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倒流、死後重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這樣的秘密還是爛在她一個人心裡比較好。
白朗之臉色一深,心底突然有些沉重而悲哀,但是他聰明的什麼都沒有問,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有些事情確實不需要知道的那麼清楚,而他也不是一個追根究底的人,那麼既然她不希望他知道,他就不知道好了。
清逸在醫院休息了一天,就堅持出院了。她平生最討厭的地方之中,醫院就排在第一位。在這裡,她很容易就想起一些無法磨滅的蒼涼的往事,那會令她失去冷靜、理智和平和的心境。
而且,自從開始接受訓練和修習風雲訣之後,她整個人的身體素質已經有了質的飛躍,這一次的感冒大部分原因是流感病毒肆虐的結果,否則只是小小的吹風,也不可能令她發起高燒來。
在家裡休息的幾天,白朗之把清逸照顧的可謂是無微不至,因此她的身體很快就完全康復了,而隨機她也就投入到了更爲忙碌的學習和訓練中。
雖然說,東方夫婦平時不怎麼關注清逸,但是畢竟她還是東方家唯一的孩子,面子上還是要做得很漂亮的。爲了讓清逸成爲他們心目中優秀的繼承人,東方夫婦專門耗費重金爲清逸請了各方面的名師,以期望把她塑造成最合格的豪門名媛。清逸也不負他們的希望,各方面都出人意料的優秀,這點倒是一直令兩夫妻十分滿意。但是,李孝淵的存在卻是個例外,也是個秘密。
重生以來,清逸雖然早就不必在學習這些爛熟於心的東西,但是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認真學習,只是各方面的水平在不知不覺間突飛猛進,連那些名師也暗暗甘拜下風,因而平時清逸很輕鬆,有足夠的時間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即使是在課堂上老師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聖誕過去幾天之後,學校裡迎來了一年一度的全市冬季數學競賽。這種競賽清逸每一年都要被逼着參加好幾次,因爲只要她參賽就沒有脫離過第一名的寶座,爲學校裡掙了不少臉面,因此代課老師幾乎不過問她的意見,只要有重量級的競賽那她就鐵定要上。清逸雖然對大賽很不以爲意,但是也沒有公然提出自己不願意去,所以老師們便越發的器重於她,因此這一次,用腳趾頭想她也是必須要參賽的。
關於數學競賽,清逸是完全沒有什麼壓力的。其實現在的數學,只能算簡易版的,和她前世在大學裡接觸到的那些東西差的檔次太多了。
課間,清逸的同桌嚴迦翼又睡着了,似乎自從他們成爲同桌之後,這個男孩子就總是很嗜睡,上課下課她經常能夠看到他恬靜的睡顏,有時候她都懷疑這傢伙是不是豬投胎的了。只是看到對方那張禍國殃民的俊臉,她又不得不立即大小這樣的猜測,話說豬的尊榮和這傢伙相差的也太懸殊了,完全沒聯想的餘地。
“我說嚴迦翼,你怎麼這麼能睡啊!”清逸難得的皺起了眉毛。
“有嗎?”少年慵懶地眯起眸子,淺淺地笑起。
清逸看着眼波流轉的少年,心想,要真等他長大了,估計也就真的可以禍國殃民了。
“再說了,不睡覺要幹什麼?”
清逸正色一想,“好像也是。”
這孩子的成績也是相當出衆的,即便平時不怎麼聽課,但是成績卻是一點兒不受影響,不能不說天才。
少年白皙的臉蛋上洋溢着一股子青春的光芒,肆意一笑,“那不就得了,所以……”
“哎……你這是去哪?”那個剛纔還看着有三分睡意的少年已然是神采飛揚,拽着她的手衝出了校門。
雪白的羽絨服穿在他的身上,竟然是匹配到了極致,冰冷的冬日,唯有這個少年可以不被那樣的冷意所感染。他的熱烈、他的狂放,都是她所能感受到的。
鑽入一輛駛來的出租車中,兩人擠了一擠,嚴迦翼衝着司機報了地址,“南泉路嚴宅。”
“嚴迦翼,你這是在賣什麼關子?”
少年一臉隨性平和,言語間流露出一抹精光,“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到了你不就知道了。”
南泉路嚴宅,S市有幾個人不曾聽過,清逸自然也聽過。但是嚴迦翼的身份她一早就知道,嚴市長家的公子,在學校裡也是很受矚目的一官二代,加之他長相俊秀異常,平時有不少女孩子趨之若鶩。所以此時聽到地址,她也不覺得驚訝,臉上的表情十分平淡。
少年低低地笑着,卻是一臉平靜。
……
所謂的獨立別墅,所謂的南泉路嚴宅,在車子開到莊園外面就有了個定數。
“到了。”
獨特的機關大院,三座獨立的白色洋樓錯落別緻地鋪陳在寬闊的道路一側,潔淨幹練的感覺,雖然嚴家是有名的官家,錢財自然不缺,不過卻在第一眼就讓人有種曝露着威嚴的感覺。
繁茂的樹木之間,白色的洋樓就綽約在翠綠之間,讓人不會覺得太過突兀。
嚴宅比之東方家的宅邸是兩種不同的風格,豪門貴胄崇尚的是奢華高調,品位高貴,而這裡卻是一種奢華的內斂和低調。
站在門口迎接的是一位貴氣雍容的女人,見嚴迦翼拉着清逸,淺笑着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卻並沒有過快的落下臉色,“迦翼,這是你的同學?”
眼加息拉着清逸傾直繞過,並沒有回話,臉部的線條也有了幾分剛硬。
清逸見此不由皺起秀眉,“嚴迦翼,那是你的母親?”
一瞬間,能感覺少年的身體微微一顫,眸中不再是平日裡的陽光,而是有些冷厲,“東方清逸,你聽好了,我沒有母親,從來沒有。”
“那個女人只是嚴家生育的工具,她只是我父親的女人,卻從不是我嚴迦翼的母親。”
終其一生都不會是,永遠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