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有一些意外總是讓人想不到的。
有一些人想自己根據養殖場的標準來養,但苦於家裡沒有那麼多錢,連養殖用的養舍都蓋不起來,要麼就是把養舍蓋起來了,裡邊的一應設施又弄不齊全,或者養舍和設施弄齊全了,但下一步採買幼苗和飼料的錢又沒了。
總之一句話,相當一部分人是有心而無力。
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方浩偉頭上,而且頭先的還是自家的人。
就是三爺爺家的二叔,他不好意思直接找方浩偉說這件事。
畢竟不管怎麼說,他是長輩,方浩偉是晚輩,一個長輩找晚輩說借錢的話,首先自己的面子這一關就過不去。
但方浩偉這個二叔也有辦法,他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博城,直接找了老爺子,方金福是他親大爺,而父親方益志也是他的親堂哥,就和現今方浩偉和兩個堂哥的關係一模一樣的。
方金福總不會否了自家侄兒一片全全致富的心,再說自家侄兒致富了,自家的兄弟也能過得更好一些。
所以,他當即又給孫子方浩偉打了電話,問孫子有沒有什麼可以通融的法子。
方浩偉滿臉的無奈,爺爺的意思就是老方家的天,都提出來了,哪怕再困難也得照辦,更不要說這個二叔也用不了多少錢,幾萬塊錢就足足的讓他弄一個小規模的養舍了。
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頭一開,在整個海陵莊都不脛而走,而後其他家也有心思但又怕擔着一點風險的,頓時心裡都起了其他異樣的心思,也把主意打到了方浩偉這裡。
借你的錢幹你的營生,將來就算是賠了,也賠的不是咱自己的吧!
他們心裡這麼想,但就是沒想過,如果真賠了,那自己還是要把賠的那一部分給補貼上的。
盲從的心理一旦定了型就很難改了,方浩偉三爺爺家的那位二叔從他這裡拿了錢,心滿意足的走了之後,第二個沾親帶點兒故的也走了爺爺的關係,從他這裡拿走了幾萬塊錢,然後第三個,第四個……
方浩偉惱了,遠在博城的方金福也怒了。
真當我孫子的錢是花不完的嗎?一個個怎麼都來借了。
可到了這個時候,事態已經偏離了控制,起先借到錢的很得意的開始忙活了,而剩下給老爺子打了招呼但沒有借到錢的,一個個嘴巴就歪了,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好了。
竟然有人開始說起方浩偉的壞話來了,連帶着也有人說起方金福的壞話來了。
好在方浩偉還不知道這些,他要是知道了,還不一定翻起什麼天來。
但劉帥劉村官竟然也來了,也只找方浩偉借錢來的,不過他是代表了全海陵莊來的。
還和方浩偉詳細的談了一次,分析了其中的利弊關係。
硬生生被他纏了兩個小時,方浩偉最後沒轍了,問他:“你到底想怎麼辦吧,再這麼過分了,我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讓我投資我就投資了,沒錢就別搞,看着別人家眼紅幹什麼,小心眼珠子瞎了。”
“那你怎麼借給那幾個人錢!”劉村官想都沒想就說道。
方浩偉就覺得這話說的有夠白癡,這個人還特別搞笑,他極其不屑的一撇嘴:“劉村官,別是當村長當傻了你的腦子,先去打聽打聽再來說這句話好吧,那是我的親戚,親戚你懂不懂,我爺爺的侄子,我爸的堂弟,有困難了來找我爺爺借點兒錢怎麼了,這還犯法了?”
“那其他人哪,他們也找你借錢,但……”劉村官還不死心。
但他話還沒說完,方浩偉就打住了:“他們那是腦子壞了,和我不沾親不帶故的,真以爲我的錢也是這麼容易掙來的啊!劉村官,你不會也這麼想吧,要是你也這麼想,那我什麼都不幹了,直接把錢收回來,拍拍屁股走人得了。”
“別,別啊!我就是那麼隨口一說,別往心裡去。”劉村官着急了,下意識伸手拉住了方浩偉的衣服。
再一看方浩偉還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他頓時尷尬的訕訕一笑,忙拿起茶杯來喝一口茶掩飾一下。
“我真是搞不明白,沒有錢可以不搞嗎,等我那養殖基地弄好了,去裡邊工作不也一樣嗎?還非得搞風搞雨的,要是賠了哪?難道都不用還我錢了?”
劉村官直接不同意他這個說法,搖頭道:“話也不能這麼說,有你的大平臺在那裡放着,怎麼可能再賠了。”
方浩偉更加警覺了,已連戒備的看着劉村官,以防他嘴裡再吐出什麼話來。
好在劉村官沒再大放豪言。
他們倆談着,又有人進家裡來了,還是三個人結伴來的,手裡提着一袋子水果,不用問都知道又是來借錢的。
這兩天,這個打扮過來的已經太多了,三五十人都打不住,快上百了。
就算一個人只借個三萬五萬的,這麼多人下來也好幾百萬了,再翻一兩倍都他媽夠得上再投資一個養殖基地了,還搞個屁啊!
只借把錢挨家挨戶的借給他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得了。
“咦,劉村長也在呀!”
有人看到劉村官,就驚訝的大叫起來,劉村官也不好再坐在那裡不打招呼,就站起來點點頭微微一笑,很有當官的派頭。
方浩偉給端了茶送上,幾句話就問到了來意。
然後就有一個人開始說起了家裡多麼多麼的悲慘,老人等着看病,孩子等着上學之類的,這還算是好一些的說法,結果也無非是要從方浩偉這裡借些錢去搞養殖。
方浩偉直接回頭給了劉村官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劉村官相當的尷尬,但也不好多說什麼。
方浩偉也沒答應借給他們錢的事情,只推說身上只剩下幾千塊錢了,不夠花之類的話,免不了一番糾纏,纔算把幾個人很不甘的人給送走。
回頭,方浩偉對劉村官說道:“你看吧,我這算幹什麼的了。”
“那個……還不是你太有錢了!”劉村官情急之下,想不到別的,就冒冒然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方浩偉直接向一巴掌拍碎了他的腦袋,這混賬的話也能說得出口,你腦袋被驢踢了吧。
坐下後抿一口茶,再仔細想想,方浩偉算是找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遂皺着眉頭對劉村官說。
“要我借錢給他們也不是不行,但總得有個章程,對吧!”方浩偉問。
劉村官心急:“什麼章程?”
“具體的還沒想好,你容我好好想想!”方浩偉不着急,他果真慢慢的想,但劉村官着急啊!
他又情急脫口而出:“要不我讓他們拿東西給你抵押!”
“嘿,這個不錯,不過你覺得能成功嗎?”方浩偉有了興趣,但接着又意興索然。
貌似成功率不大!
“試試看吧”劉帥的把握也不是很大,他琢磨再三,說道:“這樣吧,明天我着急全海陵莊老少爺們們開個會,全體討論研究一下,你到時候也過來講兩句,怎麼樣!”
“沒問題,幾點?”
“上午九點多吧,那時候太陽也出好了,暖和一些。”
“那就九點半吧,我到時候一準過去。”方浩偉最後說道。
也沒留劉村官吃飯,直接送走了他,方浩偉便打電話和席婧媛溝通了一些事情。
最後掛了電話,方浩偉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第二天,方浩偉如約準時來到了村委着急老少爺們們開會的地方。
這裡原來是海陵莊的小學來着,後來計劃生育越來越嚴格,家裡三四胎的現象就越發的少了,相應的小孩子也就越來越少了,上學的孩子也少了,久而久之,海陵莊和南北兩個村合併了一個小學,小學也就從海陵莊原來的位置搬遷到了海陵莊北頭去了。
而這個原小學的遺址在經過了一番重新裝修之後也就成了村委辦公的地方了。
喇叭已經調試好了,正在播着過去八九十年代的大戲,聽不太懂,也不想聽懂,節奏太慢了,根本不適應現如今這個飛速發展的時代。
來的鄉里鄉親們都自帶了小馬紮,早有熟悉的三五成羣坐在一塊兒,還沒開學的娃子們也跟着自家的大人在一側,聽着大人說一些似乎永遠都理解不了的話。
“呼,呼呼,呼呼呼呼……”
一陣吹麥的聲音通過大喇叭發出來,刺耳的音頻尖叫聲也響了起來,很多人不適應,都捂起了耳朵,心裡直罵娘。
“好了,好了,各位海陵莊父老鄉親,老少爺們們,今天把你們從家裡叫過來,是咱們莊子上的這一次投資組多的大善人方浩偉方先生有些話相對大傢伙說,咱們是不是該鼓鼓掌。”
“嘩嘩嘩嘩……”