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自習課得時候,我們教室裡一般是沒什麼動靜的,大家最多是和自己附近的同學竊竊私語一番,學校裡,只有學習兩個字而已。
李彤彤正在寫數學作業,她低着頭,不緊不慢地寫着,專心致志,似乎周圍的環境,沒對她產生一點影響。我坐在一邊,正在看語文課本,嶄新的語文書,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墨香,讀書的感覺,真的不錯,坐在教室裡還是能看的進去書的,可不像以後,畢業了,有工作了,書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
我們前後都是高一時候熟人,大家都在看書寫作業,除了李彤彤身後的張虎,他似乎有些發呆,我感覺我們是有點作用的,帶動了幾個人學習來着。
學習啊學習,除了學習,就是很無聊了。
也算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我斜視的眼光突然間看到了一幕我很不願意看到的場景,一下子站了起來,我大聲喝道:“張虎,你幹什麼?”
教室裡的安靜一下子被我打斷了,很多同學紛紛向我看來。
張虎猛然間縮回了手,他臉色變了變,嘴角顫動了幾下,最後似乎是鎮靜了下來,“我幹什麼,你管的着嗎?”
笑話,這件事我不管還有誰管?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幾天下來積累的怨氣終於爆發了,這幾天來,我一直覺得他用“色咪咪”的眼睛看着我同桌。
剛纔,我正看見他鬼鬼祟祟地伸手去想去模我同桌的長髮,這一下子觸犯到了我的底線,你一個人在腦子裡怎麼想隨你的便,我不可能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他動手了。
或許在許多人眼裡,同學時代女同學的長髮,總是很讓人懷念的東西,少年,總是對異性有一種朦朧的想法,這本無可厚非。只是,這種事情,不能撞到我頭上。
“你再說一邊?”我冷哼一聲道,“你說我管着管不着?”
“張浩,你怎麼了?生那麼大氣幹什麼?”李彤彤站起來說道。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面向李彤彤的時候,我臉色好了一點,“沒你的事情,你坐下好了。”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而殺人,我雖然是一個小人物,平常的緊,心底也是有一些別人不能隨便觸犯的東西,雖然說不上殺人,一個人只想着一件事情是很可怕的。
現在,我也說不上什麼事業學業,我唯一要緊的東西,也就是心中的這點想法而已。
張虎也站了起來,他挑釁地看了我一眼,“你說我做了什麼?”
他比我要高半頭,看起來身體也要比我壯實一點,他這麼一站,惡狠狠地看着我,頗有些盛氣凌人的態勢,似乎他還有理了。
怎麼收拾他?是先忍一忍,過後再慢慢算帳?還是……不過我突然發現自己身體的行動和自己的想法有點不太一致。
我腦袋裡還在想怎麼辦,我的手已經行動了,伸了出去,一把掐住了張虎的脖子,一下子把他拽了過來,我也不清楚自己怎麼有了這麼大的力氣,憤怒的力量?
桌子沒有倒,他桌面上的書倒是散了一地,連累他同桌也遭了一劫,桌子晃了晃,一瓶墨水摔在了地上,咔喳一聲,掉在了書堆裡,染黑了一片。
“你……”被掐住了脖子,張虎的話都有些說不上來,他還想揮拳打我,不過用不上什麼力氣。
這傢伙是挺重的,我的一隻手是有點承受不起,不過現在這個態勢,我是不能放他下來了。
先扇上兩耳光?還是給他肚子上來上幾重拳?,這個似乎有點過火,不過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我心裡是有點不甘。
還是鍛鍊身體好啊,這個一年半載下來,我感覺自己強壯多了。打人,這是以前我幾乎不敢想的事情,現在我做到了。
“有些東西,是碰不得的。”盯着張虎的眼睛,我一字一字頓道。
“張浩,你還不快點放手?”李彤彤在一邊焦急地說道,“你打他幹什麼啊?”
我打他了嗎?似乎沒有啊,我只是掐住了他的脖子而已,有種人,不打不行。
這時候任紹亮走了過來,“你們是幹什麼啊,還不快點鬆開?”
一羣人也跟着勸架,我順勢鬆開了手,閃在了一邊,在這麼多人面前,動粗是不好的,我也不想自己在新同學面前落下什麼不好的印象,我還想好好在這個班上混呢,出手的時候我是有點衝動了,沒想什麼後果,不過我現在也沒什麼後悔的,打了就打了,如此而已,事情再發生一次,我還是照打不誤。
一般的學生打架,是不怎麼經過老師那一關的,弱勢的一方,吃虧也只能是憋肚子裡了事,白受人欺負,我剛纔只是趁他沒防備偷襲成功,要是論打鬥,我還可能真不是他的對手,以前的整個學生時代,除了小學時候的一兩次,我基本上沒有和別人打過假,那時候我膽小,不喜歡招惹是非。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任紹亮問道。
這麼多人,發生了什麼事我是不會說的,“你讓他自己說。”
“媽的,你打了老子,還有什麼說的。”張虎氣乎乎說道,“別以爲你是班幹部,學習好就了不得了,你是什麼東西?”
哼,我打他,難道是因爲這個嗎?這樣的藉口,我懶的回答他。
“張浩,爲什麼你要打人?”李彤彤問我道。
“在這裡我不想說。”
趁我說話的空兒,張虎猛地甩開了兩邊的同學,向我衝來,他是很不服氣,用足了力氣,當胸就是一拳。
雖然和別人說着話,我可是一直留心着他的,學生們打架,我看的可是多了,對於有什麼後着,我很清楚。我站的地方走廊也比較寬,圍觀的人是少了點,我一下子閃開了。
他用力過猛,衝過了頭,撞到了隔排的桌子上,疼的他一陣齜牙咧嘴,不過他是沒機會再動手動腳了,兩個男生拉住了他的胳膊。
“既然這樣,咱們去見班主任吧。”任紹亮說道。“到那裡一切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