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越貨好時間!
遠遠看起來狹長的旱橋人影閃爍,人羣之間的目光隱藏着迷離的煞氣,隱隱彷彿間諜之間的勾心鬥角,雙方都在觀察對方的動靜。林南穿着學生服,坐在橋頭之上,目光渙散的看向四周,旱橋之上的一切都顯得很不真實。
遠在另外一處高塔上的明喻已經將這裡的環境瞭如指掌,望遠鏡裡還在密切關注這邊的情況,電話裡明喻說金蕭逸的人已經將橋頭秘密封鎖。
這裡理所當然的,林南似乎早已經預料到。孤身在旱橋的最高點林南感覺高處不勝寒,打了一個冷顫之後站在欄杆的旁邊,放眼瞭望遠處的街燈,慢慢的數着,等着時間的到來。
鈴聲響了,林南接過來,“金蕭逸,叫你的人把錢提過來,我們就在旱橋之上。”
嘴角泛起淺淺的笑意,將頭頂上的氈帽壓的更低,把自己的一雙面孔藉着帽檐遮掩在黑漆漆的夜下。而此時在金蕭逸一邊,已經開始關注林南,所有眼線全部向林南這邊靠近。
腦海裡的種種感應驀然開始皺縮,林南低着頭與旱橋之上的林一打了個眼神,朝旱橋東邊走去。而在遠處已經看出這個穿着學生服裝的青年就是林南的金蕭逸,心情恍然開始焦躁,催促金範閒趕快行動。
金範閒聽金蕭逸說過這批人的武力,但他不相信這些人武技再強能夠勝的過他千軍萬馬,信心十足的道,“老大,你放心,這羣人都是年輕之輩,想要與老夫較量,還是嫩了一點,只要按照我說的做,他們絕對逃不出我們佈置下來的天羅地網。”
“我們的人雖然已經將旱橋上上下下團團圍住,還是小心一點,這次絕對不能放他跑了。”金蕭逸鎮定的說道。
金範閒點頭後叫來身後的李振與高兵,說道,“高兵,你帶着五百個兄弟上橋,看着我們的人交易,只要二老闆安全回來,立刻將那羣人滅了!”
高兵退走之後,金範閒又道,“李振,這次我們從總部調來的三百精銳先交給你全權指揮,佈置在旱橋周圍,發現可疑人物就給捆了!”
聞言李振眉頭一皺,道,“金老,這樣是不是有點草木皆兵?”
“是草木皆兵也好還是打草驚蛇就要看對手有幾斤幾兩了,若是他們全然無視,我們這次可就遇上了厲害的對手!”金範閒在道上混了三十多年,人生七十古來稀,在這個道上要活到這麼一大把的年紀殊爲不易,若是沒有幾分機智與心機恐怕早就被人滅成閻羅亡魂。
在接通電話的一剎那,旱橋之上有一種人羣在朝兩方緩慢的離開,明喻特戰小隊吸引敵人眼線的目標已經完畢,現在留在橋上是明喻花錢僱來的農民工,他們的任務就是在橋上守候到現在,然後取了錢回家。
這一招不可謂不絕!讓金蕭逸手下智囊團認定橋上數百人都是林南的人,其實這個橋上只有林南及南國小鷹中的六人,還有六人去另外一個交易地點,至於林十三,到時候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與林南一道去刺殺金蕭逸。
半刻鐘後,橋頭中央的人已經分成兩派,東面是金蕭逸手下,人數多達三百多,其中後面還有暴走兇徒一百。西邊是林南的一隊,人數足有兩百,而且林南這邊的一羣人氣勢上明顯高上一分,只見他們個個西裝革履,右手放進腰帶的裡面,做出要逃出傢伙的姿勢,奇怪的是,這麼黑的夜晚,這些人臉上都眶着一個大墨鏡!
交易人手裡的電話都是開着的,直接聽從己方老大的命令。金蕭逸選擇關注交易地點的地方是不遠處的一座高樓平臺,在他的身後儼然有數十位高手嚴陣以待。
金蕭逸打開林南的電話,道,“你到底要做什麼,我弟弟呢?”金蕭逸在街頭之上沒有看見金羅韶的身影,“希望你不要耍花招,不然你我都不好下臺!”
聞言林南心中微微冷笑,道,“你這是在恐嚇我麼?現在叫你去那邊的人把錢提到這邊來,你們的人無需去那邊,我們一起在這邊交易!”
“你在說什麼?”金蕭逸顯然不敢相信林南的話,現在旱橋依然成了衆矢之的,狠狠兩聲說道,“好好好,就依照你所說!”
回頭讓金範閒讓那邊的兄弟將五百萬美金提到旱橋上,聞言之後金範閒有種不好的預感,交易的兩個地點相距足有半個時辰的距離,所謂遲則生變,這麼長的路程裡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耍花招?
金範閒只是交代手下的人小心一點加快行事,旱橋上又壓上了重兵,“老大,我從團裡調來了五個狙擊手,剛纔傳來訊息,他們已經進入了預定地點,旱橋之上我們想要殲滅誰現在就可以殲滅誰!”
然而事情真的如此簡單?若是這樣就被一網打盡林南豈不可笑?如此不堪一擊又豈能是南國神鷹的作爲?在金範閒狙擊手進入秘密射擊地點的時候,林十三已經將他們隱藏的地點全部發現,並告訴了第二猥瑣。
第二猥瑣四人不直接參加交易,但也在聽從安排,畢竟他們也知道比起南國小鷹,他們的實力還是弱上一籌,弱的不是別的地方,只是林南傳授他們的飄渺步伐。
第二猥瑣、楊仁聰、韓鑫、鐵古,還有一人安明,是楊仁聰舉薦來的,他是楊仁聰的老鄉,也是他的師兄弟,所以林南這次就將他也用上了。
坦白說,林南心裡七上八下,畢竟這次可是在玩命,這個傢伙靠不住。可是第二猥瑣說了一句話讓林南答應了楊仁聰的這個要求,第二猥瑣說,“現在的南國神鷹裡,幾乎沒有一個人是靠的住的。”
回頭一想林南也覺得是這麼一回事,既然如此明喻道,“就讓這次的事情讓我們大家把命拴在一起,以後大家是真兄弟!”
安明的武技與楊仁聰在伯仲之間,爲人這兩天的考察來看與楊仁聰頗爲不同,此人外表與名字一樣安分老實,心裡卻有一股子暗藏的衝勁,與林南的性格相像,都是激進派的青年。
金蕭逸驀然看見金範閒臉色有些沉鬱,問道,“金老,出了什麼事情?”
金範閒道,“恩,出了一點事情,看來這羣小孩子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既然他們想玩我們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金範閒接到一個電話,是其中一個狙擊手的,他告訴金範閒,他們五人已經被人盯上了。金範閒回道,“你們別動,小心防範,我會派人過去協助你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件事情越發的有趣,遠處明喻可沒有想到如此多,緊張的安排着交易,與交易的一位小弟說道,“接過錢來,不要轉過身,把錢傳到後面。”
“老大,他們說沒有見到金羅韶,是不會交易的。”帶着墨鏡的魁梧大漢語氣軟捏捏,聽的明喻毛骨悚然。
林南接通第二交易地點林七,道,“把金羅韶放出去給他們看看。”做完這件事情之後林南打電話告訴金蕭逸,說,“我的人全部在你的監控之下,現在可以交易了?”
“知道你還敢交易?你果真是不怕死!”金蕭逸咬的牙齒蹦蹦作響,在龍陽做大數十年的億合財團竟然被一羣愣頭青給敲詐,不管這件事情解決的如何,億合財團都將成爲道上朋友茶餘飯後的笑柄。打電話給交易的兄弟,說道,“把錢給他們!”
“金哥,是真給嘛?”交易的小弟很顯然有些懵了。
“叫你給你就給,屁話這麼多!”
旱橋之上,百名西裝魁梧大漢將橋面圍得水榭不通,林南站在幾個人圍着的團裡,與一個年紀相仿的人還過衣服,等他在出現的時候,依然與這羣形色古怪,身材異常魁梧的大漢如出一轍,看不出絲毫的變化。
交易的時候很順利,金蕭逸一邊的人沒有多說直接將六箱裝滿美金的手提箱交給林南的小弟,令他們很奇怪的是,接受巷子的人將手提箱挨次傳遞到後面,本人卻如殭屍一般紋絲不動,遠處的金範閒也看出了一絲絲的古怪,但也沒有瞧出其中的端倪。
明喻豈是那麼容易算計的?看見金錢落入自己的手裡,確定沒有假貨之後,立刻撥通了何小馬的電話,說了一聲,“你可以行動了。”
而這時楊仁聰他們的電話也打過來,“明喻,我老覺得我們這邊有些不安全,這些狙擊手媽的在一段時間躁動之後顯得特別安靜,我怕他們已經是發現我們,現在等着我們鑽空子。”說完楊仁聰將這段時間的的過程報告了一遍。
“你確定他們中有人已經打過電話回去或者是接過電話?”明喻蹙眉問道,感覺到不祥。
“確定!”楊仁聰斷然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