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素雲看來,現在陸雲青越來越懂事,別說陸雲青還找了一個理由,就算沒有找,她也不會阻止陸雲青週六出去放鬆一下的,畢竟,昨天才剛剛結束其中考試。
離家之後,陸雲青徑直去了天沐中學。
還沒有到學校門口,陸雲青遠遠地便看見了洪遠寬,沒辦法,主要是洪遠寬那一米八多的身高,還有那兩百多斤的體重,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一些。
“青哥。”看到陸雲青,洪遠寬忙大步迎上前,“少寒已經帶着弟兄們去了雁蕩山。”
陸雲青點了點頭,雖然洪遠寬有心掩飾,不過陸雲青還是看見洪遠寬的雙手上面,佈滿了條狀的傷痕,幾乎是在瞬間,陸雲青的臉色便冷然了下去:“胖子,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簡簡單單的一句問候,不過洪遠寬卻感覺到心中一暖,他沒忘記,當日萬飛在飯堂只是侮辱了一下自己,青哥便切了萬飛的一根手指頭。
“沒,沒事,青哥,昨天你走了之後,我和少寒也商量過了,估計缺錢了,後來我回家之後,就把我媽的首飾全部偷出去賣了,賣到了七千塊錢。”洪遠寬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從褲兜裡面摸出一疊錢遞到陸雲青手中,滿不在乎道,“我擦!不知道怎麼的給我老爸發現了,就問我偷了不,我不承認,他就把我吊起來打,打的我血飈上牆,都不怕留下疤。”
陸雲青默然半晌,然後重重地拍了拍洪遠寬的肩膀:“胖子,等有錢了,給伯母買一枚鑽戒!”
“必須的!”洪遠寬瀟灑地一甩頭髮,道,“青哥,少寒他們在雁蕩山等我,走吧!”說着,洪遠寬在路上揮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雁蕩山,也就在雲縣邊緣,打車過去的話,也就是十來分鐘的路程。
顯然,洪遠寬和張少寒是先看好了地形的,下車之後,洪遠寬在前面帶路,兩人在山路上步行了差不多二十來分鐘,眼前豁然開朗。
山體的斜坡上面,有着一片綠茵茵的草地,不僅平整,而且開闊,草地下面的山腳下,是一個碧波盪漾的水庫,水庫的另一邊是密集的稻田,再遠處,則是靜謐的村莊。
兩百來個少年,分成了好幾夥散在草坪上面,聊天的聊天,抽菸的抽菸,見陸雲青和洪遠寬來了之後,在殺於海明那晚上之前跟過來混的弟兄,一個個都站起身,走上前打了個招呼,至於其他人,依舊懶洋洋地呆在原地,有些人分明還在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陸雲青。
“青哥。”張少寒走上前,道,“截止昨天爲止,有二百一十六人加入了我們,可是今天上午來的,只有一百七十六人。”
陸雲青沒有說話,眼神一一在那些陌生的面孔上面掃過。
人的名,樹的影,陸雲青這個名字,眼下在天沐中學的混子耳中也算是如雷貫耳,衆人在看見了陸雲青那平靜的眼神之後,一個個沒來由心裡一慌,然後不情不願地站起身。
“給你們十秒鐘的時間,在我面前排成四排,沒有做到的,可以離開!”陸雲青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一早就跟了陸雲青混的弟兄,早就昂首挺胸地站在了陸雲青的面前,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激動、期待、還有由衷的敬畏。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起身,按照陸雲青的要求站成爲四排。
不過,還有些人也是自問有點兒名氣的,雖然說跟過來混,但是並沒有下定決心,見陸雲青一來便頤指氣使,覺得沒有面子,行動上就不怎麼積極,在大家排好隊之後,還有六七人在懶洋洋地朝隊伍裡面走。
陸雲青看也不看那幾個少年,沉聲道:“時間到,清場!”
張少寒和洪遠寬沒有說二話,大步朝那幾個還沒有排好隊的人走了過去,雖然沒有動手,不過那眼神蘊含的意思很明顯,你們可以滾了!
那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個傢伙不樂意了,剛想說些什麼,洪遠寬眼睛一瞪:“還不滾?”
那人雖然覺得臉上掛不住,但終究還是沒敢說什麼,灰溜溜地離開。
陸雲青掃視了下在自己面前排成四排的少年,陡然提高聲音,道:“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不少人是第一次和我陸雲青見面,不過,沒有關係,我也沒有必要在你們面前證明是麼,時間自會證明一切,現在,我只說一句,服我陸雲青的,上前一步。”
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其他人都上千了一步。
“既然你們服我陸雲青,那麼,就意味着我陸雲青說的每一句話,你們都要無條件的服從,哪怕,今天站在你們面前的,是雲縣公安局局長,我讓你們動刀子,你們也得給我毫不猶豫地紮下去!能做到的,上前一步!”
這次,沒有上前一步的,竟然有二三十個之多。
“很好!”陸雲青再次掃視了下眼前的一百多少年,片刻之後,沉聲道,“在道上混,一隻腳在棺材裡,一隻腳在監獄裡,稍有不慎,就不得善終,而且,這條路一旦踏上,就難以回頭,現在,給你們十秒鐘的時間考慮,想繼續跟我混下去的,再上前一步!”
一開始就跟在陸雲青身邊混的弟兄,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邁步上前。
只是,後面纔跟過來混的少年,則一個個面露猶豫之色。
慢慢地,陸續又有人朝前面邁出了一步。
十秒鐘後,陸雲青淡然道:“沒有拿定主意的,現在可以離開。”
學生時代,在很多人心裡,出來混,意味着面子,意味着飛揚跋扈,還有很多人,出來混,自己都不知道混的是個什麼東西,因此,在陸雲青把出來混的目標明晰化之後,不少人猶豫了,雖然他們也想混,可是,他們沒有這個膽子。
很快,留下來的,不多不少,整整一百人。
這個數目,已經讓陸雲青大感滿意,眼神一一在一百個少年臉上掃過。
一百少年,個個昂首挺胸,眼神炙熱。
憑藉着過人的洞察力,陸雲青知道,眼前這一百個少年,且不管他們是不是理解混的含義,但最起碼,他們已經拿定了主意,下定了決心,這一百弱冠少年,將是自己問鼎天南市黑/道江山的中流砥柱!
良久,陸雲青微微點頭,沉聲道:“我,陸雲青,在次宣佈,蒼龍幫正式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