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千韻,你有幾成的把握?”嚴思航面色憂慮。盧和祥如何能夠救活的話,將會是本案十分關鍵重要的認證,也許他們能夠從盧和祥的口中得到一些關於兇手的信息。
“幾成的把握?沒有!我沒有把握。”風千韻十分坦白地回答,“我一早就告訴過你了,我沒有試過,所以我不會,別對我有太高的期望。”
風千韻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別說目前還不能完全肯定盧和祥的這種情況和傳說中的“龍族”有關係,就算是真的如此,她風千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聽到風千韻說沒把握,嚴思航的憂慮又多了幾分,卻也不能指責什麼,風千韻說得沒有錯,這種事情從來都沒有碰到過,在其他人都束手無策的時候,他們又怎麼能強求風千韻可以扭轉乾坤呢?
“行了,你們都在外面呆着吧,我看病的事情不喜歡有別人看着的。”
風千韻說完將門一關,徹底將嚴思航他們阻隔在了門外面。
然後,風千韻走到牀榻邊上,牀上的盧和祥已經徹底陷入昏迷之中了,危在旦夕。
長出鱗片的位置是盧和祥的手臂,風千韻衝到地下室的時候親眼目睹了盧和祥手臂上的鱗片增多的過程。
在她將盧和祥周身的穴道封住之後,他身上的鱗片增長便被抑制住了,現在他也只有右手手臂上面有鱗片,身體的其他地方尚且完好。
風千韻見到盧和祥的時候感覺到他長出鱗片的手臂裡面有一股不尋常的力量在擴散,她封住穴道也封住了那股力量。
這麼說來,讓盧和祥手上長出鱗片甚至危害到他性命的是他手臂裡面的那股不尋常的力量?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的。
風千韻之所以答應救治盧和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自於她自己的好奇心,她很納悶到底是什麼導致盧和祥和其他兩位受害者變成這樣的。
時不我待,風千韻拿起一把手術刀,大小剛好,她打算切開盧和祥的右手手臂,看一看裡面的情況。
風千韻的手術刀觸碰到盧和祥手上的鱗片,發出了近似於金屬相碰的聲音。
手術刀切不開他表皮的鱗片!
這鱗片真的很堅硬,刀都砍不進去,難道說,真的是龍鱗?
在風千韻的認知裡,也只有龍鱗具有這樣的硬度和防禦能力。
無法切開這鱗片,風千韻就選擇從還沒有長出鱗片的地方下手,沒有長出鱗片的部位就跟普通人一樣,風千韻很容易就切開了。
“外科我學得不怎麼好,之前只切過青蛙和屍體,切活人好像還是第一次,要是切斷了神經讓你的手廢掉了你也不能怪我,現在能夠保住你的性命就不錯了。”風千韻嘴裡嘀咕着。
神經線不是血管,切斷了很難接回去了。不過對於現在的盧和祥來說,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一條手,廢掉不廢掉相對來說還真的沒有那麼重要。
盧和祥的右手手臂上面被風千韻切開了一道三公分長的豎直的傷口,傷口深達一公分多。
風千韻盯着被她切開的傷口,似乎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除了……血液的顏色深了一點。
風千韻採集了一些血液的樣本,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這血液裡頭有一股不太正常的力量。
風千韻能感覺到不同的靈力,人本身也是一種靈體,普通人身上其實也帶有一些靈力,只不過不強,無法與法器和修煉者的內力相比,盧和祥是普通人,他身體裡面不應該有這樣的力量纔對。
除非……
風千韻拿她從盧和祥身上取走的血液樣本進行實驗,第一個實驗是和盧和祥身體其他部位的血液進行對比,果然,手臂處的血液和他身體其他部位的血液有一定的差異。
風千韻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猜想了,她還需要一些事實來驗證她的猜想。
房間門再一次打開,等候在房間外面的人已經等得很焦急了。
“風千韻,他怎麼樣了?”阮天歌迫不及待地詢問風千韻,他很擔心盧和祥的情況。嚴思航也杵在門口,凝視着風千韻,等待風千韻給他媽一個回覆。
“命保住了。”風千韻回答。
“真的?那太好了!我什麼時候可以問他話?”嚴思航很高興,盧和祥的性命保住了,對這次的案件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等他醒了你就可以問了。當然,他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平復心情。”風千韻回答。
“需要時間平復心情?爲什麼?”阮天歌不明白。
“因爲我砍了他一隻手。”風千韻十分平靜地回答。
砍了盧和祥一隻手?阮天歌聞言忙衝進房間去證實風千韻剛剛說的話。
盧和祥的右手真的沒有了!齊肩砍掉,如今被白色的繃帶纏住了傷口。
“你爲什麼要砍掉他的手?”盧和祥懷疑風千韻是不是藉機報仇。
“一條胳膊和一條命,你覺得哪個更加重要?你是希望他少了一條手臂活下來還是希望他死了但留有一個全屍?”風千韻乾脆反問阮天歌,不然讓他來選好了。
阮天歌聞言看見了那條被風千韻砍掉的盧和祥的右手,那上面有很多墨綠色的鱗片,看起來有些猙獰,不太像是人類的手臂。
他好像有些激動了,如果風千韻想借機報仇的話,從一開始她就不救盧和祥就好了,他不懂這方面的事情,卻也知道風千韻不出手的話,警察來之前盧和祥就已經死掉了。
“抱歉,我有些激動了。”阮天歌低聲向風千韻道歉,“謝謝你救了他,答應你的醫藥費我不會忘記的。”
“那現在就給我吧,一共一百七十塊錢。”風千韻伸出手,管阮天歌討要醫藥費。
阮天歌愣住了,一旁的嚴思航也詫異了。
“怎麼了?還不快點給錢?一百七十塊錢,我不打折的。”風千韻強調她,打折太掉身價了,所以她永遠不打折。
“一百七十塊錢?”阮天歌再次確認,他覺得可能聽錯了。
不止是阮天歌覺得聽錯了,嚴思航也有一樣的感覺,風千韻不是視財如命的嗎?她給他爺爺治病的時候獅子大開口地要了整整一千萬!這回會這麼好心只要一百多塊錢,還不到兩百塊錢?
“是啊,手術刀切過之後不能再用了,還有繃帶,止血藥,消毒藥水,都是要錢的,還有這牀單被他弄髒了。”
風千韻把賬給阮天歌算了一筆。
風千韻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讓阮天歌楞了一下,忽然覺得很羞愧。
“知,知道了……我身上沒帶錢,回了學校再給你。”阮天歌是準備去體育館打籃球的,就發生了盧和祥遇襲的事情,身上沒有一分錢。
“行,欠着。”風千韻將手收了回來。
盧和祥醒過來之後先是因爲自己的手臂被砍掉了從此要變成一個殘廢而哭喊,摔東西,大鬧了一番。
風千韻平靜地站在牀邊上記錄下每一件被盧和祥弄壞的東西。這可都是錢吶,記下來,回頭找阮天歌要賠償,看來他回頭只給她一百七十塊錢是絕對不夠的了。
給了盧和祥時間冷靜,誰也沒去打擾他,等他平復下來之後,嚴思航纔開始對他進行問話。
“盧和祥,你還記得出事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盧和祥心情雖然平靜下來了,但是失去手臂的傷痛沒有這麼快癒合,他神色哀傷,回憶着說道:“我和天歌約好了在籃球館見面的,我先到了,閒着無聊我就去地下室抽根菸,抽菸的時候還給天歌發了一條短信,短信剛發好,有一個人就闖了進來,當時地下室裡很黑,我沒有開燈,對方擒住了我,捂住了我的嘴巴,我動不了,然後右手手臂上好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再後來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盧和祥冷靜之後的思路還算清晰,將事發的經過比較有條理地描述給了嚴思航聽。
“那你有看到襲擊你的那個人的長相嗎?”嚴思航問。
“沒有,當時地下室很黑,而且那個人的動作很快,我沒有跟他照面。”盧和祥也很想記起來那個害他變成這個樣子的混蛋是誰,但是他真的沒有看到,一點印象都沒有。
風千韻插話道:“他不可能看到,襲擊他的那個人實力不弱,我和他擦身而過,也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從他的身形來判斷,應該是個男人。”
盧和祥看不到對方的長相在風千韻預料之內,以她的速度和對方擦身而過都沒有看清楚,盧和祥能夠看清的概率太低了。
“這麼說,對方是一個高手?”嚴思航覺得風千韻好像知道了一些什麼。
“不知道,你別問我,我只答應幫你救人,可沒說幫你查案,關於案情的事情你別跟我討論。”面對嚴思航,風千韻的態度十分不配合。
“如果你有知道什麼事情的話,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嚴思航十分真誠地對風千韻說道,由衷希望風千韻可以幫忙。
“我一介平民,沒有什麼可以幫到嚴大警官你的。”風千韻搖搖頭,一副決心要置身事外的模樣。
幾人正在說着話,彭天佑和韓莫珏兩人就趕過來了。
“小媳婦兒,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外面那麼多警察,彭天佑跟我說你被嚴思航那個二貨給帶走了。”韓莫珏因爲緊張風千韻,一時之間忘了自己已經決定不再叫風千韻爲“小媳婦兒”了。
“沒什麼,我答應幫忙救了一個人而已。”風千韻指了指房間正中央大牀上面的盧和祥回答道。
原來是幫忙救人,他還以爲嚴思航又想要對方風千韻做什麼了。
彭天佑則是走到了擺在一旁的那隻手臂,上面還留有鱗片,他拿起手臂,手指觸碰墨綠色的鱗片。
“這鱗片……和之前的那兩個人一樣。”彭天佑斷言道。
“鱗片的硬度很大,而且確確實實是從盧和祥的手臂上面長出來的。”風千韻對彭天佑說道。
“你切下了他的手臂,卻保住了他的性命?”彭天佑看到盧和祥還活得好好的,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你都看到了,我的確是這麼做了。”也許這個解決問題的方法有些簡單粗暴,事實卻證明這是一個十分有效的方法。
“你爲什麼覺得切下長出鱗片的手臂可以救下他?”彭天佑好奇地追問道,覺得風千韻好像是知道了什麼。
風千韻微微一笑,不得不誇獎一下彭天佑,“我靈光一閃不行麼?”
“你果然是有線索了。”彭天佑用肯定的語氣說。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風千韻的臉上分明就寫着這樣一行大字:我就是知道什麼了,你咬我啊?!
“不怎麼樣,只是想讓你透露一下!”彭天佑十分狗腿地湊過來,他完成了這次的任務的話,就不用再待在學校裡面發黴了。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啊?你是我的誰啊?”
“我是你的小弟呀!”這回,彭天佑主動認小了,自覺承認自己是風千韻的小弟,爲了真相,爲了幸福,他真是什麼節操都不要了。
“我小弟?任勞任怨的那種嗎?”
“對對對!”彭天佑想,你要是真的打算坑我一把,就算我不是你小弟,你也有辦法坑了我,所以我還是認栽算了。
“好,不過現在有外人在,回頭只有我們倆的時候,你大姐大我就大方一點告訴你!”風千韻邪惡地笑了笑。
“行!”只要告訴他就可以了,晚一點就晚一點吧!
兩人的對話就發生在嚴思航的面前,讓嚴思航很不是滋味,他和彭天佑問了同樣的問題,結果得到的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待遇!
“風千韻,你有什麼知道的爲什麼不能告訴我?”嚴思航覺得胸口有點悶,自己好像被徹底地排除在外了。
“嚴sir,你是貓,我是老鼠,我們兩個之間應該只有較量,沒有商量,對吧?”
他是貓,她是老鼠,這話是嚴思航自己曾經對風千韻說過的,現在風千韻原封不動地還給嚴思航。
嚴思航吃癟,胸口愈發悶了,可是卻找不到話來反駁風千韻,反駁什麼,那句話本身就是從他自己的嘴巴里面說出去的!
“對了嚴sir,麻煩你把這個人帶走吧,我已經完成了救治了,你們警隊也可以收隊了,不然我要告你們擾民的。”風千韻開始趕人了,這裡是她家……哦不,列缺的家,那也算她的半個家了。
嚴思航心有不快,已經說不清楚他的不愉快具體是爲了什麼了。
“好,我們現在就會走!不過風千韻,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任何有關這件案子的線索他都不會放過,風千韻不肯告訴他,他會想辦法知道的!
嚴思航跟風千韻落下“壯志豪語”之後就帶着警隊的人撤離了,連帶將盧和祥,阮天歌也一起帶走了。
嚴思航一走,彭天佑就迫不及待地追問起來了鱗片的事情來了。
“風千韻,嚴思航那個礙眼的傢伙走掉了,你快點告訴我,這鱗片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到底發現了什麼事情?”
“想知道的話,今天晚上來z大的生物實驗樓。”
風千韻說完下樓找東西吃去了,剛剛纔切過別人的手臂,也虧得風千韻還有這個胃口。
彭天佑不太明白風千韻的意思,看着風千韻離去的背影,他問身旁的韓莫珏,“美人兒,你說,這丫頭是什麼意思?今晚z大生物實驗樓?是說今晚那個兇手又會作案嗎?那爲什麼是生物實驗樓?她怎麼知道的?”
韓莫珏白了彭天佑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啊?”他又不會讀心術,他怎麼知道風千韻在想什麼?“還有,不要叫我美人兒!”
他好好一個男人,叫什麼“美人兒”!他這不叫美!這叫帥!懂不懂!
“爲什麼?風千韻不是一直這麼叫你的麼?”
“她叫是她的事情,反正你叫就不行,你敢叫一次我就打你一次!”韓莫珏狠狠地瞪了彭天佑一眼。
彭天佑縮了一下脖子,好吧,不叫就不叫,小氣!
不過,這個韓莫珏還真是漂亮的過分,美男子說的大概就是這種男人了,彭天佑發誓如果韓莫珏去gay吧的話一定會被衆攻覬覦的!
“韓美人兒,麻煩你下來一下。”風千韻的聲音從樓下廚房傳來。
“等一下。”韓莫珏應聲下了樓。
彭天佑在心理面吐槽,看吧看吧,風千韻叫他韓美人兒的時候,他應得很歡樂呢!這就是區別待遇啊!
韓莫珏下樓,看風千韻在流理臺前面切番茄,好像是想要做番茄炒雞蛋。
“你喊我幹嘛?”韓莫珏問,口氣不是非常好,只因爲他現在還不是很清楚自己要怎麼面對風千韻。
“過來。”風千韻停止了切番茄的動作,然後朝韓莫珏勾了勾手。
韓莫珏聞言有些納悶,但還是朝着風千韻走了過去。
韓莫珏剛靠近,風千韻忽然就抓着了韓莫珏的一隻手,然後握着刀的一隻手在韓莫珏的手上切了一下,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
“你幹嘛?”韓莫珏忙將自己的手收回,看着自己中指上面的那一道血痕,十分鬱悶地瞪着風千韻。
風千韻朝着韓莫珏笑笑,“沒什麼,就試試這把刀鋒利不鋒利,我用它切番茄的時候覺得它有一點鈍了。”
拿他的手指來試驗刀夠不夠鋒利?她瘋了吧!他可是血肉之軀!
“美人兒,幫我把番茄炒蛋做了吧,我去房間裡面換件衣服!”風千韻嘿嘿地笑着,然後拿着手裡染血的刀就往她的臥室走去。
風千韻給列缺打了電話,告訴列缺今天晚上她不再別墅住了,要住回宿舍,同時讓列缺幫忙辦了一件事情,這是今天晚上她抓住那個兇手必不可少的一步,交給列缺來做風千韻很放心。
風千韻已經很久沒回宿舍樓睡覺了,進門的時候樓管還楞了一下。
因爲葉珊珊是在這宿舍樓裡面出事的,所以這兩天有幾個學生都搬走了,風千韻明明是之前就搬走的,結果這關口卻搬了回來,樓管納悶一下也是理所當然的。
剛進門,偌大的客廳裡面就只有華子皓一個在。
大概葉珊珊的事情鬧得太厲害了,大家走得走,就算沒搬走,也不到處亂跑了,沒事儘量和自己的朋友們待在一起。
雖然警方和校方封鎖了三起案件的具體消息,前兩起只說是劫殺,盧和祥那一起,只對外說他是打籃球的時候摔傷了。但到底是死了人了,大家住在這宿舍樓裡難免會怕的。
風千韻想,如果警方和校方對同學們說了實話,讓大家知道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而且兇手很可能會繼續作案的話,估計學校裡的同學都該跑光了。
華子皓本來是坐在客廳裡面看電視的,看見風千韻回來。
“喲,稀客啊真是稀客。”
“怎麼就只有你一個人?”別告訴她今天晚上整棟樓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住了吧?商小葉剛剛認祖歸宗,早就已經搬回張家住了,張家兩個哥哥忽然多出來一個妹妹,寶貝得很,輪流接送,待遇好的讓風千韻都嫉妒起來了,恨不得自己也能有個哥哥。
“其他人都在自己的房間裡面。”華子皓看風千韻的眼神有些不屑,他對風千韻的印象就沒有好過,“我說風千韻,你的情人不要你了麼,所以搬回來住了?要不然我包養你好了,雖然你已經被人用過了,但是細皮嫩肉的,看起來很有味道的樣子。”
風千韻走了過去。
“你幹嘛?突然靠那麼近?你不會以爲我真的想要包養你吧?下賤的女人我沒興趣!”華子皓嫌惡地後退幾步。
風千韻從茶几上面的果盤裡面拿起一個橘子,遞到華子皓的面前,“我覺得比起女人,你更適合享用這個橘子!”
“什麼意思啊?”華子皓沒反應過來。
只見風千韻將手中的橘子的外皮剝掉,將一個完整的去了皮的橘子拿在手裡,指着橘子中央的那個小孔對華子皓說:“看見沒?這地方,是你小兄弟的歸宿!”
華子皓的臉瞬間鐵青,風千韻這是諷刺他小!小到只夠橘子中間的那個孔的!
“風千韻,你,你……”華子皓氣結。
“只可惜這裡沒有砂糖橘,那個估計會更加適合你!”風千韻說完往樓上走去,留下一個氣得臉紅脖子粗的華子皓獨自一人跺腳。
風千韻在自己的房間裡面打坐,修煉了一會兒御神訣,直到黃昏時分,她才退出修煉,從房間裡出來。
風千韻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一樓客廳裡面多了幾個人,除了還在那裡看電視的華子皓,林淑芬,趙小莉和馬夢夢她們三個人竟然也在。
看到風千韻出現,林淑芬很激動地跑上樓來,她發福的身體上下震動,腹部的肥肉一晃一晃的,看得風千韻都替她感到吃力了。
“風千韻,我聽說阮天歌和盧和祥打籃球的時候出事了,是不是真的啊?”林淑芬人比較胖,才跑幾步就累得氣喘吁吁的,一邊喘着氣,一邊還迫不及待地追問風千韻關於阮天歌和盧和祥。
“他們的事情你跑來問我幹嘛?”她不是那兩個人的監管人吧?
“因爲我聽說是你幫忙叫的救護車呀,他們兩個現在不在學校裡,你應該是最清楚情況的。”林淑芬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他們兩個現在都沒事。”風千韻簡單地回答了一下林淑芬的問題,她見識過林淑芬的“耐力”,如果不告訴她那兩個人已經沒事了的話,她會沒完沒了的。
“沒事了嗎?那真的太好了!”林淑芬鬆了一口氣。
風千韻搖頭,這貨是真的沒救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時間差不多了,她該出門了。
風千韻打算要出門,但是林淑芬不肯放過她,反正都已經來找風千韻了,乾脆把事情都說完好了,“風千韻風千韻你別走,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好不容易打聽到你今天回學校宿舍裡來,我還有好多話要對你說!”
林淑芬抓着風千韻的樣子就像是抓住大海里面的浮木一樣。
“學姐,不要拉拉扯扯的好不好?”風千韻暈死,她可憐的小胳膊啊,又被林淑芬的那兩條巨大的胳膊給蹂躪了!
“不行,我如果不拉着你的話,你肯定要逃跑的!”林淑芬說着不但沒有鬆開風千韻,反而抓得更緊了。
“我現在沒空跟你說,我有事情要去做。”風千韻現在要去生物實驗室。
“你要做什麼事情?我不急,等你把事情都做完了再說也不遲的!”林淑芬倒是很“體貼”。
“我現在要去一趟生物實驗室,你們不要跟來!”風千韻用警告的口吻對林淑芬說道。
華子皓聽到風千韻說要去生物實驗室,忽然關掉了他正在看的電視節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生物實驗室?真巧,我剛好也有事情要過去那邊。”
“你去湊什麼熱鬧?”風千韻無語,他們一個兩個的,想幹嘛啊?
“誰說我是去湊熱鬧的?生物實驗室又不是你這小賤人家裡開的,你能去我爲什麼不能去?我有一個好哥們是農學院的,我和他約好了晚上一起去酒吧high的。”華子皓十分得意地揚了揚頭,他和朋友有約是真的,但是他沒有必要跑去生物實驗室找人,他只是想要跟過去看看風千韻在生物實驗室裡面弄什麼東西,回頭等風千韻不在的時候他好搗亂。
“我最後警告你們一遍,不要跟過來,今天晚上的生物實驗室會發生一些事情,你們去了會受刺激的!”風千韻再一次鄭重警告華子皓林淑芬他們。
不管他們是出於何種目的想要跟着她的,今天跟着她去生物實驗室絕對不會是一個好的選擇!
“誰說我是跟着你的,真是的!自戀!自作多情!”華子皓還因爲剛纔風千韻的嘲諷懷恨在心,對風千韻不爽得很。
他邁步先風千韻一步出門,證明自己根本就不是跟着風千韻去的生物實驗樓。
他要去生物實驗室,伺機而動,逮住機會就好好欺負一下風千韻,以報剛纔的仇!
風千韻到達生物實驗樓的時候,實驗樓裡面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大家差不多都已經去吃晚飯,然後該幹嘛幹嘛去了。
當然,此時的生物實驗樓也絕對不是隻有風千韻一個人,這不,華子皓,林淑芬,趙小莉和馬夢夢都跟來了,別說,還挺熱鬧的!
風千韻已經警告過他們了,他們執意要跟來的,風千韻想,就算她現在告訴他們真相,他們也只會以爲她在嚇唬他們而已。
風千韻進了實驗樓五樓的第一間實驗室,這間實驗室沒有出入限制,供學生做課題使用的。
實驗室裡面盡是一些試管,試劑瓶之類的東西,位於實驗室正中央的是一個鋼製的架子,上面擺放着許許多多的培養皿。
風千韻一個一個地看過去,看她的樣子,好像是真的來學習什麼的。
華子皓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不知道這架子上面擺放着的哪個培養皿是風千韻的,如果他知道哪個是的話,他一定要來搞破壞!
華子皓憤憤不平地想着。
林淑芬和她的好姐妹們則是一臉的殷勤,“韻韻,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有什麼體力活都可以交給我們來乾的。”
“你們可以幫的最大的忙就是現在立刻馬上離開這裡!”除此之外,風千韻還真的想不到他們有什麼可以幫到她的。
“韻韻,別這樣嘛!我們也是一片好心!”趙小莉笑着說道。
“好心是假,想要我幫你們纔是真的吧?”風千韻一看她們幾個一臉諂媚的樣子就斷定她們三個今天來找她除了要問阮天歌和盧和祥的近況之外還有事情想要她幫忙的。
“嘿嘿……”被風千韻一語戳中的趙小莉尷尬地笑了兩聲,“那個,韻韻,其實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啦。”
“打住打住,關於你們社團的事情,我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說都別跟我說!”風千韻承認自己花癡了一點,看到帥哥每每都會流一下口水,但她的花癡是有原則的,和她們三個是有本質的區別的!
風千韻轉過身,到一旁的冷藏櫃裡面取出一支幹淨的還沒有用過的注射器以及一次性手套,然後用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來兩隻試管。
林淑芬她們三個人見風千韻有正事要做,識趣地退到一旁,安靜地看着風千韻做事,她們三個都不是學習相關專業的,不知道風千韻到底在弄些什麼。
而華子皓,看了一會兒覺得沒趣,就靠在一邊翻閱一些同學留在實驗室裡面的參考書。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整棟實驗樓都漆黑一片。
只有風千韻他們所在的實驗室裡面開了日光燈,其他的實驗室裡都沒有人了。
華子皓覺得實在有些無聊了,有林淑芬她們在他也不能對風千韻做什麼,他一個男人有信心可以欺負風千韻,卻沒有信心擺平林淑芬這個巨無霸!
想了想,華子皓還是想要回寢室去,剛站起來準備要離開了,實驗室的燈忽然就熄滅了!
“啊——”馬夢夢的膽子比較小,燈一黑她就尖叫了起來。
本來還沒那麼好怕的趙小莉和林淑芬被馬夢夢這麼一叫也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死夢夢,你叫什麼呢!”林淑芬擡腳踹了一下馬夢夢。
“對不起淑芬姐,我,我怕黑!”馬夢夢委屈地說道。
風千韻停下手中的東西,來了。
“哐當——”實驗室面對走廊那一面的玻璃窗遭到重物的攻擊,碎裂的巨大響聲讓當時距離窗戶只有半米遠的華子皓嚇得心臟都跳到嗓子眼了!
華子皓受了驚訝回頭看,卻沒有看到什麼人影,這一刻,即使是身爲男生的他也忍不住兩腳發軟了,他忙跑向風千韻他們那邊,抓着風千韻的一隻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林淑芬她們三人也朝着風千韻擠了過來,可憐風千韻嬌小的身體被他們四個人擠壓得都快成肉餅了。
“韻韻,發生了什麼事情?”林淑芬慌亂地問風千韻。
風千韻沒好氣地對着這四個人說:“我不是一早就提醒過你們三個人了嗎?今天晚上這裡會發生讓你們覺得不怎麼愉快的事情,讓你們不要跟過來了!”
風千韻的確是有這麼說過!但是他們沒有當真啊!
我了個草!華子皓想,他要是早知道風千韻說的話是真的話,就算他跟風千韻有不共戴天之仇,再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來啊!
“風千韻,我們知道錯了,你告訴我們到底怎麼了吧?”林淑芬死死地抓着風千韻的另外一隻手,說什麼也會放掉的!
說話間,又一扇玻璃窗碎掉了。
“啊——”
“啊——”
三女一男一起尖叫,四個人都圍着風千韻,風千韻的耳膜備受煎熬。
“我說你們要尖叫不要對着我好嗎?”風千韻無語,她可憐的耳朵啊!
“是不是鬧鬼啊!是不是鬧鬼啊!”華子皓的聲音在發抖!
“不是鬼!”風千韻瞪了華子皓一眼,身爲男人,他的膽子就那麼一點點?“你們都鬆開我,我現在要出去,你們待在這裡不要亂跑。”
風千韻試圖將那四塊黏在她身上的牛皮糖扯下來,結果四塊牛皮糖不但不肯鬆手,反而黏得更緊了!
“不行,我們要跟你一起出去!”這個時候還是待在風千韻的身邊比較有安全感!
風千韻皺了皺眉頭,“對不住了,我得用一點武力了。”再跟他們扯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
風千韻雙手握拳,內力由丹田處用處,四塊牛皮糖被一股力量震開。
風千韻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力量,確保可以將四個人震開,但還不至於傷他們太重。
四人被風千韻彈開,卻已經顧及不到身體摔到的疼痛了,因爲風千韻讓他們震驚!
幾人愣神的當兒,風千韻已經走向走廊了。
走廊上空空蕩蕩的,別說人影了,連鬼影都沒有一個。
“只是將玻璃窗弄碎的話,是奈何不了我的。”風千韻站在門口,對着面前的空氣說着話,臉上帶着一絲微笑。
這點手段,能嚇唬到的只有房間裡面的那幾個,對風千韻,沒有任何用處。
“吼——”
一聲夾雜着力量的嘶吼聲響起。
“龍吟應該不止這樣一點力量吧,爲什麼要手下留情呢?”風千韻很是平靜地說道。
風千韻說完,身後傳來一陣淒厲的叫聲,“啊,不要啊!不要!”
華子皓慘叫着,他被一隻爪子給抓住了,一回頭對上一雙十分可怕的眼睛!
怪物啊怪物!
抓着華子皓的那個“東西”,和人一樣是用兩條腿走路,基本形態也是人類,只是“他”的手掌和腳掌明顯是爪子的形狀,而“他”裸露出來的肌膚上面也有鱗片,墨綠色的鱗片!就連“他”的臉也不例外,還有眼睛,他的瞳孔是細長的一條,呈現暗紅的顏色。
現身了。
風千韻轉過身,面對“它”,傳說中的“龍族”,果然還存在着。
“你抓了他想要威脅我?很遺憾,現場的這幾個人剛好都和我有過過節,我還巴不得有人能夠替我殺了他們呢!”
風千韻雙手一攤,一副隨便你怎麼着的表情。
“吼——”又一聲龍吟,卻和第一次一樣,沒有什麼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