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通過淡綠色的窗紗,灑在我臉上,我睜開了眼睛。
好刺眼的光線啊,我揉了揉眼睛,過了好長時間,我的視力才恢復過來,四下打量了一下,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單人間的大牀上,正對着窗外的陽光。
我的腦袋還是有點沉,在昨天晚上文工團給我安排的接風洗塵晚宴上,他們來了一個副團長,一個總編劇,還有排演這個小品的幾個人員,大家湊在一起,吃了一頓好飯。
餐桌上的菜餚我沒記住多少,謝編劇給我介紹的幾個人名我也沒聽清楚,幾杯酒入肚,我早已是暈暈沉沉的了,在席間我儘量控制自己少說話,少喝酒,可到到了後來,我是怎麼來到這個單人間的,我已經記不清楚了。
洗漱之後,我坐在牀上,回憶了昨天晚上的場景,合同的事情我們並沒有多說,畢竟已經簽約過了,白紙黑字,不好改了,這時候文工團的體制是比較死的,我這個情況是個例外。他們讓我來,倒真是想讓我看看這個小品的,似乎那個副團長說今天上午我們要去考查《神椅》小品的彩排情況,可是現在……我看了看錶,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還沒有人來叫我。
還是出去逛逛吧,我正要去開門,敲門聲卻響了起來。
“小浩,早啊。”一打開門,我正看到謝克昌笑容,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小孩,正是昨天我在他辦公室見到的小男孩,這孩子,和他父親時刻不離。
“謝叔叔,早啊。”在昨天的飯席上,我們拉進了不少關係。
客套了幾句,他帶我去食堂吃了點早餐,當然對於我來說,這一切都是免費的。
吃過飯後,我們來到謝克昌的辦公室裡,剛纔和他聊天的時候,我才知道,今天上午的小品彩排取消了,領導有事,這項活動被安排到了下午。
聊了會兒後,謝編劇忙他的事情去了,我坐在沙發上看起了報紙,小男孩謝曉樂做起了寒假作業,我無聊地看了看,這小孩正上小學四年級。
“爸爸,你給我講講這道題好嗎?”過了不大一會兒,小男孩跑到了謝編劇身邊,手裡舉着寒假作業問道。
“爸爸正在忙,等下班了,爸爸給你講好不好?”
“不嘛,不嘛,現在就和我講。”小男孩撒起嬌來,他抱着謝編劇的腿不放。
“好了,好了,讓爸爸看看。”謝編劇拿過小男孩手中的作業,看了起來,“是不是這個答案?”一會的功夫,他就算出了一個結果。
“不是這個,爸爸,你算錯了。”小男孩翻了翻寒假作業後面的標準答案,“答案是xxx。”
“難道是答案錯了?”謝編劇皺了皺眉頭,“樂樂,你先做下面的吧,這個待會爸爸再告訴你。”
寒假作業一般都是很簡單的,尤其是小學生的作業,這種題目,應該難不倒我吧,學習,是我的老本行啊。
“樂樂,讓哥哥幫你看看。”我走上前去,笑着說道,對於這個可愛的小男孩,我是很有好感的。
“謝謝哥哥。”小男孩的聲音很甜,他說話也很有禮貌。
這是小學四年級的數學作業,其實就是拐了一個小彎,一點也不高深複雜,我隨便算了算,覈對了一下後面的參考答案,兩個答案是一致的。
“樂樂,是這樣做的。”我一步一步地講題目的解題過程寫了下來,很詳細地給他講解了一番了,教人學習,我是很拿手的。
“謝謝大哥哥,樂樂聽明白了。”小男孩眼睛閃了閃,脆聲脆氣說道。
我微微笑了笑,小男孩眼睛中閃爍的東西,應該是天真,童稚和對知識的渴求,這些東西,我早就沒有了吧。
和這麼聰明可愛的孩子在一起玩耍,還是挺有意思的,通過一上午的接觸,我是越來越喜歡樂樂了,如果不是我們認識的時間還短,我倒還真想認他做乾弟弟來着。
下午兩點半鐘,我們準時到了彩排大廳,演員們到位了,其他配套人員也來齊了,就是領導們架子大,讓我們等候着。等待的滋味,確實不怎麼好受。
本着官僚主義的原則,幾個領導們晚來了近半個小時,我哀嘆起來,怎麼我碰上的領導們,怎麼都是這樣的呢?
這個彩排大廳還是挺大的,擺放了兩排桌椅,前面坐的是文工團的領導,我有幸坐在了領導們的身後。先是大小領導們一一講話,然後是兩個編劇,最後他們竟然要我說些東西,可我是一點準備都沒有,腦袋裡空空的,哪裡說的上來呢。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能上的也要上,不能上的也要上,好歹我在他們眼裡也是一個天才,難道還能臨陣怯場嗎?
我胡亂侃了一氣,沒頭沒未亂說一通,只談小品的未來和前途,其餘的我是一句也不敢說,對於什麼是小品,我都不清楚,在這麼多內行面前,說錯了,搞不好人家內心會鄙視我的。
不過我這個外行,竟然贏得了不少掌聲,畢竟我是看過未來不少小品的,多多少少有點超前意識,也能糊弄一些人了。
表演開始了,最少在演員選擇上,文工團是寫了點功夫,幾個演員,還是比較合乎我的想法,該奸猾的看上去奸猾,該老實的看上去老實,該當點綴的,也是不起眼的。
聽謝編劇說,這個小品排演了很多次了,基本上已經定型了,演員們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加班加點,熱情還比較高。
我對他們的表演,並沒有報太大的期望,比我們幾個業餘學生強是肯定的,不過和原著相比,那肯定是不如的。人家的表演已達化境,別人再怎麼模仿,也只是皮毛,精髓是學不到的。
不過就這點點東西,應該已經夠了,逗笑一般的觀衆,這個劇本還是能夠做到的,我的要求一直不高。
三個演員的表演還算湊合,大廳裡的觀衆,臉上帶笑的人還是佔大多數,特別是幾個領導。謝編劇可能是看多了吧,臉上倒是很嚴肅的樣子。
“他們演得怎麼樣?”謝編劇扭過頭問我道,他是這個小品的負責人。
“很好啊,他們演得不錯。”我稱讚道,其實我知道他們差了點韻味,不過到底差了什麼,我是說不出來的。
謝編劇滿意地笑了笑,他問我道,“有沒有什麼不足呢?我們是很尊重作者意見的。”
“基本沒什麼問題,我是比較滿意了。”我含糊道,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我是外行,不能隨便亂說。
小品演完了,最大的領導-副團長又開始講話了,他鼓勵了參加小品的衆位演員,強調了文工團對這個小品的重視,程序化地浪費了不少時間,這才結束了本次的彩排。
他們請我到省城,我並沒有做什麼事情,卻享受了高規格的待遇,在省城過了兩天的時間,我是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