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把超大禮物盒丟在小九的門口,就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她進了屋,發現端木正趴在牀上對着ipad用功,一點也沒有“頭暈”的跡象。
“你這死鬼,竟然臨陣脫逃!把我一個人留在那兒,太尷尬了!”夏夏找他算賬。
“我聽到你的推銷話術了!君庭估計已經氣暈過去了!”端木笑着說道。
“那怎麼辦?要是你去送這個禮,你打算說什麼?”夏夏不服氣地說。
“至少要有個送禮的樣子啊!總歸不會說,禮物裡面的那位快上不來氣了!”端木咧嘴一笑。
“以後這種事不要讓我幹,我纔不想把男人送到小九的牀-上去呢!”夏夏冷哼一聲。
“小九會感謝你的,君庭的牀-上功夫很不錯。”端木壞笑着說。
“你體驗過是不是?”夏夏白他一眼。
“這倒沒有,但他畢竟也是個身經百戰的,用過都說好。”端木很沒節操地說。
“你別在這兒和我開黃-腔,我生氣了,要懲罰你。”夏夏撅起了小嘴。
“怎麼懲罰?”端木被嚇得不輕。
“聖誕約-炮取消!”夏夏大聲宣佈。
“不要啊!”端木撲過來,將夏夏攔腰抱住,兩個人一起倒在了牀-上。
“你在看什麼?”夏夏瞥到了ipad上的文字。
“是個故事,看得我很有感觸。
”端木收斂了笑意。
“講給我聽聽!”夏夏微笑着說。
“有個男人從公司出來,要去醫院做個檢查,半路覺得餓……”端木認真地講了起來。
“不會又是大包子的續集吧?”夏夏揶揄地說。
“不是大包子。”端木繪聲繪色地講道,“這男人發現巷子裡有家麪館,叫相思麪館,就走了進去,問老闆:‘這裡有什麼面?’老闆說:‘相思麪館裡只有纏面’,纏面諧音纏綿,男人覺得十分有趣,就要了一碗,吃完之後準備付錢:‘老闆,多少錢一碗?’老闆說:‘十塊錢。’男人覺得不貴,就拿了十塊錢出來,結果老闆說:‘十塊錢一根。’”
“是個黑店啊!”夏夏評點道。
“也是,也不是。”端木繼續講道,“男人也覺得這是黑店,就質問老闆,老闆卻說:‘相思無價,你要是肯替我做一件事,我就免你的單。’男人很好奇:‘什麼事?違法犯罪的可不行!’老闆說:‘你到對面酒館裡對老闆娘說一句——我不愛你了——就可以免單。’男人覺得詫異,但還是按照老闆的吩咐去了對面的‘忘情酒館’。”
夏夏以手托腮,聽得無比專注,已經被這個故事吸引住了。
“‘忘情酒館’的老闆娘一看到男人,臉色陡變,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只有眼中帶有一絲悲悽,男人對老闆娘說道:‘我不愛你了。’老闆娘眼中含淚,但還是慘笑着點了點頭,‘那就請你喝了這杯忘情酒吧!’老闆娘給自己和男人各倒上一杯酒,男人心中有所觸動,但還是和老闆娘滿飲此杯。喝完酒後,老闆娘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淚滴,沉聲說道:‘替我告訴老闆,我答應了。’男人就這樣返回了‘相思麪館’。”
“然後呢?”夏夏屏氣凝神地問。
“我們倆先來一發,我再給你講後面的。”端木將ipad從夏夏的身邊拿走,防止她偷看謎底。
“不帶這樣的!”夏夏發出抗議,“你這樣會憋死我的!”
端木笑了一陣,“就知道你是個心裡盛不住事兒的。回到‘相思麪館’,男人就把老闆娘的答案告訴了老闆,老闆喜極而泣,對男人說道:我一直喜歡她,但是她以前有個愛人,爲了救她掉下了懸崖,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她等了那個男人十幾年,我也一直在等她。三年前,我們相約開了麪館和酒館,她對我說,如果我能找到一個長得和她愛人一樣的男人去對她說‘我不愛你了’,並和她喝下‘忘情酒’,她就答應和我在一起。我不知道那個男人的樣子,所以就讓每一個到店裡吃麪的客人都去對她說那句話,直到今天。”
“好感人啊!”夏夏的眼中也有淚光點點。
“故事還沒完呢!”端木神色悽然地看着夏夏。
“是嗎?難道還有反轉?”夏夏心裡一咯噔。
“男人離開面館,去了醫院,醫生問他:‘你怎麼那麼晚纔來?’男人說:‘我肚子很餓,好像是吃了碗麪?還是吃了份蓋澆飯?’醫生說:‘你這個失憶症怎麼一點也不見好啊!’”
“啊?”夏夏瞪大了杏眼,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故事裡的男人就是老闆娘失蹤的愛人!
“你看,這像不像我們的另一個故事?如果你一直沒有找到我,十幾年後,我們在人海之中相遇,我們會怎麼樣?”端木親了親夏夏的額頭,“清塵,謝謝你找到了我!”
“真是個催淚的故事!”夏夏此刻已經淚奔。
“我想聯繫這個作者,把故事買下來,改編成一部電影,就我們自己來演,好不好?”端木認真說道,“你演老闆娘,我演失憶的男人,老闆就暫定讓江泓來演吧。”
“很好。”夏夏點了點頭,“這電影如果叫《相思忘情》,是不是有點俗?”
“不俗,我本來還想叫《相思面·忘情酒》呢!”端木嘿嘿一笑。
“真是夠了!不知道還以爲是美食電影呢!”夏夏也笑出了聲。
就在這時,端木突然臉色一沉,他的超級聽覺又在發揮作用了:“君庭好像從小九的房間出來了,還狠狠地撞門,就在他開門的那一剎那,我隱約聽到了哭聲!”
“不會吧?他們怎麼搞的?”夏夏神色嚴峻地說。
“我們不能坐視不理,這就去看看吧!”端木把夏夏從牀-上拉了起來。
“你確定嗎?萬一是你聽錯了,人家正在翻雲-覆雨……”夏夏道出了擔心。
“先去敲君庭的門就不會錯了。”端木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