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靜,在廣袤的叢林中更添幾分詭譎和沉悶,淡淡的星光灑落在那片林地中本不應該形成的空曠的灌木林上,也點亮了一雙雙碧幽幽的“燈泡”。
那一對對綠幽幽的“燈泡”在灌木叢周圍緩緩移動着,猶如墳頭鬼火,在深深的夜裡顯得有些滲人,饒是黑袍老者這樣歷經過數十凡塵的老頭子背後也不禁有些微微發寒。
那抹因爲黑袍老者戳穿樹皮,從樹洞中竄出來的白絨絨的影子,在那些綠幽幽的燈泡出現的一瞬間,就向着閃着綠光的方向疾馳而去,速度飛快,輕盈得似乎不帶風聲,猶如雨燕,冒雨疾馳,翅翼卻不沾染半點水珠。
漸漸的,那些綠瑩瑩的“燈泡”向着黑袍老者站立的方向緩緩逼近,移動的時刻,林中陡然變得寂靜下來,只聽得見,林中的枯枝腐葉被悄悄踩斷的異常輕微的“咔哧”聲。
黑袍老者捂住被那抹突然竄出的白影劃破的遮臉的巨大帽檐,緊緊盯視着逐漸逼近自己的大部隊,雖然還不及看見到底是一羣什麼東西,可是他雖然年邁卻對危險仍舊敏感的五官暗暗提醒着他即將要面對的敵人的強大。
一手緊緊把住右手中的尖頭柺杖,另一隻手伸向腰際,黑袍老者屏氣凝神,身體不自覺的擺出亦攻亦守的姿勢。
那碧色的“燈泡”慢慢地從黑暗的林中掠出,移動到黑袍老者身前,天上的星光瞬間照亮了眼前的場景,那是一羣狼,一羣結成族類一同生活的狼。
雖然心裡早有猜測,可是當親眼見到狼羣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黑袍老者還是瞬間倒抽了一口氣。一般而言,野外生存的狼都是極度孤傲的,雖然也有結成羣族類的,但是至多也是十隻左右結羣而居,像黑袍老者身前這一羣,那無數亮亮瑩綠的燈泡似的眼睛。卻是一個無法忽視的龐大數字,完全違背了狼羣種族的生存習性。
不論是人或是獸,一旦在一個點的數量超過了容積,必然會產生爭端,而眼前,這一羣狼。顯然有幾隻頭狼,可是它們現在碰撞到一塊,彼此之間卻完全沒有爭鬥的意思,反而是羣聚而起,把黑袍老者半包圍起來。
想不通爲什麼。此刻也不容許黑袍老者多想什麼,眼前他被這上百隻狼團團圍住,只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轉身離開,二是把這些狼全部消滅掉!
可是,好不容易,藉助傅家和傅昀的手弄到了完整的藏寶圖,又突破傅昀的重重阻截,來到這西南蠻荒之地,眼看着寶貝就快要到手了。他怎麼能退卻!不能退便只有戰,眼睛緊緊盯住越發逼近身前的狼羣,黑袍老者心裡默默估算着要怎樣做,才能讓自己擁有最大的機會。
就在北、西、東三面的頭狼向黑袍老者走進,猛地伏地身子,準備一躍而起,咬上黑袍老者的要害之時,黑袍老者的行動也絲毫不慢,像是早已經等待着這一刻一樣,抓住柺杖的右手五指狠狠下壓。就聽咔嚓一聲,那柺杖木質的身體瞬間裂成四瓣,掉落在灌木叢上,前端仍舊是尖尖的鋼刺,而仗身已然變爲了鋒利又纖細的刀刃。
而同一時間,黑袍老者放於腰際的左手也瞬間抽出,一把錚亮的手槍在星光下閃爍出危險的光芒,雙管齊下,刀刃橫在胸口,向外狠狠劃出一個大大的半圓弧度,鋒利的刀刃衝着正匍匐彈跳而起的三頭頭狼露出的脆弱肚皮狠狠割去。
就在其中一頭頭狼發現危險想要撤退重來的檔口,黑袍老者左手的手槍卻是彈無虛發,“碰”的一聲在暗夜中響起,“唔喔……”一聲長長的哀鳴在林中顯得尤爲淒厲,只見那被子彈打中的頭狼,居然在最後時刻一個側身,撞上?黑袍老者划向其他兩頭頭狼的刀刃,竟是替它們擋住了那致命一擊。
濃重的血腥味道給繁密的林木中本就壓抑的氣氛增添了一筆濃重的色彩,那兩頭被救的頭狼,撞到替它們擋住刀刃的頭狼之後,落地瞬間便竄到那已經腸破肚開,鮮血淋漓的頭狼身前,蹭了蹭那頭倒地的狼,剎那間爆發出尖銳淒厲的吼叫,“唔喔!”
這是進攻的號角,這是爲了同族報仇的信號,所有看着剛剛那一幕的族狼全部都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在暗夜星光之下,閃現出一片幽寒。
黑袍老者見狀卻是冷哼一聲,低罵了句,“毛/畜/生居然還知道報仇雪恨,真是笑話!”話罷,便主動發起攻擊,子彈和刀刃齊飛,在羣狼向他逼近的時刻力求以最低的付出飛速消滅這些不速之客。
早已寂靜的林中不時地傳出淒厲的狼叫,間或也夾雜着人類的痛痛抽氣之聲,一場單人挑羣狼的混戰進行了一刻鐘,黑袍老者渾身的黑袍已然被狼爪抓得到處都是破洞,手臂和腿上也有被咬掉了皮肉的傷痕,可是這對比與地上累累數十狼屍,卻壓根不算什麼。
狼羣似乎終於認識到黑袍老者的瘋狂,有些微微的退卻,黑袍老者見此桀桀大笑,“毛/畜/生就是毛/畜/生,再怎麼團結,再怎麼通人性,也是畜/生,敢和人鬥,特別是敢和我鬥,你們就是和這些屍體一樣的下場!
這名叫手槍的東西,還真是好使啊,要是當年有了這樣的東西,什麼君王,什麼聖女,都只能是我的階下囚,啊哈哈哈哈哈哈!”說着,黑袍老者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緒的癲狂,左手的手槍瞬間被扳動?,“嘭嘭嘭、嘭嘭嘭”子彈朝着狼羣胡亂射去,其間,又有幾頭狼死去。
“唔喔!”一聲脆脆的急急地低吠在狼羣中響起,一抹白色的影子瞬間出現在一頭被子彈打中身體,不斷痙攣的母狼身旁,那抹白色的小團團低着頭輕輕蹭着那頭傷口不住流着鮮血的母狼;
母狼似乎在極力忍住身體的疼痛,轉過頭,拉直身子。露出肚皮下藏得很好的粉色/奶/頭,讓白團子可以張口吮吸,然後伸出舌頭,舔吻着白團子的身子,喉嚨中還發出低低的嗚嗚聲,似乎在安慰着小白團子。
就在白團子在母狼肚皮上狠狠動着小嘴的時候。母狼的眸光越辨越淡,最後連呼吸也漸漸消失。好半晌,那白團子似乎吃飽了,擡起頭,想去蹭蹭母狼的腦袋的時候,卻發覺。無論它怎麼鬧,母狼都不給它迴應了。
黑袍老者可是沒時間來看這獸/獸/情深的一幕的,持續不斷地扳動手槍,揮動刀刃,進行一場曠日持久的獵殺。血液飛濺的場景似乎能夠刺激他最深沉的神經,越殺他的身子越是激動的顫抖,精神似乎也越是瘋狂。
不斷地有狼慘敗在黑袍老者手中,那埋首於母狼屍體中的白團子似乎終於知道母狼不會再哄它,再愛護地蹭它的頭,再輕輕的安慰它,那子彈的聲音在白團子耳中不斷迴響,它知道就是那個東西讓母狼不再理它,不再看它。
輕輕的從母狼懷中支起四肢,小小的白團子轉過身子。在狼羣的包圍中那稚嫩卻充滿憤怒與恨的眼睛緊緊向黑袍老者看去。
“唔喔!”一聲尖利清脆的嘯聲在這面灌木林上響起,卻似乎瞬間影響了一整片巨大的叢林,如果說方纔因爲聚集的狼羣讓這片林地一片寂靜的話,那麼此刻,就是連草地中樹葉裡輕微的蟲動聲都消失無蹤了。
夜,越發深沉,星星卻陡然間明亮起來,叢林中自剛剛那充滿着威壓的稚嫩叫聲起,陷入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靜默,整個狼羣。包括兩隻剩下的頭狼,都在這聲清嘯之後,自動的退回白團子身側,瞬間深深匍匐在它身前。
白團子昂首挺胸,緩緩地向黑袍老者逼近,那金色的雙瞳和雪亮的不見一絲雜色的毛髮與星光交相輝映,閃亮地就如同雪地裡的珍珠。
這種狀況讓黑袍老者的渾身一怵,看見眼前這隻白團子不似狐又不似狼的真貌時,不知怎的,他全身的汗毛都站立起來,危險,一種無法預知的深刻危險正在向他逼近,但是眼前這隻小小弱弱的白團子怎麼可能威脅到他?
黑袍老者不知道這一瞬間的自負與不在乎,將給他帶來多大的損失,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隻白團子在黑袍老者身前一躍而起,黑袍老者照舊以刀刃和手槍作爲武器,想要把白團子瞬間射殺。
可是,黑袍老者忘了,同樣的一招用過太多次就會失效的,不僅僅對人是這樣,對於通人性的狼更是這樣。狼是一種不下於人的狡猾動物,即使眼前這隻白團子也許並不能用狼來定義它,可是和狼混久了,它的聰明似乎比狼更高。
在黑袍老者動刀動槍的那一霎那見,白團子卻是在空中一個後翻,軟綿綿的小腳掌輕輕地藉助那刀身的力量使勁向上騰躍,然後再空中一個前撲,在黑袍老者有所反應反應之前,落到他的肩膀之上,朝着黑袍老這會兒脖子和肩膀的交界處狠狠咬了下去。
吃痛的黑袍老者“哇”的一聲叫出聲來,右手擡起刀身便往左肩上砍去,白團子卻比黑袍老者的動作更快,在那刀鋒將要劃傷自己的前一刻,瞬間躍起,讓黑袍老者來不及收刀的砍傷了自己的肩甲,本來只是小小的兩個牙齒洞,這時卻變成了巨大的傷口,黑袍老者瞬間懊惱自己的情敵,卻也知道眼下這種狀況,不能夠再逞強,只能先撤退再從長計議。
但是狼羣怎麼會輕易放過殺死這麼多同族的黑袍老者,就在黑袍老者動身後退的那一刻,羣狼鼓動,全體向黑袍老者身上撲騰而去,黑袍老者爲了抵擋,也只能邊開槍邊出刀。
那隻小白團子似乎記得是那會發出嘭嘭嘭聲音的黑色手槍殺了母狼,看準黑袍老者的左手便騰躍而起,狠狠咬上黑袍老者的乾枯手腕,吃痛的黑袍老者右手要用刀刃抵擋狼羣,只好邊開槍邊拼命甩着左手,想要把小白團子摔下地去。
可是小白團子咬地死死地,一點不放鬆,黑袍老者感覺虎口都開始隱隱作痛。也顧不得眼前的狼羣,手槍在手中一反,便朝着小白團子狠狠砸去,小白團子一個不防被手槍狠狠擊中,嘴巴一瞬間放鬆,黑袍老者趁機準備加上一槍。可是隨着小白團子落下,而瞬間性黑袍老者衣袖裡落下的綠色翠珠卻是讓他顧不上去給小白團子補槍,就要蹲下身子去撿拾翠珠。
被甩落在地的小狼卻是比黑袍老者的動作迅捷得多,瞬間便銜含起那穿着翠珠的紅金色繩子,一溜煙炮灰狼羣之中,黑袍老者眼見着重要的東西被小白團子搶走。心中那叫一個恨,可是眼前一擁而上的狼羣已經用刀刃和槍口去阻止了,黑袍老者知道逃命重要,終於不再逞能,從懷中掏出一顆煙幕彈。“砰”地一聲砸落在狼羣之中。
然後,朝煙霧中射/出槍中的最後幾發子彈,憤憤的跺了跺腳,轉身飛奔而去。
夜盡天明,不論黑夜有多深多冷,等到白日的陽光輻照大地的時刻,溫暖和光明似乎就會重回人間。
說是要離開地下研究室外出兩天透透氣的溫邑終於回到了傅家大宅,還未踏入自己的研究室,便被傅昀給攔下了。
“溫邑啊,這兩天在外面散心散的還舒暢麼?”
被攔下了。溫邑似乎也不惱,歪了歪頭,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一臉正色的傅昀,施施然道:“舒暢,怎麼能不舒暢,這幾年來積壓在身體裡的存貨可都是奉獻給了一些年輕皮肉白嫩的小夥子,味道還真是值得回味;
不過,倒是上將有些奇怪,這我纔剛剛回來,就像是在審訊似的。莫不是,這才短短兩天,堪堪48個小時未見,上將突然因爲我的偶然離開發現了其實上將你的心裡一直都是有我的麼?”
“你……說的像什麼話!”傅昀見溫邑竟然又舊話重提,不禁惱怒道,“要搞什麼龍陽之癖,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做什麼總要扯上我。”
“上將,其實咱們一起這麼多年了,你就真的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麼?”溫邑見傅昀惱羞成怒,又急着否認的氣怒模樣,一時間卻是更增添了幾分調戲的興致,看着傅昀生氣,他卻是高興得緊。
“胡說!我傅昀的取向正常得很,溫邑你別在這裡胡謅了,行了,這個話題不要再提了,我以後也不會再管你的私事了!掐着時間來找你我是要說正事的。”傅哲瀚皺了皺眉,揮揮手,讓溫邑不要再插科打諢。
溫邑也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便不再開口,等着傅昀的正事。
清了清嗓子,傅昀沉吟了一下,纔開口道:“溫邑啊,你也知道,上將我從把你接回家裡合作以來,你的要求,我是能做到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想了辦法替你做到了,爲了支持你的研究,我盡了我的努力,現在呢,爲了上將我的家事,你是不是也應該表示點什麼?”在一般情況下,傅昀自認爲是一個不喜歡動用暴力的人,雖然傅家是軍人世家,但是還是需要一點文人體面的。
溫邑聞言,挑了挑自己妖冶的眉毛,耳朵微動,有一瞬間他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傅昀什麼時候是因爲支持自己的研究才絞盡腦汁?自己做的那些研究,有哪一項,傅家是沒有從中獲得暴利的?也虧得傅昀年紀大臉皮厚,居然說出如此義正言辭、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和傅家翻臉的時刻,他還要等,等到最後一刻,淡淡吐了口氣,溫邑開口道:“有什麼事情,上將直說就好,這麼客氣,倒是讓我有些不習慣。”
“也是,從來咱們之間都是直來直往的,用不着官方的那套,”傅昀像是沒有聽出溫邑話語中的諷刺,自己打哈哈般圓說着,“那我就這麼說吧,我那孫子,傅哲瀚,你知道吧。他呀,就不是個讓我省心的,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可人家女孩卻不喜歡他,然後又利用他做了跳板。
這前段時間,我那孫子不是轉不過腦袋,覺得那女孩子一定會回來找他,被我關禁閉了麼?現在,我家哲瀚終於清醒了,但是他心中始終有口氣咽不下去,想讓那個女孩嚐嚐後悔痛苦的滋味……”
“這樣不是很好麼?”溫邑打斷傅昀的話茬,“對付這樣不聽話的人,傅上將應該是最拿手的。”
雖然被溫邑打斷了自己的話,傅昀心中有些惱意,但是畢竟有用得着溫邑的地方,他還是壓下了這股情緒,搖了搖頭,繼續道,“這你就錯了,我家哲瀚他現在就一根筋了,非要想着一報還一報,按他現在的想法,感情債應該用感情來還;他啊,想要先讓那個女孩子愛上她,然後再由他甩了那個女孩子,讓那個女孩子也嚐到心碎的滋味兒!”
“哦?”溫邑雙手緩緩環胸,“所以傅上將把這些和我的說的意思是……”
“溫邑你不是一直都在研究各式各樣的藥品麼?我就想着這能控制人情感的藥水你也應該有才對,不然,你那‘鬼醫’的稱號總不會是擺着好看的罷?”這一誇讚,一逼迫,傅昀用的可是恰到好處,讓溫邑不好答應,卻是更不好拒絕。
眯了眯眸子,溫邑的食指在上輕輕敲打一陣,然後才噏動嘴脣,“上將,我這一回來,你就提出這麼大一個難題,可是有些考倒我了;”深吸一口氣,溫邑擡眸看他,“不若這樣吧,能讓我和傅少爺單獨見一面麼?我想知道,具體情況是怎樣的,也好對症下藥,想必上將也不願意在傅少爺感情的這件事情上再出什麼岔子吧?”
“這……”傅昀聽見溫邑這個要求,有些遲疑,可是溫邑說的的確也有他的道理,最後還是點了頭。
溫邑和傅哲瀚的見面,傅昀並沒有安排地下研究室,而是讓他們去了傅家大宅中光線最好,空氣最清新的植物園圃,長年處於地下研究室的溫邑,其實並不怎麼喜歡陽光雨露這種物質,於他而言,還是深沉的暗夜和噴涌的血液才適合。
不過既然是傅昀的安排,他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傅哲瀚進入園圃的時候,溫邑早已經在裡面等待着,坐在植物園圃中的白色凳子上,溫邑翹着腿,雙手撐着椅子,帶着黑色的墨鏡,仰望着頭頂有着一層玻璃隔離的天空,他似乎有幾輩子都沒有好好看過藍天了,一種深沉的寂寞與隱隱爲癲狂在他身邊發酵。
“是溫邑博士麼?”傅哲瀚輕輕走過去,出聲打破由溫邑主導的氛圍。
緩緩側過頭,瞥了傅哲瀚一眼,溫邑伸手取下臉上的墨鏡,也不去看傅哲瀚見到他一副妖嬈的不似男人的樣子的表情反應,淡淡吐出一些似乎文不對題的話,“傅小少爺,你覺得這些園藝美麼?在你們眼中,因爲他們能夠製造出美的效果,所以園丁纔會專程創造它們出來,可是你知不知道這些花草本身希不希望自己變成這副模樣呢?
說實話,我不喜歡和人交流什麼心得之類的東西,我也不喜歡陽光,不喜歡白天,不喜歡討厭的一切,甚至現在你站在我眼前,我答應你爺爺幫助你,其實我也不喜歡,可是我卻不得不做,你說這是爲了什麼?”
“當然是爲了你自己!”傅哲瀚卻沒有什麼其他的心思和溫邑辯論,他知道,他必須從溫邑這裡獲得一些東西,這樣他纔可能再次接近馬娉婷,才能夠進行和溫然探討過得計劃,所以他必須博取溫邑的注意,溫然和他交代過,像溫邑這種性格奇怪的人,就不能用尋常的面貌去對待,越是直擊內心和刺痛真實的越是要說出來,“在這世上,每個人,作出每一個決定,其出發點,其實都是爲了自己!現在,我來找你,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