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千韻和老爺子分開之後,人剛走出小區,就在小區的門口遇見了列缺。
風千韻先是頓了一段,然後笑道:“喲,這位先生,我們真是有緣啊!”
他突然跑來找她幹什麼?不是這兩天都人間蒸發了嗎?
“真的很有緣分。不知道美麗的女士賞不賞臉一起吃個飯呢?”列缺微笑着邀請風千韻。
兩人已經摘了面具,對彼此也很熟悉了,卻依舊擺出一副是陌生人的樣子,用客套的語氣交流着。
“不好意思,我今天好像沒什麼空。”風千韻繞開列缺,繼續往前走。
列缺一把從風千韻的身後抱住了她,阻止她的前進,“韻,你打算跟我生氣到什麼時候?”
列缺妥協了,不能再跟風千韻打哈哈了,這要是再不趕緊開口,小丫頭的怒火似乎是會更旺盛了。
幾天前見面的時候她還能和他說兩句的,今天干脆裝不認識掉頭走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誰是韻?我跟你很熟嗎?”風千韻都沒有回頭,衝着身後的男人悶悶地說道。
“你都把我的後背抓破兩次了,你說我們熟不熟?”列缺就是圈住風千韻不放,“看來這一回,我得對你用一次強了。”
列缺說着將風千韻給橫着抱了起來。
“喂,你幹嘛,你放開我!”風千韻鬱悶,他這算什麼,他們不是裝作彼此都不認識麼,他幹嘛突然又一副跟她很熟的樣子來抓她啊?
“不放,小野貓,不準抓我,不然一會兒讓你出不了門。”列缺故意將話說的十分曖昧。
“什麼出不了門,你還想綁架我不成?”風千韻用力捶了列缺的胸口兩拳。
“不綁着你,就是讓你累得下不了牀,你快滿十八歲了吧?已經成年了。”列缺暗示道,意思是風千韻已經成年了,他可以對她做點什麼了。
“你個混蛋,你這是比綁架還惡劣的強……暴!”風千韻朝着列缺吼道。
“嗯?我想我會很溫柔的,保證不暴力。”列缺一邊說一邊抱着風千韻走。
“救命啊,救命啊,非禮啊非禮——”風千韻當街就大叫了起來。
風千韻的尖叫聲引來衆人的回眸。
列缺十分淡定地對着圍觀之人說:“我的未婚妻對我有些誤會,在鬧小性子。”
列缺一解釋,其他人立刻該幹嘛就幹嘛去了。
人長得太好看,就是佔便宜!
“哼!”風千韻別開臉不去看列缺,我抗議,抗議,用我的表情抗議!
風千韻被列缺從大街上抱回到了大宅裡。
一路上風千韻都只擺了一個臭臭的表情給他看。
終於,風千韻的雙腳得以落地,“列缺,你到底幹嘛,把我抱回來,是向我展示你的身份多還是向我展示你錢多啊?”
“爲什麼要去找那個人,又爲什麼執意要加入國安局?”列缺很鄭重其事地詢問風千韻,臉上並無責怪的意思,有的只有無奈的寵溺。
“我的事情你管那麼多幹嘛?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我也沒幹預你什麼,你幹嘛干預我?”風千韻仰起臉反駁着列缺。
“韻韻,四年沒見,你的脾氣變大了,不過……好像更加有女人味道了。”列缺搖着頭道,臉上卻是帶着明顯的笑意的,這四年他也等得不容易,等她長大。
他的小丫頭,好不容易長大了,卻一直在生他的氣。
列缺低頭,在風千韻的額頭上面落下淺淺的一個吻,“乖,那天我不得不離開,因爲一不小心用力過度了……然後模樣發生了一些變化,不想讓你看到,而且我也需要一點時間恢復,所以便離開了,我也是半年前才恢復的。”
列缺跟風千韻解釋了那天的情況,他本來是想等風千韻再平靜一下的時候再解釋的,但是他好像忘了,他的小丫頭是個脾氣很倔強的女人,如果他不解釋,她怕是一輩子都不想見他了。
風千韻聽完,沒有立即給出反應,她的眼珠子轉溜了兩圈,“你因爲要救韓莫珏,所以用力過猛,模樣發生了變化?什麼樣的變化?難道說……你的真實年齡暴露出來了?”
風千韻滿是好奇地追問着列缺,同時已經在腦海裡面意淫列缺變老的樣子了。
“小丫頭,把你腦海裡面的畫面給摒除掉,不是變老,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可沒用什麼妖法來維持。”列缺沒好氣地說道,什麼將真實年齡暴露出來了,說得好像他是什麼怪物似的。
“不是麼?”風千韻思量了一下,“算了,你先別告訴我,現在我已經打算自己弄清楚了。”
“不想知道了?”列缺笑着追問。
“不想知道了。”風千韻很肯定地回答道。
“那……還生氣嗎?”列缺擁着風千韻,湊近她,問她,他的臉都快要貼上她的臉了。
“你既然說了,我就不生氣了。”風千韻回答。
“這麼簡單?”列缺反倒意外了,其實他都做好了要被她好好地懲罰一番的準備了。
“能有多複雜?”風千韻反問列缺,本來事情就沒多複雜,他自己想太複雜了而已。風千韻要的只是一種態度,而不是真的要知道什麼事情。
很多女人都只是這樣,她們並不是一定非得管着自己的男人,不是非得要清楚他們的每一件事情,她們要的只不過是他們的一種態度,一種代表着他們信任她們,在乎她們的態度,僅此而已。
風千韻生列缺的氣,氣他瞞着她不說,其餘的,風千韻即使不需要他解釋也知道,列缺肯定是在爲韓莫珏治病的過程中遇到了什麼事情了,他不想她知道,也是出於爲她的考慮,不然他又何必多做那些事情呢?
只要列缺願意跟她說,風千韻也就不生氣了。在這方面,風千韻自認爲還沒有那麼小雞肚腸,也沒有那麼不講道理。
要早知道風千韻的氣其實很容易消的,列缺在見到風千韻的第一面就該告訴她了。
“韻韻,那你又爲什麼生氣?”風千韻就這樣放過列缺了,但是列缺卻沒有那麼輕易地就放過風千韻。
他仔細地瞅着風千韻的表情,試圖從風千韻的表情裡面看出些名堂來。
她生氣就證明她在乎,那麼她已經在乎到了什麼樣的地步呢?
這是列缺要問的。
“什麼我爲什麼要生氣啊?”風千韻別開眼睛,含糊其辭。
他盯着她看幹嘛?還湊那麼近!
“爲什麼要生我的氣?”列缺笑着問道,她剛纔那模樣,大有欲蓋彌彰之勢,她分明就是在乎他的!
這個認知讓列缺不由地心情大好。
“沒有什麼爲什麼,我們好歹也相識一場,你這麼對我……呃……如果換成是歐陽智敏,我也會生氣的!”風千韻爲自己的行爲辯駁道。
想要她承認她對他有意思?想得美!
“如果是歐陽智敏的話,你在見到他的第一眼一定會臭罵他一頓,你不會那麼彆扭的!”列缺十分肯定地說道。
風千韻鬱悶地看看天花板,他那麼瞭解她幹嘛,的確,如果那個不告而別的人是歐陽智敏的話,她只會罵他一頓,然後就沒事了,是列缺的話……好像的確是會特別生氣特別彆扭一些。
“那有什麼區別嗎?反正都是生氣啦,只是生氣的表現方式不一樣而已麼,歐陽是我小弟,我臭罵他是理所應當的,你麼……就不太一樣了麼。”風千韻解釋,眼睛一直往別的地方看,就是不看列缺。
“哪裡不一樣了?爲什麼不一樣?”列缺見風千韻的視線四處亂瞟,愈發肯定了,覺得好玩,也覺得高興。
“忘了哪裡不一樣了,不一樣需要理由嗎?”風千韻悶悶地想,他幹嘛抓着她的這個反應不放,她不就是稍稍動了點氣,她不就是跟他生氣的方式特別了那麼一點點。
“當然需要了,比如說理由是因爲你喜歡我,那麼這個理由就非常值得提一提了,對不對?”列缺笑着誘哄風千韻,看着風千韻比起四年前更加細膩的皮膚,列缺忍不住又欺負她的臉蛋了。
“誰喜歡你了,你年紀一大把了,還想老牛吃嫩草!”風千韻悶悶地說。
“那你這株小嫩草,讓不讓我這隻老牛吃呢?”列缺說着掐了一把風千韻的臉,“其實我這隻老牛長得還不錯的,體力也十分好,消化功能也很好,不管是嫩草還是老草,一律不在話下。”
“老草嫩草?你還想吃多少草啊?”風千韻心道,死列缺,臭列缺,混蛋列缺。
風千韻脫口而出,都沒有意識到她自己說出口的話裡頭帶着一股濃濃的酸醋味道。
“韻韻,我聞到了一股醋味。”列缺的笑容放大,小丫頭吃醋了呢!
“什麼酸醋的味道?”風千韻先是頓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列缺的意思,“你想的美,我剛纔那話的意思是嘲諷你來着的,絕對不是吃醋,絕對不是!”
“呵呵呵……”列缺笑出了聲音,“好好好,你沒有吃醋,剛纔呢不是你吃醋,而是小嫩草對我這隻老牛的批判!”
列缺這一笑,風千韻就更加鬱悶了,他這哪裡是信了她的話,分明就是不相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