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澤傲淡淡瞄了她一眼,知道這丫頭現在想鑽洞,幸虧他早就習慣了她的火爆脾氣,於是成大少爺終於大發善心決定替他解圍,一邊吃飯一邊頭也不擡地說道,“她爸問她怎麼沒回去吃飯,說不回去怎麼也不打聲招呼,害他們白等一趟。”
成華祥瞭然地哦了一聲,放下筷子,一板正經地說,“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考慮不周,讓你爸爸擔心,我該提前跟他打聲招呼的。”
成華祥的意思很明瞭,這頓飯是他讓朝陽來吃的,害她爸爸擔心是他的錯,不能怪她。
朝陽立刻跟打了鎮定劑似的,笑容滿面地轉頭說道,“沒有沒有,怪我,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他老人家,我這就去打電話認錯去。”說完後,她就在玄關處換了鞋出去打電話了。
成澤傲放下碗筷,淡淡說了一句,“我去看看。”然後也跟着走出去。
桌上的三人都望向外面,成華祥笑着搖了搖頭,這個兒子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真是一物降一物,這一點他萬萬沒有想到,不過也好,有個人能制服他,總比他做什麼都毫無顧忌要強。
兩人在後花園的休憩小亭裡,朝陽掛斷電話,兩眼望青天,在思考着高軍的話。
成澤傲在她身旁的小圓凳上坐下,看她的臉色不好,於是就問了一句,“怎麼樣?”
“京城裡來人了,高軍讓我小心一點,估計是大少的人。”
成澤傲大腿蹺二腿,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晃着,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呵,終於來了,老子等這天頭髮都要等白了,這傢伙也忒能忍了點,黃花菜都等涼了。”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嘻皮笑臉地說了一句,“丫頭,你該不是怕了吧?”
朝陽翻了個白眼,“我有什麼好怕的,我是擔心那傢伙是個政客,成澤傲,京城裡有你得罪的人嗎?”
經她這麼一說,成澤傲好像才考慮這個問題,他一手撫着下巴,狹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臉,半晌才說,“好像沒有,不過這麼多年也記不清了,誰知道他是不是閒得發慌,故意找老子麻煩呢。”
朝陽聳聳肩,表示很無語。其實她的擔心不是一點根據都沒有的,那個大少要是道上的人也就不足爲懼了,但若是政府官員,那這件事就不好了,要知道和政*爲敵,是永遠也落不到好的。
成澤傲伸手撫平她的眉心,完全不把這事放在心上,臉上笑意不減,“別擔心,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高考,其他事情不要考慮。另外,上次哥不是跟你說過,讓你上齊大學禮儀,你怎麼突然說要上星大?現在哥再說一遍,不許去,聽到沒?”
朝陽切了一聲,站起來走出亭子,邊走邊說,“我就要上星大,而且還一定要學電子信息,你要是敢讓人改了我的志願,我跟你急!到時別怪我沒提醒你。”學禮儀?虧這傢伙能想起來,他去學還差不多。
成澤傲追出去,“那我讓星大校長給你單獨設個班…”
“你夠了,有你這樣的嗎?你直接建艘航母把我送火星得了,那兒沒人!”
成澤傲眼睛一挑,點頭稱讚,“嗯,這主意好。”
朝陽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丫是真傻還是裝傻。
吃完飯又坐在客廳東扯西扯地聊了會兒天,基本上都是朝陽在說話,成澤傲就只顧低頭打遊戲,每勝利一次他都會得瑟地哼了兩聲,用眼角看向朝陽,告訴她,他馬上就超過她了。
朝陽其實也沒心情呆在這兒,但成華祥問話,她也不好意思提出離開,最後還是成澤傲放下游戲機,難得肯開口,“回去吧,遊戲打完了。”
她接過遊戲機一看,才發現十二道關卡,這傢伙愣是衝到了最後一關,看來他對這遊戲已經失去了興趣,沒有挑戰性的東西,對他也就全完沒有了吸引力。
“留下來吃晚飯吧,陳嫂都在準備了。”楊雲適時挽留,她知道成華祥今天很開心,所以就順着他的意思說。
成澤傲已經走到了門口,彎腰換鞋,就跟沒聽見似的,扭頭對朝陽說,“傻了,還不走?”
朝陽哦了一聲,回頭對楊雲說道,“成叔叔,雲姨,還是下次有空再來吧,今天打擾了,再見。”
楊雲也不好說什麼,成澤傲對他爸都那態度,她還能指望對她態度好?所以也就不放在心上,笑着將兩人送出別墅,看着他們開車離開,這纔回別墅去。
回到怡景苑的時候,車子剛熄火,阿桑就已經等在了十米之外的地方,看樣子是有事情要彙報。
朝陽先上去,阿桑這才一板一眼地走過來,永遠是那副冰川臉,就像田字格一樣,方方正正的,不苟言笑,真不知道成澤傲是怎麼受的了的。
朝陽站在陽臺上,雖然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但她眼睛有洞穿的能力,將兩人的表情看的真真切切的,成澤傲一直在笑,很沒正形的那種,身體斜靠在車身上,兩手抱在胸前,一隻腳尖在碾地面,不知想踩死什麼,一下下的,讓人心裡發毛。
成澤傲忽然陰惻惻地踹了下車輪胎,慢吞吞地說道,“不知去向?幾個人你就不知去向了?阿桑,你挺有能耐啊!怎麼以前就沒發現你這麼有能耐呢,你該不會告訴我,你跟他們是一夥的吧!哈!”
阿桑臉頓時就變了,但不管怎麼變還是百年不化的冰川,“老大,您要是不相信我,您就給我個痛快,我死而無憾。”
成澤傲慢條斯理地走上前,笑眯眯的盯着他,那眼神愣是把阿桑好不容易擡起的頭給看了下去,他忽然擡起一腳就踹了過去,阿桑竟然也沒躲,就那麼幹受着,腿彎反彈了一下,看不出什麼異樣,但男人的額頭上卻冒了一層虛汗,可想而知成澤傲這一腳的力道有多大。
“想死,容易,先把欠老子的都還來,不然豈不是便宜你了。”
阿桑站着沒動,真不是他沒聽懂,而是他欠成澤傲的也就是他這條命,除此之外,他還欠他什麼?所以一時沒搞清楚,正在想着呢,就聽面前的男人厲聲吼道,“還不滾!連個人都找不到,齊嶺市就巴掌大點的地方,你他媽去挖地三尺也把他們給老子揪出來,否則別來見老子,滾!”
阿桑早就被罵習慣了,聽完之後就屁顛屁顛離開,對這男人的爆脾氣完全無視,誰要當真誰就是笨蛋。
雖然前面的對話朝陽聽不見,但最後一句話成澤傲是吼出來的,所以她聽的清清楚楚,想必阿桑彙報的和高軍說的一樣,肯定是關於大少的消息。
成澤傲乘電梯上來,也不拿鑰匙開門,直接用腳尖踢,朝陽真是服了他了,這丫用慣了全自動識臉的防盜門,連動手開門都懶得開,真是天生被人伺候的命!
她踩着拖鞋衝過去,生怕再晚一秒這門就被那傢伙踹壞了。打開防盜門,成澤傲滿臉笑容地走進來,跟剛纔那張陰鬱臉完全相反,然後跟她來了個大大的擁抱,“等急了吧?”
朝陽推開他,彎腰拿了雙拖鞋扔到他腳邊,“穿上吧,我要去複習功課了。”還等急了,怎麼聽着這麼彆扭呢,這傢伙就故意說些讓人曲解意思的話。
成澤傲換鞋走進來,衝到她身後,一把將她攔腰抱起,“你複習功課?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認真過,嗯?”
“以前是以前,現在馬上要高考了,不認真也不行啊!快放我下來,劉媽馬上就該來做飯了,讓她看見了,多尷尬?”
成澤傲笑眯眯地看着她,完全無視她的拳打腳踢,猴急地走進臥室把她扔到牀上,整個人也跟着壓上來撐在她兩側,“還沒來呢胸就抖成這樣,丫頭,你是不是比我還想?”
朝陽看着頭頂上那張英俊的笑臉,很想罵他情獸,結果還沒罵呢,門外就傳來了開門的動靜,劉媽來了!
成澤傲臉色頓時就綠了,操他大爺的,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
日子在一天天過去,從春入夏,突然出現的那幾人又像憑空消失一樣,除了剛來的第一天就再也沒有露過面,阿桑按照成澤傲的意思將整個齊嶺市翻了個底朝天,卻依然沒有任何消息,看得出來對方也不是善茬。
只是有一點她弄不明白,那麼幾個人,又是在外地,怎麼可能會音訊全無?她不信那個大少真能一手遮天,要麼就是齊嶺市有他自己的人,所以他才能來去自如,不然他怎麼敢就帶幾人出遠門?
這麼想着,她突然就有點害怕了,不知道那人的背後有多麼龐大的組織,會不會比凱拉還要大?如果這一猜測得到證實,那麼成澤傲就有危險了,經過這麼多的人和事,她和成澤傲心裡其實早就已經看清楚,對方絕對是衝他來的。
教室裡靜敲敲的,如今高考複習已近入尾聲,老師已經停止授課,主要以學生自主複習爲主。朝陽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給高軍:去查一下老黑最近在做什麼?有沒有什麼異樣的舉動。
過了約半個鐘頭,高軍的短信來了:沒什麼太大變化,就是住所變了,以前他住在酒吧,最近一段時間突然搬回小區了,就這樣,其他沒什麼特別地方。
‘小區?哪裡的小區’
‘藍灣小區,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沒事,隨口問一句。我記得上次你在解決趙亮的時候,說好像看見了老黑的人,確定嗎?’
‘不太確定,當時天色太暗,看不清臉,但是有點像,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隨便問問。’
然後一上午時間她都在考慮這個問題,王倩伸頭看她好幾遍,看來看去還是那道數學題,就問道,“陽陽,你怎麼一上午都在做這道題目,有問題嗎?”
朝陽低頭一看,可不是嗎?還是那道她隨手一翻的題目,到現在她連標題還沒看完呢。
過了一會高軍的電話就來了,震而欲聾的鈴聲充斥着整間教室,老師雖然一向偏愛優生,但還是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她啪地一聲掛斷,回了一條短信過去:我在上課。
結果高軍的電話又打來了,想必是嫌發短信麻煩,看樣子是有什麼急事。朝陽無奈,只能趴在桌洞底下接電話,壓低聲音問,“什麼事?”
“老黑的人最近從國外採購一批槍枝彈藥,而且數量還很多,不知道準備做什麼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爲什麼突然問起他來?”
“槍?”靜敲敲的教室裡,頓時迴盪着這個令人敏感的字眼,立馬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王倩拍了她一下,小聲說,“陽陽,你說什麼呢?”
朝陽這才發現大家都在看她,於是不好意思地揮揮手,跟大家解釋,“不好意思,是玩具槍,買了送人的。”同學們嘆了口氣轉身繼續做作業,她又捂着嘴問,“去查查是什麼型號,都藏哪裡了,還有,他最近出入最多的地方。”
高軍還想問什麼的,結果電話就給掛了。他知道這丫頭有事瞞着他,但每回問她,她就找其他話題打叉,以至於到現在他還沒搞清楚這裡面的來龍去脈。
這邊朝陽掛完電話,眼睛就一直盯着手機掛件看,一眨不眨的,明顯是在放空,她在想高軍的話。老黑買槍這事若放在平時,她也許不會考慮那麼多,因爲幫會填充設備很正常,就像黑鷹會一年也會買個幾次,以備不時之需。
但這個節骨眼上,她不得不留個心眼,地頭幫雖然比不上凱拉,但若是動起手來,也會給凱拉致命一擊,她有點擔心老黑和大少之間會不會存在某種關係,假如她猜對了的話,那成澤傲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的那幾個人,現在肯定和老黑在一起。
朝陽一手支着下巴,用筆一下下的畫着手機掛件,直到上面都被塗成黑色,她才突然反應過來罵了一句,“要死了。”然後無比肉疼地拿起來在眼前晃了一圈,整張臉都扭曲了。
……
地處齊嶺市東邊的藍灣小區,是整個城市首屈一指的高檔別墅羣,由於靠近沿海,所以價格相當昂貴,一般人是買不起的。
老黑像往常一樣走進別墅,臉上少了點傲氣,卻多了幾分嚴肅,不像以前那樣把頭擡的高高的,一副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樣子。他款步走進客廳,對着沙發上的人畢恭畢敬地說了一句,“大少。”
喬天嗯了一聲,目光仍然停在報紙上,淡淡說了一句,“事情辦的怎麼樣?”
“東西都已經放好了,就等姓成的那小子鑽進來,然後我們就可以來個一網打盡!”
男人將報紙擱在蹺起的膝蓋上,慢慢擡起頭,露出那張和喬蒼幾乎一樣的臉,“那幾個老東西怎麼說?能不能破解?”
老黑眉頭皺着,就知道他會問,“暫時還不能,那丫頭的生辰八字都給他們了,但是他們根據她的生辰八字推算出來的結果完全不在預算範圍內,那丫頭好像異於常人,而且…他們還說推算不出來她的命數…”
“哈!”喬天揚着下巴,臉上一副‘你們就是一羣飯桶’的樣子,啪地一聲把報紙扔在茶几上,霍地站起來,不相信地哼道,“推算不出來?你確定那幾個人是風水大仙嗎?還是說他們以爲我的錢好賺,故意來坑蒙拐騙?”
老黑額頭冒冷汗,伸手擦了一把,“真,真是風水大仙,是世界有名的…”
喬天更加覺得好笑了,指着那疊報紙吼道,“放屁!報紙上都報道過不只一百次這些老東西故弄玄虛騙人,還世界有名?蒙誰呢?算不出來就說算不出來,還怪人家小丫頭跟人不一樣,我怎麼看她沒什麼特別的地方,照樣不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的?”
老黑說那話的時候其實也挺心虛的,因爲他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但風水大仙一口咬定那丫頭命數不正常,他也不能瞎說不是?再說,大少可以罵,他不能跟着他起鬨,不然成什麼了?
“還有,那幾個蠢貨現在的下落怎麼樣?有消息嗎?是死還是活?都查清楚了嗎?”
老黑最怕的來了,額頭上的汗冒的更多,還沒來得急擦就順着臉線滑到下巴上,屋裡開着空調,根本不熱,喬天臉黑成鍋底,他不苟言笑慣了,手下人見了不是低頭就是垂胸,就連老黑也不例外。
老黑擦了把汗說,“暫時還沒有,姓成的那小子把人藏的很隱蔽,派出去的人回消息說還沒找到。”
喬天愣了半天才說,“我發現你們怎麼總是把問題歸到別人身上?找不到就找不到,還怪人家藏的好,難不成姓成的把那幾人扔大街上讓人圍觀,你們就能找到了是不是?繼續給我去找,找不到你也別回來了。”
“另外,不要管衛年,這是他該受的!讓他死在牢裡算了,一輩子也別讓他出來!”敢違揹他的意思,那就只能讓他自作自受,要不是那個老東西護短,現在的局面至於這樣嗎?一個成華祥都辦不倒,還要他有什麼用?
老黑連忙點頭,然後邊擦汗邊退了出去。
喬天在屋內轉了一圈,眼底的陰鬱揮之不去,他想了想,拿起手機撥了串號碼,剛接通就說道,“我來齊嶺了,想見你,你去海邊等我…沒事,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那邊視野開闊不易藏身,就這樣說定了。”
他掛斷電話就往外走,門口停着一輛非常普通的私家車,和這小區裡的豪車相比有些格格不入,但這就是喬天的高明之處,這麼普通的轎車走在路上也很低調,不會引起什麼人注意。
司機拉開後車門,喬天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司機明白過來,關上車門,轉眼就見車子駛離了別墅。等車子一出小區,後面就跟着五六輛轎車,距離保持的剛剛好,不是很近也不會跟丟,總之就這麼一直跟着,似乎是在保護前面人的安全。
由於藍灣小區靠海,喬天很快就到了約定地點,約的人還沒來,他就站在甲板上,兩手扶着鬆鬆垮垮的鐵鏈,面朝大海,任由海風吹亂他的頭髮。他戴着太陽鏡,黑色眼鏡片遮住他的眼睛,看不見他眼底的神色,但那渾身上下所透出的戾氣卻是毋庸置疑的。
過了片刻,不遠處駛來一輛黑色轎車,車子在臨近的地方停下來,有人上前公式化地檢查來人身上是否藏着什麼刀槍之類的危險物件,一翻搜查後沒發現什麼,這才讓他靠近甲板。
喬天扭頭,摘掉墨鏡,竟難得地露出一副笑臉,叫了一句,“曙光。”
曙光斯斯文文的,金絲眼鏡下是一雙笑眯眯的小眼睛,很有神,等兩人靠近了還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喬天像拍戰友一樣拍了拍曙光的背,淡笑說道,“這麼長時間不見,都不知道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把我這朋友忘了?”
曙光難得脫去斯文氣質,對喬天捶了一下胸口,笑着說,“怎麼會?我還不是怕你忙不敢打擾嗎?你可是日理萬機啊,喬司令。”
“你就繼續噁心吧,我來齊嶺市是處理家事來了,現在這裡沒有司令,只有喬天,我就想問你,你這麼長時間跟那個丫頭在一起,有沒有發現她有不對的地方?”
曙光自然明白他說的丫頭指的是誰,原本微笑的臉頓時就黯了許多,他想了想才說,“沒有,她挺正常的。”
“真的?”喬天明顯不信,扭頭看向大海,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不鏽鋼鏈條,“當初我弟弟阿蒼就是在這裡被姓成的那小子打死的,我這次來就是來向他討命來了。原本我想着先精神折磨他,讓他嚐嚐失去親人的痛苦,看看自己的所愛被人蹂躪,結果,姓衛的那個老東西爲了一己之私,竟然提前動手了,破壞了我所有的計劃,他兒子衛超現在下落不明,別說姓成的要殺他,就算是他還活着,我也得弄死他,這個不聽話玩意兒!”
“阿蒼不是沒死嗎?”
“但他差點成了植物人!腦袋缺氧時間太長,要不是我請了世界頂級的外科手術專家,你以爲他能活過來?”喬天語氣冷冷的,雖然聲音不大,卻有種咆哮的感覺,他忽然陰沉地挽起嘴角,眼睛微微眯着看向曙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替姓成的求情?還是你看上了那個丫頭,心疼她?哈,跟她相處這麼長時間竟然說她沒什麼地方不正常的,曙光,你這顆心到底偏向哪邊?”
曙光愣着沒說話,他早就看出來朝陽有不對勁的地方了,或許是那次鄭局長和魏主任在飯桌上吵架的時候,又或者是他們一起在會所裡籤合同的時候,總之,其實他早就看出來了,雖然不知那丫頭要底問題出在哪裡,但她不同於常人這一點他是看出來了,只是一直裝着不知道。
“你跟成澤傲的帳我不管,但是那丫頭你不要傷害她,當初要不是她,阿蒼也許還活不到今天,是她救了阿蒼,如果阿蒼知道的話,也一定不希望你這樣做。”
喬天哈哈笑了兩聲,看着不遠處的小島,想着當初成澤傲就是在那個位置對着自己的弟弟開槍的,他的眸色就暗了幾分,“你以爲阿蒼喜歡她?那你錯了,阿蒼接近她完全是爲了姓成的,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他跟那丫頭毫無瓜葛。”
曙光想了想,不知說什麼好,既然喬蒼是爲成澤傲才接近朝陽的,那說明他們之間有過節,只是他實在弄不明白他們兩個是怎麼扯上關係的,一個在北方的京城,一個地處南方的大都市,八杆子打不到的平行線,他們卻能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仇恨,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曙光,伯父和伯母都很想你,你什麼時候回去?”喬天扭頭看他,語氣變的軟了很多,“我來的時候,他們還特意讓我捎話給你,說我要是看見你的話,就告訴你,他們不逼你了,你的事情都由你自己決定,他們以後決不參與。”
曙光皺着眉,似乎不想再聽下去,就擺手說道,“等我想回去的時候自然就會回去,我只想問你,你打算怎麼處置那個丫頭。”
喬天重新戴上墨鏡,兩眼看着浩瀚無邊的海洋,此時海水正在漲潮,一浪高過一浪地席捲岸邊的蘆葦,過了半晌才說道,“看來你還真看上她了,暫時我還不確定如何處置她,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如果她阻礙了我的計劃,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曙光也沒再說什麼,就轉頭看着他的側臉說,“回去吧,出來的時間太長有危險,成澤傲的人隨時都有可能找過來,到時候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喬天看着他笑了笑,然後兩人就勾肩搭背的向岸上走去,一溜煙地消失在了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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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們兒,基本都明白了吧?現在就剩他們之間的過節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