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老爺子問衆人對寧音塵當選家主備選人可有異議的時候,全場譁然!
寧家不是大戶,整個旁支都是承蒙寧老爺子照拂,纔有今日的大戶之相。寧老爺子親自做的決定,就算他們不認同,亦是不敢有異議的。只是都無比的震驚,寧音塵是女子,如何能支撐這一脈?而且她將來是要嫁出去的!爲何家中有男兒,偏偏選她做家主?
衆人都是不明白,不能理解的!
“她何德何能啊?”
“寧氏音塵是誰啊?”關係稍微疏遠一點的族人,居然不知道她。
寧音塵強勢的時間也不長,衆人不知道她,不足爲奇。畢竟她前年才從閣樓上摔下來,才重生的。
“就是採風的遺狐”
“怪不得退了楚家的親事,早就想好了這一步
”“她不是才進採藥閣嗎?哪裡會製藥啊?”
等等議論,紛紛入了寧音塵等人的耳朵。老大寧穀風一向是色厲內荏,昨晚被寧音塵撕碎活人的手段嚇得昏迷過去,至今腦袋裡嗡嗡作響,眼前全部都是那些碎片,令他作嘔的碎屍。他很想吐,卻又吐不出來。那是他活了將近四十年,見過最可怕的事情。
寧穀風也自負有些膽色,但是寧音塵那樣變態的行爲,超過了她的承受力。她一邊在笑,一邊將綁匪舉起,先卸下四肢,那個綁匪沒有死,疼得厲聲哭喊:然後戳破肚子,扯出腸子與心肺:然後再把頭擰下來。她還在笑,雙手、臉上、衣裳上面全部都是血。她是魔鬼,嗜血惡魔!
腦海中不斷被強迫回憶這些,寧穀風哇地一聲,吐了一口黃水,還是那種噁心的感覺。不慎瞟到了寧音塵,他立馬跳起來往後縮:“別過來,別過來……”
寧自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隱隱約約聽妹妹與父親的胡話裡說了一些。此刻見父親又發狂了,他連忙拉他坐下:“爹,爹您沒事吧?”“自愁,自愁啊!”寧穀風緊緊攥住兒子的手,此刻他還是有些模糊的印象,認得寧自愁的,低聲顫抖道“回家,回家!那個女人,她是怪物,她會活生生把你爹撕碎的,自愁啊,咱們回家吧!”寧自愁瞪了寧音塵一眼,然後才轉身跟寧穀風道:“爹,您到底怎麼了?您怎麼會怕她啊?她不敢動你的……”“不,不!”寧穀風依舊在顫動“她會的,她會的!”
寧自憂也起身勸寧穀風,兄弟二人廢了很大的勁兒,才讓父親安靜下來。衆人都在議論寧音塵的事情,看到寧穀風有些不正常,但是沒好意思過來問到底怎麼回事,只是竊竊私語。
“你們看穀風大伯,他好似瘋了……”有個族侄說道。
寧自愁聽到了,立馬回首瞪了他一眼。那個族侄吐了吐舌頭,當即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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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穀風一家子對老爺子的話,自然是不滿意的。寧自愁與寧自憂兄弟一開始還以爲寧老爺子會說昨晚綁架寧音塵的事情聲討他們,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惴惴不安。如今看來,似乎不提昨晚的事情,只是說家主人選之事。他們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寧穀風一下子發瘋,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而老三這邊表情顯得有些怪異。聽到寧老爺子要選寧音塵爲家主,老三寧時風居然笑了笑。
他從小就知道,將來他這個兒子,是不能繼承父業的。
兄弟三人中,老大比較陰狠,一肚子壞主意:老二天賦異稟,對辯藥、製藥有着不同尋常的本事,寧老爺子最喜歡他。而老三自己呢,沒有太多的計較心裡,母親又比較寵愛他:同時他製藥天賦好像被老二全部奪去了一般,居然一點都沒有。
沒有製藥天賦,就不可能得到製藥師父親的青睞,對於這一點,寧時風從小就看得明白。
現在他管着家族的生意,雖然藥界不會捧着他,衆人亦不會覺得他多麼了不起。但是他日子好過啊,錢財是他控制着,生活滋潤。他的三個兒子,從小就不學無術,跟他一樣是生意經,雖然吃喝嫖賭,卻學了一身商人的油滑,做小生意頗有手段。
寧時風倒是蠻得意的。
反正家主輪不到他和他的兒子們,至於誰是家主,他關心比較多的是:將來做家主的那個人,好不好騙!
顯然,寧音塵是女並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要比男兒弱一點,她做家主,寧時風將來從家族錢財中得到的好處會更加多:而且他是寧音塵的叔叔,輩分就高些:可是寧穀風做家主的話,寧時風估計撈到的油水會被寧穀風吞掉一些。而且到時,他只是家主的弟弟,輩分就低了。他還是希望寧音塵爲家主的。所以此刻,他含笑不說話。
而老三的三個兒子,個個哈欠連連,不滿意道:“就這點破事?爺爺自己決定不就好了,幹嘛跟我們商量?誰做家主,關我們什麼事情?”“就是啊,我昨晚子時才睡,累得爬不動了爺爺真是的,我說不同意音塵堂妹做家主,她就不是家主了?”“這事什麼時候完啊?我晚上還有重要的事情呢”
聽到老三家的三位公子抱怨,老大家的寧自憂氣不打一處出,怒喝道:“你們整日只知道huā天酒地,走馬章臺,家族中這麼大的事情,你們……你們……”
“消消火兒自憂堂兄,氣這麼狠幹嘛啊?”三房的老大笑嘻嘻道。
“彆氣彆氣啊自憂堂兄,氣死了家主之位也輪不到你別自找煩惱,晚上喝一杯去?”三房的老二接口道,他說話的模樣,好似掙不到一個名妓一般,非常輕巧。
寧自憂一瞬間變了臉,正要發作,就聽到三房的老三說道:“堂兄很久沒有出去快樂了吧?我認識香玉姑娘,晚上同去啊香玉姑娘那模樣…………嘖嘖……”
“你們別鬧!”寧時風見寧自憂被自己三個從小混跡市井的兒子氣得變了臉,立馬救場道“就算你們真心想請堂兄去玩,也該去阮語姑娘那裡香玉姑娘的身份夠不上你們堂兄看把你們堂兄氣得,他也認爲香玉姑娘配不上化”寧音塵坐在一旁,聽到這些鼻,只差笑得背過氣去。
三房的人明明就知道寧自憂氣什麼,卻偏偏一本正經扯上名妓,令人忍俊不禁。寧音塵一開始用茶杯擋住嘴巴笑,後來就捂住嘴笑,身子一直在抖……
“怎麼了他們?”有人終於看到這邊的異樣,紛紛望過來。
寧自愁正在照顧寧穀風,這次才注意到弟弟在三房那裡吃虧了。
三房一直很勢力的,以前認爲他們的父親是家主,對他們巴結得緊,如今寧老爺子要換人了,立馬就站到了寧音塵那邊,牆頭草一般的下作模樣。他過來拉寧自憂回去坐,才道:“你跟他們一般見識,只怕要氣死他們一家子就是靠嘴皮子吃飯的,沒有正經本事”
“晚上玉柳樓有三斤一隻的海蔘,專門從南海運過來的,去嚐嚐好不好?咱們靠嘴巴吃飯的,養養嘴巴,瞧瞧有些人是不是用屁眼吃飯”三房的老大說道。
“好啊好…………”老二老三立馬附和。
寧音塵又在笑。
寧自愁這回也惱了,一瞬間變了臉,兄弟二人氣得半死,卻不敢在這個時候挑事,只得任由三房的這些地痞說些無妄的閒話。而寧穀風,依舊顫顫驚驚將自己縮在一起,嘴裡唸唸有詞:“別殺我,別殺我……”
“衆人可有異議啊?”寧老爺子見大家都不公開說話,只是小聲討論,便再問了一邊。
“鴻雁啊,我們呢自然是沒有異議的,這畢竟也是你的家事,你拿大頭的主意。就是不知道穀風與時風怎麼看”寧老爺子的三伯這時纔開口。他覺得滑稽,怎麼能讓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女子做家主?只是寧老爺子發話了,他自然是不敢違抗的。
他雖然是寧老爺子的伯伯,卻也是靠着這個侄兒,纔有今日的好日子。
“穀風,時風,你們怎麼看啊?”寧老爺子臉上帶着笑,聲音卻很威嚴。
寧時風站了起來,走到人羣〖中〗央,才笑呵呵道:“父親,孩兒是沒有異議的。音塵侄女聰明本事,將來我們寧家指望她發揚光大呢。
孩兒願意爲音塵侄女鞍前馬後,保寧家萬古輝煌……”
這話說的動聽,寧老爺子自然滿意地點點頭,心想在商場上混過的人,說話辦事很會察言觀色。
“那穀風怎麼說?”寧老爺子讓寧時風回去坐下,轉臉問寧穀風。
衆人的眼光這才全部聚集在寧穀風的身上,也終於看出了一些異樣。
好像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