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張家一脈,張長生和他兩個兒子,連帶着四五十號保鏢一晚上全被殺死的消息,在次日引發了整個江南地區的大震動!
根據目擊者稱,當晚深夜兩三點的時候,張長生一脈主力全部出動,在華庭大酒店的下方圍堵一個青年。
雙方似乎發生了爭鬥,然後所有人便被那個青年以雷霆手段斬殺,最後還用火焰焚燒了全場,毀屍滅跡。
當一方方勢力前往華庭大酒店以及周遭路邊調取監控,以及尋找有用的價值線索時,卻發現兇手早已經清除了這一切,不僅酒店裡的監控被人毀壞,就連道路上的各個監控所拍攝的畫面,也只能模糊看清是一個青年,面孔卻難以看清。
此等血案一經爆發,頓時掀起了萬丈巨浪,震動了整個蘇城乃至江南地區。
張家那絕對是這江南地區,排的上前五名的大勢力,哪怕只是張長生這一脈勢力,也擁有衆多宗師強者坐鎮,甚至張長生本人都是一名宗師七品,麾下還有魑魅二老這樣的術法強者。
能夠以一己之力,如此乾脆利落摧毀張長生一脈的人,兇手的實力最少也是一名宗師八品,甚至九品!
當得知這一恐怖消息的剎那,蘇城,一座風景秀麗的別墅苑區,這裡是郭家的大本營。
整個郭家全都失聲了,郭家當代家主郭振華高居首位,在他的下方依次是兒子郭劍軍,郭劍鋒、郭劍玉、郭詩涵、郭詩愁……郭家所有直系全部聚齊。
偌大的豪華客廳裡,死寂無聲,氣氛壓抑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直至許久後,剛剛在醫院包紮過不久的郭劍鋒,戴着假牙,綁着白色繃帶,腦袋腫脹如豬頭,口齒不清的終於開口道:“爸!我昨晚之所以通知張琪風他們,完全是想要狠狠懲治一下裴君臨那個混蛋的!”
“你們當時是不在場,沒有親眼見見那個雜碎到底有多可惡!”
“在他的眼中,完全沒有我郭家人的存在,甚至我們纔剛剛進門,小雨那還早無意間碰觸了那個賤人的女兒一下,那個裴君臨就差點將小雨打死,現在還在醫院裡躺着呢,說是五臟六腑都已經錯位,需要動大手術……”
“是啊!爸!那個小雜碎還真不是一個東西呢!”
郭詩涵聞言也撲了出來,跪在郭振華的腳下,大聲哭泣,神色間充滿濃濃怨毒。
“他不僅大傷了小雨和二哥,就連我也被他打了,肚子現在都還在疼呢!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當時跟着的保鏢!他們都可以作證的!”
啪!
珍貴的青絲楠木桌子忽然四分五裂,高居首位的郭振華面孔陰沉,全身散發出一股讓人心悸的氣息:“真沒想到,這都三年多過去了,那個小雜種還活着,而且成長到了這樣的地步!”
下方,一衆郭家人紛紛應和,大聲討伐,彷彿裴君臨一家人就是那十惡不赦的混蛋,死有餘辜!
只是,很快吵着吵着,所有郭家人漸漸又沉寂下來,不爲別的,就因爲裴君臨所展露而出的那高達宗師八品、乃至九品的可怕修爲,整個郭家也沒有人是對手!
“現在最要緊的事情還不是那個小雜碎,而且來自張家的人!”
最後,還是郭振華老奸巨猾,一言點出最爲關鍵棘手的事情!
“那個小雜碎犯下了如此血案,遲早有一天會被張家所查到,但這期間,劍鋒給張琪風打電話高密的事情,也會被人查出來的,到時候我郭家難逃干係!”
“更甚者,只要那個小雜碎的身份一經暴露,勢必會有人查到我們郭家和裴家的血脈關係,恐怕麻煩無窮啊!”
喧沸的大廳再一次死寂無聲,所有郭家人都陰沉着臉,握緊了拳頭,對裴君臨的怨恨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地步。
如果不是裴君臨,他們郭家就不會受到牽連,從而導致這夾在中間,上下難受。
砰!
就在這氣氛壓抑的關頭,緊閉的別墅大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嚇了所有人一跳,當看清跑進來的只是一個下人時,郭家人立刻紛紛大怒,呵斥着要將那名下人亂棍打死喂狗!
“家主……不好了……不好了!”
下人神色驚慌的結結巴巴彙報。
郭振華皺起了眉頭,身上有上位之氣顯露:“慌什麼慌,有什麼事慢慢說!”
下人臉色發白,結結巴巴道:“外……外面……”
“郭振華!”
還未等下人把話說完,別墅的大門口處,已經有一道不怒自威的聲音傳入,緊接着,一羣人浩浩蕩蕩,走進了郭家別墅。
當看清來人容貌的那一刻,原本高居首位,一身上位者氣息的郭振華頓時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連忙滿臉堆笑,飛快迎了上去:“難怪我一大早就聽得後院裡的喜鵲一直在叫喚!原來是有貴客登門!張三爺,張四爺,還有諸位貴客,快快請坐!”
張三爺張長春、張四爺張長祿,張家中排行的老三老四,不久前裴君臨殺死的張長生在張家排行老二,雖然郭振華早就猜到張家會調查出他的兒子郭劍鋒和張琪風的通話記錄,卻沒想到張家人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來。
看着張三爺和張四爺身後跟着的一羣凶神惡煞的保鏢,踏門而入,所有郭家人全都心驚膽顫,尤其是郭劍鋒,更是嚇得雙腿都開始打哆嗦。
“坐就不必了!”
張三爺張長春寒着一張面孔,一雙凌厲如刀的眸子緩緩掃過所有郭家人,讓所有人不敢直視,冷冷道:“誰是郭劍鋒,給老子站出來!”
所有郭家人噤若寒蟬,不敢有任何動靜,人羣中的郭劍鋒更是汗如雨下,求助的目光落到了父親郭振華的臉上,面對張家這麼一尊龐然大物,他郭家那點實力還真是不夠看的!
郭振華感覺到張家人的來意不善,雖然心虛不已,可還是強忍着內心的慌亂,強自鎮定道:“三爺,四爺!你們這是……”
“郭振華,別他媽給老子嬉皮笑臉!收起你那虛僞的一套!”
沒想到,還未等郭振華把話說完,張四爺張長祿已經冷聲開口,全身散發出一股驚人的煞氣,不僅如此,跟在他身後的一羣保鏢,也紛紛釋放出恐怖的氣勢,其中有不少實力都在宗師品級!
“郭劍鋒呢?馬上給老子站出來!”
驚人的煞氣爆發,張四爺目如閻羅,被這股驚人的煞氣所震懾,不少郭家人偷偷將目光落到了郭劍鋒的身上。
這樣一來,郭劍鋒立刻就被張家的人注意到了,頓時,引發了張家所有人的怒火。
轟!
幾乎就在確認身份的一瞬間,張三爺已經一腳飛起,帶着刺耳的破空聲,正中郭劍鋒的肚子,將郭劍鋒踢得倒飛而起,慘叫着倒在了七八米之外的堅硬地面上。
“做鬼心虛,不敢站出來是不是?”
張三爺大步追上,又是一腳狠狠踩在郭劍鋒的大腿上,痛的郭劍鋒整個人慘叫起來,大聲喊道:“三爺!我真的是冤枉的啊!冤枉!”
“冤枉?!”
張三爺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嘲諷:“你半夜兩三點給張琪風打電話,電話內容都被調出來了,冤不冤枉,跟着我們到張家一趟,答案自見分曉!”
說話間,張三爺彎腰一把抓住地上郭劍鋒的胸口衣服,滿臉殺氣。
驚叫聲尖銳響起:“三爺!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昨晚之所以給張琪風少爺打電話,完全是想立功來着,因爲我們找到了殺害張琪雨少爺的兇手……”
“然後呢?你一個電話就讓我張家張長生一脈人員盡毀,四五十號人馬無一歸還,釀成了震動整個江南地區的慘案!我張家名聲丟了一地!”
張三爺越說越憤怒,渾身散發出驚人的殺意,嚇得所有郭家人噤若寒蟬,他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張家的能量強大的難以想象。
“告訴我,你們爲什麼能那麼快就找到兇手!”
張四爺邁步而出,聲音威嚴如獄:“你們是不是認識兇手到底是什麼人?”
此話一落,立刻引來郭家所有人的心虛,一個個將腦袋低的死死的,生怕被人揪出來,變成下一個郭劍鋒。
然而,張三爺和張四爺那是什麼人,這麼粗鄙的舉動哪裡能逃得過二人的眼睛,當下身上的那股煞氣再度引爆,聲音刺骨冰冷,如地獄中的死亡呼喚:“原來你們還在隱瞞……好啊!真的很好!看來這幾年內,我們張家是太給你們郭家臉了是不是?”
眼看着張三爺和張四爺徹底動了肝火,郭振華嚇了一大跳,連忙跳出來大聲解釋道:“三爺!四爺,不是這樣的!諸位誤會了!”
“實在是這兇手和我們郭家真的有那麼一點聯繫,所以我們擔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天地可鑑,我郭家對張家的衷心,至死不變!”
“老東西,別他媽給老子扯犢子,利索點告訴我們兇手到底是誰?!”張四爺冷聲道。
郭振華神色猶豫,就在這時,只見的一道身影忽然躍出來,大聲道:“兇手的名字叫裴君臨,來自江北地區!”
這道突然躍出來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郭詩涵,此刻的她,滿臉怨毒。
“你們也不用查了,這個裴君臨是我們郭家二十多年前被趕出去的一個賤人所生,他的父親是來自江北青州市的一個土鱉,爲此我郭家早已經將那個賤人剔除了郭家家譜!”
沒想到,就在郭詩涵一番充滿怨毒話語落下的時候,那原本充滿驚人煞氣的張三爺和張四爺的臉色卻紛紛變了。
“來自江北地區?名字又是叫裴君臨……他是不是還有一個外號叫做裴修羅?!”張三爺聲音沙啞的低沉問道。
一羣郭家人紛紛互相對視,最後一個男人遊移不定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個外號!”
他們郭家雖說是有點勢力,卻還不夠那個層面,況且對於青州裴家那邊的動靜,更是選擇漠視處之,能夠知曉江北的大事件,還是由於裴君臨搞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
“什麼裴修羅李修羅的,都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瞎起的綽號罷了!他還真當自己是那來自地獄的修羅啊!”郭振華不屑。
他卻沒有注意到張三爺和張四爺的臉色這一刻,徹底變了!
那是一種極爲忌憚而複雜的眼神。
“所有郭家人,都跟我們去張家一趟!”
最後,張三爺乾脆利落的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