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就在徐子恆茫然間,那美麗高貴的女人又拿過了另外一人手中的黑色絲絨盒子放在他面前,俯身輕輕打開,一條精美的翡翠項鍊出現在他面前,純美的散發着誘人的光芒,美麗女子繼續笑語晏晏,“聽說尊夫人向來喜好珠寶翡翠,這是我們總裁特意爲夫人準備的一點薄禮,還請徐書記笑納!”

徐子恆已經被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了,自己一直奉爲上帝的一個人,自己一直想要去巴結的一個人,忽然這樣出手大方地給他送禮,他能不震驚嗎?

而最讓他震驚的還在後面,那美麗女子又將一串鑰匙放在他面前,“這是我們創世集團開發的高級別墅的鑰匙,我們總裁爲您留了位置最好的一套!”

這下徐子恆是怎麼都坐不住了,猛地一下站了起來,看着面前這一堆豐厚的禮品,說出來的話都打着哆嗦,“總裁,您這是……”

因爲不知道對方的姓氏,所以只能以總裁來稱呼對方。

對面的男人這才放下手中的酒杯微微笑着擡眼看向他,“徐書記,聽說今天令公子受了點傷?”

“是!被一個賤——”

徐子恆嘴裡的那個詞還沒說出來,忽然覺得那人的眼神驀地陰沉犀利了下來,他不由自主的心一顫,連忙收回了即將脫口而出的那個詞,轉而笑呵呵地說,“跟他一個同學鬧了點誤會,沒什麼大事,呵呵……”

那人看了他一眼,然後便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垂下眼在那兒沉思着什麼,包廂裡霎時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徐子恆覺得自己的心臟緊張地快要跳出胸腔了,明明他們之間沒有什麼過節啊,他爲什麼老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他就這樣提心吊膽地過了許久,那人才重新擡眼,眉眼裡依舊是有禮的淺笑,“是這樣的徐書記,跟令公子鬧誤會的那位同學,碰巧是我的一位親戚……”

徐子恆當即直接僵在了那裡,耳裡卻聽到那人繼續說着,“聽說有人報了警,您看她一個小姑娘家也不太懂事,能不能高擡貴手——”

他的話還沒說完,徐子恆就已經洞悉了他的意思,急急開口打斷他,“總裁,您放心您放心,我這就打電話叫他們放人!不就是同學之間發生點誤會嘛,沒必要弄得這麼僵,呵呵,呵呵……”

“那就有勞徐書記了!”

那人微微一笑淡淡拋出一句話,暗藏在眉宇間的那絲犀利這才漸漸散去。徐子恆見此,忙不迭地拿起電話就打給負責這件事情的人,讓他們立馬放人。

徐子恆放下電話對着那人諂媚的笑了笑,然後視線又轉向了面前的那一堆東西,只顧着貪婪地看着那堆東西的他沒有發現,對面那人眼底劃過一絲狠厲和憐憫,但隨即就被很好的隱藏了起來,那人落落起身淡淡開口,“今晚很感謝徐書記賞臉一起吃飯,我還有點事,就先失陪了!”

徐子恆這才從那堆禮品中擡起眼,點頭哈腰地附和着對方,“總裁,您太客氣了,您能邀請我共進晚餐也是我的榮幸!”

這個時候的徐子恆已經完全被經前衝昏了頭腦,整個人早已拋下了以往的清高,諂媚的就像一條哈巴狗。

那人眉眼帶笑,微微探身過來對他禮貌地伸出手握了一下,優雅開口,“那麼,徐書記,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聚!”

“好好好,有機會再聚!有機會再聚!”

徐子恆笑得嘴都合不上了,那人邊走着邊扣上了西裝最下面的扣子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包廂門口。

話說,這一邊清逸打車回到家裡,直接上網操盤交易,這一忙就到了暮色降臨,然後又是李孝淵的魔鬼訓練,宵夜的時候才得以休息,這時候纔想起下午那件掃興的插曲,於是轉頭看向一邊的白朗之,“白叔叔,今天警局有什麼動靜嗎?”

白朗之自然也是知道下午發生的事情,現在見清逸問起來,立即如實回答到,“沒有。”

清逸微微皺眉,覺得事有蹊蹺,按她的推斷來看,徐子恆即便不會爲了兒子和東方家徹底撕破臉,那也必定要找些麻煩撈些好處的,只是怎麼這麼久竟然沒有動靜,實在是詭異。不過,這個時候還沒有動靜,那想必是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可是,到底是什麼人在暗中幫助她呢?她身邊的朋友和同學雖然都是非富即貴,但是說到能和市委書記抗衡的除了江修文之外還真是沒有幾個,不過江家雖然權勢頗爲雄厚,但畢竟也是官場中人,自然是不會爲了她與市委書記輕易起嫌隙,可是除了江家之外,還有什麼人會這樣幫她呢?

真是完全想不明白,清逸有些不解,也有些疑慮,但是既然麻煩沒有找上門,她就姑且按兵不動好了。

然而令人預想不到的是,就在事情過去幾天之後,市委書徐子恆記忽然被雙規了。據報道徐子恆和其妻子這些年利用職位之便大量斂財,貪污收收的款項多達八千多萬元,還不算收受的不動產和奢侈品。而其獨子則因爲涉嫌多起強姦少女案而被收監。

s市的政界一夜間變了天,上級對於此次的貪污受賄案異常重視,特別派遣了調查組配合本市公安執法機關展開大面積調查和挖底。而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分明就是上面的某位領導是要藉此次機會剷除自己的政敵,所以刻意的加了一把火,在不知不覺間燒成了燎原之勢。

徐子恆算是徹底的完了,而連帶着一衆追隨者也沒有什麼好下場,其中公安局長孟立本和政法委副書記霍羽西就是其中的兩個,他們也算是昔日徐子恆的嫡系,此次當然是跑不了的,孟立本因爲涉嫌多起受賄案和徇私舞弊暗而直接被雙規,霍羽西則比較幸運,因爲情節較淺,只是被革職了而以,不過經此一事,他的政途也算是徹底完了。

之後的某天,清逸在街上偶然遇到了霍青希,對方一臉的憔悴蒼白,絲毫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跋扈,甚至於從清逸面前經過的時候也沒有像以往一樣出言諷刺謾罵,就那樣平靜地走遠了,彷彿不認識清逸一般。而一直跟霍清希一起的孟欣然,則在不久前悄然退學了。

清逸見此,只是微微的揚了揚脣角,在心底裡嘆息了一聲。

人總是要經歷過一些事情才能懂事,才能成熟,才能長大。

說到底,以前的霍青希和孟欣然也不過都是不諳世事的孩子罷了,她不應該再和這樣的人計較什麼了,不過前提是對方夠聰明,以後再也不要找她的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