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蘭買花行駛在買花途中時,一夜成名的阿爾瓦正躲在家裡。昨晚,在演奏完畢,得到全場雷動的掌聲,以及評委一致給出的PASS卡後,阿爾瓦只朝朝觀衆和評委席彎腰行禮,便迅速地離開舞臺。繞開記者,阿爾瓦找到推銷員小哥,乘上車,回到了布魯諾。這下,可害慘了緊接下來的選手。當他滿心期待地從升降臺來到舞臺,迎接他的卻是給上一位已經走掉的歌手的歡呼,還有此起彼伏的安可聲。
“安可!安可!安可!安可!”全場的呼聲漸漸一致,工作人員有些不知所措。
而被叫安可的俊美新星,阿爾瓦·馬科斯走得毫不留戀,只留下一個冷淡、孤高的背影給在場所有人。
至於,阿爾瓦爲什麼要走?
那當然因爲、因爲……他害羞了。
就像網絡作家寫文時可以心中洶涌澎湃,豪氣沖天,但當把文點了發送後,即使點擊和收藏猛漲,面對留言,總有人會猶豫。
啊,要不要點開看看呢?
大家好像很喜歡但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不足?
不知道剛纔的文章有沒有標點符號的錯誤?
人物情感是否有些幼稚諸如之類的婆婆媽媽瞻前顧後左思右想的混亂思緒。
一句話說來就是,當激情如潮退,一曲完畢的阿爾瓦因內心糾結、忐忑、羞澀、很挫地……溜了,並且是外表從容不迫,實則兩腿虛軟地……溜了。
他還沒有心理準備接受自己在舞臺上的身影以及別人的評價,所以,讓他先逃了在說吧。身後的人羣還在喊,喊什麼他也不管了,他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舞臺上的演奏者內流滿面。
究竟,還有沒有人要聽我唱歌?
頂着推銷員小哥不解的目光,阿爾瓦以雷霆萬鈞之勢衝回家。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關掉所有獲知外界信息的通訊設施,然後關燈蓋被,將自己裹成條毛蟲,一人在被窩裡激動得顫抖。
第一次站在舞臺上!
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唱歌!
好高興……阿爾瓦幸福地將臉埋在枕頭上摩挲。
但是,總有點羞羞的感覺,這又是怎麼回事?
啊啊!不想了!睡覺!睡着了就什麼也不知道。
於是乎,鴕鳥阿爾瓦縮在被窩裡一覺睡到了大中午,然後,毫無疑問地錯過了晨間新聞,錯過了卡斯帕·巴魯多議長出席三方經濟會談的場景,也錯過了格蘭·巴魯多提前發來的拜訪通知。
“你所聯繫的聯繫人暫時無法接通,爲您轉接到留言信箱,請在嗶的一聲後留言。”格蘭站在花店門口,看着通訊器上的十五通電話,對於這一如既往的無視習以爲常,無喜無怒地推開花店的門。
“歡迎光臨,丘比特的花店爲您服務。”穿着粉色圍裙,笑容熱情的賣花少女戴着防護手套抱着一大束花從櫃檯後的門走出來。放下花的少女彎腰將花束放在工作臺後,擦擦頭上的汗,轉身面對身穿黑色軍服的客人,笑得親切,“這位客人,想買什麼花?”
“有苜蓿花嗎?”格蘭出於禮貌取下墨鏡,問道。
“苜蓿花?很少會有人買這種花呢,真是特別的喜好呢。”少女一邊翻看着花簿,一邊說道,“正常培養的新鮮花暫時沒有,不過我們這裡提供快速生長的苜蓿花種子,共212種,本店還提供顏色選擇哦,請問可以嗎?”
“可以。”格蘭想想,點點頭答應。
“那,請問需要什麼顏色呢?”少女又問道。
“顏色?這種事情無所謂,隨便吧。”格蘭說道,反正也是送到馬上就會被丟掉的東西。
“怎麼能這樣?”賣花少女有些驚訝,不由地微微提高了聲調。
“啊,對不起,不是責備您。”見穿着軍裝男子不經意地望向她,她連忙解釋道,“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你的心意,不是嗎?”
“既然想到送花,自然是希望收到花的人能夠高興,選一個適合的顏色,也是爲了如此不是嗎?”臉上長着雀斑的陽光少女小心翼翼道。
格蘭迎着那真誠的目光,挪開視線,看向花店裡盛開繡球花,小小的花朵湊到一起長成怒放一團,溫暖又美麗,看得心情舒暢。
“沒用的,不管送什麼也只會被扔掉。”格蘭看着相擁相簇在一起的花,冷聲答到。
“吵架……了嗎?”賣花少女仔細瞧着格蘭的表情,喃喃猜測,“那麼,更應該好好選一束花去道歉,就算不是你的錯也應該這樣做。”
“爲什麼?”格蘭眼神冷淡的問。
“你說……爲什麼?”少女顯然沒料到會被人反問,微微有些惱,放下手中正在打理的花,大步走到比他高了不止一個頭的軍人面前,仰頭用澄澈的褐色眼睛看着格蘭認真說道,“因爲,你是軍人啊,軍人應該比普通人更勇敢,更有擔當,也許你和女、收花的這個人之間有什麼誤會,或者他有什麼過錯,但如果你不喜歡這種現狀,難道不應該去努力改變,對方也許,也許只是沒勇氣做出改變,既然如此,爲什麼不由更勇敢的人來承擔這個責任,如果這樣做可以更幸福的話!”
格蘭看着湊到面前的褐發女孩。女孩神情真切,眼神閃動。格蘭輕輕推開她,若有所思。顏色……嗎?
印象中,兩人從未好好交談過,更別說分享各自的喜好。不冷不熱的嘲諷倒是時常有。像是說他的軍裝一身黑看着就讓人心情壓抑噁心之類的諷刺是常有的。即便是對着母親,那人也是極其任性,完全不講道理。因爲討厭百合的香味,便將母親親自爲他採摘的花一朵朵扔在地上碾碎。
還有就是報考音樂學校的事,明明大家是希望他能不用那麼辛苦整天廢寢忘食地做着研究,卻對關心他的家人冷冷說,寧可對着硫酸銅,也好過端着樂器到前線送死。
他明知道,無論是父親還是自己都不會也不可能讓他出事。
格蘭想到這裡皺起眉頭,他到現在都不瞭解爲什麼他的這個弟弟會這麼討厭自己的父母,以致於到了獨自搬出去住的程度。
這麼仔細想想,那個人各種這樣那樣不喜歡的東西還真多,格蘭無奈地搖搖頭。如果真的隨便選束花,大概肯定免不了被扔掉。父親知道後,雖然不會像母親一樣露出難過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就算是鐵打的男人也會爲兒子的討厭而難過,只不過這樣的難過,是默默一個人進行罷了。
格蘭想想,最後說道,“就藍色吧,無味,不用放其它的小花做裝飾,簡簡單單就行了。”猶豫了一下,格蘭問“能再給我一些種子嗎?”下意識裡,他總覺得對於阿爾瓦來說,應該會對種子更感興趣。
比起生命無法改變的結果,擁有着無限未知的起源纔是科學家的追求嗎......那人是這樣說的。
“是!”聽到格蘭的要求,少女對格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多謝惠顧!”
取出種子放入培養皿,少女用電腦輸入設定,然後轉過身領着格蘭走到等候的小廳裡,“請稍等,大概五分鐘就好了。”
格蘭點點頭,在花店的白色藤椅上坐下。窗外,綠油油的麥田一望無垠,樹枝纏繞着學者的中心主軸,向上攀巖。科技與生命的交纏,意外的和諧,看上去又是那麼的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一陣風吹來,格蘭眯起眼,感嘆道,“學者,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呢”。
“那是當然,因爲你們一直在保護着這個地方,所以它們才能像現在這樣生長。”一隻手託着茶杯遞到格蘭面前,格蘭擡頭看到花店少女明媚的笑臉,“辛苦了,還有,歡迎回家!”
“你……對每個客人都這麼熱情嗎?”格蘭輕嗅着茶香問道。白色茶碗中,淺褐色的茶水中幾片花瓣漂浮其上,嬌豔粉紅,如一澗春水,暖香四溢。
“不,大概是我的男朋友也是軍人的緣故吧。”少女大方承認,一邊放下茶點,一邊朝穿着黑色軍裝的格蘭調皮地眨眨眼,“還有就是,他也在今天靠港,不過,要做完補給工作才能來看我。”
“啊,您定的花應該差不多開好了,我先去包裝,請稍等。”花店少女說道。
格蘭靠着椅子,坐在花叢中,仰頭看向天空。頭頂是透明的無機玻璃頂,柔和的光線暖暖地落在身上。
確實,回家的感覺真好……
“久等了。”少女捧着花和一個包裝精緻的小盒子出現。
“多少錢?”格蘭準備拿出卡,卻被少女賽過來的花止住了動作。
“嘛,不要錢,是禮物哦。”少女搖着頭鄭重說,然後微笑說“是平安到達的禮物哦,艦長大人,好了,快點去和那個人和好吧。”
格蘭還想說什麼,卻被少女推着背往門口推去。格蘭站在花店門口,回過身看着花店的賣花少女。
他想說謝謝,卻發現自己還不知道賣花少女的名字。
“還不知道小姐的名字,失禮了。”
少女愣了愣,然後笑着答到,“愛麗絲喲,我的名字叫□□麗絲·該恩斯巴勒。”
格蘭沉聲看着和這個殖民星一樣充滿生機與活力的少女,沉聲道“謝謝,愛麗絲,替我也謝謝艾伯特。”
說完,格蘭便乘着懸浮車離開了。
站在花店門口目送格蘭離去的少女,揮着手喊道不謝,然後託着腦袋歪着頭,奇怪地嘟噥道,“但是,艾伯特是誰?”
格蘭捧着花,根據父親給的地址一路來到阿爾瓦所在的公寓樓下。乘上電梯,到達阿爾瓦住着的樓層,停在在緊閉的門口,格蘭低頭小心理了理花,然後才按響門鈴。
然而,半晌過去,卻沒人應答。
格蘭像是早知如此,有條不紊地一下下按着門鈴。
黑漆漆的房間內,阿爾瓦頭髮蓬鬆地從被子裡鑽了出來,昨晚輾轉反側一整晚,好不容易到天矇矇亮時才睡着,誰這麼早啊。
阿爾瓦睜開惺忪的睡眼,看看時間,重新趴下,迷糊地問,
“誰?”如果是格溫布里,他一定掐死他!
“影像捕捉,身份確認,來訪者爲,格蘭少校。”管家系統說道。”
誰啊?……不認識。
“叫他走開。”阿爾瓦咕噥一聲,翻個邊繼續睡死過去。
未來的科技管家相當人性化的遲疑了三秒,對着在門外等待的格蘭·巴魯多禮貌地說道
“你好,格蘭·巴魯多少校,主人現在因事不能開門,請您稍後再來,對給您造成的不便,我表示非常抱歉。”
“會這麼說,就是在家了。”一身筆挺軍裝的格拉·巴魯多站在緊閉的自動門門口,皺起英氣的眉,沒等電子女聲回答,直接點開密碼鎖,掏出口袋裡的軍用磁卡一刷。
“身份確認,格蘭·巴魯多。虹膜指紋確認,本人無誤。請問,格蘭·巴魯多少校,需要系統爲您做些什麼?”
“開門。”格蘭·巴魯多站在門口冷冷地吩咐道。
滴的一聲後,格蘭·巴魯多朝前走了一步,由光明的室外走入陰暗的室內。屋內的隔光布簾被拉上了,燈也沒開,自然是一片昏暗。
格蘭·巴魯多在黑暗中停頓了一下,說了聲開燈,系統乖乖地照做。屋內的大牀上,趴在牀上的少年對忽如起來的光線感到不適,皺着眉頭蹭蹭細軟的枕頭
慢慢地睜眼,看着站在門口的來人呆滯了一下,然後慢條斯理地撐着腦袋起牀,見對方一身戎裝,想想剛纔管家的提示,語氣不是很好地開口
“請問,格蘭少校有什麼事嗎?”
這是法制社會啊口胡,你一個軍人擅闖民宅算什麼啊!沒睡醒沒清醒的阿爾瓦乘着起牀氣在內心咆哮,然後擺臉色。
“我不認爲……格蘭少校停頓一下,將捧在懷裡的花單手拿着放在身側,看着埋頭坐在牀邊的削瘦少年,慢慢說道,“非得到有什麼事時,哥哥才能來看自己的弟弟。”
“……”阿爾瓦僵硬擡頭,站在門口的陌生男人拿着花看着他。兩人相顧無言。
阿爾瓦想掩面淚流,子啊,帶他走吧!哪有人會將自己哥哥的名字設成格蘭少校這麼生疏,中二也不是這般吶!
愛麗絲·該恩斯巴勒是FF7的賣花少女
然後就是,花與愛麗絲。
咱發現只要有花,就有愛麗絲,並且都是治癒系女主。所以,讓我們不要大意地延續這一傳統吧。
今天這章很肥吧很肥吧,嘿嘿,因爲明天可能停更一天,開學各種忙各種亂,星期五還要看軍訓新生的匯演神馬的,放假一天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