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上了賊船

成澤傲依然站在窗邊,聽見開門聲,回頭看了一眼,眼色很淡,沒有一絲溫度。

“澤少,在看什麼呢?”她把杯子放在辦公桌上,小步走到男人身邊,也順着他的視線往外看,但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戴麗兩手拉着男人的手臂,撒嬌搖晃,嬌聲說道,“澤少,您已經好久沒去星海市了,不如出去散散心如何?”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手臂上雪白的雙手,嘴角挑着笑。女人臉色一變,頓時收回手,低低地說道,“對,對不起。”

成澤傲冷哼一聲,隨後旋身走到辦公桌前,揹着她,冷笑道,“戴麗,你知道我規矩,以後別沒事總出現在我面前,特別是這裡!”

戴麗怯生生地站在那裡不動,她之所以來這裡找他,就是想讓那些企窺成澤傲的女人死心,給她們一個下馬威。她也知道,這個男人是不可能娶她的,但是,只要能跟他一天,她臉上也會多一天的光芒。

女人放低身段,剛想走過去,眼角的餘光陡然瞄見垃圾桶裡閃閃發亮的鉑金手鍊,她趁男人不注意,彎腰撿了起來,裝作若無其事地塞進口袋,然後嬌柔帶笑地走到男人面前,小聲說道,“人家想你嘛!”

成澤傲躺在真皮坐椅上,臉上揚着笑,卻並不達眼底,“哦?是嗎?”

“是啊,人家一刻看不見你,就…就想過來看你。”

戴麗還以爲男人要給她機會,於是迫不及待地表達自己的心意。誰知男人只是低低地冷笑兩聲,額前的碎髮一揚,隨後霍地站起來走到窗邊,眼中的厲色令人不寒而慄。窗戶唰地一聲被他拉開,強烈剌骨的寒風,立刻鑽進室內。風很大,吹亂男人好看的髮型,那張冷硬的俊臉,就像嗜血的魔鬼般,冷冷地看着她,“好,老子今天就給你個機會,你敢從這跳下去,老子就信你!”

戴麗心裡一沉,一雙靈動的眼睛害怕地看着男人,她穿的很少,也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因爲害怕的原因,兩條腿在不停地抖索,不敢動,也不敢吱聲。

“怎麼?怕了?嗯?”

戴麗眼圈泛紅,她一向都知道這個男人性格霸道孤冷,也懂得如何去取悅他,從不敢踩他的地雷區,所以,她才能呆在他身邊這麼長時間。男人出手很大方,爲此,她在小姐妹面前是賺足了面子,對於她來說,成澤傲就是她的金主,她的天。

“不敢是嗎?不敢就給我滾!現在!立刻!馬上!”

戴麗害怕的眸子立刻閃過一抹精光,像得到赦免的金牌一樣,發瘋似地向外跑去,跑的很急,連腳崴了都渾然不知。

……

朝陽坐在的士上,給宋慶福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約一個名叫july的高級設計師。這個名字是她在一本時尚雜誌上看見的,據說在珠寶界已經小有名氣。

只是前世她主要從事的是房地產和it界,而且基本上都在國外,對於珠寶界和國內的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更是沒聽過這個叫july的設計師。

半個小時後,老宋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說事情很順利,july恰好下午有空,約定三點鐘在茗間茶館見面。

她看了眼手機,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小時,於是她又馬不停蹄地向茗間茶館趕去。到的時候,july還沒出現,她點了杯龍井,細細地喝了起來。

大約過了五分鐘,恰好是三點整,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一個女子,連帶着一股撲面而來的淡淡香氣。

兩人同時看向對方,似乎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july是個知性的女子,一頭黑色飄逸的長髮搭在腰間,她面容姣好,很有氣質。朝陽沒想到,已經小有名氣的設計師july,會是這麼年輕的女子。

“您好,連朝陽。”

“您好。”july伸出手,兩人禮貌地握了握,她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我想起你來了,上次在雨前街的時候,我和澤少在咖啡廳裡,你們好像認識,是嗎?”

臉上淡淡地浮起一層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兒呢?她擡起頭,眼底一片清澈,“july…”

“既然你和澤少認識,那麼叫我阿柒就行,我的真名叫夏柒。”夏柒以指尖撩開垂下的秀髮,一雙精亮的眼睛笑起來像月牙形狀,很迷人,“怎麼樣?澤少把禮物送給你了嗎?他特意讓我設計一條別緻的手鍊,說要在上面鑲嵌十一顆藍寶石,代表着一心一意,你喜歡嗎?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認真過。”

朝陽手指一僵,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夏柒立刻明白了過來,忙轉移話題道,“你今天約我有什麼事嗎?”

她笑着把一本雜誌翻到裡面的一頁,然後推到她面前,“我是看了這個設計理念才找的你,這個設計構思很獨特也很巧妙,說實話,我很佩服,所以想跟你合作。”

夏柒看着整版的雜誌上,獨獨爲她的一條項鍊專門採用了整面版幅,模特是一個穿着婚紗的新娘,眼中濃濃的幸福在畫面中猶爲清晰。這條項鍊原本是爲她自己設計的,後來陰差陽錯的交錯了稿子,最後才演變成今天的局面。

她看着對面的女孩,她年齡不大,卻有着成熟女人才有的氣質和韻味,也難怪成澤傲會喜歡她。只是她說合作,這一點她還不太明白。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於是她笑道,“不瞞你說,我開了一家珠寶公司,眼下正缺設計精英,我是看了你的設計才找的你,也知道你現在身處vedo這家大公司,雖然你的設計水平很高,但一直沒有升職的機會,所以今天,我是來挖牆角的。”

夏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想這個小姑娘還挺直接,性子這麼爽快。但當她說自己開了一家珠寶公司的時候,她心裡還是有些詫異的,畢竟她看起來年齡不大,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頭腦和魄力。

“你不相信?”

夏柒連連擺手,“不好意思,我沒那意思,只是看你一板正經的樣子,讓我想到了澤少。你們兩個,性格還挺像的。”

女孩嘴角抽了抽,怎麼什麼事都能往他身上扯?

“如果你願意過來,薪水隨你開,設計部老大也由你做,怎麼樣?”

夏柒這才止住笑,臉上涌上一絲糾結,心裡一時難以決擇。倒不是爲了錢,而是她的生活。赫連暢三翻五次的騷擾,這一點讓她心裡很不爽。再加上她們設計部的老大,對赫連暢有意思,一直視她爲眼中釘肉中剌,所以即便她做的再好,也無濟於事,她也正好想辭職換一家公司。

“行,連小姐,我願意跟你合作。”

朝陽目露喜色,沒想到她答應的如此爽快,“以後叫我名字,叫我朝陽。”

……

夜色降臨,城市的繁華,熱鬧非凡的鬧市,似乎纔是一天中的開始。

東邊靠海,離城區還有五十公里,不近不遠,白天這裡有很多人,是齊嶺市的碼頭,到了夜晚卻鮮少有人過去,船隻一應的靠岸,在漲潮的海水中,隨着波浪搖搖晃晃。

海上風很大,到了夜間就越發肆無忌憚了。海水翻滾到岸邊,隨後又倒流回無邊無盡的海洋,反反覆覆。

這時,沙灘上跪着四個人,他們手腳被反綁在身後,垂頭順目,大氣不敢喘。

海水激盪,從幾人的身人滑過,剌骨的涼。面前是幾隻手槍,直直地對着他們的垂下的腦袋。

成澤傲站在岸上,慢慢悠悠地踱着步子,一身黑色長款風衣,被海風掀起一角,越發趁的男人邪肆張狂。他兩手背在身後,面無表情,潭底的黑黯涌現在無盡的暗夜中,他淡淡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幾人,只要他一聲令下,阿桑立刻就會送他們上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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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澤傲,你還是人嗎?”

“你會坐牢的!”

“你這個瘋子!”

她的話就像魔咒一般,在他腦子裡迴盪盤旋。沒錯,他是瘋了,從三前年的那次背叛開始,他就徹徹底底的瘋了!他能放過別人,誰又能放過他?!

爲什麼別人可以肆意妄爲地對他,而他就不可以?他就活該守着規矩守着禮法去做人嗎?

男人雙目嗜血,猶如暗夜羅剎,帶着毀滅性的決絕,他大步走過去,一腳將男人踹進泥沙中,“說!是誰借給你的膽!還是,有人指使你這樣做!”

“澤少饒命呀!小人也是因爲崇拜您才盜用了凱拉的名義…”被踹在地上的胖子,聲音悶悶地從泥沙裡傳來,卻還拼命地想保住他那條小命。

海水翻滾,淹沒胖子的頭部,向着男人腳下急速蔓延,瞬間浸溼他的褲管,他卻渾然不知。

“阿桑,把他扔進海里,讓他好好洗個澡,清醒清醒!”

男人話音剛落,幾個手下便一腳將幾人踹進海水裡,黑暗的夜空下,頓時傳來一陣鬼哭狼嚎,他們尖叫着,害怕着,努力想活着,但男人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拼命地掙扎,一點一點地下沉,無動於衷。

過了片刻,男人使了個眼色,阿桑揮了下手,幾名手下才把人拽上來。幾人已經奄奄一息,凍的渾身痙攣。

“醒了嗎?想起來是誰,讓你們這樣做了嗎?”

直覺告訴他,這幾個人敢大肆利用凱拉的名義去幹壞事,絕對不是一時興起,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胖子哆嗦地抖着身體,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不認識…澤少,饒命啊…”

“阿桑,找點兒事讓他們進去,不要再讓我看見他!”

成澤傲冷冷丟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向岸上走去,海風吹在他身上,帶着剌骨的寒。

阿桑簡單地吩咐一聲,便快速跑去岸上,打開車門,開足暖氣,然後風一般的駕車離開了海邊。

……

上課的時候,前面的人傳了一張小紙條過來,紙條疊的很整齊,她悄悄展開,一排娟秀的字體呈現在她面前。

朝陽,小妍爲什麼輟學,你知道嗎?婷婷。

她冷冷地勾了下脣,把紙條揉成一團,然後扔進垃圾筒。像這種小孩子玩兒家家的遊戲,她早就過了那個年齡階段,什麼事情不能當面說?

她彎了彎脣角,似乎她與成澤傲之間,就有很多事情說不出來。她也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了哪兒,也許是性格,也許是缺乏溝通,他們兩個都是個性要強的人,除非一方願意妥協,而這兩個字說着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下課鈴聲響起,王卓婷笑着拉她去操場,在一處人少的地方停下,女孩的笑臉慢慢冷了下來。

“朝陽,小妍一家,是你害的吧!”

王卓婷比她矮小半個頭,氣焰卻很盛,她是真把自己當成千金小姐了。一雙美麗的水眸,沒有一絲溫度,在人前,她溫婉甜美,但面對她這個有着血緣的親姐姐,卻看不出一丁點的友好。

她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你爲什麼叫我朝陽,而不是陽陽,或是姐姐。婷婷,我不只一次給你機會,只要你不再擾亂我的生活,我不會把你和黃小妍做的那些事告訴別人,可你好像根本不在乎!”

王卓婷頓時惱羞成怒,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和小妍做了哪些事,你給我說清楚!”

朝陽兩手插在衛衣口袋中,嬌嫩雪白的小臉上揚,嘴角勾着,眼底卻沒有任何表情,“你真想讓我說?”

“有本事你說呀!”

“成紹洋過生日的時候,你送了他一個青花瓷瓶,花兩百塊錢,那是你在黃小妍家偷了一顆黃金戒指換來的錢買的。還有,你爲了讓我在同學面前出醜,故意找人制造謠言,說我深更半夜和成澤傲出去鬼混,還有……”

“你…你胡說!”王卓婷臉色一寸比一寸紅,彷彿被她一語道破,底氣不足地吼道,“你再胡說八道,晚上我去告訴舅舅和舅媽!”

“好啊,你最好去告訴他們,到時候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說漏嘴!”她撂下這句話,便面無表情地離開,留下王卓婷在原地乾瞪眼,氣的身子發抖。

接到喬蒼的電話,她很意外,因爲當初去武術館報名的時候,她並沒有留下任何的聯繫方式。

晚上六點鐘,兩人約定在市區一家意大利餐廳見面,她到的時候,男人已經坐在了裡面。與往常不同的是,這次他穿的不是運動裝,而是一身淺藍色休閒西裝,身材很好,且帥氣十足。

她坐到對面,連水都沒喝,直接就問,“找我來做什麼?”

喬蒼親自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你最近幾天沒去射擊,我在想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過來看看。”

“沒什麼,就是要中考了,想好好複習。”

她視線瞥向窗外,這個理由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之前天天逃課,現在忽然之間又說要好好學習,說給鬼聽,鬼都不信。

喬蒼瞭然一笑,也不再過多的追問,叫來服務員點餐。他眸子淺眯,順着女孩的視線看出去,臉上的笑容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司徒莫的出現,打破了這份和諧的氛圍。男人居然挨着她坐了下來,白色西裝筆直挺撥。他一把摘掉黑框眼睛,露出一雙迷人的眼睛,“這位是誰,怎麼看着眼生。”

喬蒼向沙發上靠去,嘴角揚着笑,氣場毫不輸給司徒莫,“陽陽,是不是該介紹一下。”

“陽陽?”呵,男人一笑,“叫的還挺親密。”

兩人暗中較勁兒,隨時都有可能擦槍走火。朝陽被擠在裡面,嬌小的身軀在兩人的映襯下,越發顯的瘦弱。

“那是自然,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還請你不要妨礙我們吃飯。”

司徒莫上半身傾起,伴隨着淡淡的古龍香味,衝進鼻吸,他視線別向身側,高大的身影將她整個籠罩在黑暗中,“一直沒找到你,宋老頭的藥快沒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拿?”

“他自己買不到嗎?”她遲疑地看着他,覺得他在說謊。

司徒莫陡然一笑,淡淡說道,“我的方子是從來不落別人之手的,就連藥也是獨一無二,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就讓那個老傢伙少活幾年,給人類做點貢獻。”

他話音剛落,高大的身體霍然站了起來,“再見。”

“等等!”朝陽放下刀叉,對喬蒼淺淺一笑,“謝謝你今天的飯,改天我請你,對不起,先走了。”說完,便一陣風似地離開了。

男人等得很不奈煩,已經先一步離開,在車子即將發動的時候,她快速鑽了進去。

司徒莫只留給她一張好看的側臉,帶着得意的笑。

“去哪兒拿?”

“當然是醫院!你還怕我賣了你不成?”

白色蘭博基尼在馬路上橫衝直撞,一路向着東邊邁進,那兒有一傢俬立醫院,據說是司徒莫一手創建的,在齊嶺市是首屈一指的貴族醫院。

“你是醫生嗎?”

“廢話!”

她問完後便默不作聲了,想到剛纔他嘻笑着說讓老宋少活幾年,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一個醫生能說出的話。

車子在一家豪華的醫院門口停了下來,醫院裡人不多,但從停車場上的私家豪車,可以看得出來,來這裡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達官貴人,不是普通老百姓能進的起的。

男人大步走在前面,一陣風似地走進住院部,朝陽跟在後面,不得不小跑追上他。兩人乘坐電梯,到達頂樓,病房的隔音效果極好,隨着門被推開,裡面的聲音也隨之飄了出來,女孩身體猛然一怔。

“澤,你女人把我女人給搶走了,這筆帳,你說怎麼算?”

司徒莫高大的身體堵在門口,笑着向外面招手,“傻了,進來啊。”

赫連暢正說的起勁兒,見狀,忍不住伸出頭來,只露出那頭酒紅色小波浪,一雙桃花眼能眨出電來,“靠!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正好,進來咱們好好算算帳。”

成澤傲躺在病牀上,一雙狹長鳳目飄過一抹難以言狀的喜色,但男人自尊心強烈,只微微勾了勾脣,不動聲色地躺在那兒,就跟沒他什麼事兒一樣,眼角的餘光卻瞥向門外。

朝陽感覺自己上了賊船,二話不說便往回走,上次的教訓已經夠了,她不能再將自己陷入危險境地。

赫連暢唉了兩聲,見絲毫不起作用,於是大步追過去擋到她面前,“妹子,哥還有兩句話要問你呢,別急着走呀!”

“什麼話?”

“你和澤傲之間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你們小兩口鬧彆扭,但也不能把我也扯進去啊,這算什麼?”赫連暢穿着一件與頭髮顏色相近的皮衣夾克,兩手交叉放於腋下,能清楚地看見露指的黑色真皮手套。

朝陽秀眉一蹙,想從他眼底找到一絲珠絲馬跡,“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從vedo挖走的july,她是我女人,現在明白了嗎?”

“你是她老闆?”

赫連暢連連點頭,臉上帶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女孩嗤之以鼻,冷冷說道,“赫連暢,要我說你什麼好呢?作爲一個老闆,你留不住員工,那是你無能。作爲一個男人,你留不住你女人的心,那是你無用,一個無能加無用的男人,你說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男人一愣,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臉上佈滿雪霜。他媽的!照這樣推算,他就只能去跳樓了?

病房裡頓時傳來一陣鬨笑聲,成澤傲半躺在柔軟的牀上,好看的眉稍舒展開,眼角的笑意越發濃烈了幾分,他就知道這丫頭從不會在嘴上便宜了別人。

其實他也沒什麼病,就是上次去海邊那晚,吹了寒風,發了幾天的燒,剛好自己也想好好休息,於是就來了司徒的醫院,專門讓他開了間vip病房,整層樓就他一個人,既安靜,環境也很好。

司徒莫不知何時打的電話,這時有一名護士拿了一盒藥走過來,恭恭敬敬地把藥遞給他,“院長,您要的藥。”

司徒莫並不接,而是努着下巴,示意她把藥端進去,然後看向外面,不鹹不淡地說道,“配藥還需要點時間,你還要嗎?不要的話我就不配了。”

赫連暢趁朝陽轉身之際,朝司徒莫豎起拇指,陰魅的臉上閃過濃濃的笑意。

倘若這個時候離開,就顯得她太嬌情,而且,既然來了,也不能白跑一趟,更何況現在還有兩個大活人在這兒,成澤傲那斯就算在怎麼不着邊際,也不可能對她動手動腳吧!

她走進病房,眼角的餘光看見病牀上的男人,正氣定神閒地靠在柔軟的病牀上,饒有興致地看向她,看那氣色,分明是吃飽了撐的,纔會躺到醫院裡。

成澤傲穿着一件藏青色寬鬆家居服,不像是住院的,倒像是來渡假的,額前的碎髮,不知何時挑染成淡黃色,越發顯得男人狂妄不羈。好看的眉稍上揚,嘴角也挑起一抹笑意,說出的話,還是依舊的不要臉,“怎麼找到這兒來了,想我了嗎?”

她越過病牀走到陽臺上,外面是無盡的黑夜,一樓人不多,只有少數幾名護士在病房之間穿梭,整座醫院都靜悄悄的。她旋身看向司徒莫,面無表情地說道,“快點給我配藥,我沒時間等在這兒。”

赫連暢從門口走進來,高大的身體坐到足有兩米寬的病牀邊,揶揄笑道,“澤,你女人似乎很不給面子啊,你是怎麼弄的,連個女人都訓服不了?”

成澤傲一腳踹了過去,眼底勾笑,視線卻落到陽臺上,“我跟你不一樣,什麼事情都在牀上解決,我要的是順服,不是屈服,你他媽的懂什麼!”

朝陽雖然揹着身,但依然能感覺到一股熾熱的視線,火一樣地在她穿上蔓延,隨後便聽到一陣鬨笑聲充斥着整個病房。

“這裡面不適合配藥,我要去無塵室,老二,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的寶地兒嗎?現在給你個機會。”

赫連暢笑的別有深意,“我走了,誰伺候這位爺?”

成澤傲兩手環胸,額前的碎髮遮住半邊額頭,耳鑽散發出邪肆的光芒,“從你來到現在,老子連口水都沒喝上,你是怎麼當差的?”

“好好好,我走,我走行了吧?”

兩人勾肩搭背向外走,朝陽眉頭一皺,衝進病房,“我跟你們一起去。”

聲音被硬生生隔在房內,成澤傲眸色深黯,看着她纖細的身影,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丫頭,看見我,你不開心嗎?”

灰色衛衣,同系列休閒褲,一雙白色平底運動鞋,頭髮略長,別有一番小女人的風味兒。她兩手插在上衣口袋中,前襟拉直,可以清楚地看向前面的凸起。她轉身,脖子上細細的黃金項鍊若隱若現地閃着金色的光芒。

男人眸色一凜,黑色深潭飄過一絲冷色,“我送給你的項鍊呢?”

“扔了!”

成澤傲陡然傾起上半身,“真的?”

“我有必要騙你嗎?”上次在他辦公室發生那件事之後,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他碰過的地方,都徹徹底底地洗了一遍,包括那條項鍊,她也摘了下來。

男人臉色一沉,“丫頭,我勸你乖乖地把它戴上,別試圖惹怒我。”

藏青色絲綢家居服,在燈光下影影綽綽,貴氣十足。男人上半身慢慢向後靠去,掌心枕在腦後,如刀削般的俊臉帶着霸氣的冷色,眼底卻稍帶怒火,“去,給我倒杯水!”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兩人同時向門口看去,只見戴麗正面帶笑容地拎着一藍水果,紅脣微啓,看見病房內的女孩時,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成澤傲劍眉微蹙,剛想讓她滾蛋,視線驀地落在女人的手腕,藍色寶石此時正在發揮它的特效,閃着淡淡的光芒,卻十分耀人眼球。

朝陽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手腕,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諷的笑。july說設計的那款獨一無二,象徵着一心一意的手鍊,原來主人不是她。

戴麗穿着九分短袖,見兩人目光同時看來,連忙做賊心虛地把袖子往下擄,笑容變的十分尷尬。她平時爲了炫耀,只在小姐妹們面前戴一戴,今天出門的時候一急,結果竟然忘記摘了。

朝陽向門口走去,與戴麗擦肩而過,開門的時候,她頓了頓,頭也不回地說,“成澤傲,你就是個混蛋!”隨後咣噹一聲甩上門離開了醫院。

戴麗閉着眼睛,感覺整憧樓都在晃動,很快赫連暢和司徒莫就走了進來,看到濃妝豔抹的女人時,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成澤傲臉色陰沉的嚇人,他隨手拿起枕頭朝女人砸去,戴麗梳理整齊的頭髮,立刻變的凌亂不堪,“把手鍊給我摘下來,立刻給老子滾蛋!”

戴麗抖抖索索地把手鍊拿下來,低着頭,不敢看男人的臉色。今天真是倒黴透了,她好不容易從小姐妹那得知男人的下落,於是就馬不停蹄地趕來,希望能挽回男人的心,沒想到竟然弄巧如拙了。

赫連暢二話不說,拎起地上的水果,連帶着女人,一起拖了出去。

司徒莫笑容滿面地拿起那串手鍊,看了幾眼,不懷好意地笑道,“十一顆藍寶石,澤,你不至於吧!”看那寶石的顏色,和他耳朵上的那顆如出一轍,看樣子,這個男人算是栽在了那個丫頭的手裡。

“滾!你他媽的也給老子滾出去!都給我滾!”

司徒莫笑了兩聲,自然不敢多呆,省得引火燒身,隨後他帶上門走了出去,只留下滔天怒火的男人。

……

五月中旬的一天,曙光的電話打了過來,說是收購的鋼鐵工廠,有人願意出高價買下廠地,如她預料中的一樣,來收購的人,恰恰是邁克的手下。

她沒有親自過去,而是把自己的意思告訴了曙光,讓他自己去談,給他一個鍛練的機會。

到了晚上,她打車去了風華街,走進陽光置業公司,員工都已經下班,只有裡面的辦公室亮着燈,曙光正坐在辦公室裡等她。

她拉開椅子在他辦公桌的對面坐下,“談的怎麼樣?”

曙光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他臉上戴了一副金絲眼鏡,襯的他斯文而有風度,“很順利,從收購到現在,不過才短短三個多月時間,價格卻翻了將近兩倍,小姐,你很有眼光。”

預料之中的事,她並沒有多大的驚喜,只淡淡地牽了下脣角,“現在公司的近展怎麼樣,給我說說看。”

於是曙光把近段時間所跑的地方,以及未來幾個月的計劃一一詳細地爲她解說了一遍,最後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文件袋遞到她面前,“這個是近期市政府的招標計劃,我看了一下,裡面有幾個地方很值得去競標,如果能拿下來,肯定能爲公司帶來不小的利潤。而且,公司又處在剛起步階段,倘若在案子上能有所進展,也能爲員工帶來一絲信心,所以,我打算去買標書,準備投標。”

朝陽翻開幾個卷宗,簡單地看了幾遍,最後經過篩選,將其中的幾份推到一邊,指着手裡的一份說道,“這個案子你去跟蹤一下,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文件上的大體內容說的是市一中附近的學區房準備改建,項目不大,恰恰適合她這種小公司去競爭。

“其它幾個肯定油水很多,我的意思是去競爭試試。”

這幾個項目,他也頗費了一翻功夫才搞到手,市政局如今還沒有對外公開,很多搞工程的公司還不知道有這回事兒,所以,比起其他公司,他們還是有競爭優勢的。

朝陽卻笑了起來,她放下文案,一本正經地看着曙光,“1985年,美國哈爾頓建築公司競標了紐約市中心的摩天大樓工程,因資金一時沒有到位,最終工人罷工,導致交房時間整整延遲了六個月,按照當時合同上所寫的賠償比例,最終賠了3。5億美金。1991年,德國的馬卡置業公司,爲了拿到項目,在政府的競標書中,計劃啓用資金比別人足足低了三成,最終因爲資金鍊條斷裂而獲罪五年零十個月。這樣的案例數不勝數,當然,我說這些並不是要你停止不前,而是要有前車之鑑。曙光,我知道你急着把公司做好做大,但這些不可能在短期內完成,我們要一步一步去實現,而不是急於求成,這樣只會讓公司垮的更快,你明白嗎?”

曙光眉頭皺的深了幾分,他看着對面年紀輕輕的女孩兒,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膽識和魄力!她說的這些例子,只有業內的少數人知道,沒想到她竟然記得如此清楚,一字不差!

北郊的珠寶交易市場終於在市政府的決議中一錘定案,各路開發商紛紛投標。就在鯊魚張開血盆大口的時候,她這隻小蝦米也開始了自己的淘食生活。

在曙光的多翻努力下,終於如願以償地請到了市城建局局長趙新德,地點定在王宮會所,晚上七點。

朝陽今天特意化了淡妝,一身絳紫色長裙,配上五釐米同樣顏色的高跟鞋,將她身上所有的優點都完美展現出來。如今頭髮已經長到了脖頸處,小女人的姿態已稍有呈現。所以,當她出現在會所的包廂時,曙光明顯怔愣,難以置信地看着清純少女轉眼之間變成性感女神,眼底頓時滑過一絲欣賞和愛慕之色。

曙光二十四,如今正是單身之際,有性感美女在側,讓他怎能不暗生情愫?再加上她的知性,理性,感性,三者完美結合,估計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吧。

“合同都準備好了嗎?”

曙光拍了拍身側的文件包,“準備好了,但我聽說這個鄭局長,從不喜歡在休息時間談工作,我們是不是換個時間…”

女孩手一揮,坐進沙發,裙子只到膝蓋處,露出下面修長筆直的小腿,性感十足,“不必!放心吧,我有把握。”

鄭局長來的很晚,遲到了將近一個小時纔到,朝陽卻遣散服務員後,親自爲他倒了杯紅酒,先乾爲敬,“鄭局長今天給足了餘總的面子,給餘總面子就是給我們陽光置業的面子,小女子也沒什麼可說的,只有以酒代替。”

鄭局長老奸巨滑的眼睛裡飄過一絲疑慮,“這位是…”

“我是公司的設計,您叫我小連就行。”

鄭局長果然放鬆警惕,賊眉鼠眼地撞了下曙光,然後趴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隨後便看見曙光瞪大眼睛,臉色泛白,時不時地看向她,示意她離開。

朝陽當做全然不知,繼續陪鄭局長喝酒,酒過三巡,她坐到鄭局長身邊,拿出合同放到他面前,瞳仁在一點點變藍,“鄭局,我聽說咱們市一中附近的學區房改建這個項目,您看…”

鄭局長已經完全沒了意識,其實她完全可以一上來就使用控腦意識,迫使男人簽字,但那樣的話,就會顯得太乾澀,等他醒來時,覺得自己像做了場夢。而喝酒就不一樣了,喝酒能誤事,他會以爲自己是喝醉了才籤的,不會聯想到其它方面。

“自然是要給你們公司的。”鄭局長說完,曙光便遞了一隻筆給他,男人痛快地簽了字。

拿到合同,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她藉故說要去洗手間,於是走出了包廂。

會所內很安靜,高跟鞋踩在上面,能清楚地聽見梆梆的響聲迴盪在整個走道內。燈光很暗,昏黃交錯,從頭頂灑下,將她的身影拉長變短,反反覆覆。

她打算去洗手間把妝卸掉,然後打車回家,曙光那邊她已經交待過,讓他帶鄭老頭去酒吧,找個美女相陪,相信他應該會喜歡。

由於想的太投入,在一處轉彎的地方,陡然撞進男人寬闊的胸膛,她秀眉微微蹙起,不用擡頭,便知道那抹熟悉的味道,出自何人之身。

成澤傲怒目洶洶地看着面前低頭垂胸的女人,撣了撣身上的黑色襯衫,一雙劍眉挑着,剛想離開,卻陡然發現女人脖子上的項鍊,他眸色深黯,嘴角挑起一抹邪笑。在與她即將擦肩而過際,陡然停住了腳,修長食指一把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四目相對。

穿着五釐米的高跟鞋後,她足有一米七,到男人耳垂的位置,一雙水靈的眸子,在眼影相襯下,越發靈動有活力,她的脣是粉色的,波光粼粼,像櫻桃一樣誘人,秀眉挺拔有氣質,v字領的裙口,只要她稍稍一動,便能看見裡面的溝痕,小腰很細,彷彿一把就能握住,修長雙腿,有一半露在外面,白皙而修長。

成澤傲看着她這副樣子,眼色晦暗不明,女孩一把推開他,轉身就向衛生間跑去。成澤傲嘴角邪魅一揚,一個健步,便將她抵在牆上,牢牢禁錮在他與牆面之間,雙臂擋住她所有的去路。

“你穿成這樣給誰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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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小妞們,表要着急,會有愛滴,偶相信,等你們真正瞭解澤少,就會理解他,也會愛上他,至少,偶是愛他的,也希望你們同某仙一樣深愛他,好嗎?

第八十一章 受傷,推離第二十八章 黑白配第二十九章 出氣第七十二章 一網打盡,懷疑第三章 異地戀,桑不起第四十三章 怒火第四十二章 老大?第二十七章 輸了叫姐,神秘禮物第八十一章 受傷,推離第二十章 識貨第六章 成紹洋第二十章 破事兒第二十九章 祖母綠第七十三章 裂痕,算賬!第四十四章 溫柔不好當第七章 放低身段(精)第二十二章 身份?第十五章 秦月第十九章 情更近第十六章 最好的生日禮物第十九章 初入古玩市場第七十二章 一網打盡,懷疑第二十七章 意外消息第一章 入學,暗算第五十一章 暴風雨(下)第三十六章 吃第十九章 情更近第十一章 刺激遊戲(求票)第三十七章 交換第二十三章 決意開飯店第四十五章 大少第五十章 暴風雨(中)第二十一章 錯誤的懲罰第十六章 最好的生日禮物第四十八章 畫室,肖像第三章 關係第二十五章 心裡地位第三十一章 示好第四十三章 絕不能得罪女人第三十三章 怒罵第二十八章 女人就是欠收拾第十二章 賭場(二更求收)第三十五章 閒人免入第五十章 暴風雨(中)第三十章 一山還有一山高第二十九章 祖母綠第七十九章 失控!第二十六章 狗咬狗的戲碼第四十章 情侶關係,懂嗎?第七十八章 你還是人嗎?第二十四章 不許走出我的視線第四章 瞎折騰第五十三章 我喜歡你第二十二章 被人下藥第二十二章 身份?第三十五章 生日快樂第六十章 唯一的照片第四十三章 絕不能得罪女人第十七章 虛驚一場第七十九章 失控!第三十二章 寵第十章 心相印第三十五章 閒人免入第九章 氣死人不償命第三十二章 再生事兒第二章 他的冷酷無情第六十八章 黑勢力第七十章 還有什麼不能的?第十四章 去他家裡第五十一章 暴風雨(下)第十五章 老虎歸山第二章 小姑第十章 被打受傷第五十章 暴風雨(中)第四十三章 絕不能得罪女人第十章 心相印第四十九章 比賽規則第三十三章 怒罵第三十四章 吃醋?第十章 被打受傷第三十四章 吃醋?第二十一章 錯誤的懲罰第十章 被打受傷第八章 談的是感情,不是生意第十八章 翻臉無情第四十章 威脅第五十一章 陰溝裡翻船第五十二章 闖入第六十五章 關係第四章 威望,找上門第二十一章 錯誤的懲罰第十六章 最好的生日禮物第六十五章 關係第九章 一夜成名第十一章 刺激遊戲(求票)第二十七章 輸了叫姐,神秘禮物第三十二章 教訓第九章 氣死人不償命第三章 異地戀,桑不起第五十一章 暴風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