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八月末,溫暖的陽光照的人懶洋洋的不想動。
兩隻下蛋的老母雞在院子裡悠閒的逛着,南面緊挨着院子是菜園子,中間夾着木板杖子。
菜園子里長的一架架豆角、黃瓜、茄子等北方各式常見的蔬菜,不過因爲季節的關係有的已經顯的破敗。
前世鄭雅蘭就是個勤快的女人,退休後在山上種了一塊小地,每年夏天家裡吃的菜都夠了,避免了吃那些化肥催出來的菜。
林涵家住的是公社家屬房,一色的紅磚瓦房,在市裡也是頭一份,最好的房子。
每棟房子東西兩戶,每戶四十多平方。前後共有四趟這樣的房子,每趟四棟。
林涵家住的是南面屬第三趟,東側第一戶。東面不遠處就是一條小河,水流雖然不大,卻是流下來的山水,清沏可見底。
她帶着兒時的記憶圍着院子轉悠起來。
她是在這裡出生的,小時候她會走的早,幾乎是頂生日就會走了,從此就在挨家串門子中長大的。
小時候她很淘氣,而且性格倔強,爲此沒少捱打。
院子大門是在北側,進入大門,房子和杖子中間一個約一米半寬的院子,裡面堆放着燒柴。順着東側的小夾固道繞到房子的南側是一個寬約四五米、長約十米的院子。
房子的大門衝南開。
一進門,一個長長的廚房貫穿南北兩個房間。
南屋是大屋,北屋是小屋。
此時北屋只是用來堆放些雜物,沒有炕,也沒收拾,不能住人。但現在靠牆邊放了一張臨時借來的行軍牀。
大屋裡面一面大炕,炕梢處擺放着上下兩層炕琴,下面炕櫃裡放的是衣服,上面放的是被褥。這兩個炕櫃還是父母結婚的時候添置的。門對面,炕和南窗之前放了兩張包了綠色皮革的帶靠背的椅子,椅子中間是一張松木的桌子。
桌子上的收音機是家裡的大件。牆上掛着一幅大大的鏡子,兩邊是畫了花鳥的玻璃。
這一切都是兒時記憶裡的模樣,那樣親切,那樣溫暖。
她像個將軍巡視領地一樣轉了一圈,院子內外,屋裡屋外,坐到了自己的專屬位置——一個小板凳上。
發出了長長的感慨:“家——還是那個家!”
這大嗓門喊完心裡舒暢了不多,積鬱了一早上的煩悶也隨着喊聲發泄出去,煙消雲散。
接下來,她要好好想一想,將來怎麼辦?
她不是悲春傷秋的人,既然無法迴轉,那麼只好努力向前看,這一世要生活的更好,纔不負老天給自己的重生名額。
她跟妹妹的農曆生日是一個月,現在自己剛過兩週歲生日,還有大把的好時光。
首先自己要好好學習,上輩子貪玩學習不好初中畢業就參加工作,後來早戀早婚一事無成。
前世自己生完孩子後體重是快速增長,像吹氣似的。這輩子俺要漂漂亮亮的做個美女。
上輩子自己只會發花不會掙錢,從來都是說的比做的多,手頭雖然不缺錢可也沒見多寬裕。這輩子咱就貪心點利用熟知今後三十多年的歷史大賺上一筆吧!
總之,上輩子的遺憾這輩子彌補!
最重要的是父母健康長壽,不要像上一世父親剛過六十就去世了。
低着頭正思索着,林涵無意中看到左手腕上一圈淺淺淡淡的印痕。奇怪,前世自己身上並沒有這圈印痕哪?
倒不像是傷疤,反而像是一圈精美的花紋。
這個,應該是我那鐲子的痕跡吧?突然福至心靈,林涵覺得只有重生之前帶的那個手鐲勉強能聯繫上。
只是,不過一個淡青色的,水頭很一般的鐲子,上面也沒記得有花紋呢?
林涵想破了頭,也沒想起來那鐲子上有什麼花紋。
其實這玉鐲本身並沒有花紋,只是和電腦接觸開啓了它的功能所以留下了這個像海波一樣的印跡。
哎呀,她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別人重生都有隨身空間啥的,會不會我也有呀!那圓圓的大眼睛彎了起來,思想也溜了號。
她正在那發呆呢,蘇青炎那孩子進了院子。
“林小涵,你媽生了個小弟弟和妹妹?”
“是啊!一個小弟弟一個小妹妹。”不是現在的小孩都以爲自己是撿來的嗎,怎麼這位倒知道是生的?林涵不管心裡多不喜歡這個小破孩,可嘴上還是客客氣氣的。
蘇青炎撓了撓頭,吭吭哧哧了半天,崩出一句,“我能看看嗎?”
“看唄!”這小破孩,還有點不好意思,林涵心裡暗笑,領着他進了門。
“喲,青炎來了,快進來。”林福生熱情的招呼道。
噢,原來是是叫青炎,蘇青炎!林涵心裡默默想着。
蘇青炎扯了扯嘴角,“我來看看小寶寶!”
哎呀媽呀,這臉扯的,還不如剛纔那面癱樣呢!林涵心裡腹誹着,顛顛的跟着他屁股後頭跑去看寶寶了。
“這倆孩子真醜呀!”小破孩發出了感慨。
林福生“呵呵”笑出了聲,“小孩剛出生時都這樣,過幾天就好了。”
“都這樣?”蘇青炎疑惑了,“我小時候肯定不這樣,我弟弟也不這樣。”
林涵聽不過去了,竟然說我弟我妹醜,哼,雖然這是事實,可有我說的,哪有你這小屁孩說的。
林大小姐生氣了,斜了他一眼,“你小時候比他們還醜,這可是蘇大爺說的。”至於他弟弟,前世沒印象,這世還沒見過不好評價。
蘇洪志說沒說林涵可不知道,不過這種話一般大人都會說:你剛生下來時可醜了。所以不算撒謊。
蘇青炎板着個小臉,狠狠的瞪着她,“我纔不醜。”
“醜,你看你現在這樣子醜死了。哼!”林涵分毫不讓。
“你纔是醜丫頭,我不跟醜丫頭站一塊。哼!”說完轉身就出去了。
“好了好了,出去跟你青炎哥哥玩去吧!”林福生笑呵呵的看着孩子們拌嘴。“別把你媽媽吵醒了。”
林涵纔不會和小屁孩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