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嫌疑人

潘老師暈倒後學校又陷入一片混亂, 幾個男老師把潘老師擡到教務處的沙發上,趙瑩去給潘老師衝糖水,陳豔和高曉敏也隨着老師幫起了忙。幾分鐘後潘老師自己又醒了, 三天暈倒了兩次, 幾個老師都勸她去醫院看看, 陳豔拉着高曉敏穿過了人羣, 走到潘子濤面前問:“潘老師, 爲什麼你見我的同事反應會那麼的劇烈,你認識她嗎?”

潘子濤擡眼看了看高曉敏,又像是很怕見到她的樣子, 搖了搖說:“我不認識!”

他暈倒前,陳豔和高曉敏明明都看到潘子濤奇怪的反應, 現在他居然完全不承認了, 陳豔和高曉敏奇怪地對視了一眼, 她繼續問:“剛剛你的反應明明就是認識曉敏啊!”

“沒有!”潘子濤一口否決說:“我剛剛只是有點不舒服,我和這位小姐真的是第一次見面。”

陳豔沒話可說了, 潘子濤突然間判若二人的態度真的讓她不能理解。喝下趙瑩衝好的糖水後,潘子濤的身體狀況好轉,堅持要去繼續上下一節課。

辦好了康經理的保險合同,陳豔和高曉敏兩個人也該回去了,康經理剛把陳豔兩個人送到門口, 一個教室神色慌張,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康經理, 潘老師他……他……”

潘老師最近是狀況百出, 康經理以爲他又是身體不適暈倒之類的事情, 也就沒被員工的情緒感染,很鎮定地問:“潘老師又怎麼了?”

“他好像是中毒了!”

“中毒?”

報信的教師話音剛落, 陳豔三人同時發出了驚叫,這戲碼怎麼又變了?陳豔也不想回去了,想隨着康經理和那個老師上樓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高曉敏此刻好像很緊張似的,她拉着陳豔的衣服說:“時間不早了,要不我們倆個先走吧。”

“我們上去看看吧!”

這樣的事情陳豔怎麼可能錯過,她也沒想高曉敏是否害怕願不願意,拉着她的手就上了樓。

她們倆趕到教室時,一羣人圍成一個圈不知在看什麼,陳豔拉着高曉敏擠到了人羣的前面,看見潘子濤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臉色發黑,嘴角全是白沫,好像已經沒有了呼吸,大家都不敢上前,等待着醫生和警察的到來。

醫生和警察幾乎同時趕到,幾個急救的醫生看了看潘子濤的狀態,遺憾地向來偵查的警察搖了搖頭,他死了。

不到三天的時間,自從司徒莎這個名字再次出現,這家教育中心連續兩個人先後遇害,離奇死亡。根據法醫的初步推斷,潘子濤真的是死於中毒,而下毒的地方,警方也在第一時間找到,就是在趙瑩給潘子濤到的那杯糖水裡。

當警方找到趙瑩詢問究竟時,她的整個人都傻了,驚惶無措地替自己辯解說:“糖水是我衝的,可我真的沒有下毒啊?”

“趙小姐,你別緊張,我們沒有說你就是兇手,你仔細回憶一下在你衝糖水的途中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或是有沒有人接近這杯水?。”李忠民見趙瑩此刻已經慌了神安撫她的情緒說。

趙瑩抽泣了一下鼻子裡回憶說:“潘老師暈倒後,康經理讓我去熱水間去給她衝杯糖水,我倒好了糖,發現熱水沒有了,我拿着杯出去找熱水,正好遇見我同學陳豔的同事,我請她幫我拿一會兒杯子,我找到熱水衝好後,就給潘老師了。我真的沒有下毒,我和潘老師無冤無仇我爲什麼要下毒害他。”

李忠民和一個年輕警察對視了一眼,又繼續問:“這麼說你的杯子曾經脫離了手,這期間是讓陳豔的同事來看管的?”

“是的!”趙瑩很肯定地回答。

李忠民會意地點點頭,讓年輕警察繼續和趙瑩談,自己去找陳豔。

李忠民找到陳豔時,她正在沙發上安慰着嚇着的高曉敏,高曉敏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當看到潘子濤的屍體躺在地上時,整個人就嚇得癱軟站不住了。

見李忠民來找自己,陳豔第一句話就是問他:“李警官,潘子濤是怎麼中毒的?”

李忠民沒有回答陳豔的問題,而是接着問了她一個問題,“陳豔你怎麼會在兇案現場?是來上課的。”

“不是的,我是和同事來工作的。”

“那你的同事呢?”

陳豔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高曉敏說:“她就是了。”

李忠民很嚴肅地上下打量一眼有點心不在焉的高曉敏,看她的失魂落魄的樣子,李忠民覺得她有點可疑,“你是陳豔的同事?”

高曉敏聽到陳豔剛纔叫她警官,也知道了她的身份,就很配合地回答他的問題說:“我是。”

“你今天爲什麼要來這裡?”

“我有一個客戶有意向要投保,我是過來談合同的。”

“據這裡的一位員工講她在給潘子濤到糖水的途中,你曾幫她拿過杯子?”

“是的。”

李忠民見高曉敏肯承認,就證明趙瑩沒有說謊,他臉色一沉語氣生硬地說:“我們警方初步懷疑潘子濤是死於中毒,她是喝下暈倒後那杯糖水才中毒,據員工趙瑩講你曾接觸過那杯糖水對不對?”

李忠民的提問,高曉敏已經領悟到他的意思,她觸電般地站起來替自己辯解說:“我沒有下毒!”

李忠民不慌不忙地仰視着站起來的高曉敏,隨後他站起來平視着高曉敏,語氣還是那樣冰冷生硬,“我們想請高小姐回警局協助調查。”

高曉敏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她哭着拉着陳豔的說:“陳豔,警察爲什麼要抓我,我和潘老師是第一天見面,我爲什麼要下毒害他?你幫我解釋,幫我解釋啊!”

陳豔知道高曉敏嚇得不輕,她拍拍高曉敏的手,然後轉身對李忠民說:“李警官,曉敏和潘老師真的不認識啊,她沒理由害他啊!我的同事膽子比較小,可不可不回警局,就在這裡問?”

這種情況下,李忠民只能公事公辦,警察辦案講究證據,如果高曉敏真的沒有殺人,他們也不會冤枉一個無辜的人,他很嚴肅地拒絕了陳豔的請求說:“陳豔,你是知道程序的,我們只是請高小姐回去協助調查。”

陳豔明白在求下去也沒有意義,就只能安慰高曉敏說:“曉敏,警方只是調查,他們不是抓你,你知道什麼說什麼,不用太緊張。”

突然出現這樣的狀況,高曉敏現在只是知道哭,連回答陳豔的力氣都沒有了。陳豔答應陪她一同去警局,高曉敏的情緒才鎮定了一點,懇求陳豔和警察一定不要把自己被調查的事告訴公司的同事,她好不容易纔在公司站穩了腳,不想因爲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而丟掉工作。

到了警察局,高曉敏被帶進了審訊室,陳豔就只能在外面等她了,着急也幫不上她,陳豔心裡像是踹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

陳豔坐在審訊室外的長椅上等了一會,李忠民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她的身邊,她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地看着李忠民問:“李警官,你們怎麼會懷疑我的同事呢?”

“因爲她是接觸過那杯毒糖水的人,這麼明顯的證據,我們必須要帶她過來調查。”

“可是她和潘老師並不認識啊,按道理她沒有殺人動機啊!”

李忠民笑笑,陳豔還是太年輕,太容易輕信別人了,他給陳豔分析說:“你怎麼知道他們之間不認識呢?也許只是演戲呢?還有報名的那蒙面女人寫的正好是高曉敏現在地址,太多巧合了。”

“誰會這麼笨啊?想殺人還把自己家的地址寫上?”

“有時最危險的方式,恰恰是最安全的。”

“不會的,不會的。”陳豔搖了搖頭,還是想給高曉敏辯解,“出事的時候,我一直拉着高曉敏的手,她的心事那時就是緊張並無其他,她不會殺人的。”

“殺了人不緊張嗎?陳豔,有些兇手的心事不是那麼簡單的,你一直和高曉敏在一起,你仔細想想這其中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沒有,或是她和潘子濤見面時,有沒有什麼怪事發生?”

李忠民的一提醒,突然讓陳豔沉默了,潘子濤見到高曉敏時,的確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他爲什麼看到第一次看到高曉敏會那樣的害怕暈倒,醒後爲什麼又一口否認不認識高曉敏,前前後後他的態度反差太大,也許他們倆個以前真的是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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