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84 炫耀
血腥味甜膩而濃重,光是站在門口,沐如嵐便已經能夠感覺到裡面會有一副什麼樣的場景了。
她伸出手,緩緩的把門全部推開,休息室並不大,一張牀一個衣櫃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目瞭然,她站在門口看,看到她的窗戶大大的敞開着,看到牀底下流淌出大片大片的鮮血,似乎還冒着騰騰的熱氣,最重要的是,桑菡兒的腦袋露在外面,身子還微微的抽搐着,竟然還沒有死透……
沐如嵐神色一變,連忙走進屋內,桑菡兒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沐如嵐連忙蹲下身伸出手按住她被割破的血管,帶着餘溫的血液頃刻間便沾了她一手,沐如嵐正想喊人,外面一個學生經過,看到屋內的這一幕,嚇得驚恐大叫着跑開,“殺人啦!殺人啦!”
沐如嵐眉頭皺了起來,沒理會的按照自己所學到的盡力幫桑菡兒止血,但是她的血實在流的太多了,儘管沐如嵐怎麼努力,她的臉色還是漸漸的蒼白下去,瞳孔緩緩的失去了焦距。
外面傳來許多的腳步聲,沐如嵐門口一下子擠了不少人,所有人恰好就看到沐如嵐鬆開已經死掉的桑菡兒的脖子,雙手滿是猩紅色的血液,看起來憂傷難過,就像受了傷的天使,配着那一地猩紅的鮮血和屍體,就像剛剛經過浴血奮戰的天使一般,叫人有種另類的驚豔感。
她擡頭看向他們,有點難過的道:“沒能把她救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反應過來的霍夜舟最先冷靜下來,走進屋子裡臉色有點難看的問道。
沐如嵐搖搖頭,“不知道,快報警。”
沒有人會懷疑這跟沐如嵐有什麼關係,快速的報了警,跟軍政學院那邊的校長正在喝酒說事的樑欽倫也不得不連忙趕回來。
警察很快過來了,連帶着剛剛把陸子孟送上飛機的蘇澄湘也來了。
此時,有些人在吵架。
她臉色有點難看,大步的穿過層層人羣,走到沐如嵐身邊,沐如嵐神情有些無助,看得蘇澄湘眉頭一皺,把人攬進了懷裡,看向吵吵鬧鬧說沐如嵐是兇手的女孩。
“……肯定是她!這個房間是她的,菡兒死的時候她就在屋裡,她肯定是爲了報復菡兒在餐廳裡說她罵她!她說不知道,哈!菡兒都死了,她怎麼說都可以啦!”這女孩是經常個桑菡兒在一起玩的女孩,在別人看來就像是桑菡兒閨蜜一樣的存在。
“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記錄下來成爲呈堂證供,如果不想惹麻煩,最好閉上你的嘴!”蘇澄湘不悅的看着毫無禮貌和教養可言的女孩,沐如嵐是她的病患,一切由她來負責,要她插什麼嘴亂下什麼定論!先不說沐如嵐會不會殺人,傻子都知道在這種地方犯罪殺人是自找死路,沐如嵐是那麼蠢的人嗎?!
“你……”被訓了的女孩不高興的瞪向蘇澄湘。
“蘇小姐。”緊閉的房門打開了一些,一個警官站在門口看着蘇澄湘,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你必須過來看看。”
蘇澄湘放開沐如嵐,看向守着沐如嵐的兩個警員,“照顧好她。還有,不相關的人全部離開這裡,有什麼好看的?”
蘇澄湘發話了,蘇北邵幾人立刻開始趕人,不是這個書齋的學生的人立刻滾蛋,特別是這些想找茬的女人!
蘇澄湘走進屋內,房門又被關了起來。
此時屋內有好幾個警察,臉色都不怎麼好,濃重的血腥味加上從衣櫥裡面傳出的怪味,叫人幾欲嘔吐。
蘇澄湘跟着警官走到衣櫃前,看着衣櫃裡面掛着的東西,臉色也微微的變了,那一排排的鉤子,每一個鉤子都勾着一塊肉和內臟,算了算,只差一截手臂和一個頭,很顯然是當初在小橋下放了人頭和手的犯人的傑作。
很明顯,這是同一個變態罪犯的傑作。
而更讓人在意的是,爲什麼每一次都跟沐如嵐扯上關係。
“……沐如嵐的氣質比較特殊,很容易吸引黑暗世界的生物。”蘇澄湘臉色難看的道:“對方很顯然盯上她了。”
警察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卻還是不得不點頭承認,沐如嵐的確很特殊,光是看着都叫人想要去靠近她一些,吸引變態的注意,也不是不可能的。
“除了一把刀子之外,什麼都沒找到。”檢查四周環境的警察手上拎着裝着帶血的匕首的透明塑膠袋。
“很好,回去驗指紋。讓人過來把這些都搬回去。把柯如嵐和那個第一目擊者帶回去錄口供。”警官指着衣櫃裡面的這些肉塊和桑菡兒的屍體道。
……
警察局。
沐如嵐剛剛跟着警車到達警察局門口,桑家的車子便火急燎火的衝了過來,桑錚以及桑菡兒的父母親爺爺奶奶都趕來了,畢竟現在是人死了,而不是什麼小打小鬧打個電話訓幾句就完了無所謂的時候。
直到看到桑菡兒的屍體,他們才彷彿終於確定一直寵着養在身邊的女孩竟然真的死了,被割斷了頸部動脈,血液流盡而亡,大哭聲從解剖室內傳出,十分的悲慼蒼涼。
沐如嵐錄好了口供出來,墨爺爺和墨媽媽已經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了,見她出來連忙迎上去,確認沒什麼事頓時鬆了一口氣。
墨無痕拍拍胸口,心有餘悸,“聽說桑菡兒是在室內被殺的,大嫂,幸好你晚了一步,要不然……”
“去去去!小孩子,亂講話!”墨媽媽頓時瞪墨無痕一眼,傢伙,瞎說什麼,沒聽到那邊的哭聲嗎?不管怎麼樣,在別人正在難過的時候,即使他們真的覺得慶幸出事的不是沐如嵐,但是也不要表現出來啊,這是最基本的爲人處世之道了。
“我們走吧,回去媽媽給你做點壓驚湯。”墨媽媽握緊了沐如嵐的手道,其實還有些後怕,要是出事的是沐如嵐,她真不知道怎麼面對墨謙人,也不知道怎麼跟把孩子交給他們的柯昌煌和亞久津淳子交代……
“我沒事的,媽媽。”沐如嵐回握了她的手,正準備跟墨媽媽他們一起離開警局。
“給我站住!”身後傳來一聲怒吼。
沐如嵐回頭,就看到桑菡兒的母親滿臉淚痕一臉的怒不可遏的大步走了過來,看起來來勢洶洶,桑錚和桑父連忙追了出來,在桑母距離沐如嵐他們幾步遠的時候把人給拉扯住了。
“好了,別胡鬧!”桑父看起來滿臉疲憊,隱約的帶着些許的怒氣。
墨媽媽把沐如嵐拉到身後,對方明顯一副來找茬的,當家主母自然不可能叫比她女兒都小兩歲的兒媳婦兒被欺負。
桑母掙不開兩個男人的手,於是便放棄了,一張臉滿是怒火和恨意,“你這個害人精!每次我女兒遇到你都要倒黴,你現在還害死了她!我要你償命!”
“喂!”墨無痕立刻就被這一句話給惹火了,一步跨上前,“你能不能別睜着眼睛說瞎話?就你女兒那腦殘性子,有誰能讓她倒黴?她讓人倒黴還差不多好吧!”京城誰不知道桑家桑菡兒是個被嬌寵任性的都腦殘了的千金小姐?只有這個把女兒寵成這樣的當媽的沒察覺有什麼不對。
“你閉嘴!你剛剛還說幸好死的是我女兒而不是她是吧?你們自己都承認我女兒是她的替死鬼!你們還有沒有良心?我女兒才十七歲,她還是個孩子!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的……都是你!你這個害人精!”
“你夠了吧!你女兒自己鬼鬼祟祟闖進別人的地方被殺掉關我嫂子什麼事?她要是老老實實,還會死嗎?她活該!人不作死就不會死!她自己找死,你還來怪誰?”墨無痕纔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她看不過去,氣不過,就是要罵到覺得舒服了才行!
“你……”桑母氣得捂着胸口,重重的喘着氣,好似隨時要暈過去一樣。
“你什麼你……”
“好了無痕。”墨媽媽出聲了,看向臉色不佳的桑父和桑錚,“這件事要怪誰都怪不到我們嵐嵐頭上,我想作爲聰明人你們應該清楚這一點。我們很遺憾令嬡的事,但是別把怒氣發泄在別人身上,我們沒有義務做你們的出氣筒,與其在這裡怪別人,不如回去好好反省這個女兒你們是怎麼教出來吧。”
要不是他們慣出一個不懂事的女兒擅自進別人的屋子,會出這事嗎?
不再看後面幾人的臉色,幾人走出了警局,外面明亮的環境和清新的空氣,叫心裡那份壓抑也稍微的輕鬆上了一些。
“謝謝媽媽,謝謝無痕。”沐如嵐看着兩人,笑容顯得叫人有些心疼。
“沒事,你是我嫂子,不幫你幫誰?本來他們就是在無理取鬧。”墨無痕爽快的道,她沒看到那副場景也跟桑菡兒不熟,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壓抑的,誰會爲一個陌生人的死亡而覺得悲傷?又不是什麼悲天憫人的聖母菩薩。
墨媽媽心疼極了,“走吧,回家去,明天就送你回K市,反正慕華也停課了。”墨媽媽覺得,沐如嵐肯定被嚇壞了,還這樣強壯鎮定,肯定是不想讓他們擔心。
“嗯。”沐如嵐乖巧的應了聲,那邊墨家的司機把車子開了過來,下車幫他們開門,沐如嵐還未上去,又被喊住了。不過這一次不是桑家的人了。
“嘿……美麗的麻煩體姑娘。”穿着銀灰色的三件套西裝,一頭貴族鉑金色的發一絲不苟的梳着,看起來成熟而富有魅力,站在一輛車邊,笑容紳士禮貌中帶着幾分意味不明的深意。
“埃伯先生?”沐如嵐有些驚訝看到這個人。
此時,蘇澄湘從警局裡面走了出來,看到埃伯在跟沐如嵐打招呼,有些驚訝,“埃伯,如嵐,你們認識?”
這個世界無巧不成書,蘇澄湘在哈佛心理學院的導師,恰好就是埃伯。
埃伯是蘇澄湘請來幫忙破這起案子的,她第一次接觸,雖然很想靠自己的努力去破解,但是顯然作爲一個新手她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上手的,可是時間不等人,人命關天,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受害者什麼時候會出現,她只好把還在香港協助香港警方破案的埃伯請過來了,反正是她導師,把她帶上手也算是責任嘛。
埃伯並沒有跟沐如嵐交談太多的機會就被蘇澄湘拉進去了,而沐如嵐也跟着墨媽媽他們回家去了。
天空一抹陰雲飄蕩,一不小心,遮擋在太陽前面,遮擋住了陽光。
……
美國。加州。真是深夜。
建造在半山腰上的白色精神病醫院。
安靜的走廊安靜的屋子,只有輕微的腳步聲和拖曳東西的聲音響起。
墨謙人剛下飛機就被施密特接去華盛頓參加FBI總部那邊的會議,雖然墨謙人完全不認爲那種會議跟他有什麼關係,最後還因爲那份保密協議的關係被留在那裡問了大堆消磨墨謙人耐性的問題,搞到現在,他只有在回加州的路上才睡了那麼幾個小時,整個人都籠上一層疲憊。
墨謙人把行李拉到衣櫃前,打開行李箱,把衣服一件件的拿出來掛好,掛着掛着,突然覺得四周實在有些安靜過頭,在家裡呆了兩個月,每一天都有那個女孩陪着他,即使只是安安靜靜的各坐着房間的一個角落裡做自己的事,也顯得很溫馨美好。
他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窗前把窗戶推開,涼涼的風吹進來,撩動他烏黑細碎的發,那雙淡漠卻銳利的眼眸在烏黑飄蕩的劉海下若隱若現的彷彿有比星空還要美麗的流光滑過,清冷皎潔的月光灑在他身上,彷彿就要融爲一體。
“叩叩叩。”房門被敲響,在墨謙人淡淡的應了一聲後,大半夜還沒睡覺的喬伊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Amon,你真的得好好的教訓一下那羣壞傢伙,老實說,我覺得我們這裡的威嚴實在不夠,那羣傢伙看起來是在這裡養老享福,什麼都不用做就有人照顧吃喝拉撒,簡直比總統還要尊貴!”喬伊一頭金髮有些凌亂,氣得胸口起伏的厲害,語氣焦躁的有點語無倫次了。
很顯然,又有哪個變態說出什麼話把喬伊給氣到了,而且氣到他睡不着覺,只要墨謙人不在,他們總是喜歡欺負玩弄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任何人。
墨謙人淡漠的掃了眼喬伊,看向窗外,“那你覺得怎麼樣纔是有威嚴?”
“至少像其它監獄那樣讓他們乾點事做點苦工!”喬伊有點氣急攻心的道,美國所有的普通監獄都是按照同一套的規矩來的,而其中就有一項犯人們做點事幹點苦力來什麼的……
“是嗎?那麼我們也應該像那些監獄一樣一段時間就讓他們出去放放風,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淡漠的語氣,卻偏偏叫人覺得十分的諷刺和難堪,墨謙人的毒舌,比起語言,更毒的就是那“墨謙人式”的語氣,總是比污言穢語更加的叫人難堪和無言以對,“如果你是這樣想,你還是早點滾回去你媽媽的懷裡吧,省得有一天他們不在這裡‘養老’的時候,你會直接連‘變老’這個過程都不需要的就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喬伊臉色難看的閉了嘴,他簡直是被氣昏頭了纔會說出這種話,也是氣瘋頭了纔會妄想Amon幫他出氣,那絕對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不可能,比Amon有女朋友這種事還要叫人難以想象!
正這樣想着,喬伊剛轉身想要出去,忽的看到月光下墨謙人手指上有一抹銀光閃過,定睛一看,頓時驚呆了,“Amon!”
墨謙人淡漠的看着他見鬼的表情。
“Amon!你……你……”喬伊難以置信的彷彿見了鬼似的指着墨謙人的手。
墨謙人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擡起,攤開五指,在月光下,那手十分的好看,天生屬於拿手術刀和彈鋼琴的手,一枚銀白色簡約大氣的戒指正戴在其中一根手指上,看起來並不引人注目,但是被看到了,卻是會嚇人一大跳的。
“戒指?”喬伊難以置信的魂兒飛不回來。
“難不成是手鐲?”
“Amon,別跟我說你這兩月真的是回去找女朋友,順便還訂了婚或者結了婚的。”喬伊神情有些木起來。
“多疑是你們散佈氾濫的缺點和優點。”墨謙人冷淡的道。
也就是說,他們偉大的清心寡慾的Amon,真的……
喬伊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不可思議到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摔下去滾了好幾圈才疼得回過神來。
墨謙人懶得理會大驚小怪的喬伊,站在窗口吹了一會兒風,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一向理性大於感性,這一點不可能輕易被擾亂和影響,因爲這是他的本性。
墨謙人又走回臥室去繼續收拾自己的衣櫃,把行李箱裡的衣服都掛起來,忽的,看到了一小團白色的不屬於他的東西,墨謙人動作頓了頓,響起了沐如嵐動作很快的把什麼東西給塞進去的那個動作,沉默了半響,伸手拿了過來,攤開……
一件小巧的女式內褲映入眼簾……
一直跟沐如嵐睡一張牀上,大部分時候都是他整理的牀鋪,給沐如嵐收拾的衣服,再加上幾乎過目不忘的天才頭腦,墨謙人一眼就認出這是沐如嵐的內褲……
墨謙人沉默的看着手上的小可愛幾秒,然後默默的低頭疊起來,放進他放內褲的那格抽屜裡,默默的跟他的內褲放在一起……
他纔沒有害羞呢。不跟沒有羞恥心的變態計較。不過衣櫃裡有她的東西,倒是顯得順眼多了。
最後,拿出從上飛機到現在一直都處於關機狀態的手機,開機,默默地思考要發短信還是打電話過去……
……
中國。京城。
埃伯和蘇澄湘在警局解剖室內。
屍體碎塊一個不落的被放在解剖臺上,埃伯正戴着塑膠手套在一塊塊的檢查,他要了解一個變態並且產生與對方一樣的共鳴,先從對方的殺人方式開始入手是個不錯的辦法。
蘇澄湘站在他旁邊配合他,並且努力讓自己快點進入狀態。
“當初我就跟你說過了吧,一般這種工作女性不會喜歡的。”埃伯一邊翻看一塊屍塊一邊道。女性犯罪心理學家很少,而從事這種幫助警方抓捕這類罪犯的更是少,除去要成爲這種工作者的成績要求極高之外,還因爲太過危險,而且有些兇手的兇殘手段,心理建設不夠強大的人是無法接受的,即使是FBI和CIA的女性特工都是要經過特殊訓練才能正式進入工作的。
蘇澄湘沒回答,當初她一頭熱血的衝進追逐墨謙人的路上的時候根本沒想過其它,而現在,一切已成定局,她已經是個犯罪心理學家了,蘇家這邊對她寄予厚望,國家這邊也有人對她寄予厚望,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就這麼徹底化爲流水,更何況心理學這一行,她已經習慣了泡在這種別人看不到的世界裡的感覺了。
想到了什麼,埃伯研究屍塊橫切面的動作一頓,看向蘇澄湘,“說起來,你竟然認識沐如嵐,這一點叫我很是驚訝。”
“你竟然會認識她,這一點也叫我很驚訝。”蘇澄湘道,在大學相處少說也有兩年時間,對於埃伯蘇澄湘算是有些瞭解的,一個僞紳士,一個瘋狂的變態研究者,除了研究變態之外對男歡女愛似乎完全不感興趣——至少蘇澄湘沒見過他跟哪個女性勾搭成奸過——甚至似乎能被他記在腦子裡的女性名字都很少,只是他總是很有技巧的叫對方不經意的說出自己是誰,然後一副他從沒有忘記過你的紳士有禮風度翩翩的樣子。
埃伯脣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噢,當然,她是最特別的。”
一個少見的女性精神病態者,而且還是親愛的Amon喜歡的女人,一個天生吸引特殊生物的麻煩體糾結體,他就說吧,跟在她身邊,他絕對能研究變態研究個爽快,要不是抱着這個念頭,他幹嘛一直待在香港不回美國去,還不是想着一出事第一時間就趕到京城,當然,不能讓Amon知道,要不然他會死的很慘的。
蘇澄湘一聽,眉頭皺了起來,“你是不是知道她……”埃伯很厲害,天賦也很特殊,他該不會知道沐如嵐精神有問題這事吧?
埃伯眉梢挑了下,看了眼蘇澄湘的表情,她知道沐如嵐不正常?這可真有趣了,不可能是她自己看出來或者感覺出來的,蘇澄湘是他帶出來的他清楚,她沒那麼厲害,這世界能靠着眼睛就看穿沐如嵐的,加上Amon一個,不會超過三個。就是他,也是因爲與傑克的思維產生共鳴,感覺到他對沐如嵐的那種剝皮渴望,找上沐如嵐,差點被她打死後才發現對方的不對勁的,所以蘇澄湘會知道,估計也是像他一樣意外察覺到沐如嵐的不對勁的。
蘇澄湘卻是看着埃伯的表情,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總之,不准你靠近她,要研究,研究這個去!”
蘇澄湘指着這堆肉塊道,沐如嵐是她的病患,作爲她的心理醫生她有必要保護沐如嵐的病情不受外界干擾而產生什麼意外,她擔心埃伯跑去找沐如嵐,爲了理解她的想法而去開發她的非正常心理,這種缺德事,埃伯還真做過。
“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維護她,嘿,她可是Amon的女朋友。”埃伯記得蘇澄湘以前說過有個喜歡的人的,現在根據種種,不難推測出那個人就是他親愛的Amon先生,而沐如嵐是Amon的女朋友,蘇澄湘豈不是在維護情敵?
“你太羅嗦了,研究出什麼東西沒有?”
“有。”
“什麼?”
“我們的犯人刀工很了得,噢,他喜歡吃魚,討厭吃豬肉,所以他把不喜歡的人都當成了豬來屠宰了,看,魚鱗,屍塊的切割面平整,一刀子砍下去,又快又準……”
“他躲在如嵐的房間裡,並且賣豬肉一樣的掛上這些肉塊,還躲藏在她的牀下,其實只是想看看她看到這些肉塊的時候的表情,以滿足他的變態心理……”蘇澄湘漸漸進入狀態,思維開始發散,“只是一個不討喜的女孩突然闖了進來,而且看到了他想要向如嵐展示的成果,還可能尖叫着引來別人讓他暴露,他很生氣,把桑菡兒殺了……”
“從如嵐餐廳下來和桑菡兒從餐廳下來的時間來看,桑菡兒不可能在如嵐下來的時候還活着,除非兇手沒有立刻殺了桑菡兒,那麼可能是他在遲疑或者有什麼憂慮……他討厭桑菡兒,動手殺她前卻在遲疑,很大的可能性是他知道桑菡兒是什麼人,殺了她會引來什麼樣的後果……”
“兇手還十分了解學院裡面的構造,知道學生們的相關作息時間,也知道警方在一個多月前對他展開的調查,所以一直都躲在暗處,現在大概是知道如嵐很快就要離開慕華學院,而且警方對他的案子有所放鬆,所以才趁着今天迫不及待的想要給她展示成果。”
一種炫耀或者一種希望得到對方認可的扭曲心理,而如果渴望的對象是沐如嵐的話,那麼倒是完全合乎情理。
兩人對視了一眼,答案似乎不言而喻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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