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頭版上,一條新聞讓林雪雅欣喜若狂:“昨日上午,有人證實SH振華集團董事長白雲峰在振東大酒店被一男子毆打,但目前並未查明該男子的身份,而白雲峰先生對於此事,也絲毫不肯泄露任何線索……”
消息旁邊附着一張照片,一個有些滄桑卻又霸道的男子,正揮着拳頭擊向地上白雲峰的臉。男子因背對着鏡頭,所以只能看見一個背影。
雖然看不到照片中男子的面孔,但是那有些霸道卻又有些滄桑的背影,那種彷彿一切都爲他所主宰的氣魄,是她永遠都無法忘記的,林雪雅甚至聽到自己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
“哈哈……哈哈……”林雪雅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輕輕地將報紙報在胸前,又跳又笑起來,如一個得到獎賞的小女孩一般。
商圖河看了看已經興奮得過了頭的林雪雅,搖了搖頭,欣慰地笑了笑,悄悄地退了出去。
跳着笑着,不知不覺,林雪雅又怕在桌子上,失聲痛哭起來,這段時間,差點被壓抑得透不過氣來,那一刻,彷彿身上所有的沉重都卸了下來,只有滿腹的委屈,無處述說。
過了良久,終於慢慢停止了哭泣,顫抖着手,迅速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幫我訂一張去SH的機票……”
不一會兒,所有員工便開始議論着一個話題,“林總好像瘋了……”
……
道茗茶樓是一家非常出名的休閒品茶之所,典雅而內斂的裝修,進入其間便能感受到心靈深處的寧靜。隔斷的藤木包間裡,紫羅蘭的吊燈,加上點綴其周圍的綠葉讓人心情舒暢。彷彿將這個大都市的喧囂,都拒之門外。
二樓角落一個臨窗的位置上,坐着兩名大約七十多歲的老者。其中一名老者鬚髮皆白,穿着一身紫色長衫,長髮束在身後,臉色十分隨和,目光中卻透露出深邃的智慧。另一名則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裝,短寸的頭髮一根一根倔強地豎起豎起,一臉嚴肅與冷漠。
一氣質端莊的女服務員,端上來一壺剛泡好的極品鐵觀音,恭敬地放在兩人面前,翠綠的茶葉仍在壺中翻滾。
長衫老者庸懶地坐在沙發上,看了看眼前的玉液瓊漿,目光中滿是讚賞之色。優雅地端起茶壺,爲自己倒上一杯,剛好七分滿,接着又將茶壺遞給對面的中山裝老者。
中山裝老者點了點頭,臉上沒有半分色彩。都說倒茶都倒七分滿,留得三分是人情,而他卻將自己的茶杯裡,倒了足足十分,僅僅是沒有溢出來而已。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個脾氣,一點都沒有變!”青衣老者無奈地笑了笑,嘆息道。
中山裝老者只是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端起前面的茶杯,一飲而盡。
“我一直在想,你那樣喝茶與喝白開水,有什麼分別。”長衫老者笑了笑,有點怡然自得的,調侃道。
“喝什麼不一樣嗎?在我的嘴裡,都如一杯白開水!”
“哎……品茶,如品人生!真正喝茶的人,愛茶如愛自己!其實白開水,也別有滋味的……”長衫老者緩緩說道,端走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頓時淡淡的香味充斥滿每一個角落,清晰卻又不濃烈,沁人心脾。中山裝老者擡手看了看時間,似乎有些焦急,卻依然沒有任何動作。
作爲一個身居高位的上位者,他早已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
這時候,門口停下來一輛全球限量版的勞斯萊斯銀靈系列,一名青年緩緩走進了茶樓,擡頭看了看角落裡的兩位老者,嘴角勾起一個笑容,徑直走了過去。
青年穿着一身純白色的休閒西裝,裡面一件淡雅的格子襯衫,有些凌亂的碎髮充滿滄桑與冷酷,潔淨而輪廓分明的臉上充滿了鎮定。走到兩位老者前面,優雅地坐了下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讓兩位久等了!小子在這裡給兩位賠不是了!”青年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卻沒有喝,開口道歉道,眼裡卻看不見半點歉意。
“就是你約的我們?”中山裝老者擡起頭,冷冷地問道。長衫老者卻只顧着喝茶,沒有說話。
“小子初來SH,沒來得及親自拜訪兩位老前輩,還望兩位見諒!”青年沒有回答這個答案很明顯的問題,繼續說道。
“哼!現在的年青人,飛揚跋扈,真是不懂什麼叫謙虛!”中山裝老者冷哼道,十分不滿意這個輕浮青年的侵犯。
長衫老者放下茶杯,只是靜靜地看着這個年青人,一臉玩味的笑容。
“我今天約兩位前來,並不是想跟洪老研究研究爲人與道德方面的問題!我自認爲不是一個喜歡遵守道德的人!”青年看了看這個脾氣火爆,極爲嚴肅的老人,但是他知道,這個身居高位,影響十分驚人的老人,是一隻真正的老狐狸,老得已成精的那種。
“那是爲何?”中山裝老者仍不帶一絲感情,冷冷地問道。
“白雲峰死,振華易主!”青年點上一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一個字一個字緩緩地說道,八個字如一顆重磅炸彈狠狠地打擊在兩位老者的心坎上,十分沉重。
“什麼?”洪姓老人瞬間站起身來,驚呼出聲,不帶半分色彩的臉突然變得鐵青。
長衫老者身子一震,隨即又恢復了剛纔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