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男人猛地站起來,手猛地在桌上一拍,震得桌面上的茶杯溢出茶水來。
“如果你醫不好我弟弟的病,那麼我就要你和這家小店陪葬!”鄒金豹威脅地看着路老頭。
如果不是醫院醫治不好自己弟弟的病,如果不是西醫對弟弟的病症束手無策了,鄒金豹也不會千里迢迢找到這裡來,找一個老中醫來看病了,可以說,路老頭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即使你殺了我,我一樣也是不會醫。”路老頭一臉坦然,沒有因爲鄒金豹的兇狠模樣而畏懼。
“好,你個庸醫!來人,給我砸!”鄒金豹不是善類,在黑道上混的他手上不可能沒有沾過鮮血。
鄒金豹說完,他的那些個手上便開始砸藥店裡的東西。
路老頭一臉泰然地看着,心裡只慶幸自己的兒子此時不在店裡,不然以他兒子的性格一定會衝上去和鄒金豹的人拼命的。
藥櫃裡的藥材被撒了一地,整個櫃檯亂做了一團,放在櫃檯上的藥全部散了,除了鄒金豹的那張桌椅,其他的都被掀翻了。
“給老子將這個庸醫拖出去,往死裡揍!”鄒金豹根本不講道理,把氣往路老頭的身上撒,往這家小小的藥店上撒。
“等一下!”風千韻喊了一聲,聲音雖然稚嫩,但是卻透着一股震懾的力量。
鄒金豹的幾個手下都頓了頓,然後見是個小丫頭出聲,不打算理會,“你們再動,你們老闆的弟弟就真的沒人救了!”
風千韻的一張小臉上寫滿了認真,不卑不亢地看着凶神惡煞的鄒金豹。
“等等。”鄒金豹擡手阻止了他的手下,“小孩,你剛那話是什麼意思?”
“你弟弟不是生病了,想找人救你弟弟嗎?那就讓他們別亂動!”
風千韻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說得出做得到,如果今天他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很可能真的會徹底毀了店鋪,黑道上的人本來就沒有道理可以講,更何況一個知道自己最親的人快要死的人,更難估計他會做出什麼樣出格的舉動來。
鄒金豹想自己一定是糊塗了,不然他怎麼會相信一個小女孩說出來的話呢?
“好,我姑且聽一聽你要說什麼,要是說錯了一句,你就和這個糟老頭一起去死!”
風千韻緩緩地走到了鄒金豹的面前,伸出手去握路老頭身邊的那個男人的手。
“你要做什麼?”鄒金豹警惕地看着風千韻。
“把脈,不把脈我怎麼診斷?”其實對於風千韻來說,她只要接觸鄒金豹的弟弟就可以嘗試用天罡元氣來探知,把脈只是掩飾。
“就憑你?”當他鄒金豹是傻子嗎?
“剛纔你不是聽說了嗎,我是他的徒弟,沒聽說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風千韻一點兒也不示弱地看着鄒金豹。
鄒金豹沒有想到一個小女孩居然會有這樣駭人的氣勢。
路老頭也疑惑地看着風千韻,看來他老頭子之前看走眼了,這個小女孩不簡單!
在鄒金豹顯露出猶豫的時候,風千韻的小手已經握住了鄒金豹的弟弟——鄒銀虎的手腕了。
無形的天罡元氣緩緩地流入鄒銀虎的身體,在他的周身經脈遊走。
漸凍症!
難怪路爺爺會說治不了了。
不成功便成仁,死馬當活馬醫!
風千韻將大量的天罡元氣注入鄒銀虎的身體裡,以她目前的能力,想要完全治好鄒銀虎應該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要讓鄒金豹相信她是有能力救治鄒銀虎的。
還好鄒銀虎的病症還不算是嚴重的。
“路爺爺,借你的銀針用一下。”要是她直接握着鄒銀虎的手就能讓他的狀況好一點,絕對會引起轟動的!
路老頭看了風千韻一眼,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套銀針,這套銀針陪了他快四十年了,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別人用過,今天第一次借給別人用。
風千韻從路老頭的手中接過銀針,她學過中醫,扎一紮,唬一唬鄒金豹這個外行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至於路老頭,要唬住恐怕不容易。
這幾天在店裡上班,大概也知道了路老頭的本事,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老中醫,這也就是爲什麼今天鄒金豹會來找他給他的弟弟看病的原因。
“你要做什麼?”
風千韻正要下針,手腕就被鄒金豹給握住了,鄒金豹的力氣很大,他再大點力,風千韻的手腕可能就會被折斷。
“施針,你既然帶着你弟弟來看中醫,應該知道中醫裡有施針這樣東西的吧?”風千韻微微挑眉。
鄒金豹自然知道中醫有施針一說,只是由眼前的這個小女孩來,真的很難讓人放心。
“你別看老頭子的徒弟年紀小,她對中醫是很有研究的,鍼灸這樣的小事難不倒她。”路老頭幫風千韻說話,通過這幾天的瞭解,他知道了這小丫頭的確懂中醫,他很好奇這個只有十三歲的小女孩究竟能做到怎樣的地步。
此時的路老頭儘管這麼說,但是決計是不會認爲風千韻有治療鄒銀虎的能力的。
握住風千韻的手漸漸鬆開,鄒金豹終究還是妥協了。
第一針,百匯穴。
第二針……
衆人聚精會神地看着風千韻的舉動。
衆人只能看到風千韻在給鄒銀虎施針,卻沒有看到風千韻用天罡元氣將銀針包裹住,通過施針,讓天罡元氣從各個穴道滲入鄒銀虎的身體之中。
椅子上,鄒銀虎的手忽然動了動。
“啊,動,動了!”鄒金豹突然叫了起來,一點兒剛纔發飆時候的模樣也沒有。
“先別亂動,岔了穴位死得會更快。”
明明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偏偏這稚嫩的聲音讓一羣大人乖乖聽了話,一動都不敢動。
風千韻在心裡翻了一個大白眼,拜託,她是讓鄒銀虎別亂動,怎麼鄒金豹跟着他的手下也跟着定了身?她的話又不是定身咒。
路大風已經全無剛纔面對發狠的鄒金豹時候的鄭靜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風千韻,嘴巴忘了合上。
紮好最後一根針,風千韻已經滿頭大汗了,臉色格外的蒼白。
過度動用異能對她的身體是一種巨大的消耗。
“你現在只能做一些簡單的四肢運動。”風千韻知道自己沒有完全治好鄒銀虎,她剛纔做的只能讓鄒銀虎暫時好一些,他的漸凍症想要痊癒還需要進一步的治療。
鄒金豹激動地抱住了椅子上的鄒銀虎。
“大哥!”鄒銀虎感覺自己的手又是自己的手了,這種感覺真好。
“太好了,銀虎,太好了!”鄒金豹難掩激動。
“我先聲明,他的病沒有好。”風千韻潑了兩人一盆冷水。
鄒金豹一聽自己弟弟的病沒有好,頓時臉上的喜悅之情就僵在了那裡。
不過轉而一想,這件事情急不來,能夠有轉機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多謝小師傅,多謝小師傅!”鄒金豹對着風千韻連連道謝。
路老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滿頭虛汗的風千韻,於是對鄒金豹道,“鄒老闆,你弟弟是什麼病你應該清楚,今天先這樣吧,改天你再來吧。”
鄒金豹沒有剛纔的煞氣,忙點頭,“好好,我先帶我弟弟回去,剛剛多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路老先生莫要怪罪,店裡的損失全部由我來承擔。”
對着自己的手下使了一個顏色,鄒金豹的手下忙遞上一張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