不想參與,只是擔心洛芙蕖會因此而越陷越深,將來死於她人手中,宮中水深還要看個人造化,洛菡萏只願她能自求多福,在宮中安穩度日。
昭妃與洛芙蕖着實開心,不曾想此事卻如此簡單,只買通了內務府的一個小宮女,在安容華面前胡亂說了一通,她便相信了,輕而易舉的毀了她的容貌,着實讓人拍手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