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63 拐走
沐如嵐看着男人沒出聲,漂亮如琉璃般的眼眸透徹的看着那位同類,真糟糕,這種人多的狀況下可不適合她動手,她若是動手了就意味着可能需要殺掉現場的所有人滅口,可濫殺無辜有違她的原則,在對方人多勢衆的情況下她也不一定就能殺掉獵物,就算是狩獵也需要找好隱藏地點吶。可她若是不動手,就意味只能被切成塊塊了……
這個變態和艾維傑克之間的區別在於,對方沒有強烈的狩獵心理,他的熱情在於他認爲的藝術上面,他只是想拍出讓他驚豔和滿意的照片,與照片中的人是誰毫無關係。
即使是變態,除去大部分的共同點之外,還有小部分的區別性的。
然而此時,那個侏儒已經走過來抓着沐如嵐的褲腿往那邊扯去,“快點!”
沐如嵐看着對準她的槍口,一邊慢慢往紅色的x字母走去,一邊看向已經迫不及待的走到機器那邊的男人,柔和的聲音毫不畏懼的問道,“不打算自我介紹一下嗎?我之前遇到的朋友可比你有禮貌多了。”
“噢!是我的疏忽,請原諒我的失禮親愛的朋友,不介意的話請叫我懷爾德,我正在準備全歐國際攝影比賽的作品,聽說東方人的血液比歐洲的要炙熱的多,雖然他們總是那麼內斂。”懷爾德有些無奈又興奮的說道,一頭長髮晃動,手上的動作還不停的指揮沐如嵐,“再往那邊站一點,請把你的圍巾拿下來親愛的,我會讓你成爲焦點的。”
“用死亡換來的焦點?”沐如嵐看着腳邊的殘肢,猩紅的血液沾了她一腳。
“當然不是,我會讓你展現出最美好的生命意義,全世界的人都會因此而覺得幸福的。只有蠢貨勞倫斯纔會相信世界上有什麼天使。”人生最美好的時刻就是死亡啊!想要不被忘記,想要永遠被銘記,只有死去!而他,是爲了讓卑微的人在死掉後留下他曾經活着的美好證據的使者!他可真是個偉大無私的傢伙,太棒了!
變態的思維和正常人總是不在一個次元裡。
沐如嵐踢了踢腳下的屍體殘肢,“你不認爲這些太煞風景了嗎?”她需要拖延時間想辦法。值得慶幸的是,懷爾德也是一個渴求得到理解的變態,話會多一些。
“會嗎?你不覺得那是十分美妙的背景嗎?用鮮血和屍體滋養出來的美麗妖冶的花朵,禁忌卻誘惑,刺激視覺到極致!”懷爾德說着忍不住激動了,忍不住的催促沐如嵐快點站過去。
“快點!少耍花招!”一直都聽着兩人說話覺得有點怪的侏儒吼道,掐着嗓子似的說話聲音十分的刺耳難聽。他手上還拿着一把槍,槍口在沐如嵐的腿上頂了頂,然後轉頭諂媚的朝懷爾德笑。
沐如嵐眼眸一眯,趁侏儒還未扭回頭來,其他男人也在防着不讓人偷跑出去,忽的便擡起腳狠狠的朝侏儒的下體踹去,那侏儒躲避不及,被踹的地方只要是個男人都沒辦法忍受疼痛,手上的槍眨眼便被沐如嵐給搶了去。
懷爾德一瞬間反應過來,立刻按下了手上的按鈕,機器中的空心環快速的射出,沐如嵐打了滾躲了開,而那個侏儒卻沒有那麼幸運了,就這麼被切開了身體。
“該死的!”幾個漢子猛然反應過來,即刻擡起槍對向沐如嵐,只是一羣正是不羈年華的男孩們早就等着機會了,難道真的那麼蠢的等死嗎?這會兒見沐如嵐出手了,也紛紛抓住機會,距離男人近的男孩們便撲到對方的背上,死死的掐着脖子,衝着只會哭的女孩們大吼,“快跑!”
女孩們尖叫着腦子一片空白的往外跑,男孩們根本沒辦法支持多久,能跑一個是一個,比起一羣人可能被全部槍殺掉,這樣的存活機率還大一些。只是留下來的男孩們不得不說實在有勇氣。
場面一片混亂,沐如嵐那邊,懷爾德的機器竟然上半部份是可轉動的,他生氣的轉動着機器不斷的飛出空心環想要把沐如嵐切掉,沐如嵐這邊的場地空蕩蕩的,連個躲藏的地方都沒有,想要開槍殺了懷爾德都沒有時間和機會去瞄準,只能滿地打滾躲藏,後面牆面上已經嵌進了許多鋒利如刃的空心環,灰塵落了一地。
這樣不行,只怕那環還沒射完,她就已經沒了體力了,本來也不是運動能力特別強的。
“那邊的!”那邊正死死的從後面扒住男人的少年衝着沐如嵐大吼,“到這邊來!快點!”
沐如嵐本來不往那邊跑是因爲知道懷爾德不會因爲那裡有他的追隨者們便停手,不想害死他們,不過既然現在對方那麼喊了,大概就意味着他們也有了對策,畢竟腦子長在那裡若是不用的話,還是死了的好的。
沐如嵐快速的往那邊跑去,懷爾德的致命殺招不依不饒的緊追其後,被男孩們死死扒住的男人們見沐如嵐朝他們跑來,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動作兇狠用力的想要把人甩開,可是無論他們怎麼去向後撞牆,這些少年就是犟在那裡死也不放。
“快閃!”眼見着他們就要進入攻擊範圍內,沐如嵐衝着那些少年喊道,然後腳步急轉了個彎衝向了大門。
少年們也迅速鬆開了男人,在對方被環擊中血液噴濺出來的一瞬間快速奔出了大門。
此時夜色深深,山上冰冷漆黑,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一出去便無頭蒼蠅一般的隨意亂撞,神經緊繃又緊張,根本沒辦法去想該往哪裡走,看到路就從。
“這邊!”沐如嵐站在一棵樹後面等,看到衝出來的男孩立即喊道。剛剛裡面的那些人數遠沒有一開始看到的多,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一半多的人有人去找吃的,有人則是去入口處看守了,所以他們不能往山下走。
聽到沐如嵐的聲音,少年們來不及多想腳步一轉便跑了過去,怎麼說都生死與共了一回,都把沐如嵐當一夥兒的了。
漆黑一片,樹高草多,又沒有月光,他們除了摸黑逃命之外根本別無他法。
“你們沿着這條連貫灌木跑。”跑了好幾步,沐如嵐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下腳步對幾個少年說道。
“什麼?你不跟我們一起了?搞什麼鬼?”一人皺起眉頭。
“快跑吧。”沐如嵐不理他們,說罷便自己轉身往回跑去。
“喂!”
“該死!算了,我們快走!”好不容易纔逃出生天,誰還想再回去龍潭虎穴,那個女人本來跟他們也稱不上多熟,不願意跟他們一起逃命就算了。
腳步聲在黑暗中擦過花草灌木,踩過枯枝殘葉,發出窸窸窣窣喀吱喀吱的聲音,攪得原本就神經緊張的少年少女心臟跳的飛快,好似在進行一場生死考驗。
沐如嵐回到那個工廠的時候,果然看到懷爾德已經不見了,對方戴着面具,而且攝影技術高超,顯然是會出現在公衆面前的人物,這會兒見人跑了,必然是要趕緊跑掉的,難道還等着警察來抓嗎?
滿地的屍塊鮮血,腥甜的味道再加上這種場景,叫人胃部翻涌噁心的想吐。
沐如嵐走進被木板隔起來的屋子裡,那是蘇北邵被拖進去的屋子,她看到那個不鏽鋼板已經壓到了少年的頭上,他歪着脖子,鋼板緊緊的貼着他的臉頰,膝蓋被禁錮住,屈不了膝,腰部要被禁錮着,彎不了,他只能動脖子和手臂,可是這東西都撐不住頭上那塊東西。
蘇北邵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那塊鋼板只需要再一會兒時間,就能壓斷他的頸椎,然後一寸寸的碾碎他的骨肉,這是真正的凌遲,慢吞吞的叫你成爲一堆肉末。
沐如嵐大步跑到機器邊上,卻找不到開關,沐如嵐眉頭擰起,看着蘇北邵。
凹處的深度大概有一米五左右,少年身高大概有將近180公分,也就是說,距離徹底沒救,除去他們爬出去需要用的大概10公分左右的空隙,還有20公分左右的距離。
沐如嵐腦中瞬間劃過數據,大步過去便跳進了坑裡,伸手抓住少年腰上固定物的一塊,槍口貼住向下就是一槍,砰的一下打開腰帶一樣的固定物,差點以爲自己馬上要被壓斷腦袋的少年猛然彎下腰,一隻手按着自己的側頸,劇烈的咳嗽喘息了起來。
好一會兒緩過勁了,蘇北邵才反應過來暫時救他一命的人竟然不是他的好哥們好兄弟甚至所謂的愛慕者,而是一個連名字和樣貌都不知道的女人,一時間心裡百味陳雜,也萬分不解,“喂……”
“這槍沒子彈了。”沐如嵐打斷他的話,把手上的槍扔到一邊,外面屍體手上的槍都已經不見了,估計是被懷爾德拿走了,說不定就是爲了在逃跑路上獵殺掉這些年輕人或者爲防被沐如嵐給殺掉,所以才收攬走了槍械。
頭上的鋼板還在緩緩往下,每往下一點點,都意味着站在下面的人生命存活的機率小上一些。
沐如嵐蹲着身子扯了扯禁錮住少年兩個腳丫子的硬皮帶,構造就是爲了不讓人有逃脫的機會的,腳腕上一圈過去,然後分開四條,分別是後腳跟,腳踝兩邊,和整個腳板背面,然後固定在地面。
沐如嵐拉出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項鍊,打開銀色的十字架,從裡面拿出一片小小的刀片,夾在又合攏的十字架中間,就像一把特殊的小刀。
頭上的鋼板沒有絲毫阻礙的往下,沐如嵐卻在用那麼小的刀片企圖割斷那厚厚的硬皮帶,要知道,只需要上面的鋼板下落到沐如嵐計算的那個數字以下的一公分,他們連腦袋都鑽不出去,只能蹲在裡面等着被壓碎。
蘇北邵焦急的擡頭看看鋼板又低頭看看沐如嵐,一頭炙熱的紅髮都汗溼了,心臟緊張的砰砰直跳,嘴上不停的唸叨着,“快點快點快點……”
然而比起蘇北邵,幾乎具有精神病態者們一切特性的沐如嵐手上的動作快速,目光專注的看着手上的動作,一滴汗不冒,心率非但沒有加速,反而減慢了。看起來有條不紊,好像頭頂並沒有懸着一塊鋼板,而它隨時都會把他們壓成肉餅。
等沐如嵐割斷了一隻腳的皮帶,轉向蘇北邵的另一隻腳的時候,頭上的鋼板已經只剩不到10公分的逃脫距離了。
刀子太小,皮帶太硬,沐如嵐抓着刀子的手被十字架的菱角割出了傷口,滴答,有一滴順着銀色的十字架身子,滑向了刀鋒,那一抹鮮紅,叫焦急的滿頭大汗低頭看下去的少年瞳孔猛地顫了一下,“喂……”
沐如嵐彷彿沒聽到聲音,用力的划動刀子,依舊沒有一滴的汗,甚至連體溫都沒有上升一點。
鋼板距離底線還差三釐米。
蘇北邵低頭,看到皮帶還有一半沒割斷,顧不上其他,“你快上去!快點!”他的膝蓋上的兩塊還沒有被弄掉,屈不了膝,只能一直彎着腰,少年看不到沐如嵐的表情,只能看到頭頂,還有柔順的烏黑的長髮末梢在地面散了一地……
鋼板又下落了一釐米……
皮帶還有三分之一多的沒割斷。
從沐如嵐手上流出的血染紅了一整個十字架和刀片,在地面濺開一朵朵的血紅色的小花。
“你快上去啊……”蘇北邵急死了,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他跟她又不熟!幹什麼爲他做到這種地步?
鋼板又往下落了一釐米……
蘇北邵眼眶都急紅了,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如果這人是知道他的身份,想要抱大腿,也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這可是事關死活的問題!難道真的只是因爲想要救他嗎?爲了救他不顧生死什麼的……他們根本不熟,他甚至不知道她是誰……
鋼板又往下掉了一釐米。
沐如嵐割斷了皮帶。
根本沒有時間處理他腿上的問題了,連忙把腦袋往僅剩的空隙鑽,這種空間這種高度,實在太煎熬又難搞,整個就是硬擠過去的。
蘇北邵還在滿頭大汗掙扎的時候,沐如嵐纖細的身子已經鑽了出去,回頭揪住蘇北邵的耳朵把他的腦袋扯過來後,又抓着他的肩膀的衣服幫着他往外鑽。
“靠!你是不是女人?溫柔一點行不行!”蘇北邵覺得頭皮火辣辣的,他頭頂的發要是因爲剛剛那一擼而擼掉成了地中海,他一定要翻臉!就算是救命恩人也要翻臉啊混蛋!
“是你自己的腦袋太大了”沐如嵐依舊十分的淡定。腦袋過來後,身子倒是容易上許多,畢竟有彈性的肌肉多,身體也有一定的負壓度,不至於像腦袋那樣脆弱。
等沐如嵐把蘇北邵的身子全部扯出來的時候,蘇北邵的腳只能把鞋子脫了橫着腳才能出來。
“呼……呼……”蘇北邵全身都被汗給浸得溼透了,整個人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一會兒轉頭看向沐如嵐,卻看到她坐在地上,垂着腦袋慢悠悠的給自己的手包紮,烏黑的長髮垂着,猶如簾子,屢次擋住他的視線。少年伸直着雙腿,在地面滾了一圈,滾到沐如嵐面前,從下往上的看着她。
沐如嵐微微掀了下眼瞼,看了少年一眼,又垂下看着自己的手。
一直都沒能看清這個女人長什麼模樣,即使是現在,蘇北邵也還是沒看到少女的全貌,那條紅色的圍巾擋住了下半張連,於是只能看到一雙眼睛,她微微的掀了下眼瞼,就像落在水面上的羽毛,沒有重重的擊落,卻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少年怔在原地,卻還來不及他再有其他情緒,沐如嵐已經站起身,柔軟動聽的嗓音這樣道:“快點離開這裡吧,晚點那些人要是回來了就糟糕了。”說罷便往外走。
蘇北邵坐起身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膝蓋還被固定着,頓時急了,“喂!”
……
沐如嵐和蘇北邵前腳剛剛離開工廠,後腳那些人便拉扯着包括桑菡兒在內的幾個女孩衝進了工廠,看着一地血腥殘肢內臟等等瞪大了眼睛,被嚇了一跳,卻認定是沐如嵐蘇北邵他們搞的鬼,氣得滿山的搜尋,勢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桑菡兒和幾個往山下跑結果被抓住的女孩怕的要死,桑菡兒一邊被拖着走,一邊還不停的出聲,“你們快出來,你們不出來他們就要打死我了嗚嗚……快點出來,我不要死……”
你快去死吧!
藉着濃黑的夜色躲在暗處灌木後面的蘇北邵惡狠狠的想到,一動不動的僵着身子,生怕一不小心弄出點什麼聲音,而比起緊張的蘇北邵,沐如嵐則淡定的很,彷彿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手電筒的光束掃過灌木叢這邊,嚇了蘇北邵一跳,身子往後踏了一步,幸好沐如嵐的一隻手及時的壓在他的背後,纔沒有露餡,叫那些人發現。
那羣人漸行漸遠,桑菡兒自私的喊聲依舊不斷的響起,只是根本不可能有人爲了這種自私的傢伙去讓自己身陷險境。
“喂,你剛剛……爲什麼這麼不要命的救我?”好一會兒,蘇北邵有些彆扭的出聲問道,難道這女人暗戀他?對他一見鍾情了?
沐如嵐沒有理他,挪到一顆大樹下靠着樹幹輕輕的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爲什麼救這個人呢?她可不是什麼好人吶,除去這人有些倔強的個性之外,理所當然的是因爲他的身份地位,蘇家蘇北邵,慕華學院巨頭之一,收攬了他的話,在慕華學院裡自然就輕鬆多了。
“喂!”蘇北邵見沐如嵐沒理他,不高興的湊近,卻發現對方已經閉上眼睛睡覺了,不由得嘀咕,“什麼人啊,這種地方都能睡着,這種情況還有心思睡覺……”小聲的嘀咕着,卻是沒有再出聲吵沐如嵐,只是注意着四周。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不知道有沒有人又被抓住,總之等沐如嵐靠着樹幹睡醒的時候,天色已經濛濛的亮,有直升機螺旋槳轟鳴的吵鬧聲。蘇北邵已經不在身邊了。
可愛的打了個哈欠,眯着眼睛繼續休眠,在朦朧晨霧中,有道頎長清冷的身影緩緩的走了過來。
就像發現仙境,他走過被霧氣浸得潮溼的灌木叢間,忽然看到坐在樹下閉着眼睛睡覺的少女,蒙着淺薄的白暈,鳥語花香,時間都留戀着不願離去。
墨謙人昨天給沐如嵐打電話了,接起來的是一個陌生粗獷的男人的聲音,對方似乎是一不小心當成了他自己的電話接的,反應過來後立刻就掛掉了,而隨後墨家那邊的電話也打了過去,說沐如嵐剛下飛機沒多久,便失去了蹤影。那時候墨謙人剛剛到達F市。
坐了三個小時的飛機再一次飛回了京城。
男人神色淡漠,握緊的拳頭卻悄然的鬆開,緊張的心情稍微的放鬆下來。雖然他的監獄裡都是一些可怕的超恐怖分子,但是全世界女性精神病態者在記錄中遠遠不及男性的%10,不管在力量上還是其他方面,女性都遠遠不及男性。他記不住沐如嵐的強悍,卻深刻記着她的脆弱。車流湍急的大馬路上,少女脆弱而孤獨的支撐起自己的身軀,腦中每一次回顧起那畫面,便刺痛的彷彿有針紮在心上。
他走到她面前,單膝跪地靠近她,清涼的薄荷香霎時籠罩了她一身,沐如嵐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眼皮沒有掀開,身子卻已經朝墨謙人的懷裡靠了過去,蹭蹭男人的胸口,沉沉睡去。
墨謙人覺得心臟都要給她蹭化了,抱着她腦袋在她額角輕輕吻了下,然後把人給橫抱了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蘇北邵大步的跑回來,“喂,我們得救——”臉上欣喜的笑容猛然僵住,少年有點驚慌的轉動腦子左看右看,那女人呢?!
警方爲了抓住犯人,分成了兩路,一路直升機飛向山頂,一路則警車在山下包圍,按照沐如嵐的吩咐跑到了山頂上的少年們即刻全部得救,聰明一些躲起來沒有往山下衝的女孩們也成功獲救,只有桑菡兒等幾個女孩被匪徒抓在手上當成人質,現在正在後側的半山腰上的山洞裡被要挾着和警方談判。
和大部分匪徒一樣,他們表示要跑路的工具和錢,警方那邊還沒有說什麼,桑菡兒便已經怕的要死的立刻大喊着要同意,正在山下聽聞消息跑過來接自己的孩子們的各家家長們不由得看向了臉色難看的來接桑菡兒的桑錚,從來沒見過膽子這麼小的人質,而且這人質還是大家族的小姐,實在是太丟人了。
山腳下所有人員車子都退後五十米,匪徒帶着人下來的時候,恰好和三十米開外的墨謙人撞了個正着,兩方距離只有大概三十五米。
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人們差點嚇尿了,這是什麼情況?!墨無痕拿着望遠鏡看過去,看到墨謙人懷裡抱着個人,頓時激動的嘴巴張張,說不出話來。
匪徒那邊顯然也嚇了一跳,那男人從哪裡冒出來的?!
墨謙人側頭淡淡的掃了旁邊三十米外的一羣人,淡漠的收回視線腳步不停的往警方那邊走去。
匪徒們沒有要開槍對墨謙人做什麼的打算,他們現在要跑路,再殺人不是自找死路嗎?節外生枝什麼的,蠢貨才做的事。
然而桑菡兒卻是看到了那條從墨謙人胳膊上露出的紅色圍巾,頓時激動的跟匪徒道:“你們抓她!那個男人懷裡的女人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重要!有她在比我們更保你們千百倍的!真的!”
一幫匪徒早就見識了這女人的腦殘自私度,心裡鄙夷的要死,卻也沒怎麼在意,此時聽了她的話,狐疑,“那女人是誰?”
桑菡兒哪裡知道那女人是誰啊,只是和沐如嵐一樣叫她光是聞着味道就覺得厭惡罷了,此時被問道,她心虛的支支吾吾了幾下,在匪徒認爲她在騙他們的時候,連忙瞎掰道:“她是沐如嵐!你知道沐如嵐是誰嗎?連續十一年全國第一的女狀元!柯家的大小姐!國家未來頂級棟樑後備成員!很厲害的!比我們這些加起來都有用的!”
沐如嵐這個名字,他們還是聽過的,聽說近期會到京城來,只是真的會這麼巧的就在這裡?
桑菡兒看他們不相信的樣子,立刻着急的舉手,“我發誓!她真的比我們都重要,你看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啊!”
匪徒們見此面面相覷,若是換一個重量級的,自然比帶着這麼多個累贅來的好,於是領頭的那個打通了那邊警方負責人的電話,要求用墨謙人手上的沐如嵐來交換這五個人質,以一換五,怎麼看怎麼值。
然而……
負責人爲難的看向邁着步子猶如君王一樣走來的墨謙人,臥槽!誰敢開口跟墨謙人說要沐如嵐去交換人質啊!再說了,沐如嵐這人的重要性可遠比那五個女孩重要的多!高層可是已經內定了沐如嵐未來在政府內的地位和價值!
那些匪徒見警方那邊遲遲不做迴應,立刻便知道桑菡兒說的果然沒錯,那一個女的比這五個女的厲害多了,立刻便更加堅定了要換人質這事,他們畢竟不是傻子,就算警方真的給了車子給了錢,最後也一定會滿城追捕,他們難以逃脫,而帶着這五個女人就是個拖累,若是沐如嵐夠重要,就能叫他們連追都不敢聲張,這樣他們的逃脫機率才更大些。
“換不換?!不換老子立刻崩了她!”槍口狠狠的戳着桑菡兒的腦袋,嚇得桑菡兒大聲的哭喊着,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別衝動!”警方那邊氣氛也滿是緊張。
負責人看着越發走近的墨謙人,額頭滿是大汗,那些該死的傢伙,不是要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嗎?京城裡面有點身份地位的人哪個不知道,那些所謂的京城太子爺什麼什麼的,在墨謙人面前就算個屁啊!上面可是時時刻刻想要把墨謙人從美國挖回中國呢!
墨謙人的腳步進入警方區域,戒備着的所有人悄悄的瞥了墨謙人一眼,看看傳聞中政府如何也搞不定的享譽國際的犯罪心理學家,再看看那邊大言不慚的想要交換沐如嵐的匪徒,不知道怎麼的,有種那些人要杯具了的感覺。
墨無痕立刻放下望遠鏡朝墨謙人奔了過去,興奮的嘀咕,“嫂子嫂子嫂子嫂子……”
若是以往墨謙人肯定要說她囉嗦的,不過此時這稱呼聽起來不錯,也就隨她去了。
“哥,那些歹徒要用那五個女的換嫂子耶。”墨無痕看着墨謙人把沐如嵐放進他們家的車子後座說道。眼神還怔怔的有點收不回神,親眼所見和耳聞的區別真是太大了,親眼看着她家潔癖嚴重毒舌又冷清的哥哥這麼溫柔的對待一個女人,覺得好不可思議啊。
墨謙人脣角似乎勾了一下,下一秒卻了無蹤跡。
墨無痕震驚,她剛剛是不是看到她哥冷笑了?!果然冷笑了吧?!哦草!這是君子一怒衝冠爲紅顏?爲那幾個歹徒還有那個腦殘女祈禱,不要死的太慘,阿門。
……
沐如嵐的睡眠質量一向好的不行,幾乎都是沉睡而非淺眠,跟墨謙人一起後生物鍾越發的不準時,再加上昨天忙着逃亡累了,自然就多睡了好幾個小時。
清涼乾淨的薄荷香籠罩着她,沐如嵐睜開眼睛,定定的看着某處幾秒後,才緩緩的清醒過來。身下是柔軟舒適的黑色大牀,四周牆壁都是白色的,沙發、衣櫥什麼的又都是黑色,簡單明瞭,偏偏因爲設計師的設計而不顯得單調,就像那個男人一樣,天生的簡單卻又不單調的黑白。
她身上的外套和圍巾都被脫掉了,疊得整齊的放在旁邊,她伸手拿過穿起來,穿上鞋子慢慢的走了出去。
身影在乾淨的幾何圖形的紅色大理石地板上倒映出來,頭上是扁圓形的燈,腳步聲輕輕的響着,慢慢的走向樓梯口。
不同於上面的安靜,下面大廳卻是熱鬧的很,有不少女人在那裡說話聊天,全是沐如嵐不認識的人,她站在階梯上,轉動腦袋和視線找着什麼人,全然不知道這副小雞找母雞的小模樣全部落入了下面那羣女人的眼中,眼裡是各種驚豔又促狹的笑意。
這就是他們謙人咬上的嫩草嗎?艾瑪,眼光真好!
“嵐嵐。”男人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沐如嵐回頭,看到墨謙人,脣角勾起柔和的微笑,朝他伸出手,“謙人。”
“餓了嗎?”墨謙人握住她的手帶着她下去。
“嗯。”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沒吃東西,肚子確實餓得咕咕叫了。
“我讓人給你弄吃的。”
“謙人給我弄。”沐如嵐晃晃他的手眉眼彎彎,好似撒嬌。
墨謙人沉默了幾秒,“我沒做過,大概不會好吃。”
“沒關係,我想吃謙人做的吶,好不好?”沐如嵐看着他,握着他的手,彷彿全身心都依賴信任着他。
墨謙人悄悄的紅了下耳朵,淡漠的眸中劃過動人的溫柔,“……嗯。”
下面的三姑六婆墨媽媽們看呆了,有很萌的紅心不斷的飄出,難以置信,太難以置信了,這個真的是墨謙人嗎?那個因爲智商太高從小到大都一副臭屁淡漠又毒舌的傢伙,真的是這個那麼那麼萌的傢伙嗎?!
不得不說,這世界真是一物降一物。
若是墨無痕學着沐如嵐去晃墨謙人的手撒嬌要他給她做點吃的,墨謙人大概會很嫌棄的甩過一眼,手都不給她抓一下……
墨媽媽有點傷感,唉,她兒子都沒給她做過點吃的呢,果然是老婆比媽重要啊!不過下一秒又興奮了起來,這可是她媳婦兒,聰明又漂亮,最重要的是一看就很討喜啊!
墨謙人一進廚房,沐如嵐便被三姑六婆給圍了個水泄不通,各種稀奇古怪猥瑣又沒節操的問題爭先恐後的朝沐如嵐砸了過來,即使是沐如嵐都有點眼冒金星應接不暇了。
而在柯昌煌給沐如嵐準備的別墅中,老林同志孤零零的等了一晚上後,終於悲慼的給柯昌煌打了個報告:小姐一到京城,就被墨家人給拐走了!
……
華麗的城堡中,坐在暗紅色金邊王椅上的少年微微的垂眸,看着腿上的資料,眉頭微微的蹙起。
墨謙人……沒落家族的私生子,師範大學畢業的教師……平凡的資料,平凡的身世,平凡的家庭狀況……完全不符合那個男人給與別人的不同平凡的感覺。
“無論查幾遍都是這樣的。”下面禮申表示無奈的聳聳肩,這種情況,要麼就是那位墨先生就是這麼平凡的,要麼就是非常的不平凡,暫時還不是他們能夠觸及的世界的人。
他們掌控了K市,但是京城卻是最最藏龍臥虎之地,就是暗龍那邊都不敢隨意在京城那邊鬧出什麼大動靜,更何況纔剛剛露出獠牙的他們?所以他們雖然得了沐如嵐被墨謙人帶走的消息,卻並不知道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
墨謙人,原本不就是鎏斯蘭學院的一個教師,現在突然出現在京城,而且看起來和沐如嵐一副關係親密的樣子,叫人不得不在意。
花妖一樣的少年拇指輕輕的撫過紙質上面的黑白,瑰麗的桃花眼卻沒有倒映出任何的東西,“舒敏那邊處理的怎麼樣了?”
禮申聳聳肩,漫不經心的樣子,“對方脾氣很硬,不籤。”
“呵……”段堯妖嬈一笑,“那就讓她脾氣再也硬不起來。”
“喂喂,老大,會長大人說了會生氣的。”禮申急忙道。
“我也會生氣的。”段堯笑容深了一些,卻危險的叫禮申急忙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誰敢惹惱無情的惡魔,這不是找死嗎?
“裴揚什麼時候回來?”想到了什麼,禮申又問道,現在已經開學了,可是劉裴揚似乎沒有要回來的樣子,段堯到底要劉裴揚去香港幹什麼了,他們也全然不知。
“等他化爲利劍扎進那顆心臟的時候。”段堯摩擦着食指上的戒指,眸中劃過一抹冰寒。
……
此時,全然不知道自己被段堯賣了的劉裴揚正蹲在緊閉着的房門後面,逃跑在最後一步就要踏上回K市的船的時候,又被拎小雞一樣的拎回來的少年表示好想屎。
“混蛋段小玉,小爺我快餓死了,來飯啊!”劉裴揚一腦袋撞在門上,有氣無力的喊道。
“求我。”隔着門板坐在沙發上的段鈺慢悠悠的道。
“想得美!”劉裴揚鳥都不鳥他,小爺他長那麼大,從來沒求過人,這傢伙竟然要他爲了一碗飯求他?做夢去吧!
小狐狸的爪子非常的硬啊。段鈺心道,交疊起雙腿繼續看書,他倒要看看他能跟他犟到何種地步。
……
夜幕降臨,有粗重的喘息聲響起,後面跟着一大片的腳步聲。
白素情緊緊的握着她終於在一雙舊鞋裡找到的曾經沐如嵐給她的黑屋的鑰匙,她終於找到自己可以躲藏的地方了,雖然她曾經在那裡受到不輕的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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