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鎮的天,有着一種晶瑩剔透的湛藍色,一大片地覆蓋過去,漸漸被陽光照耀的發白,然後襯托的那站在任何一個角度都能看到的大青山越發深邃偉岸了。
夕陽漸漸落下,炎熱依然沒有消散,在七月的青山鎮,要等着從大青山上飄蕩而下的夜風四處驅散了殘熱,溫度纔會一點兒一點兒地落下來。
橙黃色的陽光大片地落下來,正是雙搶的時節,許多金黃色的水稻搖搖擺擺,許多收割的稻禾堆積如山,灌滿水插上央的田裡映照着夕陽,遙遙望去,竟然猶如大片金水流淌。
大青山機械廠都實行了三天的全員輪班休假,畢竟許多人都掛念着自己家裡天地裡的農活。
精壯的漢子和清水河畔長大的孩子們穿着一條褲衩就跳進了河裡邊清洗着身上的泥水,女人們沒有那麼大膽,穿着長衣長褲站在河水淺談上隨意地擦拭乾淨身上沾着的泥,待得回家後才能好好洗澡。
雙搶,算得上是農活最繁忙的時節,每一個人身上,頭上,臉上都是泥沫子,這時候還能穿的乾乾淨淨的,多半都是閒人了。
秦安和安洛兩個閒人就來到了清水河畔。
安洛顯然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清麗的臉頰兒一片緋紅,連忙扭過頭去。
男人們也看到了穿着素白色裙子,悠然獨立,透着幾分可愛和端莊的女孩子,不由得有些自慚形穢地嘿嘿笑了起來,停下了嘴裡邊和對面岸上大媳婦們的葷話。
已經生出幾分對同齡異性艾慕的男孩子們,半蹲下身子去,在水面上只露出一個頭偷偷地張望着。
“秦家少爺,哪裡來的漂亮姑娘?”認得秦安的大喊着。
“天上掉下來的。”秦安大喊着說道。
“那不是天仙下凡?”
“是啊,而且不是臉先着地的。”
清水河上響起一片大笑聲,素雅俏麗的安洛哪裡經受過鄉間粗獷的玩笑場面,嗔惱地瞪了一眼秦安,扭頭就走。
秦安笑了笑,跟了上去,“我們去上游洗澡,這裡都是幹完活的人順便洗洗澡,等幹完雙搶,就有人來上邊的水潭子來洗澡了,那裡的水清涼乾淨一些。”
“我們?”安洛暈紅着臉回頭。
“我去水潭子裡摸魚,當然會要洗澡了……你不洗?”
“我沒帶泳衣。”帶了也沒有地方換啊,女孩兒哪裡好意思隨隨便便在野外洗澡。
“沒有關係的,那個水潭子有一塊小瀑布,小瀑布後邊有個和花果山似的洞,還挺大的,裡邊還有小水池,以前就有女人在裡邊洗澡的,在外邊什麼也瞧不見。”秦安瞧了瞧女孩兒妙曼的身子,格外積極地鼓勵她。
“我不敢。”安洛連連搖頭,在野外洗澡,這種事情對於她這樣出身的女孩子來說,未免有些太不合適了,更何況還是在做客的時候,還是和男孩子在一起。
“我在外邊幫你守着。”秦安拍了拍胸膛,這樣高大強壯的少年,如果都不能給女孩子安全感,那未免也太失敗了點。
安洛白了他一眼,這人咋就這麼不自覺呢,第一次見面就敢擁吻自己的人,誰放心讓他在外邊守着?
“我就是怕你。”安洛有些羞怯地往一邊兒上讓了讓,離他遠點。
秦安很失望地低頭嘆氣。
安洛捂着小嘴兒,淺淺地笑。
來到小水潭,這裡是清水河被一大方青石隔出來的小水潭,清水河從一邊蜿蜒傾斜而下,經過小水潭這邊卻成了緩緩平靜許多,留下了一個水潭和一個水簾洞。
小水潭四周鬱鬱蔥蔥,倒是顯得格外幽靜,只聽得水聲和周圍林間的鳥鳴,透着幾分自成天地的味道。
小水潭和常見的鄉村水塘差不多大,四周是鋪滿了卵石的淺灘,一道小瀑布從高出宣泄而下,形成一道摸約一人半高,三四人寬的小瀑布,至於瀑布後是否有水簾洞,卻一時間看不清楚,不過要真有,確實能夠遮擋的住,在裡邊洗澡,外邊的人是瞧不着的。
“你真不去洗?”秦安還不死心地問道。
安洛堅定地搖頭。
“那你看我洗澡,摸魚。”秦安放下小包,脫掉鞋子和衣服,就站在了水潭邊上,拿着水往身上澆。
安洛扭過頭去,看的人心慌慌的,身子有些熱熱的亂,還好他穿的是四角內褲,即使如此,還是有一大團難看的東西在前邊露出些行跡來。
女孩兒不敢看,不能看,安洛挺害羞的樣子,挺矜持地想着。
安洛揹着手站在那裡,秦安跳了下去,跟浪裡白條似地在水裡鑽上鑽下,一會兒秦安就掏出一條足足有大半斤的大鯽魚浮出了水面。
“等會兒我抓着魚了,就丟到灘上來,你放到魚兜裡,明天我給你做最好吃的鯽魚湯。”秦安抓着魚過來,拿出魚兜來給安洛拿着。
“好大的鯽魚”安洛驚喜地說道,“再多抓一點,這麼容易抓啊,拿去賣那不是一下子就發財了?”
“這玩意在青山鎮不值錢,誰買啊?要是運到市裡或者省裡,那成本就太高了。好吃倒是真的,你等着,我再去摸。”
秦安說完,又跳進了水裡邊。
安洛就在水邊站着,看到秦安一條接一條地把鯽魚往岸上丟。
女孩兒興奮地到處跑着抓那些活蹦亂跳的鯽魚,鞋子早已經踢掉了,踩着那些溼溼熱熱的鵝卵石,感覺舒服極了。
“抓多少了?”過了一會兒,秦安爬上岸來,氣喘吁吁地問道。
“喏,有好幾斤了吧。”安洛拿着魚兜給他看,有些惋惜地說道,“還跑掉了一條大的,我沒有抓住,它太大的力氣了。”
“你還是洗洗吧,瞧你,都髒兮兮的了。”
秦安瞧着她的樣子,笑了起來,伸出手去給她抹掉臉頰兒上沾着的一點魚鱗。
女孩兒的身子僵了僵,感覺到了一些溫柔,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稍稍扭動了一下身子,肩膀提了提,眯了眯眼睛,然後等着他的手指離開,就放鬆了下來。
“我沒有帶內衣啊。”安洛爲難地說道,儘管小水潭乾乾淨淨的,可是這大熱的天,她跑來跑去,一會兒就出汗了,更何況魚身上總是有些粘液,抓來抓去,手上身上就沾着了許多。
秦安指了指那被一整天的大太陽烤的火熱的大青石,丟了一手水上去,居然冒出了熱氣,水從大青石上流淌成了一灘,一下子就沒有了蹤跡,只剩下一點痕跡,估計過得片刻,那水色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你到裡邊洗澡,先拿了內衣褲洗了洗,然後我給你放上邊曬着,等你洗完澡,一會兒就幹了。”秦安以前就是這麼幹的,要是自己和孫炮,秦小天幾個在這裡,就是脫得光光的,直接把內褲丟上邊,洗完又穿上就行了,當然今天他自己帶了。
安洛還是有些猶豫,臉紅紅的,捏着手指頭扯着,女孩兒是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內衣褲交給男孩子的吧?
“你總是勸我去洗澡,你該不會是有別的什麼心思吧?”安洛不好直接說你就是想偷看吧?
“我又沒有透視眼,能有什麼別的什麼心思?再說了,我哪裡有那膽子啊,今天要不是你求情,上次我親你那事情,就得被我爸給狠揍一頓了。”秦安提了提被水拉的下墮的褲子,腆着臉說道,“我不是那恩將仇報的人。”
安洛想了想,低頭看着沾了些泥痕的潔白棉襪,指着那瀑布說道:“怎麼進去啊?我要是進去,衣服也得全弄溼了啊。”
內衣褲都薄薄的,小小的,容易幹,可是裙子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吧。
秦安走了過去,順手拿起水潭旁邊的一塊木板舉了起來,就露出了瀑布後水簾洞的陣容出來。
安洛猶豫了一下,提着裙子,露出小白腿,緩緩地走了過去,站在木板下,擡起頭來看着他。
“進去啊?這水衝擊力挺大的。”秦安舉起木板,瀑布的水就衝擊到木板上,那種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輕而易舉就能支撐太久的。
“我覺得我像個公主,你就像個騎士,騎士都是這樣用自己強壯的身體爲公主劈開道路,保持着筆直的身體以示恭敬。”安洛沒有動,很高興地說道。
“你見過公主旁邊有隻穿着一條內褲的騎士嗎?”秦安眨了眨眼睛,“那是駙馬。”
安洛的嘴角微微翹起來,脣瓣兒分開,露出晶瑩瓷白的牙齒,輕輕地笑了起來,突然伸手一推,她自己進了水簾洞,只穿着一條內褲的駙馬就被她推進了水潭子裡邊。
“過河拆橋啊”秦安撲通了幾下,從水裡邊爬起來,這情節太惡劣了,哪裡只是過河拆橋,分明就是謀殺親夫。
不過秦安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就吃癟忍着了,他丟掉木板,嘿嘿地笑。
過了一會兒,不出秦安意料,裡邊就傳出了一陣慌張的驚叫聲,隔着水簾,秦安也能聽着她帶着點哭聲的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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